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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侍读深明大理便好。来!为夜筝的幸福干一杯!”
“……是。”司洛冰下意识回道。
“来,倒满。”
“喏!”
酒注入杯中时,一股过于浓烈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醇香令人沉醉。
不经然,司洛冰便想起那次在惋情轩中饮酒的情景,胸口一窒。
“怎么?怕了?”他眼中的慌色被夜风尽收眼中,他淡淡地问道。
“……”
司洛冰微闭双眸,心倏然疼痛!
“白侍读有心事?”询问的语气,却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焰,深海般的眼神,闪着诡异的暗芒。
司洛冰深吸了口气,突然扬起眸子,朝夜风举起酒杯,笑了笑,眼角闪着晶莹:“皇上,臣为公主和……长公子的幸福,为南焰国和西凉国的永远安康富强祝福!”
话落,司洛冰端着酒杯,紧闭双眸,仰头直灌入喉中!
“咳咳……”
司洛冰猛地咳了起来,直感觉一股呛烈的辛辣味灼烫了胃,渐渐随着血液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连眼眸都滚出热泪。
夜风幽黑的眸不动声色地凝着他——
司洛冰小脸顷刻泛着绯红,清眸映着月华星辉,樱唇因浓烈辛辣的酒味微微翕合,微呼着气,举了下空杯,对夜风嘴角边漾开了凄艳的笑:“皇上,微臣喝了……”
望着她呛红了的娇媚异常的小脸,夜风身体不由得一绷,欺近她问道:“这酒是西凉外使专程从西域带来的,如何?”
司洛冰擦着嘴角,神态中透着一股子无邪的性感,笑道:“好……”
酒果真是好东西,那微醉的感觉麻痹了内心所有的痛楚……
“既是好酒,就多喝点,别辜负寡人的心意。”夜风心底突然腾起一股邪恶的念头。
洒精渐渐地在司洛冰身体中起了作用,她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脑中那一张狂狷冷霸的脸却渐渐清晰……
她不由苦笑一声,脸上怆然之色再无掩饰,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当呛人的辣味再次滑过喉咙时,心却犹如刀割般疼得难受。
他眼底流泻而出的痛苦和凄凉,令夜风心里狠狠一震!
那股熟悉的怜爱之情又从心底直窜而起,夜风紧蹙眉头,目光紧紧凝着眼前的男子——
娇柔的小脸绯红一片,红唇因酒而变得微微湿润,泛着盈盈水光,就如待采的水蜜桃,看上去诱惑至极。
夜风难以自持地呼吸一窒,下腹也渐渐流窜着一股强烈的热流……
强制压下这股令他都尴尬仓皇的异样感觉,夜风转过脸不看她,随意淡问着:“寡人强让你留在王宫,你还怨寡人吗?”
司洛冰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许久才意识到夜风正在和自己说话,无力地摇摇头:“怨?”
对一颗碎过的心来说,还有什么比被心爱的人狠情地贱踏自尊来得痛!
夜风轻轻地托起她柔软的下巴,声音低低地更像是对自己喃道:“寡人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神智越来越不清醒,司洛冰试着甩甩头,眸光一片迷离地凝视着夜风,透着眼前的一张过分熟稔的俊颜,司洛冰仿佛看到大哥正噙着温柔的笑看着自己,下意识地伸出长臂,搂住夜风的脖颈,紧贴着他的胸口,娇憨低喃道:“哥,真的是你吗?”
夜风被他这一行为惊震住!连身后近身侍卫也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清幽香气,像迷情药般蛊惑着夜风的内心……
司洛冰舒服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如泣如吟:“哥,你带冰儿回去吧。冰儿好累,也好疼……”
夜风幽黑的眸越发深沉,双手却下意识紧紧搂住了怀中的人儿。
当他娇柔地叫着别的男人时,夜风陡然腾起妒意。
“寡人不会让人将你带走的!”夜风低沉的嗓音透着坚决。
司洛冰微微地仰起头,微醉醺然的小脸具有别样风情,楚楚动人,她低低笑了笑,惋惜地叹道:“你的语气怎么和他好像?”
他?夜风皱眉。
“在这个时代,冰儿好孤单……不,以前冰儿还有白大哥,可是冰儿害了他……”司洛冰抱着夜风,又哭又说的。
夜风虽不明白她嘴里到底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这一刻仿佛等了很久似的,再也不愿放开!
“如果孤单,就来寡人的身边……”夜风贪婪地吸着她发丝上的清香,低沉的嗓音自喉咙深处低低溢出,似情人般低喃。
此刻,他方知,不仅是她醉了,自己的心也醉了……
司洛冰淡淡地笑着,眼角闪现着晶莹的泪光:“可是,哥,你要结婚的,会有妻子,会有孩子,怎么照顾冰儿一生一世?”
说完,司洛冰将头更深地埋进了温暖的胸膛里,享受着鼻息间好闻的松木香气,慢慢地闭上双眸:“哥,你香水换了?不过很好闻……哥,这肯定是个梦……梦醒后,哥就会不见了,而我还在这个时代,怎么也回不去……”
夜风微微皱眉,为何自己听不懂他的话呢?
泪一点一点湿透了夜风胸前的衣襟,令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地紧紧拧着,隐隐发疼。
渐渐地耳畔传来淡淡的清浅呼吸声,司洛冰嘤咛一声,像只小猫般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模糊不清地喃语着什么。
夜风僵着身子,久久未动,这种感觉犹如轻薄的羽翼拂过他的心尖,潺潺的溪水淌过心房一般,内心深处一块坚硬的冰慢慢地融化……
他轻轻地托住他的脑袋,深眸就这么凝视着他,眼神由最初的迷茫变为怜爱……
如水的月光倾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泛着几乎圣洁的美,此刻的司洛冰纯如玉石,洌如清泉,仿若一股清洌的溪水缓缓注入他的心湖。
司洛冰酣睡的小脸,莹玉般的肌肤因酒精泛着诱人的绯红,更添了分浑然天成的娇媚。
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神态风情万种,微张的红唇,如同毒药般吸引着他……
喉头一阵哽动,夜风不受控制般,心仿若受了某种蛊惑般,大手缓慢地抚上他的脸,渴望而小心翼翼,像生怕惊飞了一只停落于花间美丽的蝴蝶般。
指尖下细腻如玉的肌肤,冰清润滑,吹弹可破,令人触碰了,便沾了毒药般,再不舍轻易放开……
一向幽深的眸渐渐染着一丝奇异的光,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唇轻轻地覆上——
“皇上——”一道惊呼声在清冷的空气中划破,带着丝丝颤抖!
夜风陡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唇几乎可以感觉到那近在咫尺间的清甜芳香……
可是,他竟然对一名男子起了欲望,他疯了吗?
他脑子顿时混乱,胸口只觉窒闷异常,将司洛冰的头轻轻放在案桌上,抬眸,眼底一股无名怒意倾泻而出——
凌秋烟看到夜风那幽黑至极的眸光,身子再次颤栗了一下,“皇上……”
“什么事?”语调压抑至极,透着莫名的烦躁!
“夜深了,臣妾送参茶到御炎殿,才知……才知皇上来了花亭。”凌秋烟微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回道,眼角却带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她看了一眼前面沉睡的司洛冰。
自从司洛冰进宫后,南焰帝几乎夜夜留宿御炎殿,起初她以为只是皇上公务繁忙,但久了,听说皇上也未曾到其他妃嫔处,于是招来殿前公公一问,哪知南焰帝竟是和一名侍读常常对弈到天亮,心中顿生疑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强烈的醋意!
今夜她特地寻了个借口前来,竟遇到南焰帝正欲对一名男侍读亲吻的画面!
难道南焰帝好上了男风?想到此,凌秋烟的心猛地颤栗了一下,小脸顷刻变色。
夜风锐芒如射线般直直穿透凌秋烟,语气却低沉平静:“难为皇后了,是寡人许久未曾去看皇后了,冷落了你。今夜,寡人便摆驾凤宁宫。”
听罢,凌秋烟不由暗暗惊喜,莫非自己猜错,可是明明看到……
她不由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醉卧在月光之下的司洛冰,心微微一颤,绝尘美丽的容颜,哪像一个男子,分明就是女子该有的俏容。
夜风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地裹在司洛冰身上,深眸闪过一丝温柔,转身,眼底一室平静,淡淡地命令道:“走吧。”
见夜风对一名男子出奇地好,凌秋烟微微压下心底的不悦,低低地应了声:“是。”
“白侍读,白侍读,你醒醒……”
好吵……
司洛冰嘤咛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
“白侍读,你醒了。天都快亮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一位太监耐心地叫醒了她。
“这里?”司洛冰迷蒙地望了望周围,自己竟然在花亭睡了一夜?
她用手按了按胀痛的额角,微微凝神后,才蓦然记起自己昨夜和夜风在这里喝酒的事。
喝酒?!
她陡然瞪大了美眸。
她一定是喝醉了,可是,到底有没有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司洛冰心绪纷乱,晃晃脑袋,沉重胀痛,除了喝酒的一些零乱画面,其他的都记不清了。
她微微起身,身上的黑色袍子滑落了下来,她俯身拾起,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她认出了这是夜风的,心湖不禁微微波动了一下。
等等……松木香气?!
脑子渐渐腾起了一些模糊的画面……
莫非她根本没有做梦,错将夜风当大哥了!似乎还感觉到令自己温暖至极的怀抱……
清澈的眸子再次倏然瞠大!
她竟然……竟然抱了夜风!
此刻,司洛冰真有种立即撞墙的欲望!
酒,果真是乱性的玩意儿!
司洛冰紧紧咬着唇,不由想到上次醉酒后对段天歌做出的奇异行为,心,又疼痛了起来。
而此刻,凌波轩内,烛火摇曳隐隐约约映着一道娇影,只见她轻轻披上罗衫,纤纤玉手撩开紫色的纱幔,凝着一室的清冷,秀眉拧紧。
南焰帝竟然在凤宁宫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匆匆离去。
“皇后,皇上回御炎殿了。”一位宫女从暗处走来,低低地禀报着。
“回御炎殿了?”下半夜,凌秋烟的声音如一缕轻烟,似有若无,仿佛是在对自己轻轻地疑问。
黛眉更加深锁,玉洁的脸淡淡地染了一些疑色。
此刻,她宁愿南焰帝去了任何一位妃嫔宫苑,却也不想是这种答案,她们的帝君果然被一名清尘绝容的男子迷惑了吗?
虽然南焰帝对床帏之乐一直很淡薄,但温香软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会抗拒,而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