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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没,没注意……”闵子华结结巴巴的,“跑的太快了,跟箭一样。”
岳峰急得汗都出来了,一瞥眼看到对面楼上还有灯光,忽然想起秦守业说的苗苗没走的话,直接就奔对面去了,蹬蹬蹬几步上楼,先踹亮灯的第一间,被窝里翻身坐起个男的,惊愕地看着他,应该是秦守业留下来陪苗苗的人,岳峰不去管他,又撞开第二间,苗苗在屋里坐着,好像是在哭,擦眼泪的纸巾在面前扔了一摊子。
岳峰愣了一下,但是现在他实在没心思理会这个了,劈头盖脸问她:“你爸爸呢?”
苗苗呆呆看着他,问:“你来找我爸爸?”
岳峰控制不住火气了,几乎是在吼她:“我问你你爸爸哪去了!”
“走……走了……”
“走哪了?哪里去了?”
苗苗让他给吼懵了,说话都哽咽了:“岳峰你不要这么……凶,你急着找他的话,我打电话给他……”
岳峰真是掀桌子的心都有了,他吁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苗苗,我要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或者有没有别人给你提过?”
这一下提醒苗苗了:“我……我二叔说过,说是南门出去,左手还是右手边,七八里地,有个老宅子……”
“左还是右?”
苗苗让他吼的一哆嗦:“我不记得了……”
岳峰忍无可忍:“你三岁啊?左跟右都不记得?”
苗苗哭出来了:“岳峰你不要吼我,我一时间想不起来……”
苗苗一哭,岳峰就知道自己过分了,下意识给她道歉:“对不起啊苗苗,我真有急事……”
实在也没时间在这解释,岳峰心一横掉头就跑,心说***反正左右也不差多少,老子方圆七里都找一遍还不行吗?
他是走了,苗苗是让他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给吼的怔了,想着岳峰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不管原因是什么,也不能吼她呀。
这么一想别提多难受了,哭的气都倒不过来了,正哭着,门又开了,那个留下来陪她的一手扶门轴,弯着腰在拔鞋跟,问她:“吵架啦?”
结婚时好像见过这人,名字叫不出,隐约记得是什么堂哥——那人看看她,又转身朝楼底下张望了一下:“那是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吧,听大伯说过,怎么吵上来了啊?”
苗苗看着他,忽然问了句:“你怎么没去老宅啊?”
那人也没细想:“大伯让留下陪你啊,怕你一个人害怕。”
“南门出去,左七里还是右七里来着?”
“右手边哪。”
苗苗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岳峰编辑了条短信,就两个字。
往右。
发完了,岳峰也没回,那人眼见没事,打着呵欠想回房睡觉,才刚走了两步,苗苗忽然在后头叫住他:“你别睡了,我找我爸去,天黑,我一个人……不敢,你陪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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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脚下不停,一直跟着路铃疯跑,偶尔绊到,打了个踉跄又继续,高处熊熊烈焰,盛清屏在火焰吞吐间向她伸着手,耳畔一直响铃,像是催命一样搅着神经,季棠棠哭着大叫:“妈,我来了啊,你撑着啊。”
心神大恸之下,也没细想为什么着火是在六楼高处,但自己一直是往平地跑的,只是有一种怪异的直觉:就这么跑就对了,跟着路铃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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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业一直在屋里等着,槐木烧着烧着就稳了,怪异的焦臭味盈满整个屋子,很容易让人恍惚,但偶尔会有木头爆开,啪的一下声音,又把人拉回到现实里来,秦守成坐在符纸围成的圈子边上,呆呆看着火焰,秦守业心里有些不忍:“老二,说是一回事,着地是另一回事,你是典型的说的容易做的难,今晚之后,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眼不见心不烦,等事情都了了,我再知会你。”
秦守成机械地点了下头:“也好。”
纵然是兄弟,看到秦守成这个反应,秦守业还是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当初秦守成想到这个“大计划”,秦家上下还都的的确确被他“惊艳”了一把,那阵子秦守成多风光啊,任谁都对他青眼有加,据说那时候,老太爷甚至想把大任都交给这个“后起之秀”,一时间,秦守业这个老大反而让人觉得窝窝囊囊一无是处。
做坏事的人,大多晓得这坏事做了是要断子绝孙,不好硬性指派谁去,公平起见,抓阄定夺,秦守业不动声色的,面上没有丝毫不满,背地里,只做了一件事儿。
两个签儿上,都是秦守成的名字,是你也是你,不是你也得是你,秦守成先开的签儿,面色变了一下,然后拍着秦守业的肩膀故作慷慨:“天意啊,既然这样,家里头,大哥多照应了。”
秦守成一走,家里总得有人主事儿,秦守业的位置,算是妥妥的稳了。
有时候,也觉得挺对不住老二的,但是转念又一想:怪谁呢,莫道人间无报应,你起的坏心思,终究落在你妻女身上,这也是自作自受。
秦守业伸手进怀里掏烟,火机打了一下没着,揿第二下时,有人进来说了句:“来了!”
秦守业还没动,秦守成腾一下起来,跌跌撞撞就往外跑,秦守业脸色冷了一下,吩咐那个报信的:“看着他,别让他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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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情形比秦守业想的要复杂,十来个秦家的大小伙子,居然围着季棠棠束手无策,其中一个想上去钳她胳膊,被她反手抓住小臂,硬生生从人群里甩了出去,落地的闷响伴随着十来号人的惊呼,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纵然都是秦家下头,每个人知道秘密的多少也不一样,他们是可以跟着秦守业做些绑架杀人的勾当,但无非也是对付跟他们一样的人,眼前的季棠棠,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目标刚出现时,每个人都争先恐后,但刚近前就露了怯意,那种周身的杀意和血色的眼球,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女孩会有的吧,加上这种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力气……
秦守成一直哆嗦着,嗫嚅着嘴唇看远处势若发狂的季棠棠,秦守业上前一步,语气倒是颇为平静:“看见没有,鬼爪认主了,这种力气,该是鬼爪给她的,一般情况下,需要时间去跟鬼爪建立感应,但是情绪极端时,大脑瞬间产生的强烈意念可以直接引渡鬼爪的力量,早知道鬼爪这么快就认主,应该把另一只手的也带出来——右手的力量比起左手,是要强上许多的,对付她也就轻而易举了,不过好在不是大的纰漏,可以补救。”
说着,伸手朝边上摊,跟着的人递过来一个望远镜,秦守业拿过来,凑着镜筒看,先看季棠棠,接着望口慢慢偏转,移到边上半空中悬着的路铃身上。
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发自心底的喟叹:这就是路铃啊……
秦家有一本册子,记载盛家的九种铃,但是册子里,大片大片的空白,有些铃的样子,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甚至有些铃的名字都不清楚,他清楚记得,路铃那一页,图样缺失。
后来秦守成娶了盛清屏,朝夕相对二十年,居然也没有亲眼见过路铃——盛清屏从不对他讲自己的家世,连在盛夏小腹上做的保护这一节,他都是通过她留下的信知道的,至于路铃,盛清屏下了封印,不是盛家的人,连外盒都打不开。
如今看来,路铃也真是式样普通,一个莲盖,几根刀币撞柱而已,跟普通造旧的风铃没什么两样,不说是盛家的,扔在路边他都不会去捡。
听说路铃护主,用盛清屏的怨气撞铃这一招是走对了——盛家的铃铛,易主需要一定繁复的仪式,盛清屏横死,不可能来得及跟季棠棠做这样的交接,所以季棠棠能自如的使唤路铃,所需要的时间很长,而一旦盛清屏的怨气突然撞铃,路铃短时间内无法作分辨,护主的功能等同于是暂时消失了。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恰到好处,所有水到渠成,到底是老天开眼,继上一次鬼铃练成,中间隔了有数百年了吧,终于再一次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秦守业深深吸一口气,向着不远处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开枪吧,记得不能伤要害。”
那人枪端起来,额头有点渗汗,他枪法算是不错,秦守业才会指派他这个任务——但季棠棠不是根木桩子,她一直在和人缠斗,而且她的速度特别快,天黑,离的又有点远,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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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境如此凶险,季棠棠居然完全不觉,她不知道为什么,跑了这么远的路,居然困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了,眼前有个大的火堆,柴火噼啪作响,盛清屏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痛苦地极力往外爬,却怎么都挪动不了分毫,她想冲上去拉盛清屏,但总有莫名的黑影拦过来,看不清楚眉眼,不知道是哪一路的魑魅魍魉,季棠棠听盛清屏痛苦的□,急的杀红了眼,一出手全是最狠的撕拽扯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正打斗时,远处忽然一道金黄色箭光,有一道什么东西飞快地射向她的下盘,擦着腿的内侧过去,发烫,火辣辣的疼。
紧接着又是一道,这一次她学乖了,随手拽过一个去挡。
秦守业的脸色沉的像冰一样,***你是傻子吧,非得面对着她开枪,不会转到她背后去?他大步上前,一把把枪夺了过来,厉声喝了一句:“我来!”
比起年轻人,他多的是沉稳和耐心,枪口平举,端的纹丝不动,围住季棠棠的人眼见老一辈都出面了,虽然还是不敢硬碰硬,到底是胆气了许多,季棠棠左支右绌的,一时间吃力了许多,秦守业眼见她忽然背身,唇角扬起一丝冷笑,伸手就去扣扳机。
还没碰到扳机,眼前突然大亮,身后车声大作,一回头,四盏雪亮车灯,几乎能晃瞎人眼,秦守业搞不懂这么偏的地方怎么会夜半来车,但一看车的走势,就知道不会停,情急之下往边上一滚,车子几乎是擦着他身体过去,直直撞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