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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意点头:“是。现在这所房子的所有权和处置权不是都归我了吗?”
陈诺再次苦笑:“是的,心心,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这是我们结婚的房子,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真的舍得卖吗?”
周心意突然觉得陈诺这个人简直不可思议,到了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他早干什么去了。这间房子没错是曾经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可是也曾经有过许多痛苦的回忆,他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当然,美好是他们俩的,而痛苦只是她一个人的。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不想再和他多说:“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你今天过来,正好看看还有没有你的东西,有的话今天都打包带走吧。”
周心意的坚决一时让陈诺不知该如何反应。周心意不在的这几天,陈诺都住在这里。他本来希望办了离婚手续后,周心意的气可以慢慢消了,他再哄哄她,或许她就会回心转意。
没想到周心意这次是铁了心,连房子都准备要卖了。
陈诺在家等了几天也没等到周心意回家,只好打电话问周心意的父母,没想到她也没回父母家,她会去哪里呢?
陈诺只好又打了个电话问周心田。
周心田礼貌而冷淡:“我倒是知道心意去哪里,只不过她已经和你离婚了,所以我可以不用向你交待她的去处。”
陈诺无奈,周心意会去哪里呢?她会去找谁吗?
她会不会去找利嘉慧了?利嘉慧单身独居,周心意很有可能是去她那儿住几天了。想到利嘉慧,陈诺就不能不想到让他揪心的利嘉乐。
同样是男人,他不是看不出来利嘉乐一直对周心意很有些意思,虽然利嘉乐也结了婚有了孩子,可总归是一桩心病,如今周心意又是自由身,而且她在气头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他就这样心急如焚地等了一个星期,这几天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间大屋子里,陈诺第一次感到有些冷清。他想起周心意曾经对他说:“其实房子够住就好,那么大一点也不好,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你要是不在家,我一个人就更加觉得孤单。”
那时他取笑她:“心心,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感叹高处不胜寒吗?”
连陈诺的妈妈都对陈诺说她:“你老婆,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心意对此不置一词,他不知道周心意在心底里只觉得这对母子不可思议:他们只看到了幸福的客观条件,却没有考虑到幸福还需要主观体验。如果光是有钱就可以幸福的话,那么所有有钱人都很幸福喽?
据说美国社会学家经过调查发现,年均收入未超过七万五美元时,赚得越多觉得越幸福,当年收入超过七万五美元后,幸福感就和钱的关系不太大了,这意味着一年赚二十万的人并不比一年赚十万的人幸福,也不比一年赚七万五的人幸福。
可见幸福这种东西固然需要一定的客观基础,可是一旦有了客观基础之后,就必须开发主观感受了。
如今陈诺总算深深体会到那种孤独的感觉,他也觉得这个屋子确实太大了。他的钱其实已经够花,而他天天忙着应酬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大的房子还是更好的车子,或者,更多的女人?是为了更有成就感还是为了更快乐?一向目的明确的陈诺开始有点迷惑起来。
想起以前周心意经常在这么一间空荡荡的大屋里等他,陈诺不禁深深内疚。
他曾经开玩笑对周心意说:“那我们生三四个孩子好了,这个房子马上就可以被填满,说不定还会嫌小。”
周心意也是不置可否。
本来他们结婚时计划先过三四年二人世界,等周心意二十七八岁时再生孩子,可是到了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周心意却又坚持不肯生了。
陈诺并不知道,周心意自己也很困惑:为什么她在二十四岁时曾经非常确定陈诺是她一辈子要一起生活的人,到了二十七八岁时,她反而再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她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了,既然如此,她怎么可以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生孩子?
关于生孩子的问题,也曾经让周心意焦头烂额。
陈诺妈妈的态度很明确:“先不说陈诺年纪老大不小,你也不小了,再往下越来越难怀上,当高龄产妇也不好。你千万别说什么不生孩子,我们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你们什么丁克一族的。”
周心意明白,陈诺的妈妈就差说出一句,你不生,外面有的是女人想帮他生。
周心意妈妈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因为感情不太好,才更要生一个孩子,生了孩子就好了,你也有事做,不会再七想八想,陈诺他也跑不到哪里去了。”
周心意苦笑,陈诺在自己妈妈的心里就是一宝贝,似乎离开他周心意就不可能幸福,好象周心意的任务除了稳住他就没别的。
她不是不明白,很多孩子就是因为以上原因被生下来的,他们一生来就带着天然的使命——将父母更牢更紧地绑死在一起。这些孩子们真是无辜。
周心意和她妈妈的想法南辕北辙,她不希望自己是为了稳定婚姻而生孩子,如果两人的关系沦落到要靠一个孩子来维系的话那实在也太可怜了。
陈诺对周心意轻声道:“心心,把房子卖了也好,我们以后再买新的,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周心意道:“陈诺,我说过我们没有以后了,你不要再自说自话了行不行?”
陈诺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是怪我太少时间陪你是吗?我在外面忙,想多赚点钱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会尽量减少工作量的,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不能原谅我?”
周心意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到现在还想骗她?!他居然还不知道他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他太忙而提出离婚?!
陈诺自以为他在外面做的事情周心意并不知道,就算她有所猜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所以他一直坚持他是清白的。
周心意摇头:果然象书上说的,男人,只要不是当场被捉奸在床,他们永远都可以指天发誓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陈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周心意曾经被他的小三约见过。
隐私
周心意曾经被陈诺的小三约见过,这件事连陈诺都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周心意始终没记住那位美眉的名字,于是称之为陈小三。说来可笑,陈小三之所以约见周心意,主要是因为她发现了陈小四的存在。
当日的情形周心意至今还记得,那是在去年夏天,周心意从二十九岁往三十岁狂奔的某一个夏日。
那一日上班至一半,周心意的手机铃响,她接起,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声线温柔甜美:“请问你是周心意吗?”
周心意:“我是。”
她那时候还以为不是推销保险的就是什么时装店又来了新货。
对方道:“我是陈诺的……嗯……我是陈诺的……朋友。”
周心意心底有隐隐的不安:“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对方道:“是这样的,有点重要的事情想要当面告诉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周心意想了想:“嗯,请问是什么事情?能不能在电话里说?”
对方吞吞吐吐地:“当面说,也许会好一点吧?”
周心意道:“嗯,那这样吧,我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有空,如果方便的话你来我办公室可以吗?”
两人约好时间,中午时分,有人敲响了周心意办公室的门。
走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漂亮时尚,周心意起身礼貌地给她让座,两人不由得暗暗相互打量了一番。
周心意给她倒了杯水,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陈小三正在在打量周心意的办公室,周心意坐下后,陈小三又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开门见山:“其实,我是陈诺的女朋友。”
然后,她不再说话,只拿一双眼睛来回瞧着周心意。
周心意不禁咪了咪眼,夏日的中午,窗外艳阳高照,照得人眼花缭乱,办公室里的空调却又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一个夏日,什么叫晴天霹雳?这就叫晴天霹雳。周心晴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流行过的一首歌: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里压心里不能告诉你……
周心意收回思绪看向对面,如今,这个给她当头一击的人,就象一个胜利者,坐在桌子那头窥视着她的反应,也许,正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周心意心中冷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她当下缓缓抬起头,露出面试新人的招牌表情——面带微笑却目光锐利,直到对方终于架不住了,不自在地低下头。
周心意稍稍放松下来,她低头看了看放在膝盖上手,不知何时,那双手已不自觉地握成拳,这是她自小到大的习惯,一紧张,手掌就自动握成拳。
她松开拳头,看了看一双白晰的手,告诉自己不必紧张,一切尘埃落定,一直以来的怀疑现在有了定论,一块石头落了地,从此可以不再纠结,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那一刻,究竟是喜是悲?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最庆幸的是她没有生孩子。
陈小三抬起头再次探究地看着周心意。
周心意怒极反笑,难道现在的小三都这么理直气壮么?可以直接上门对老大喊话:“喂,我是小三,你给我死出来单挑!”
她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与陈小三对视,陈小三目光飘忽,先移开看向别处,低声道:“请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陈诺,他不止是有我一个女朋友,他还有别的女人。”
周心意想,真是黑色幽默,小三原来是给老大通风报讯来的:喂,有敌情出现,小四或许很快就有小五即将杀到。
周心意“嗯”了一声,那又怎样?他有一个女人或者两个或者十个都已经无所谓。
陈小三疑惑地看了看没有反应的周心意,怯生生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准备怎么办?我准备和你联合起来先把小四杀了,然后我俩再来火拼?周心意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你准备怎么办?”
陈小三犹豫片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也许我实在是太冲动了,就这么冒冒然地来找你。”她又想了半天,突然问道:“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