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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顿生一股浮躁之气!
再说婴宁奔出拍摄场地,心中委屈不已,正如白墨轩所说,她只要一生气,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吃的,婴宁独自一个人去了小吃街,从街头吃到街尾,仍自觉得一口气卡在胸中不能抒发,又独自一人坐到公园的长椅上,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间,晚间的风凉,一阵风刮过来,让婴宁惊觉了黑夜的到来,她缩了缩肩膀,或许,是时候回去了。
都市里的夜晚有如白昼,但有些角落依然孤冷漆黑,婴宁走在这样的小径上,马上左右张望着,古董店,不应该在这条街上吗?
婴宁向前走了约十米,这才确定自己在这倒霉的一天里还有一个最烂的结尾——迷路,她正要后撤,突然听到一阵喃喃自语,她侧耳听过去,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她正欲从原路返回,一只手伸过来,砍在她的后颈上,婴宁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大街上,一个女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真倒霉,无端端地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我们有没有被她看到?”
“这里无灯,今晚又无月,应该没有看到。”这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管它三七二十一,杀了她灭口。”
“不要乱来,之前已经坏过一次事,现在不宜再惹麻烦,扔她在这里就好了。”这名女子要显得沉静得多:“今天就此结束,改日再说。”
“改日?改日就只有下月之期了。”这名女子跺起脚来:“这女人扰我们好事,我先割了她的舌头,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说话间,这女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就势蹲了下去……
苏柏手里的杯子“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在地上七零八落,苏柏嘴里骂咧了几句,蹲下身子将碎片捡起来,见他一幅心神不灵的样子,白墨轩淡淡道:“你如果担心,就出去找她。”
“我,我才没有担心。”苏柏说道:“天知道她躲在哪个角落里大快朵颐呢,这么晚也不知道回来,不对,白墨轩,你今天是要睡在这里吗?”
“崔颖与岳青不在,有我睡觉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白墨轩手里下把玩着一块红竹石:“婴宁脖子的血缨石与红竹石倒有些像,一样是朱砂红色。”
苏柏点头:“没错,颜色与质地很像,可是,红竹石里并没有像血丝一样的东西,血缨石明明不是通透的,可是为什么对着光的时候,就可以看到那些浮动的血丝呢?那些血丝总让我觉得诡异。”
这红竹石是产在东瀛奈良的一种稀有玉石,在东瀛,大众认为红竹石只有添加了结印以后才可以起到自身灵性的作用,而为红竹石添加结印的往往是阴阳师。
这阴阳师其实根源在于华夏,在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三道九流中的阴阳教将历代阴阳五行、风水相术作为学派研究的主要内容,可惜,五斗米教登上历史舞台后,原本属于阴阳教的阴阳师们随没落,不少人随着东瀛来华学者东渡,阴阳教反而在一水之隔的东瀛大放光彩。
岳青不在,白墨轩突然发现,岳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自己的好搭档,在道术方面,两人十分默契,眼下对着一个对道法一窍不通的苏柏,白墨轩没有兴致再往下谈了,一抬头,他发现苏柏在看时间:“开始担心了?”
“不对,姓白的,婴宁就算再贪吃,这个点了,难道还打算在外面吃了夜宵回来?”苏柏终于忍不住了:“姓白的,我们马上去找她。”
白墨轩也隐隐地有些担心,虽说叶长青已经不在人世,但这世上的奇人异士多了去了,若是有人看出婴宁的狐族身份……
想到雪湘姑姑,白墨轩也是心中一紧,两人赶紧出门,只见白墨轩的鼻子在空气中抽动了一下,苏柏问道:“你在闻婴宁的气味?”
白墨轩点头:“她离我们不远!”
第三百七十八章 女儿香
九尾狐族之间的默契颇深,对于同族的气味十分敏感,婴宁离古董店果然不远,这丫头略跑偏了路,杀到了斜对面的一条胡同里,苏柏跟在白墨轩的身后一路小跑,这白墨轩的脚底像装了滑轮似的,速度极快,苏柏不跑,根本追不上。
这条胡同是条死胡同,里面无人居住,从最里面,传来一股幽幽地香味,白墨轩鼻子一吸:“是香烛的味道!”
苏柏在后面扫到婴宁的一双脚,浑身寒毛倒竖:“丫头!”
他一把推开白墨轩,马上看到婴宁整个人横在地上,一头长发纷乱地散落在地上,人事不醒不说,从她身上,还传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苏柏的魂魄如同飞出了体外,舌头也开始打结:“丫、丫头,婴宁,婴,婴宁!”
白墨轩喉间涌动,骂出一声脏话,马上试探婴宁的鼻息,他随即大松了一口气:“没事,还活着。”
“血是从哪里来的?”苏柏这才略镇定了一些,扶起婴宁的身子小心检查,这血就浸染在婴宁的前胸位置,苏柏的手一探,发现胸前并没有伤口,看到婴宁的嘴角有血,他心都提了起来:“应该,不……不会……”
苏柏的手颤抖着掰开婴宁的嘴巴,这里太过阴暗,他整个脑袋完全低下去检查婴宁的嘴巴,看到嘴巴里也没有伤,这才舒了一口气,此时,白墨轩朝着巷子里面走去,许是夜风的原因,刚才那股香烛的味道要淡一些了,却还有一种不同的香味,白墨轩的鼻子抽了抽,心中一动。
他虽然没有找到有燃烧过香烛的痕迹,可是墙上却有些黄色的粉末,他伸手沾了一点,放到鼻下一 闻,面色一沉。
苏柏马上将婴宁背到背上:“送她去医院?”
“疯了吗?”白墨轩斥道:“我可以医她,不用担心,先回去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喝下血。”
想到雪湘的交代,苏柏也是面色一紧,两人趁着夜色,迅速移动身上沾血的婴宁,待回到古董店,刚把婴宁放下来,就看到她牙关紧咬,一声嘤咛之后睁开了眼睛,眼睛却无焦点,苏柏叫道:“丫头,你醒了?”
婴宁茫然地看着苏柏,小脑袋却歪了一下,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苏柏觉得心里一激灵,有些恼怒:“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们吓坏了,你到底遇上什么事情了?”
白墨轩拍了一下苏柏,小声说道:“好像不对劲。”
“她这幅德性是真的不对劲。”苏柏却还在气恼当中,突然,他有些明白了,弯腰看着婴宁的眼睛:“丫头,你不会不认识我了?”
婴宁只觉得眼前的两个男人好眼熟,可是,她的头有些痛:“我想不起来了,我,我叫什么名字?叫丫头吗?”
“傻丫头,你叫婴宁,婴儿的婴,宁静的宁。”苏柏完全不解了:“你这是怎么了,让人打到脑子了?”
白墨轩看着手指上的黄色粉末:“她是真的失忆了,虽然只是短暂性的。”
“这是什么东西?”苏柏问道。
“行子的灰。”白墨轩说道:“行子,连最初级的僵尸也算不上,它们身体僵硬,没有智慧,可是,行子的灰如果让人喝下去……”
“会死?”苏柏猜道。
“普通人如果喝了,心神混乱,往往会出意外,结果就是个死。”白墨轩转身看着婴宁:“可是婴宁不一样,她不是普通人,她的血统保护了她,她没疯,可是她……”
白墨轩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里好像有点问题,她失忆了。”
婴宁眨巴着眼睛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疑惑道:“你们对我很了解?”
“从你出生到现在的事情,全部很了解。”苏柏说道:“看样子,虽然没有了记忆,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傻,白墨轩,我看我们得时刻盯着她,以防万一。”
“对婴宁下手的会是什么人?”白墨轩抚着自己的下巴:“焚香,行子,这是同道才对,还是女同道。”
“女人?”苏柏说道:“你有没有闻错?”
“不会,虽然主要是香烛的味道,但是还掺杂着淡淡的女人香。”白墨轩说道:“对婴宁下手的一定是女人。”
“女人,怎么又是女人?”苏伯说道:“前不久对翁得利下手的也是女人。”
白墨轩一愣,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白墨轩朝外面看了一眼,离天明还有好几个小时,婴宁听着两人的对话,又累又疲,再次睡了过去,天刚蒙蒙亮,两人将婴宁交给雪纷照顾,重回现场,待进了胡同,两人马上对视一眼,地上没有一点血迹!
“从婴宁身上的血迹分布来看,血是喷溅出来的,地上怎么可能一点血迹也没有?”苏柏说道:“这有违物理原理,看来有人来处理过现场。”
白墨轩并不理会,径直走到胡同尽头,昨天留有行子粉末的地方,现在也是干净得很!
“对方的动作很快。”白墨轩的鼻子再次抽动了一下,昨天晚上还有些不确切地香味现在反而要浓一些了。
苏柏突然躺在了地上,一米八的大个子四仰八叉,白墨轩皱着眉头说道:“你在搞什么名堂?”
“假如我现在是婴宁,被人袭击后倒在地上,我看过了,婴宁的重击伤是在脑后,那么,她是在转身离去的时候,有人从背后下手,她就这样倒在地上。”苏柏说道:“后脑的重击伤不足以出现血溅的情况,但这一下足以让她昏迷。”
苏柏判断婴宁是转身离去,原因很简单,这是条死胡同,走近了,发现无路可走,接下来自然是要转身离开了,但是,现在有人从后面袭击她,这还能说明一件事情,婴宁进来的时候,里面是有人的,这里的路灯虽然坏掉了,可是走到这个地方,有人影是绝对看得到的。
“以婴宁的性格,如果对方友善,这丫头一定会与对方说话。”白墨轩说道:“可是,对方突然下手,婴宁身上又无财可谋,那么……”
“婴宁可能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苏柏说道:“唯一不能解释的是血,那是谁的血?”
“先去化验是否人血。”白墨轩说道:“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苏柏抬头看了看四周:“这一片是老城区,没有监控摄像头,看来,不能找高明远帮忙了。”
“婴宁一定看到有人在用行子粉做什么。”白墨轩说道:“这丫头,运气也太差劲了,怎么会碰上你。”
苏柏无话可说,没错,要不是自己昨天莫名其妙地大动肝火气走婴宁,她怎么会独自一人外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