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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就被禁售的药,为何还有人使用呢?
“调查过死者吗?”
“大致上调查过了。死者田熊金,四十九岁,没有亲人,听说有一个独生子,但在六年前死于交通事故。”
“她是这栋公寓的产权所有人吗?”
“不,只是受雇当管理员。死者可能是因为没亲没故,所以才担任这个工作。”
“身体健康吗?”
“好像有心脏衰弱的毛病,医师说是慢性心脏病。”
“孤单而又心脏衰弱的四十九岁妇女。”中村喃喃自语,然后望着宫崎刑警的脸。“看起来像是有自杀的动机。”
“我也觉得像是自杀。”宫崎刑警也点头道。
“我问过公寓的住户,管理员生前似乎未曾与人结怨,而且她也没有巨额积蓄,所以不可能有人为了贪图利益而杀她,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久松实生前住在这里。”
“我也认为这是问题所在。”
中村寒糊地说。或许是因为私下盼望这是一桩自杀事件,因而自然而然地寒混其词。然而,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足以断定是自杀抑或他杀。
(只好等候解剖报告了。)
中村一面瞄着空荡荡的管理员办公室,一面感到内心有一股轻微的焦躁。
2
直到翌日午后,田熊金的解剖报告仍未送来。解剖报告原本就需耗费些时间,只是由于其中有问题,所以中村变得坐立难安,于是亲自打电话到警察医院。
“干嘛这么着急呢?”接电话的那位相识的法医悠闲地问道。“你看过久松实的解剖报告吗?”
“看过了。”中村飞快答道。由于心里焦急,说话速度也自然变快了。
“一切如同预料般,没什么特别之处。致命伤是心脏部位的刺伤,没有格斗的迹象,身上的擦伤被认为是在滚落山崖时所造成的。这些全是预料中事。”
“科学并非用来提出怪诞的答案,好让你们惊讶或高兴啊。”
“这我当然知道。田熊金的报告呢?已经三点了,还没解剖完吗?”
“大致上完成了,目前只知道死因是由安眠药所造成的。照你的说法,这也是在预料之中,没有特别之处喽。”
“她的死亡可能是意外吗?”
“你是指服药过量吗?”
“是的。”
“似乎不大可能。瓶子上应该会载明适当的剂量,而且这药是‘阿尔多林’,你也知道这种药吧?”
“我知道。跟‘阿尔多林’畸形儿有关,对吧?”
“没错,我想死者也应该知道。所以一般说来,使用者在服用时应该会心存犹豫。”
“所以服用此药便意味着,并非为了安眠,而是想要自杀,对吗?”
“正是如此。当然,先决条件是死者基于自己的自由意志而服用。”
“‘阿尔多林’比普通的安眠药更强而有效吗?我的意思是,它是不是一种容易致死的药物?”
“正好相反。”
“相反?”
中村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隐约觉得这是一种效用很强的药物。
“由于会导致产下畸形儿,所以一般人常误以为这是一种强效药物,事实上正好相反,它的药性很温和,所以刚问世时颇受好评,被认为是危险性较低的安眠药。”
“但是田熊金却死了啊。”
“虽说药性温和,但却不保证绝对安全。何况死者的心脏原本就很衰弱。”
“结论到底是什么?自杀吗?还是他杀?”
“无法断定。不能说是主动的自杀,也不能说有他杀的嫌疑,实在抱歉。”
“死亡时间呢?”
“在三点半到四点半之间。胃中残留有面包及牛奶,是吃了一顿时间较晚的午餐之后才死的。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其余的得靠你们去调查,这是你的份内工作,不是吗?”
“这我当然知道。”
中村挂掉电话。
结果仍然无法判明是自杀抑或他杀。中村起身走到位于另一栋办公大楼的鉴识课,在鉴识课得到的回答是:“阿尔多林”空瓶上只发现田熊金的指纹。然而,光凭这点并无法断定是自杀,也可能是他杀。因为如果凶手够聪明,那么应该会清理自己的指纹,事后只要让死者握住空瓶,便能轻易在空瓶上留下死者的指纹。
找不到他杀的线索虽然值得庆幸,但中村仍无法抚乎心中不安的情绪。
返回调查室之后,中村拨了一通电话到南多摩警署。他先前已经将片冈有木子的照片送去,打这通电话是为了探听结果。
接电话的还是上次的刑事部长,语气也跟上次一样诚惶诚恐。
“好像进行得不太顺利。”刑事部长说。
“已经拿那张照片到京王线、南武线各车站,还拿到三角山附近的农家探听,但尚未找到目击证人。让您失望了,实在抱歉之至。”
“你也别泄气。”中村当然只能如此安慰他。“如果她是自行开车,那么没有目击证人也不足为奇。何况女人稍微化个妆,马上就变成另一张面孔,或许在做案时,她还特地易容呢。再说,她是个壮硕的女人,也可能穿上男装掩人耳目。总之,请你继续努力。”
“是,我会全力以赴。”
“除了照片之外,是否还查到什么事?”
“有一件跟案情无关的事——”
“什么事?”
“不久前,有一名农家小孩在田里捡到海苔寿司,吃下之后腹痛不已。寿司大概是健行者丢弃的。”
“食物中毒吗?”
“此地最近接连几天都是高温的天气,大概是寿司腐败了。”
中村一脸无奈。的确,食物中毒跟这次的案件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中村刚搁下话筒,奉命前去调查片冈有木子生前经历的矢部刑警正巧从外头回来。
“大致上调查清楚了。”矢部刑警说道。
随后他一边翻开一本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记事本,一边说道:
“她出生于静冈县沼津市,家里在市内经营杂货店。高中毕业后立即在附近的一家百货公司上班,工作了一年之后,突然来东京当脱衣舞娘。当脱衣舞娘时,曾因妨害风化罪而两度遭到逮捕。”
“妨害风化罪不至于成为勒索的把柄吧。”中村说道。
“因为她事后仍继续从事脱衣舞娘的工作,就算让久松知悉她有妨害风化的前科,也应该毫不在乎嘛。”
“我也这样认为。”矢部刑警点头表示赞同。“因为大多数的脱衣舞娘都有妨害风化的前科,所以这不会是勒索的把柄。”
“赴琉球时,是否在那边眼走私扯上关系?”
“这事也调查过了,未发现任何迹象。”
“跟男人的关系呢?”
“以前似乎曾跟浅草的一名小混混来往,但在一年前就分手了。再说,我觉得男女关系也不值得遭人勒索几十万元。如果是良家妇女,或许还会隐瞒异性关系,但脱衣舞娘正好相反,异性关系越复杂越值得夸耀。”
“这么说来,问题是出在当脱衣舞娘之前喽?”
“可能跟突然辞去百货公司的工作而来到东京有关。”
矢部刑警边浏览记事本边说。
“一般而言,在百货公司任职是女孩子憧憬的就业机会,突然辞职未免有些奇怪,而且来到东京后又立即选择脱衣舞娘当职业,我觉得事有蹊跷。”
“或许是在沼津发生了什么问题。大概久松就是抓住这个把柄而向片冈有木子勒索。就麻烦你跑一趟沼津吧。”
“我马上出发。”
矢部刑警飞快答道,随即拎起外套离去。他应该很疲惫了,中村原想叫他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动身,但却说不出口,因为中村了解矢部刑警的心底仍留有一道小小的创伤,他仍对片冈有木子之死感到内疚,倘若能确定片冈就是凶手,他的心里或许会好过些。如果命令他休息,或许反而是件残酷的事。
(为了矢部刑警,真希望能找到片冈是真凶的证据——)
中村将视线投向外头越来越暗的天色,脸上也浮起了倦容。
4
八点时,矢部刑警来电报告已经抵达沼津,之后就没有更进一步的联络。
至于田熊金之死,虽然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警方仍未能掌握任何足以证明是自杀或他杀的证据。
警方调查过安眠药的来路,但由于此药是在四年前就已销声匿迹的“阿尔多林”,所以调查起来格外困难。假设是自杀,那么田熊金可能是四年前在某家西药房购得此药,如今要找出这家西药房当然是困难重重,因为已经过了四年,任何人的记忆都会模糊。
然而,在案发四十八小时后的十八日当天,警方迫于形势,不得不对外表态。
在课长室召开了一次记者会,课长在会中公布:“警方认为田熊金是死于自杀。”
记者当然竞相提出质疑。因为警方并未找到遗书,凭什么断定是自杀事件?
“根据周遭的状况加以分析,警方认为自杀是较妥当的判断。”一课课长答道。
“所谓周遭的状况是指什么?”记者进一步追问,课长略微清了一下喉咙。
“第一是田熊金不乏自杀的理由。在举目无亲的孤单境遇中,又有慢性心脏病缠身,再加上独生子死于交通事故,所以对未来已经丧失了希望。第二是田熊金生前并未树敌。警方询问过公寓的全体住户,找不出任何厌恶或憎恨田熊金的人。此外,也没有任何人能从她的死亡中获利。基于上述理由,警方认为这是自杀事件。”
“田熊金之死难道不可能跟久松遇害之事有关吗?”一名记者问道。
出席记者会的中村心想:“该来的果然来了。”他早知会有此一问。若此一疑问未被提出,那才奇怪呢。何况站在新闻记者的立场,同一个凶手的连续杀人事件比较能成为趣味性高的报导。
“当然警方也考虑过。”
课长答道。
“然而并未发现足以证明两案有关联的任何证据。”
“警方认定片冈有本子是凶手,所以才将田熊金之死说成是自杀,不是吗?”
“绝无此事。”性情温厚的课长用罕见的强烈语气予以否认。
中村也觉得并无此事。警方之所以断定为自杀,乃是根据状况来推断,并非故意扭曲事实。
然而,中村仍感到有些心虚。不可否认的,他其实很希望这是一桩自杀事件。
入夜后,矢部刑警总算拨了电话进来。当接线生说是从沼津打来的电话时,中村立刻将听筒拿近耳边。
“如何?”
矢部刑警一出现在电话线的彼端,中村便劈头问道。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