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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凝曾对秦铮说过,她觉得玄澄的尸体有点怪怪的,却说不上哪里奇怪。当时她也就随口一提,两个人说过也就忘了。
一开始殷凝觉得也许是衣服的问题,因为在第二关的时候,为了让每个人都露出手臂上用纹身贴纸粘上去的数字代码,玄澄的衣服袖子被扯坏了,但在这一关,他“被”换了衣服,还是类似的衬衫,但纽扣扣钉没有换,依旧是那款限量版的CK。
随着本关游戏的进程,活着的人在圆厅聚众的时候,曾听到奇怪的声响。而那动静则是来自玄澄衣服上的一枚扣钉。
当时秦铮为了做声音的小实验,就将那枚在走廊里捡到的扣钉扔来扔去。随后也没人在意,最终就给放在了圆厅的桌子上。
然而现在看来,这枚扣钉,却重新飞回到了玄澄的手腕上,端端正正地束拢袖口。
这还不算完,因为正真的奇怪之处,问题的关键,并非衣着的问题,也不是扣钉回不回到玄澄的袖子上。而是玄澄整具尸体本身看起来不怎么舒服!
为什么这么说?试问一具脑袋被浓硫酸溶解的尸体,要如何看起来舒服?
我们现在要谈论的不是尸体的恐怖状态,所以暂时忽略掉他令人可怖的死状,将重点的注意力放到脖子以下一直到脚趾的位置。玄澄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么的不合适,尽管没有明显的不对劲,可要是仔细观察。似乎就会发现,这具尸体,好像要比他身上的衣服,缩小了那么一点点。不夸张的,不明显的一点点。
值得注意的是,玄澄是个衣着体面的小提琴演奏者。之所以不称之为小提琴家,因为他身前实在没有什么大名气,而且殷凝和秦铮均表示对此领域并不特别关心。
但这个男人着实很注重自己外表上的打扮,不是娘娘腔的那种爱打扮,而是把自己收拾的非常干净利落,非常精致整洁,得体的挑不出错来。况且这个男人本身身材就高高瘦瘦的,却不让人觉得干瘪,是个衣架子,能把身上的衣服撑起来,完美诠释衣服设计剪裁的气场。
可是再看眼前的尸体,虽然高矮差不太多,主要没有了肩膀以上的部位,也较难断定具体的高矮,且胖瘦也差不多,肤色也是古铜黝黑的。却没有玄澄的那种精美包装下的混蛋气质,还略微的缩小了那么一圈。
秦铮是个法医,他知道人死以后尸体随着死亡方式,周围环境温度和时间所产生的尸体变化。若不是尸体经过特殊的处理,是不会自然萎缩的,也不可能萎缩的这么自然匀称。
他尽管从没有见过还欢奔乱跳,没事找事就喜欢针对殷凝的玄澄。但他在本关游戏初期,曾大致检查过玄澄的尸体。此刻仔细回想对比,便更加确定。眼前的尸体,并非最初的玄澄!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假设以上对玄澄尸体的猜想全都正确,那么眼前这具尸体会是谁?
第100章 无奈叹息
第五关距离最后一个九点整不剩下多少时间,柳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将手里的几条白布慢悠悠编成长长的麻花鞭。等一下她会选择“上吊”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善终。至少她不会死的很难看,留个全尸。
绳子编好,她起身慢慢走到卫生间。脱了衣服在莲蓬头下冲了个澡,把自己清洗干净。她做这些的时候不急不躁。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从衣柜里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将编好的麻花绳系在床头的栏杆上,打了个死结。为了确保万一,柳慈还用力拽了拽。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不拽不要紧,一拽竟然把整个床头的金属架子给拽折了!
这出人意料的状况让柳慈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扯断的金属栏杆。想她虽然用力拽了拽,可就算她再用力,又不是什么女超人,怎么会把看起来挺结实的金属架床头给掰折了?楞了几秒钟后清醒过来,立即弯腰查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金属架子根本就不大牢固,她不能很清楚地叫出其具体材质,估计应该是铁的。但它空心的金属壁非常薄,金属管子之间的交接处也没有焊接好。外面看着挺结实,其实里面早就锈光了。只要是有点力气的成年人用力去折,都能够折断,更别说她刚才还是挺用力的。
嗡的一声,柳慈的头瞬间大了。她扑通一下瘫坐在地,心里何其悲凉。这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嘛!老天爷,你要不要这么无情?难得她一心求死,却连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偏偏在这个该死的空间中,自杀的方式有那么多,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想要上吊都那么难,更不用想什么跳楼啊、被车撞啦、开煤气啦,吞安眠药啦,割腕自杀啦……难不成真的要她用头撞墙么?万一墙太薄,又给她撞穿了怎么办?或者没撞死,只是撞晕过去怎么办?
等一下……
柳慈忽然灵光一闪,仔细想来,她要割腕自杀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眼前一亮,她麻溜地爬起身,抄起掉在床上的渣金属管,飞快冲到卫生间。哈,墙上有面镜子。只要能把镜子敲碎,她就会有边缘锋利的玻璃碎块,不怕自己割腕还死不了。
一、二、三……铛!
柳慈狠狠用手上的金属棍子敲击镜面,用力之大,震得虎口发麻。可杀千刀的竟然是钢化玻璃!镜面平滑如初,连碎纹都没有一根!
柳慈暗骂一句,抬眼又看到边上高挂的浴帘。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心想床头吊不死,这里或许大概可能应该成吧。可天不遂人愿的,她踮起脚尖用力扯了下。随着浴帘的滑落,挂住浴帘的沟子全都噼里啪啦掉下来,浴帘上面没有横梁,不高的天花班上有一圈凹槽,凹槽里面镶嵌着一排脆弱的塑料挂钩……
柳慈快气疯了,真是想死都难!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好笑,怎么连自个杀都能够这么囧?
整个空间没有可以上吊的横梁,就连墙面上的镜子都是钢化的!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要是还有一击即碎的玻璃该有多好?
是啊,怎么把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给忘了!柳慈灵光再现,忽然想起那个曾经装有浓硫酸的玻璃瓶来。要是她没有记错,那东西还在玄澄房间里的床头柜上!
想到这儿,柳慈一下子跳起来,向着玄澄的房间跑去。
……
在这样一个空间,要藏一个人会有多难?房间这么多,想必不会是件多么难的事。可是在这样一个空间,要妥妥帖帖的把一个人藏的恰到好处,也是不容易的事。
游戏的空间是死的,游戏的人数也是死的。多一个人会觉得突兀,少一个人会觉得别扭。假如要用空间中的死人来代替了玄澄受硫酸腐蚀之苦,玄澄自己躲藏起来。那么空间的人数就会少一个。可一旦这么做,反而会很快暴露自己。所以死者人数不能少,作为死人的玄澄势必不能躲藏起来。
这一问题要如何解决?其实简单来说,就是一招移花接木!
身首分离的尸体、皮肤有些黝黑的瘦高个。按照这个形象将空间内所有的人都搜索一下。类似玄澄形象的人,会有谁?
我们只要将几个特征相像的尸体联系一下就好。
比如尸首分离、比如个子瘦高、比如皮肤黝黑。
是不是已经有个名字就要呼之欲出?
是谁的脑袋被人整个切割了下来,不小心经卫钦恩推搡了下尸体后,脑袋咕噜噜地从肩膀上滚下来,落到地上?是谁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跑业务而晒得皮肤黝黑?是谁明明个子不算矮,但由于消瘦还有点含胸驼背而看起来有些窝囊瘦小?
没错,就是田鼎华。
这个名字已然清晰的浮现。
秦铮抱着殷凝往圆厅走着,两个人不用沟通,各自的心理都有了清楚且一致的答案。田鼎华代替了玄澄,那么玄澄现在在哪儿?自然是躺在了田鼎华的位置上!现在他们前往圆厅,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推理。
自从田鼎华在圆厅被人割了头以后,基本上剩下的游戏参与者都没有再到圆厅去过。而秦铮为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和不让其他人感到害怕的角度考虑,会为已经明确死亡的尸体盖上一条床单。
要是他们的猜想完全正确,那么现在躺在圆厅,身上盖着白床单的人,早就成田鼎华变成玄澄了。
然而当秦铮抱着殷凝,用后背顶开通往圆厅的门,一只脚刚踏进去,他们便看到柳慈火急火燎地往玄澄的房间冲。
她这是要干嘛?
殷凝和秦铮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当下决定跟过去看看。
他们决定跟着去,自然不是因为八卦之心旺盛。而是怕柳慈做出什么傻事,要知道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活人团队中极其不安分的存在。不论她的行为是否全部出于她的个人意志,尽管她没有伤害过人,但也绝对没有起到帮助团体的作用,有意无意扯后腿的功夫倒是实打实的。本关游戏已然进行到最后,自然不能再让她祸害了最后一个死亡名额。
而且有一点让秦铮非常挂怀的是,本关的游戏规则有个漏洞,有一条让人不容易发现的灰色地带。也就是这一项灰色地带,才让玄澄的金蝉脱壳有了可乘之机。
游戏规则中提到过,“每天只死一个人,活人也好,死人也罢。一旦出现死者,整个空间会以暗灯提示,其余的游戏参与者不可再杀人,违者引爆。杀人者和被杀者,由游戏参与者视情况随意而定。若当日游戏结束前二十秒钟还未出现被杀者,则由电脑系统随机引爆一人。”
但是,游戏规则中并没有提到过一点,那就是每天杀死的人是谁,是不是可以或者不能重复杀死某一个人!
也就是说,即便这个人今天杀死过,但只要你愿意,第二天你还可以杀了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田鼎华在游戏的第二天被人杀害,基本放血之后也方便搬运掉包。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