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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跟着。我也被当成嫌疑犯了。”
“警察不会是怀疑你吧?”
“不光是我,我们全家人都被跟踪。”
“怎么会这样?你们凭什么就互相猜疑呢?”
“唉,所有外面的嫌疑人都被排除了,就剩我家里人了。警察每天都会来搜一遍屋子。前几天,他们从我母亲的衣柜里发现一件有血渍的衣服。警察以为发现了什么重要证据呢。后来听我说那是事发前一晚,母亲被父亲砸伤留下的血渍,他们才失望地离开了。”
“你不是一直怀疑你哥哥吗?”
“嘘,小声点,别让后面的跟梢听到。我觉得我哥哥在怀疑我母亲,他曾问过我母亲是不是丢过一把梳子。母亲被吓了一跳,忙问他什么意思。从那次后,我觉得母亲有些可疑,因为我发现我哥哥上次在石板上捡起的黑色的东西,就是母亲的梳子。唉,你看我多阴暗,竟然开始怀疑我的母亲了,而且还时刻监视她。有时候我想跟哥哥商讨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我哥哥最近也总是不在家。”
“我想你心里一定不好过。”
“真是不好过。我最近就像有了病一样,看路上所有的人都像犯过罪似的。我总在想,别看他们表情悠闲,事实上杀了自己的父亲或母亲。真是荒唐。”
“你不是在现场捡到你哥哥的手绢了吗?”
“是啊,所以我现在还在怀疑哥哥,但同时也怀疑母亲。不过现在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怀疑母亲。昨天我下楼的时候,看到母亲在走廊上朝着外面看,看得十分专心,而且满脸焦急。她看到我,立马变得惊慌,赶快回屋。我觉得她很可疑,就走到她刚才站着的地方往外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在不远处一座小神庙的后面,有个红色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妹妹的腰带。母亲刚刚站在这里,就是看那个腰带吧?我觉得那座小庙一定有什么问题,妹妹也有问题。我必须过去看一下,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机会。我觉得我母亲一直在监视我,不管我走到哪儿都能看到母亲。我希望是我多心了,可是不能这么凑巧,就连我从厕所出来都能在走廊上碰到母亲,那眼神让我害怕。妹妹的行为也有古怪。从前我时不时就会旷课,你也知道,家里人对这件事是司空见惯了,从没有人问过我。可是妹妹却破天荒地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学。她可从来没有问过我。而且她的眼神十分奇怪,好像在跟我说,一切都没问题,你要放心。我好不容易躲开妹妹和母亲,可又被哥哥监视上了。弄得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接近神庙。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我有机会去小神庙一探究竟,我也不敢去。我怕在那后面发现真相,发现是我家某个成员杀了父亲,那种感觉太可怕,我不想知道。你说我如何是好呢?”
“……”
“我们说着说着都走到这个地方了?这是哪儿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
四 第十一天
“我终于看到神庙背后的东西了!”
“是什么?”
“是件可怕的东西。昨晚,所有人都睡着之后,我偷偷到了院子里。这可不是件容易事啊,我母亲和妹妹就睡在楼下,不论我怎么走都会惊动她们。所以我从我二楼的房间爬了下来,因为我的房间正好对着院子。皎洁的月光洒在我的身上,拉长了我的影子。我突然觉得我就是杀死父亲的凶手。我脑子里涌现出一个故事,讲的是梦游杀人。说那个人有梦游症,在某天晚上杀了自己的父亲,可他自己却不知道。我不由冷汗直流,觉得四周都布满了阴森的眼睛。不过我不可能是凶手,就在父亲被杀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睡着。我小心翼翼绕到神庙的后面,发现那里有被挖过的痕迹。我用手把土挖开,越挖越深,终于碰到了一样东西。我取出后一看,是我家常用的一把斧头,上面生了铁锈,斧头刃上还残留血渍,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斧头?”
“对。”
“那这么说,是你妹妹把斧头藏起来了?”
“那里发现了她的腰带,只能这么想。”
“你不会怀疑你的妹妹吧?”
“现在谁都有嫌疑,母亲、哥哥、妹妹,甚至我,都有杀死父亲的动机,谁都有杀死父亲的可能。”
“你这么怀疑大家,有点过分。不说你的哥哥和妹妹,单说你的母亲,难道她希望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丈夫死吗?我没有接触过你的父亲,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个可恶法。可是我觉得,在感情上,没人会希望他死。就像你,难道你不为你父亲的死而感到难过吗?”
“你真的不了解我家的情况。从我母亲到我们几个兄妹,没有一个为此感到难过的,反正我是一点都不难过。虽然这样说有点不近人情,可我说的都是实话。现在我们家里只有一种情绪,就是害怕,害怕是某个亲人杀了父亲。凶器是找到了,可是凶手是谁依旧是个谜团。我重新埋好斧头,又爬回自己的房间。我一夜没睡,一闭眼就看到母亲像个幽灵一样站在父亲背后,然后举起斧头;哥哥满脸通红,青筋暴涨,拿起斧头向父亲砍去;妹妹悄悄走到父亲背后,一声不吭在父亲后面挥舞斧头……我真是痛苦。”
“你整整一夜都没睡?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是让人难以入眠。你本来就神经质,碰到这件事就更敏感了。”
“我本来想,就这样忘了这件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就像妹妹很淡定地藏好斧头一样,我要把这件事永远藏在我的心里。可是我做不到,我想知道真相。如果找不出凶手,我一定夜夜睡不着。而且这个家每天都在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实在待不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有太多可能了,可能是妹妹杀了父亲,也可能是妹妹为了保护母亲或哥哥把斧头藏了起来。可是那天看到妹妹的眼神,好像是在怀疑我似的。我想大概是她年纪太小了,所以有些敏感。”
“……”
“但我有种奇怪的感觉,越是怀疑妹妹,就越有负罪感,好像是我犯了错一样。我觉得妹妹知道些什么,一定知道。”
“我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了。你父亲遇害的当晚,你不是在自己房间吗?没有理由会怀疑你。”
“按说应该我最没嫌疑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怀疑别人,自己就觉得很有负罪感。我总觉得我跟父亲的死有关,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五 一个月后
“终于见到你了,怎么我三番五次去找你,你都不见我呢?真让人担心呀。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你看你,怎么瘦成这样?你家里人也真是,一直不告诉我你的情况。你到底怎么了?”
“呵呵,我也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像个鬼魂一样,真是可怕。原来精神上的痛苦是可以影响到外在的,我想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到了你家,现在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就像在云里一样。”
“你得什么病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有神经衰弱,而且是重度。最近我还咳嗽,很严重,搞不好是绝症什么的。”
“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这还真是你的习惯呢。肯定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才弄得寝食难安的。别想了,就这么算了吧,别把自己搞出精神病。”
“我父亲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不用再为此担心了。我这次来,就是专门要告诉你结果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凶手抓到了?是谁?”
“是我,凶手是我。你别惊慌,我现在很镇定。”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啊,就是太敏感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事情了。出去走走怎么样?说些高兴的事情。”
“不,我说的是真的。你坐下,我把详细情况告诉你。你别为我感到担忧,我可是好着呢。现在你要仔细听好,我是专门为此事而来的。”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也太荒谬了。而且你当晚在自己房间里,怎么会跑出去杀人呢?”
“有什么不可能呢?”
“不是你跟我说的吗?在你父亲遇害当晚,你在自己的床上,还听到了一些关于你哥哥的动静。难道你有分身术吗?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在院子里杀人?这不可能啊!”
“我没有分身术,不可能跑到院子里杀人。”
“就是啊,你不可能是凶手,别胡思乱想了。”
“但是,躺在床上,也可能会杀死外面的人。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就连我也一直没有想到。可就在两三天前的晚上,我突然发现了这种可能。那晚我正睡觉,突然被一些动静给吵醒了。我往窗外一看,原来是有两只猫在二楼打架,打得很凶,叫声很凄惨。我想赶走那两只猫,就在我起床到窗口的一刹那,一些事情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这就像是一个失忆的病人,因为某个特别的瞬间而被唤醒了所有记忆一样。那感觉很可怕,比见到幽灵还要可怕。不过想想看,人活着顶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忘记一两件重要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听我说啊。就在我起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父亲遇害当晚我为什么会突然醒来,这件事过去我一直想不通。我这人睡觉很死,一躺下去不睡到太阳当空照是绝对不会起床的,可那天夜里怎么会醒着呢?我之前一直没有想起,可在那一刹那,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晚我也是被猫叫声吵醒,然后起床赶猫走,所以才会醒着。”
“这跟你杀死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请耐心听我说。我会忘掉这么重要的环节,就意味着我还忘了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个精神分析学家叫弗罗伊德,你听过吗?他有一个理论,简单说就是我们会遗忘一些我们做过的、不想面对的事情。你知道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欲望,有些欲望是可以实现的,有些欲望是出于种种原因无法实现的,比如一些违背法律和社会道德的欲望,不可能实现,所以我们会很本能地将其压制在我们的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