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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婚前失贞。”
“怎么回事?”九爷将茶杯用力放到桌上,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还能怎么回事,”黛檬闭上眼睛,“我的家产庞大,族亲想到一个办法,打算让他的一个儿子娶我,这样我的家产就成了嫁妆,他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手。可那时我早已有了未婚夫,只等着过了孝期成婚。于是族亲导演了一场好戏,给我下了药,让我的未婚夫亲眼见到我和族亲的儿子翻云覆雨。好笑吧?”
“他们是京城哪里人?爷找人抓了他们,你想判他们充军还是极刑,爷都随你。”九爷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感到心疼。
“呵呵,”黛檬轻笑,依旧闭着眼睛,“你抓不到他们了。我一向相信,自己的仇自己报,当初我可是让他们身败名裂,哪怕以我全部的家产为代价。如今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23、痛不痛?
“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九爷想要了解黛檬更多些。
“你问过我,我也说过,我不知道,”黛檬耸耸肩,“不过可以猜想,我的族亲也是个大家族,我即便报了仇也会有漏网之鱼,谁知道是谁下了药或者放了火,反正我就是觉得睡着了再醒来,世界不一样了。”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九爷为自己不能亲手替黛檬做些什么,觉得不痛快。
“就是没什么线索啊,”黛檬穿越之后也回忆过很多遍,都不甚明了,“睡觉之前我烧毁了一辆马车,因为是我讨厌的马车商人制作的,而且用了很多年,我也正打算换一辆马车。除了这件事情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九爷再次把黛檬抱到自己的腿上,摸着她白玉般的小脸,柔声问:“那次痛不痛?”
“什么?”黛檬没明白九爷的问题。
九爷满心的难受,前世花楼里那些不听话的姑娘,有多少是他吩咐老鸨下药,他亲自给开的苞,可谁知如今好不容易爱上的女子也经历过被下药用强的事,他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报应,只决心日后要待她更温存些,于是轻轻地问:“你被下药那次,痛不痛?”
黛檬将头放在九爷的肩膀上,痛不痛呢?其实没太大感觉。事后觉得更多的是恶心。但那是她的第一次,从此她由保守跨到了开放,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每个浪子和□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也罢,”九爷抚摸着她的后背,“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了。爷自会怜惜你。”
黛檬的眼泪倏然落下,她当年多希望未婚夫怜惜她,可惜未婚夫更在意面子和利益,第一时间放弃她。她还没来得及难过就流连夜店买醉堕落。她总有办法让自己开怀快乐,可这些都跟幸福无关。
“别哭,”九爷感受到颈窝的湿热,抬起黛檬的头亲吻她的眼角,“爷会给你最好的。来,跟爷说说,你都喜欢什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黛檬略带鼻音的回答。
“谁说的,爷可不知道。”
“你不是早派人到珲春调查我的吗?”
“你发现了?”九爷自她的眼角往下,亲到她的嘴角,“爷都忘记当初是怎么说服自己,找了若干人去监视、调查、保护你。如今想来,怕是早就对你动了心。你这孤魂野鬼可了不得,能让堂堂九爷为你动心。”
“你是真喜欢我?”黛檬还是觉得如坠云雾,百般不真实。
“相信爷就这么难?”
“我只是没有自信。”黛檬如梦呓般低语。
“为何没有自信?爷可知道你最是骄傲的。”
“我不相信自己会幸福。”黛檬第一次坦白自己,吐露出噩梦般的前世对她影响太深。
“爷的黛檬,”九爷心痛、心酸,“爷会给你幸福的,会让你比任何人都幸福。”
“可凭什么呢?”黛檬是个阳光型的悲观主义者。她养花养鸟、骑马遛鹰,这一切的行为看起来阳光快乐,其实心里的念头不过是得过且过,再消极悲观不过。
“凭你是我九爷的福晋……”
九爷的声音被敲门声打断,掌柜在门外说道:“爷,有位四爷来找您,奴才推诿不过,只得带他上楼来。”
“请四哥进来。”九爷不舍怀里的软玉温香,可他知道老四极重规矩,而未来想要活得好,想让黛檬活得开心,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个四哥。九爷只得把黛檬放到地上,两人站起身,给刚刚进门的四爷问好。
“给四哥请安。”
“四爷大安。”
四爷皱着眉头打量站在一起十分般配的男女,抬了抬手,“起吧。坐。”
九爷和黛檬坐下,四爷看着窗边放下来的竹帘,眉头皱得更深,他走过去将竹帘卷了上去,说道:“青天白日,你们两个单独见面本就不妥,还遮遮掩掩的,像什么话。我刚刚去阿哥所看十三也顺道看看你,结果发现你和十弟又逃课,我就猜想可能来了这里。”
九爷回道:“日日读书有什么趣味?我又不想建功立业、开疆扩土,我只对这些黄白之物有些兴致,还是不念书的好,也省得耽误了八哥进学。”
四爷眉头不展,“你们三人一处读书,看看如今,八弟已经受封贝勒,你和老十却只知道出宫玩耍,难道不知玩物丧志?”
九爷随意道:“弟弟我本就没有大志向,谈何玩物丧志?如今四海升平,皇阿玛又有儿臣众多,实在是用不上弟弟我锦上添花,还是让我自在些的好。”
四爷瞟了一眼黛檬,问九爷:“你不求上进,可你的福晋未必不喜富贵,难道你就不想让你的福晋在中妯娌间高人一等?”
九爷看着黛檬,回答他四哥的问题:“我身为皇子,身份自然尊贵;众人皆知我生财有道,将来府里必然富裕非常。这富贵二字用在弟弟身上正好,我未来福晋只消享福就成。”
四爷见九弟油盐不进,于是转头对着黛檬说道:“皇阿玛已经将你赐给九弟做嫡妻,就是希望九弟大婚之后能够收收心,多花些心思在学业上,你不可引逗他移了心智。你需要多多修身养性,替九弟管好内院,妻妾争风之事必要杜绝,需知只有后院安稳,九爷才能在当值之后安心朝政。这点你需要多和你四嫂学学,你在选秀之时那种傲慢、孤高之气必须改了。”
黛檬从不认为养气功夫好,十年之后报仇实在太晚,有什么人令她不开心,她一向当下就十倍奉还回去,于是不理会九爷对她打眼色,生硬地对四爷说道:“四嫂倒是和气,听说尤其善待妾室,只是不知道为何您的侧福晋李氏在四嫂怀孕之前流产,听说还是个成型的男胎?哎呀呀,可见妾室是没有福气被正妻善待的,这不,报应来得真快。”
九爷听着心里十分乐和,他也终于相信黛檬不是个攀援权贵之人,如此这般打老四脸的话,足够让老四记仇了。算了,总要黛檬快乐才好,护着她却拘束着她,对于他们这种活过一回的人来说相当没有趣味,还是由着她性子来吧。
四爷果然冷了脸,不屑再开口跟黛檬说话。
九爷此刻乐意当和事老,他还想进一步探清楚老四对他的态度,于是说道:“四哥,您别跟黛檬计较。她是家里独女,受宠惯了的,一句重话也听不得,我时时陪着小心才能逗她开怀。再说妾者,即为站立的女子,不过是伺候福晋的奴才罢了。黛檬毕竟不是四嫂,她没跟家里的长姐、幼妹相处过,又是嫡出大格格,心性要强,总是要宠着她,弟弟才能开怀。”
四爷训斥道:“这是什么话?你大婚之后皇阿玛定要让你领了差事,不是户部就是礼部,你每日辛苦,回家之后自然是要松快些,那些格格、侍妾就是让你松散身子用的,并不是给你福晋打帘子、布菜、捶腿揉肩的女婢。如你所说,你当差回家之后不能好好休息,反倒要逗着你福晋开心,这是爷们应该做的吗?”
“我不想领差事……”
“住嘴!”四爷喝道,“为皇阿玛分忧是我们臣子的责任,难道你连为人子的义务都不做了吗?如此岂不是不忠不孝?还有你刚刚说的董鄂格格是嫡出大格格,心性要强,就凭着心性要强就容不得人?就凭着心性要强怎么跟妯娌相处?往后你府里的送往迎来难道靠着福晋心性要强就行了吗?如此不贤惠的女子,你值得你宠着?你不想领差事是不是也是董鄂格格引逗着你呢?哼!”
“四哥骂弟弟就是了,”九爷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四跟他发脾气,前世就算老四想让他死也不过是轻飘飘的几句话而已,反倒今日老四这样对他说,让他有种自己是老四所疼爱的弟弟这种错觉,“为皇阿玛分忧本就是分内事,我只是不喜欢被拘束着上朝、办差罢了。四哥您也知道,弟弟自打去了阿哥所,十日的功课能有五日没完成,弟弟实在不是个受得拘束的人,跟黛檬无关。”
四爷冷声道:“你不必替董鄂格格说话。若她不是你未来的福晋,如此女子实在不值得我多看一眼,多跟她说一句话。”
九爷看着老四的作态,又放心了,老四虽说为人狠毒、好色、小心眼、重规矩,但作为皇子、皇帝来说,最是说一不二、有担当、勤勉,他既然今日这样评价黛檬,日后他也不必担心老四会抢了他的黛檬。想通此节,九爷也不在意老四对黛檬的看不上眼,越看不上越好,最好日后一眼也不要瞧她。
黛檬此刻也没怎么生气,毕竟是毫不相关的人,四爷的评价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她只是不喜欢他说的妻妾和睦之类的话,要知道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正妻,自古正妻和小妾就是死敌。黛檬觉得好奇,按说四爷是那种看不惯你就对你视而不见的人,如今却巴巴地规劝九爷,这是个什么道理。
四爷见九爷没话说,心气慢慢平和下来,说道:“你后院的事儿,即便是做哥哥的也不该开口,可是你未来的福晋规矩体统实在差强人意。爷们说话的时候还敢随意插嘴,可见在家里的时候被惯坏了。她日后要为你打理后院,我不希望你未来的后院不安稳,不如等你开府之后我送你两个教引嬷嬷,好帮你处理些事端,让你不用为后院之事烦心。再有,她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你巴巴的宠着像个什么事情。”
24、四爷九爷
九爷听老四说要送人到他府上,立刻拒绝道:“四哥,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