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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健康检查时没有异状吗?”
“不,事后发现,在做血液检查时,他的白血球数量明显异常。但公司方面并没有叫他做进一步的检查,之后仍然继续派他去现场工作。”
“太离谱了。”关根在一旁语带同情地说。
“之后,他也经常发烧,病倒在床上。严重时,一躺就是两个星期,那时候刚好是夏天,汗水不仅湿了被褥,连榻榻米上也都湿了。”
室伏听着一雄说话,巡视着室内。组合式的架子上,放着漂亮的跑车模型,不难发现因为辐射而死的被害人还是一个年轻人,而且只是一个喜欢漫画和汽车的平凡年轻人。很难想像在他的交友范围中,有人会做这种威胁政府的事。
“有没有可以了解令弟交友关系的东西,像是通讯录、新年贺卡,或是相簿之类的。”
“没有通讯录,贺卡也都丢掉了,楼下佛坛的抽屉里有相簿,只是那也称不上是相簿。”
“可以看一下吗?”
“好啊。”
放佛龛的房间就在刚才的客厅隔壁,像衣柜般大的佛龛上放着田边佳之的照片。佳之的脸圆圆的,嘴角还留着少年的稚气,当室伏表达这样的感想时,一雄一脸愁容。
“这是很久之前的照片,应该是刚进公司时,每次看到他之后的照片都觉得很难过。”
“甚么意思?”
“你看了就知道了。”一雄从佛龛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小相册,放在跪坐的室伏前方。“我们把他进公司后的照片都集中在一起。”
“借我看一下。”
室伏拿起相簿,从第一页开始看。上面有家人在新年一起拍的照片,以及参加婚礼的照片。看着这些照片,室伏很快就理解了一雄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在室伏身旁探头张望的关根也忍不住嘀咕说:“变化真大啊。”
田边佳之死的时候才二十九岁,他在那家公司工作了十年,但是,照片上的他看起来好像经历了超过二十年的岁月。刚开始的娃娃脸渐渐改变,皮肤失去了光泽,下巴越来越尖,眼睛也凹了下去,最后几张照片看起来好像有四十多岁。
“最近我才知道,急速老化也是辐射对人体产生的影响之一。你们看照片就知道,他的头发不是变少了吗?而且,牙齿也越来越松动,牙龈一直出血。我至今仍然在懊恼,早知道应该及时带他去就医。”一雄心有不甘地说。
照片中的佳之露出开朗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察觉自己外貌的变化,室伏觉得这样的他反而更增添了悲剧的色彩。
最后一张是佳之坐在一片原野上,满脸笑容的样子。从他的服装和草的颜色判断,差不多是十一月左右。一个肥胖的男人盘腿坐在佳之身旁。
“这个人是谁?”室伏把照片拿到一雄面前问。
“他就是贵男,豆腐店的儿子。”
“喔,原来就是他。”
室伏道谢后,把相簿还给一雄。这些照片中并没有任何与这次的歹徒有关的线索。
室伏认为田边佳之的死和这次的事件无关,差不多该结束在这里的调查了。
“谢谢你,我们了解了。”
“是吗?我们也不希望莫名其妙遭到怀疑。”一雄把相簿放回佛坛。
室伏他们走出来时,泰子刚好拎了一大桶水,看到两名刑警,微微欠身打了招呼。
“怎么样?要去豆腐店吗?”走了几步后,关根问。
“是啊,就顺道去看看吧,反正会经过。”
“现在这个时间,豆腐店应该还在忙吧?”
“嗯,这种天气,一定要吃凉拌豆腐。”
室伏想起了凉拌豆腐的口感,很想赶快回家喝啤酒。
“树叶豆腐店”的门面很小,是一家传统豆腐店,柜台后方就是水槽,里面放了很多豆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坐在水槽旁看电视,一看就知道是刚才照片中看到的川村贵男。他似乎察觉了室伏他们,露出亲切的笑容站了起来。
“欢迎光临。”
室伏向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们不是客人。”他出示了证明。“我们是警察,请问是川村贵男先生吗?”
“呃……请问有甚么事?”川村愣住了,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是这样的。”室伏说着,看了电视一眼,停顿了一下,手指着画面继续说:“是关于那起事件。”
“甚么?”川村回头看着电视,画面上的主播正在说明事件的概要。
“你认识田边佳之先生吧?”
“对啊,我认识。”回答之后,川村终于恍然大悟。“所以才来找我……你们是从佳之的哥哥口中打听到的吗?”
“老实说,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和佳之的事有关的人也都会被认为有嫌疑,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怀疑。”川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已经露出放松的表情。
“我们并没有怀疑你,只是去田边先生家,顺便过来看一下。”
“怀疑我也没关系。我的确因为佳之的事痛恨核电,如果我有那种胆量和智慧,搞不好也会那么做。”川村用大拇指指着电视。
“你认识其他和你一样充满仇恨,又有智慧和胆量的人吗?”
“很遗憾,我不认识。”
“有没有人做直升机或是飞机相关的工作?”
“没有。”
“是吗?如果想到甚么,请和我联络。”室伏在记事本一角写了电话,撕下来交给川村。
“虽然我会收下,但老实说,我不太想协助警察。”川村微微皱着眉头。
“别这么说,还请你多帮忙。”
“你们知道佳之是怎么死的吗?”
“对,大致听说了,也看了照片。”
“太过分了。”
“是啊。”
“我也有一张他的照片,因为我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记仇恨。”川村从长裤口袋里拿出皮夹,从里面拿出照片。“这是我和他一起拍的最后一张照片。”
室伏虽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还是看了照片。和田边家相簿里那张照片一样,都是在同一片原野上拍的,只是两个人的姿势有点不同,佳之的手上也拿着东西。仔细一看,是跑车模型。室伏感觉有点奇怪,但并没有说出口。
“打扰了,你继续忙吧。”室伏把照片还给他说道。
“一点都不忙,今天完全没客人,大家不是逃走了,就是躲在家里不出门。”
室伏用笑容回应了他的玩笑,鞠了一躬后,走出了豆腐店。
※※※
“核电厂真是不得人心啊。”关根用手帕擦着汗说。
“因为我们找的都是反对核电厂的人,听到的当然都是这些意见。”
“如果问一般民众呢?如果核电厂建在住家旁边,谁都会反对吧?”
“那当然啦,但有超过一半的民众认为核电厂有必要。”
“因为民众都很自私。”
“我们也是民众之一啊。身处不同的立场,想法就会不一样,搞不好拥核派和反核派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室伏先生,那你自己呢?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吗?我嘛……都可以。”
“太不负责任了。”
“不,我是认真的。如果大家都觉得不好,我也同意不建核电厂,那就必须在日常生活中作好省电的心理准备。相反地,如果大家都认为有必要,我也同意建核电厂。当然,即使建在我家旁边,我也无话可说。这就是我的立场。”
“你没有自己的主张或主义之类的东西吗?”
“这种事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立场的影响。比方说,如果在十年前,我是坚定的拥核派,虽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结果就是这样。”
“喔?怎么回事?”
“那时候,我还在犯罪防治课,每年都会有几次为运送时护驾。”
“运送?”
“核燃料的运送,从东海村或是熊取一带运过来。由专门的公司负责运送,也有保全公司派车维护安全,我们只要在车子经过我们辖区范围时,开着警车护驾就好,那个阵仗,简直就像是花车游行。”
“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次。”
“原本车子和车子就挤成一堆了,还有人一路跟着跑。”
“喔。”关根立刻察觉了室伏想要表达的意思,点了点头。“你是说那些反核人士。”
“就是啊,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每次运送时,他们必定会出现。”
“他们一路跟着会做甚么吗?用扩音器抗议?”
“在我的经验中,完全没有遇过这种情况,只是一路跟着而已。从出发到终点,就一直跟着。因为是在我们的辖区范围,所以只是护送那一段而已,但他们还真辛苦。”
“又不能叫他们别跟。”
“如果他们说,只是刚好往相同的方向跑步,我们也不能多说甚么。但是,明知道他们不会做甚么,还是觉得提心吊胆。老实说,我们在运送核燃料时也会紧张,也很害怕,一心祈祷可以顺利通过自己的辖区范围。万一中途发生甚么意外,即使再小的事,也可能引发重大问题,哪怕只是稍微擦撞一下也很可怕,但那些反核人士完全不了解我们的心情,在运送卡车周围钻来钻去。老实说,真的让人很火大。”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所以,我们有时候会设下陷阱。”
“陷阱?”
“对,我们和机动队的人打暗号,当卡车进入单线道后,跟在后方的警车放慢速度,行驶一段路之后,开进岔路。他们以为警车不可能搞错方向,所以就跟了上来,但我们把警车开进死胡同,当对方察觉时,后方就会有另一辆警车跟上来包围,让他们无处可逃,然后上前盘查。卡车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其他警车的护送下离开。”
“你们真够绝的。”关根笑了起来。
“对方当然气急败坏。大声嚷嚷说,警方也狼狈为奸,想让核电厂在日本遍地开花。曾经有一本书写了追踪核燃料运送的情况,也提到了我们用这种方法让他们远离运送卡车,说亲身体会到权力的可怕。我真想告诉那个作者,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并不是支持拥核派,但在运送核燃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