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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从袖子里舀出一个乌木小匣子,递到了宜妃手边,恭顺着模样说道:“这是儿子命人特特给额娘打造的新鲜首饰,里面还有几张银票。儿子也知道额娘不缺这些,但也是儿子媳妇的一番心意,望额娘不要嫌弃。”
宜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放九爷、黛檬离开。
去别院需要的东西一早就准备好了,甚至在九爷夫妇进宫之前就已经先行一步上了小汤山。九爷和黛檬从宫里出来也没有回府,直接就坐着那辆奢华舒适的马车直奔别院。
小汤山上的别院并不小,建筑得很是雅致,而且黛檬明显感觉到此地的温度要比九阿哥府高上五、六度。
两人先进屋休整了一下,用了午膳,然后肩并肩躺在床上闲聊。
黛檬仰躺在柔滑的贡缎做成枕面儿粟玉做成枕芯的靠枕上,歪着头问九爷:“我看你刚刚吩咐何玉柱传话出去,究竟什么事儿?”
九爷顺着黛檬披散的长发抚摸着,如同丝绸一般的顺滑,让他不自觉地就觉得心安,“我们跟额娘请示过了,可是我觉着还是得告诉四哥一声。”
黛檬撇了撇嘴,不甘愿地说道:“如今你倒是事事能想到四哥了,告诉他做什么?皇阿玛都免了你的差事,四哥还能拉着你到处跑?”
九爷看着黛檬的眸子里又是谐谑又是爱怜,他的黛檬原来到了现在还记仇呢,他柔声解释道,“我让四哥有空也带着十三过来松散几日,四哥劳心劳力,不该早早拖垮了身子。”
黛檬真正诧异了,眼睛瞪得老大,“你还真心关怀四哥了?”
九爷仰视着屋梁,声音飘飘渺渺不甚真切地传来,“四哥挺不容易的。”
黛檬微微纳罕,眉心蹙起,有些不大相信,又有些理所当然的认同感,“我以为你多半是出于利用才跟四哥交好,如今看来你却是发自内心了。”
九爷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呼了出来,目光变得深邃悠远,心内忽冷忽热,一时就想把最真心的话语告诉给黛檬知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个疙瘩在,可想要怨恨四哥也怨恨不起来。他跟老八不一样。他怎么对我的你也看见了不是。”
黛檬仔细看着九爷的表情,他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可她还是有些明白了,九爷重生之后即便不打算报复四爷也必定存了落井下石的念头,可四爷对他的关怀偏偏让这个最善于交易、最不信任人的九爷看不出虚情假意来,想必他此刻也是矛盾着。黛檬惯来嘴硬,此刻的话语也不柔顺,“你自己决定就好,反正你明白的定然比我多,要是你重新活过一次都还能把自己逼上绝路,你也别指望我能蘀你守着。”
“怎么着?”九爷一转头,面对着同样看着他的黛檬,“要是爷先走了一步,你还打算改嫁?告诉你,皇子福晋就没有能改嫁的。”
黛檬微翘了嘴角,挑衅地看着九爷,“那我养个面、首行不行?”
九爷一翻身,用手臂撑住身子,虚虚压在黛檬身上,面露狰狞,“好你个水、性的丫头,爷就知道你是个守不住的,要是你敢背着我养野男人,我撕了你。”
“若是你把自己弄死了,还不兴我找个乐子?”黛檬继续挑衅,唇角也越咧越大,她才不信九爷此刻是真恼她,多半是在闹着她玩儿呢。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肯定死在你后面。”九爷气哼哼地说嘴,眼睛里却满满的柔情蜜意。
黛檬撑起身子亲了亲他的下颚,“自己说过的话可要记牢了,你要是敢先死,就别怪我浪、荡、多、情。”
九爷重新仰躺下来,躺在黛檬的身边,他托着黛檬的头让她枕在自己胸膛上,“爷知道你担心。皇阿玛那人一旦厌弃了谁,就再无起复的那日。前世他厌弃了十三、将他圈禁,十三直到四哥登基才能出来,却彻底坏了身子。如今皇阿玛厌弃了我,哼,其实他就没看得上我,但这也算得上是我求仁得仁,我真不耐烦现在就把自己拴在朝政上,不如好好将息,日后若是四哥用得上我,我也能出一把力。但无论皇阿玛如何不喜我,我如今不碰政事,他倒是不会圈禁我。爷又不缺银子,乐乐呵呵陪着你不好吗?”
黛檬右耳听到九爷沉稳的心跳,左耳听到九爷的话语,心中又酸又软,“你就没个野心?你手头如今什么权利都没有。”黛檬信奉男人不能没有权利,如今这个男人似乎心都放在她身上,她害怕那也不过是一时迷恋,过不了几年,也许他就会后悔。
九爷拍拍她的后背,“我发现自打你怀孕之后,就爱胡思乱想。爷最爱的事情是做买卖,那跟权利有什么相关?若说有关,爷可是恨不得没有权利,这样交易来好铺子、好玩意儿才能显得爷厉害。若是利用手中权利凭空得到好东西,爷反倒不觉得快活了。再说爷能有什么野心?即便有,也是成为大清最富的商人,这种野心又是爷不屑动用权利获得的。黛檬,别为爷担心,更别为自己担心,爷心中是真真有你,只有你。”
黛檬也发觉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儿,偶尔会不安、猜忌、疑心,她在今天之前还觉得是因为怀孕之后激素分泌造成的心态不稳,此刻却有了一丝明悟,因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不是吗?黛檬此刻明确地知晓,她对这个男人的心早就有了一些不同。
51、偷得浮生半日闲
四爷这日刚刚用过了午膳,正在户部的暖阁里歇晌,苏培盛在门外叫了一声:“爷,九爷派何玉柱递消息来了。”
四爷赶忙起身唤道,“快让他进来。”
何玉柱进了暖阁打千之后禀道:“给四贝勒请安,奴才奉主子命给四贝勒传个口信儿。”
“起来,说吧。”四爷即便心中有些热乎气儿,声音也依然是冷清清的。
“嗻,”何玉柱站了起来,弓着后背不敢抬眼,说道:“主子说:‘我和福晋到小汤山住两个月,四哥别太操劳,后日休沐不妨带着十三过来泡泡温泉。’”
“我知道了,”四爷心下更觉熨帖,他点了点头,又问道,“只是你们主子怎么跑到温泉庄子上了?什么时候去的?”
何玉柱谦卑地回道:“回四贝勒,去年冬天来得晚,如今天气还太冷,福晋怀着孩子受不住,况且如今主子好容易得了空,也想着松散几日,主子就跟宜妃娘娘请示过,今儿个上午动身去的小汤山。”
四爷一听九爷跟宜妃请示过了,多少放下心来,“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后日我必过去……苏培盛,送何总管出去。”
晚上回到四贝勒府,四爷去福晋房里陪着福晋一同用了晚膳,漱了口上茶之后才开口说道:“九弟和九弟妹今日去了小汤山。”
四福晋那拉氏想了一想,揣测着爷们的心意,试探着问道:“爷是担心九弟会短了志向?”
四爷摇了摇头,“九弟不是这样的人。虽说前几日皇阿玛话说的狠了些,但皇阿玛对待九弟一贯如此,如今不过是彻底厌弃了,九弟该早就想明白了,只要他非要做生意,早晚有这一天。再说九弟本做事惯来随心,不是经不起挫折的软弱之人。”
四福晋那拉氏刚刚也只是试探,她跟九弟妹聊过几次,只看九弟妹的作态就知道她并不觉得九弟做买卖辱没了皇子的身份,既然九弟妹不抱怨,九弟按理说不该有什么不开心才对,于是那拉氏问道:“那九弟为什么不在京里呆着,去了小汤山?如今天寒地冻的,来回坐马车也是容易受寒的。”
四爷捻动着手腕上的黄油格沉香木的佛珠,说道:“这正是爷此刻想的。九弟让何玉柱给爷传了话,说是他舍不得福晋怕冷,特意到小汤山泡温泉,还让爷后日带着十三去他那里松散松散。”
那拉氏微微皱眉,她顶不愿意麻烦到其他人,“我们自家在小汤山也有庄子,为何要去九弟庄子上泡汤?虽说我觉着不像,但能不能是九弟还是不甘心受冷落,想让爷给他说说项?”
“诶,”四爷立刻板了脸,“福晋可小看了九弟,九弟不是这样的人。他脑子极精,若是想要博得皇阿玛的宠爱也不用等到今日,九弟本就不是个恋权的。爷觉得九弟倒像是特意想让爷松散松散,好好休息一日,他连爷后日休息都算出来了,九弟是有心。”
那拉氏却觉得,没有一个爷们会不恋权,此刻这般能忍,九弟的心思可不容小觑,她劝道:“爷,您看重九弟归看重,可是宫里出来的阿哥哪个是单纯的?凭什么九弟就这般对您示好?别是有所图谋吧?”
四爷一听彻底不高兴了,他冷着声音说道:“你们女人就是见识短。九弟能图爷什么?当初若不是爷非得拽着九弟一同办差,九弟也不会主动跟爷交好。就如你说的,哪个阿哥是单纯的?九弟更是个滑溜人,老八那么拉拢他都不为所动,他能攀上爷什么?爷只是跟在太子身后,又有多大的权利?九弟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奉承皇阿玛不是更痛快些?”
四福晋那拉氏心思更细腻些,她也在各府后院看出些蛛丝马迹,四福晋又惯来不害怕四爷的冷脸,此刻执意说道:“爷刚刚也说了,老八做什么一个劲儿地拉拢九弟?老八又有什么图谋?如今太子和直郡王之间已然势同水火,日后说不定有场大争斗。老八生母微贱一直长在惠妃娘娘跟前,跟直郡王一向亲厚。老八如今拉拢九弟不也是为了靠向直郡王一边?爷您仔细想想看,您是死心塌地跟着太子的,许是九弟觉着跟着太子更保险些,所以才特地交好你一番。”
四爷一听那拉氏所言,惯常猜忌的他捻动佛珠的速度并没有变化,只是眼中更显深邃,开始反复思量跟九弟自打相处一来发生的大大小小一应事端,却没发现九弟曾经试图交好他的迹象,反倒是自己一开始总是拉着九弟跟在身边。直到后来舍粥那日交了心,发现两人在宫中都属尴尬,越发亲近起来。况且,九弟对待太子……四爷终于肯定了下来,他郑重地说道:
“爷自来知道福晋不同于一般的规格女子,你是费扬古亲手拉拔大的,眼界比寻常女子更广阔些。然则此次的确是福晋多虑,爷信得过九弟。你是不知道,九弟非但并不是故意。故意说出,隐隐有告诫爷的意思。爷近日总会想到那日交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