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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如昙花一现,没一秒钟许凤渊又恢复了没啥表情的扑克脸,淡淡地说了一句:“峻霆,这小朋友很有趣。”
“哦?”萧峻霆把小承扒拉到一边,身体朝许凤渊倾去,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在对方手臂上,低声说:“虽然傻,倒是还有点用处。”看在小承今天把这张扑克脸逗笑的分上,萧峻霆决定继续把那个活宝留在身边。
许凤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转回去看电影,压根没注意到对方不怀好意的咸猪手。
这老家伙相当迟钝,萧峻霆下了结论,借放映灯微弱的光线打量着对方的手。
那是典型读书人的手,修长有型,皮肤白皙,筋骨劲瘦,指节上有些薄茧是长期握笔的结果,优雅一如他的外表风度,不过萧峻霆还记得许凤渊是个有些拳脚功夫的人,不过那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某些场合下,这修长的手指抓在他背上会是什么滋味?
一场电影,看得心不在焉,散场的时候,萧峻霆坚定了把许凤渊拖上床享用的决心,至于这座年近不惑的冰山有没有食用价值,尝过再说。
小承把烫好的衣服挂起来,偷偷地看了老大一眼。
萧峻霆正看公司的财务报表,虽然是混黑的,白道上几家正经的公司倒也经营得不错,将来就算金盆洗手,兄弟们的退路也早就铺好了。
在明白老大的真正目标之后,向来絮叨的小承变成个闷嘴葫芦,连走路都轻手轻脚地,像一只刚下了崽的母猫。
虽然对老大的忠诚和崇敬未减分毫,但是如果有人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一定会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地反对老大朝许凤渊出手,说句大不敬的话,想尝鲜也要看对象好不好!许凤渊何许人也,出身书香门第杏林世家,辈辈受人尊敬,他本人更是集高学历高智商高社会地位于一身,头顶那一堆啥米教育专家的光环足以照得他这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小跟班睁不开眼……呃,老大好像也没有念完高中就被开除了……总之他们是大大地不般配!老大去追许凌笙还可以说黑马王子配清纯佳人,老大去追许凤渊……那是什么状况,他想都不敢想。
更不用说最大的问题横在中间:他们都是男的!男的!男的!
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老大走上玻璃、变态、艾滋病的不归路?!
小承哭丧着脸把地板拖干净,解下围裙,虚张声势地甩在沙发上,抱着死谏的决心向前一步,异常坚定地说:“老大,地板拖完了,我想跟你谈谈。”
萧峻霆连眼皮都没抬,说:“哦,先去给我倒杯水。”
小承扁扁嘴,乖乖地捧了杯水递过去,萧峻霆润了润嗓子,说:“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谈,坐下。”
咦?上帝听到他的心声了吗?正在绞尽脑汁想开场白的小承弟弟咽了口口水,小声问:“是关于许凤渊的事吗?”
“这个……算是吧。”萧峻霆上下看了他几眼,问:“你想不想上大学?”
小承嘴角抽搐几下,说:“大哥别取笑我了,又不是不知道我笨得连高中都念不完。”
“呃,这倒没错。”萧峻霆摸着下巴,说:“不过你还小,老这么荒废下去也不是办法。”特别是这小子连混黑道都没前途。
小承后颈寒毛竖了起来,早忘了自己的满肚子谏词,嘴巴张开,像条缺氧的鱼。
萧峻霆当他的沉默就是赞同,继续说:“我问过许凤渊,他们学校大学部不需要高中文凭,你只要通过入学考试就行。”
小承吓傻了,难以置信地摇头,萧峻霆拍拍他的肩膀,说:“明年六月考试,给我好好复习,别丢你老大的脸。”
打击接二连三,小承扯住老大的衣袖,发出椎心泣血的嘶鸣:“老大,我见了书本就像见了杀父仇人……”
“那就把杀父仇人嚼烂了吞下去!”
“老大……我一上考场就手脚发软头晕目眩……”
“记得提前吃晕车药,考试之前喝几瓶滋补强壮剂!”
“老大——我是月光光族没闲钱交学费……”
“你只要拿到通知书我会包个六位数的红包给你。”
……
“老大~~你见色忘手足,为了泡许凤渊连小弟都不要了……”
“小孩子懂个什么屁!”
五、
暑假像鬼屋里的蝙蝠,呼啦啦地一闪而过,学期则像里头的僵尸,赖着不动。
开学了,许凤渊的一对儿女变成闪闪发光的高中生,而且由于凌城的坚持,两个小鬼都跑去住学校宿舍,只隔着半个校区也不肯去住他的公寓,丢下孤独的老爸一个人形单影只。
许凤渊没那个细腻的心思以及多余的美国时间来伤春悲秋,他的工作安排得密不透风,校长快要退休了,继任者还没敲定,有意让大弟回来,然而那个脾气冷硬到和他如出一辙的许凤擎向来不买他的账,一年也打不了几通电话,而每通电话打不到两分钟就要么冷场要么被凤擎喷着火挂断,久而久之,兄弟两个进入冰川期。
许凤渊知道自己缺乏亲和力,如果在方圆百里之内票选“最不讨人喜欢的人”他估计会排入三甲之内,但是个性天生,让他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长腿叔叔,下辈子还有点希望。
女儿才离开三天,他就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精确到每平方英寸的地板上都被杂物覆盖着,想打电话叫家政公司,结果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于是在衬衣穿完、洗过的那一堆衣服又飘着浓烈的洗衣粉味道的情况下,许凤渊只好在某晚下班之后,独自开车去市区补充战略储备。
常去的男装店还没打烊,许凤渊一边刷卡一边考虑着校长候补的问题,一路心不在焉,直到走到停车场,才发现自己车旁伫立着一个高个子男人,正一边抽烟一边眯着眼打量他手中的购物袋,对上他的目光,男人懒洋洋地勾起唇角,说:“真是巧,在这里能碰到你。”
确实,都快十一点了,如果不是他这一阵子总是加班加得昏天黑地,基本上是不会和萧峻霆这只夜行动物“偶遇”的。
打了个招呼,许凤渊把购物袋放进车子,正想开车走人却被萧峻霆拦住,提议道:“单身汉不需要这么早回家吧?光明路新开了一家酒吧,一起去坐坐吧,我请客。”
“抱歉,我明天还要上班。”许凤渊摇头拒绝,萧峻霆从另一边上车,正色道:“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谈。”
“要紧的事?”许凤渊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来问他,萧峻霆一本正经地说:“关系到一个一心向学的少年能不能走上正途。”
许凤渊轻轻地哦了一声,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萧峻霆朝车窗外打了个手势,小承满腹委屈地驾车跟上,一前一后,朝光明路的“废墟花园”驶去。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这家酒吧并不算太吵,乐队也是以抒情风格为主,不过对于从不涉足这类场所的许某人来说,还是大大地不习惯,点了混和果汁,许凤渊单刀直入,问:“你想谈什么?”
“不急,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一下。”萧峻霆一只手随意搭在他肩上,说:“我打赌你一定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肩膀都是僵硬的。”
隔着一层布料,清楚地感觉到紧贴着肩头的手掌传来的灼人热度,以及阻止他起身的力道,许凤渊不悦地看着对方,说:“我确定很忙,所以希望你能直奔主题。”
被这么个凉冰冰的大钉子撞得有些不爽,萧峻霆嘟囔了一句:“我确实很想直奔‘主题’啊。”
四周的声音虽然并不嘈杂,还是会影响交谈,许凤渊朝他凑近了些,问:“你说什么?”
这距离足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萧峻霆也靠了过去,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让坐在远处的小承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我是说……”他有意压低了声音,温暖的气息拂过对方腮畔,“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小朋友,能不能安排他进你们学校高中部?”
“他不是想考大学部吗?”许凤渊思忖片刻,说:“学力不足的话,应该请专人辅导、重点补习,只是进高中部念两个学期,很难应付入学考试。”
“可以放放水吗?反正你们自主招生。”萧峻霆火热的目光在他领口逡巡,“那小子脑袋有点笨,而且一上考场就缺氧。”
许凤渊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试卷难度不亚于全国统考,而且还要进行面试,如果他笔试连及格分都达不到,我没办法照顾。”
萧峻霆一脸凝重,说:“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求学无门,像我当年一样?”
许凤渊侧过脸,叹了口气,说:“你已经翻过一次老账了。”
“你就没有任何愧疚感?”萧峻霆逼视着他,许凤渊毫不迟疑地回答:“就算时光倒流我还是会开除你,因为你违反校规,证据确凿。”
“铁石心肠。”萧峻霆轻哼一声,不愿意承认以他现在的江湖地位,对许凤渊仍是有些忌惮,大概是当时的教训太深刻了,害得他总是放不开手脚,萧峻霆抿了一口酒,说:“这样说吧,如果那小子能考到及格,你能不能保证给他一份录取通知单?”
许凤渊点头:“可以,但能不能拿到学位还要靠他自己努力。”
“那当然。”萧峻霆和他碰碰杯,说:“坦白说我很欣赏你,虽然你的性格实在很难相处。”
许凤渊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回答道:“我对你的印象也有改观。”
萧峻霆来了兴致,问:“怎么讲?”
怎么讲?从一个“黑道混混”升格成“有理想有追求的黑道混混”,性质基本不变,分数却提高了一些,许凤渊没有回答,打量着对方俊朗出众的脸庞,依稀记起十年前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却咬紧牙关不肯求饶的少年,他恍惚了片刻,没头没脑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