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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这个女人。”中村斜眼着照片说道。
“光凭背影看不出是谁,如果真的是片冈有木子,那就解决了。既然这是她的新把柄,那么就会产生新的动机。”
“拿去让‘美人座’的舞娘过目,如何?因为女人观察事情比较敏锐,或许光凭背影就能判断。”
“或许吧。”中村点头道。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判断方法。
矢部刑警带着放大的照片直奔浅草。
中村再度凝视着信封,用红笔书写的“A.B.C。”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A、B、C各字母的右下方都附有一个缩写点,依此判断,大概都是缩写字吧。然而,到底是哪几个字的缩写呢?
中村取出英文辞典查看。
ABC
英文字母。基础、人门
theABCofeconomics(经济学入门)
A.B.C.
南美三国(Argentina,Brazil,Chile)
A.B.C.(shop)
(AeratedBreadpany经营的)连锁咖啡店
A.B.C.
美国广播公司(AmericaBroadcastingpany)
翻来翻去也找不到其他更多的解释,中村失望地合上辞典。
将近黄昏时,矢部刑警返回本部。
“让全体舞娘看过照片了,结果都说那女人不是安琪儿片冈。”
“光凭背影便看得出不是片冈有木子吗?”
“我也问过她们为何如此肯定,她们的理由是,整体的感觉完全不像,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发型。”
“发型?”
“照片中的女人将头发往上挽,而片冈有木子讨厌这种发型,从来不会将头发往上换,原因是这样的发型看起来很老气。”
“其他的理由呢?”
“也有人说是穿和服的样子。我也弄不太清楚,不过依她们看,照片中的女人是个很习惯穿和服的人,而安淇儿片冈则是以不擅穿和服而闻名,听说有一次曾穿着和服跳舞,结果惨不忍睹。”
“原来如此。”
“舞娘们还说,照片中的女人看起来是三十多岁而非二十多岁。从惯于穿和服的感觉和气质上看起来是如此,或许她们的看法很准确呢。”
“三十多岁吗?”
中村想到自己在看照片时也有相同的感觉。在此同时,中村又觉得这张照片正逐渐形成另一道障碍,因为这是继笔迹鉴定之后出现的另一项与片冈有木子无关的事物。
3
当天晚上,针对新的状况召开了搜查会议。
会议在凝重的气氛中展开,因为搜查当局原先认定片冈有木子是凶手的立场,已经开始动摇了。
而南多摩警署也依然未传来片冈有木子在现场遭人目击的报告。
至于对那把刺刀凶器所做的调查亦毫无进展。中村起初不明白凶手为何不辞辛劳地制作这把用挫刀改造成的刺刀,但如今仔细推想,他觉得凶手一定是从这上头获得了某种好处,如果是短刀或登山刀,总会让警方查出来路,而挫刀则无这种顾虑。
“现在还不能放弃片冈有木子这条线索。”课长说道。
“然而,我们也不能否定另外出现了一个跟她一样有动机的人,根据笔迹鉴定的结果,出现在三星银行上野分行的女人肯定是另有其人,假设二十万元是遭勒索的款项,那么这个女人跟片冈有木子同样具有杀害久松的动机。现在要调查的是:这女人是谁?她遭人勒索的把柄又是什么?”
课长略作停顿,用手拿起那张照片。
“另一个问题就是这张照片。假设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出现在银行的女人,那么遭人勒索的把柄便是这张谜般的照片,然而,如果不是同一个女人的话,那么就必须另外调查这张照片中的女人。”
“请诸位再从久松的异性关系上调查看看。”
站在课长背后的中村对众刑警说道。
“调查一下除了片冈木子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天使。”
从翌日起,众刑警又开始进行探听的工作。
将近中午时,前往真实周刊社的关部刑警投了电话回来。
“找到了一名被认为跟久松有关的女人。”
矢部刑警在电话的彼瑞说。
“是新宿三丁目一间酒吧的妈妈桑。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姓名,但酒吧的名称却值得注意,因为那间酒吧就叫做‘安琪儿’。”
“‘安琪儿’?”
中村想到了蓝色信封正面用红笔写的那几个英文字母,最后的C字尚无法解释,但第一个A字跟第二个B字却完全符合。
A=AngelB=Bar
这是合理的解释,假设酒吧妈妈桑的名字叫做千春或千寿子,那么英文名字的字首就是C,如此便完全吻合了。何况既然是酒吧的妈妈桑,那么就也符合习惯穿和服的特征。
“我到那间酒吧去看看吧。”中村说道。
“或许她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4
“安琪儿”酒吧很容易找,但妈妈桑的名字却跟中村预期的不同,绢川文代不论是姓或名都不会出现C这个英文字母。
然而,穿和服的姿态却相当吻合。
文代见了中村出示的警察证件后,并未显出什么惊慌的神情。
“我想刑警先生也差不多该出现了。”文代说道。“前不久有位新闻记者前来调查过我的事呢。”
“新闻记者?”
“日东新闻社的田岛什么的——”
“这人我认得。”中村答道。“你跟久松的关系呢?”
“是被久松以结婚为饵而花钱养他的可怜女人。”文代以干涩的声音答道。
“这么说来,你对久松是心怀怨恨喽?”
“新闻记者和刑警先生老是说同样的话。”文代轻声笑道。
“是否怨恨久松?是否有杀人动机?接下来是提出不在场证明,对吧?”
“正是如此。”中村苦笑道。
“你能告诉我,十一月十五日的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哪里吗?”
“那位田岛记者也问了相同的问题,我的回答仍是一样,我在家睡觉。换句话说,没有不在场证明。”文代耸耸肩答道。
“如果想逮捕我,就请便吧。”
“光凭这样还不能逮人。”
“蛮谨慎的嘛,我还以为刑警都是急性子呢。”
“听你的口气,好象很希望被逮捕嘛。”
“随便你啦,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你爱久松吗?”
“请别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怎么会当真爱上那种男人?可是一旦他死了,我便莫名其妙地感到寂寞,仅仅如此而已,你请回吧。”
“我还不能走。”
“还想问什么吗?”
“我想拍一些你的照片,可以吗?”
中村扬一扬手上那台借来的相机。
“你是个美人,我想拍个两、三张。”
“干嘛要用这种拙劣的藉口?你是想拿照片让某人看,好确定我是否就是凶手,对吧?你想拍照的话就尽管拍吧,可是这里光线会不会大暗了些?”
“不要紧,我准备了闪光灯。”
“真是用心良苦哪。”文代露出苦笑。
幸好酒吧刚开始营业,所以尚未有客人上门,于是中村便从正面及背面各拍了一张。
“可以了吧?”
文代起身走回柜台前,用疲惫的声音问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
中村将相机收起来,然后说:
“请你在纸上写几个字。”
“这次换成笔迹鉴定了。”
文代歪歪嘴角说道。但她仍然取出一张帐单,翻到背面,然后拿起一枝原子笔。
“写些什么好呢?是写‘我杀了久松’这几个字吗?”
“倘若确定你是凶手,自然会让你在自白书上签名,但今天——”
中村考虑了一会儿,接着说:
“请你这样写吧,存款一笔二十万元,田中春子。”
“什么嘛,这是?”
文代皱起柳眉。
“我的姓名并不是田中春子啊。”
“因为这些是最容易鉴定的笔画。”
“哼——”
文代用鼻孔哼了一声。
当文代提笔书写之际,中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表情,但却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她甚至没有故意将字写得拙劣些。
“这样可以了吗?”
文代行云流水地写完后,抬头望着中村。她的字倒是相当娟秀。
5
中村所拍的底片立即被送去冲洗。
在此同时,他也办妥了申请笔迹鉴定的手续。
底片的冲洗较先出炉,中村将那张绢川文代的背影照片跟问题照片做了一番比对。
(好象不是同一个女人。)
中村一开始便如此认为。
若单凭直觉,任何人大概都会以为每个人的背影很类似,但将两张照片并列比对之后,中村便发现其中的微妙差异。
照片中的两人看起来年龄相仿,也似乎同样习惯穿和服。然而,绢川文代的背影给人一种纤弱的感觉,而站在门前的那女人虽然也是身材纤瘦,但却给人一种结实的感觉,或许可以说是根植于生活中的那种韧劲吧,可能这女人并非像绢川文代般是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
矢部刑警也说:“绢川文代的个子好象比较娇小。”
笔迹鉴定的结果也证实了是不同的两种笔迹,让中村大失所望。绢川文代既非照片中的女人,也不是汇二十万元的女人。
必须火速找出这两名女人才行。可能这两人当中之一(也或许是同一人)就是杀害久松的凶手。
然而,要去哪里找这两名女人呢?再说,是否又能跟“天使是摇钱树”这句话产生关联呢?
中村相信,在某种意义上,杀害久松的凶手应该是跟“天使”有关。
然而,跟“天使”有关的东西真的那么多吗?脱衣雾娘的艺名叫安琪儿片冈是没什么奇怪,酒吧取名为“安琪儿”也还算合理,但是还会有其他跟“天使”吻合的人或物吗?
不论如何都得找出来才行。从久松的存折中发现了汇二十万元的女人,而且又发现了那张似乎另有玄机的照片。
众刑警再度分头在东京的街头展开行动。
有的刑警认为久松的女人可能是医院的护士,因此锁定消毒药水的味道猛追,结果在追查“白衣天使”这方面完全没有收获。
有的刑警则锁定各家三温暖,然而也没有找到任何一家叫做“安琪儿”的店。
有的刑警穿梭在各咖啡馆,并且在神田找到一家叫做“安琪儿”的咖啡馆,但却和久松毫无瓜葛。
有的刑警认为,久松常去的理发店当中可能会有名为“安琪儿”的店,可是找来找去也没发现这家店。
有的刑警甚至过滤街头的流莺,但也没找到曾和久松上过床的“街头天使”。
众刑警带着满身疲惫纷纷归来。
当中村正在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