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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承冰笑了笑:“对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董麒奇怪,却依旧是说道,“我能帮了你什么忙呢。”
“最近公司谈妥了一笔生意,我想买样东西庆贺一下。”曲承冰笑道,眼睁睁的看着名为董麒的少年开始犹豫,额前的发在他的眼睛上留下一层阴影。
“走吧。”他说道。
曲承冰的手指是温暖的,他的手指极自然的越过董麒,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留下一片干燥的热度。
坐在曲承冰的车上,董麒默然不言,车厢里面的放着CD,声音是跳跃在荷叶上的雨珠,叮叮咚咚,嘈杂起来,愈发的显车里安静,曲承冰将视线调转过来,温和的笑着,然后转弯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库。
黑暗中,只有暗黄|色的灯有着并不光明的颜色。
“原来我已经老了,同你们没有共同话题了。”曲承冰皱着眉头说道,暗黑的眼睛从董麒的眼睛细细的扫视,苦恼的表情,话语里却是自嘲般的笑意,董麒微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我开口怕你嫌我幼稚。”于是便反手去拉车门,准备下车。
温暖的手覆盖过来,直过中间的位置,几近压在董麒的身上,放在车门上的手已经被覆盖,而曲承冰的右手搁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把董麒包围在怀里一般,存在感强烈的刺激到了感官,董麒抬眼看着曲承冰,嘴角扯出一丝浅笑。
他也只是笑了笑,打开门,眉眼间露出一丝隐晦的情绪,贴近在耳边的语言,沉稳有力:“你已经足够大了。”
“……。”董麒看着曲承冰重新正坐回驾驶座,将钥匙抽了下来。
他跟随他在专卖店里面的行走,顶部是近乎耀眼的灯光,从四面八方的靠近过来,人站在下面已经没有影子,极其的孤单。
曲承冰随意的观看着四周阵设,他面对这里的态度只不过与以前那种偶尔过来巡视一下自己领地的领主无异,保持着谦和的态度来掩饰住本质上面的嚣张与眼高于顶的骄傲。
“就买这个吧。”曲承冰微笑着,微侧过身体看着站在旁边的董麒,后者的视线落在他要买的东西上面,微微一愣,原来竟是与刚刚摔碎的花瓶一模一样,董麟微笑道:“买其他的东西会更好一样,这个太大。”然后侧开脸去。
曲承冰的眼睛在董麒的脸上回转了片刻,微笑道:“我觉得是不错的。”随后便唤过一个销售人员,低声的说了几句。
董麒微微的沉下睫毛,店里面的时钟敲起六点的声响。
“算是我买的,以后再还钱给你好吗?”董麒慢慢说道,曲承冰露出一副奇怪表情,“明明就是我要买的,与你有何关系。”尔后便岔开话题,“待会还有事吗?”曲承冰问道。
“呃……”如果现在赶过去,大概也已经晚了吧,董麒这样想到,他的神情有些飘忽,眉宇之间似旧是淡淡的暗色。
曲承冰挑眉,笑道:“有约?”
“同学的聚会。”董麒嘴角往上勾起一个弧度。
“我送你过去吧。”曲承冰抬腕看着时间,说道:“不如先去吃饭,然后再送你过去。”深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神情在脸庞隐隐的透着些魅惑,在董麒的记忆中,曲承冰擅长于这种表情,他用这种表情往往无往不利。“吃完饭后我再把这个送到你家去。”拎起包扎完好的箱子,他的嘴角又微笑了片刻。
“……,麻烦了。”
曲承冰拉起董麒,离开了专卖店,指尖在手掌里留下温热的痕迹。
3。
林朝站在橱窗面前,专卖店正好打开了门,林朝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出来的两个人身上,而是仰起头看着悬挂在窗口的那个用铁皮做的挂钟上面,似乎只是简单的拼凑着,却在线与线的交杂中露出不同的感觉。
的确是一件很漂亮的东西,林朝心里想着。
一双手伸过来,揉揉林朝的头发,林朝挑眉,“你的事情做完了?”
“嗯,”许平轲点点头,微笑的看着林朝:“等了很久了?”
林朝摇头,又点头,也许不算是很久,他沉溺于欣赏之中,未曾知道时间到底是如何的流逝,许平轲叹气,把他的头往下轻摁了摁,“傻瓜。”
“你叫谁傻瓜啊,白痴。”林朝仰起头,让许平轲的手在他的头顶滑下,他走前几步,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许平轲看了看价格,然后再悠悠闲闲的站在门口看林朝的脸色,最后才踱着步走进去,冲林朝说,“给我一块钱。”
林朝挑眉,然后掏出一块钱给他,许平轲购物,买单,刷卡,一气呵成,三分钟后抱着钟的林朝恍然:“啊!小破孩迷信。”
平轲点头,“在这件事情上,我宁愿迷信。”
林朝便不再说话,他只是抱着包装的精美的礼物,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许平轲拉过林朝:“去吃饭吧。”
林朝收回自己的视线,“好。”
面前是热气腾腾的面,一根一根清白清楚的放在那里,摞起来,飘着葱花的汤,在浅黄的灯光下有着极漂亮的颜色,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吃面。
许平轲吃的快些,就一边吃一边说话来,林朝有些心不在焉,他不大在乎许平轲说的话。
对于他来说,未来很短。
可以短到他过了今天,只用想到明天就可以了,心里面的那个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点,所以他对于一年之后要面对的世界毫不关心,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真正享受着每一天的人。
于是就有了些走神,看着窗明几净的店,头顶的白炽灯晃的人发晕,玻璃的窗前走过一群人,他们年龄不大,表面上看起来与林朝同龄,可是却与林朝那苍白的脸色有着绝对的不同,他们有相对来说过于奢侈与浮华的青春可以挥霍。
林朝微笑了一下,摇摇头。
把碗往前面推了推,“不吃了。”
“不合胃口?”
“SORRY。”林朝轻笑,“这是兴奋的关系。”看着许平轲怔忡的样子,继续说道:“就说你是白痴了吧。”
董麒从曲承冰的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他无可避免的迟到。
曲承冰选择的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等待,小心翼翼的选择菜式,然后是斯条慢理的吃,注意礼节,注意动作,注意牛排不要从盘子里面滑出来。
他是故意的,从曲承冰拿着红酒的眼神里面可以看的出来,带着些许玩味的笑容,适时地拿出话题来维持气氛的温度,既使当时的餐厅里面有着高雅的交响乐。
一顿饭吃下来,董麒觉得累极。
曲承冰抬腕看了看时间,微笑着,往上略挑起来的眉眼,目光从这里转到那里。
“玩的开心点。”曲承冰对着董麒说道,似长辈,似朋友。
董麒苦笑,凭沈沉琛的个性,他几乎是不想在这个时间再进去见他,再见他难免会有一些尴尬的场面,而事实果然如此,沈沉琛豪爽,大方,可是却无可避免的有少爷脾气,所以他看到董麒的身影,先拉他过来,然后再沉下脸。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沈沉琛嘟囔了一句,便再度冷眼看过来。
董麒低垂头:“对不起。”他心不在焉,明显是敷衍。
“你到底怎么了?”沈沉琛有些好奇,他打了响指示意waiter送了饮料过来。
“刚刚有人替我掩饰好犯罪现场。”董麒眯起眼睛,有些犯晕,他的酒量一向不好,刚刚在餐厅,很是喝了一些,现在就有些醉意,脸上犯起红晕来,一层一层的往外浸开,好像在纱场里面刚刚染的纱,挂上高竿横梁上,风吹起,吹起一片绮红。
沈沉琛脸上挂着号,微叹口气,看他已经快要趴下的模样,说道:“你睡会吧,我先和老板打个商量,你去员工活动室休着,回学校的时候我带着你。”这地方沈沉琛熟极,上到老板,下至刚到的新人,人人称兄道弟。
董麒点头,曲承冰选的酒,后劲大,当时没感出来什么。
沈沉琛起身去和老板打招呼,董麒觉得眼前已经开始迷蒙,事事都成了双影,不由的苦笑,曲承冰是大人,而他只是孩子,这点的区别,分明的清清楚楚,曲承冰一个重字都没说的就牵着其他人的鼻子走,曲承冰不想董麒陪着同学乱逛,也兵不刃血的做到了。
这点董麒做不到,沈沉琛也做不到。
董麒苦笑。
“过来这边。”沈沉琛和老板打好招呼,董麒起身走过去,头昏的厉害,又被人撞来撞去,更加的昏沉。
“小心。”一人从他前面搀了董麒一把,米色的衣服在萤光闪烁的酒吧里面明显起来,沈沉琛也从那边过来,笑着对扶着董麒的人说道:“借你的休息室,没问题吧。”
那人笑了笑,“没问题。”
董麒稳稳身子,向那人道谢,沈沉琛把董麒带着往另一边走,道:“他才是这家酒吧的真正老板,好巧今天他也过来。”
“你出去玩吧,我进去躺会就行了。”董麒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没有人。
“好,我回去的时候叫你。”
眩晕与迷茫,眼前都是一片白雾似的景色,头重脚轻的飘在那里一样,越来越凉,从外往里面渗着,入肌入骨,入心。
头顶上是支牙舞爪的晾衣架,挂在外面的衣服随着风乱飘,总也顺着一个弧度转来转去,邻近的街道里面是冲杀打喊的声音,举着自制的木枪,然后是官兵捉强盗,你来我往,不同胡同的孩子碰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可是双方的阵营里面都没有自己,董麒在旁边看着尚且小的自己坐在那个称之为家的黑乎乎的门口,看着互相扑成一推的孩子,身上惹起的黑色尘埃。
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吗,坐在一边看着的自己?
身上感觉略微重了些,也暖和了些。
董麒从那个泛着黄痕的梦里面睁开眼睛,扑眼来的是橙色的光芒,刚刚的那人坐在另外的沙发上面,看着一本老旧的书,怕也是十几年的感觉了。
身上是毛毯,董麒恍然,坐起来对那人笑了笑:“谢谢你。”
那人微笑,“客人在店里面感冒,总归是不好的。”
董麒垂下头,“不好意思。”
门外的声音还是很大,不下于刚刚梦里面的嘈杂声,依稀是吵到不行的摇滚,喜欢的人喜欢,不喜欢的人视为洪水猛兽,隔了走廊传进来,夹进说话的声音里面,就会含混不清的暧昧。
那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