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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陽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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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打完针,我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安燃撩我说话,没有听见回答,很不高兴,伸手粗暴地把我从被子里面抓出来,说,「你真是被人宠坏了。」
                          
动作暴戾。
                          
语气和表情,却还是那么不动声色,让人惧怕。
                          
我真不服气。
                          
我说,「你们宠我出来的,现在又来怪我。」
                          
不公平。
                          
当年谁天天这样捧着我,由我乱来?
                          
人人有份。
                          
今天把罪名都堆我头上。
                          
我说,「我也不想自己身体不好,这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就多病多痛,怕打针,尤其是营养针,安燃,你没有尝过,你根本不知道有多痛?」
                          
安燃阴狠地瞅着我。
                          
那个神态,好像随时会伸手把我勒死。
                          
搞半天,他把可怕的目光移到别处,想了一会,忽然又把我再次拖出来,抱在怀里。
                          
我惊恐,「安燃,你要干什么?」
                          
他不做声。
                          
打横抱了我,站上放在门口的电子秤上。
                          
结果一定让他很不满意,只看了液晶显示屏一眼,他又用令人心悸的目光扫视我。
                          
于是,一个月内,日子天天了无新意。
                          
每天都被安燃和营养针折磨,为了不再被残忍的灌食,还不得不按照安燃指定的菜谱每天吃到撑。
                          
三十天过后,为我体检的医生和护士个个红光满脸,犹如科学家发现了新的能源一样自豪,集体向安燃请功,报告说,「安先生,君悦少爷的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
                          
安燃问,「可以出门吗?」
                          
「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可以的。」
                          
我在一边默默听着,发现安燃接到答复后,眼眸深处微微荡开一丝奇怪的涟漪。
                          
不妙……
                          
预感果然又没有失准,第二天一早,安燃把我从床上弄醒,扔给我一套白色的运动服,顺便抛给我两个字,「穿上。」
                          
我迷糊地揉眼睛,他却已经等得不耐烦,粗暴地剥了我的睡衣,逼我去换。
                          
我被他的神经病整得无所适从,只好问,「我又做错什么?」
                          
安燃根本无视我的问话,换好衣服,威胁我把早餐吃光后,又把我当货物一样塞进轿车里,吩咐开车。
                          
我在车厢里继续睡回笼觉,任他肆无忌惮地亲吻抚摸,只当自己是个没知觉的玩具。
                          
但回笼觉也不许睡够,车停下后,他把我抓出来。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扑到脸上。
                          
我分辨了一下,清净的某个天然公园,小湖泊一个连着一个,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山,山下立着一个牌坊,隐约有石阶延伸往上。
                          
安燃指着牌坊,「去,爬山。慢慢的,一步一步上阶梯,走到顶。」
                          
专制如独裁主。
                          
我看着他。
                          
安燃冷笑,「君悦,想不想知道如果你不听话,我会怎么对付你?」
                          
当然不想。
                          
我心脏又是一缩,极端气愤。
                          
安燃笃定地看着我,吐出一个字,「去。」
                          
犹如指挥猎犬。
                          
我只好扮猎犬,乖乖顺着他指头的方向去。
                          
他居然还要跟着,寸步不离,看着我辛辛苦苦上山,然后气喘吁吁下山。
                          
听话的猎犬可以有奖品。
                          
安燃终于笑了,问,「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我才动了动唇,他忽然转了冰冷的语调,警告般地看着我,「不会是海胆刺身吧?君悦,你敢说?你试试。」
                          
我真无言。
                          
那你又何必问我想吃什么?
                          
结果连奖品都没了,安燃径直把我带去了一家中餐厅,落座后,也不问我意见,招来经理,指着我,问,「像他那样气血不足的,该点什么炖品?」
                          
太丢脸。
                          
我恨不得捂着脸趴下,不再见人。
                          
安燃显然还觉得不够。
                          
点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炖品,除了恐吓我要吃光,还说了一句更能打击我的话,「明天开始,三十天为期,你每天都要爬山,每天都要过来吃饭。」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安燃扬着唇,森冷地笑,「你敢说一个不字?君悦,你试试。」
                          
我叹气,试着谈判,「安燃,我保证以后不会做到一半就晕倒,好不好?你放过我吧。」
                          
「不行。」又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
                          
安燃诡异地凝视我。
                          
半天,可怕地吊起唇角,慢悠悠说,「君悦,你太低估我的体能。」
                          
他说,「安燃的能力极限,你还没有见识过。」
                          
我瞠目结舌。
                          
不用见识。
                          
光这一句暧昧不明的恐吓,就够我受了。
                          
这个疯子!

                          
安燃很会安排时间,最近,他爱上了三十天这个词。
                          
头一个三十天,天天逼我打营养针。
                          
第二个三十天,天天把我当猎犬一样训练爬山,接下来又当我是条缺乏营养的猪,灌各种我最讨厌的中式炖品,一下是花旗参炖猪展,一下是菜干炖猪肺,要不然是百合莲子炖牛展,五花八门。
                          
除了当归。
                          
安燃看餐牌时说,「当归是女人吃的。」
                          
我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安燃又点了另一道,「就天麻炖猪脑吧。」
                          
极痛恨这家中餐厅的高效率,片刻,早就预备好的炖品连盅送上,摆在我面前。
                          
我看着安燃。
                          
安燃看着我,冷冷的,带着笑,仿佛就等我反抗,好施展他一早筹备好的调教手段。
                          
安燃问,「你喝不喝?」
                          
我咬牙,「喝。」
                          
一勺一勺,囫囵吞枣后,不到三秒就破了功,哇一声吐得整个包厢弥漫古怪的天麻气味。
                          
几乎连胃都吐出来,还要道歉。
                          
我用餐巾捂着嘴,连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燃玻ё叛劬Υ蛄课摇
                          
相处久了,安老大的不动声色中,我已经略为看懂一些皮毛。
                          
我的道歉,前半段他听了等于没听,后半段,他恐怕不是很相信。
                          
我说,「安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燃不置可否,递给我一杯清水,说,「漱口。」
                          
我漱口,正猜想他是否放过我这个小小错误。
                          
安燃淡淡开口,「君悦,今晚吧。」
                          
我暗地一震,装傻,「啊?」
                          
安燃讥讽地看着我,绽开冷峻的笑容,慢慢地说,「今晚。」
                          
我无奈,「安燃,我真的不习惯天麻的味道。不是故意的。」
                          
他缓缓靠过来,像一只肚子饿了,却仍然好整以暇的狮子。
                          
「今晚,我要上你,明白了吗?」他缓慢的,清晰地说。
                          
说得这么明白,再装傻就是找死。
                          
想起他上次说的所谓「体能极限」,我打个寒颤。
                          
我叹气,「明白了。」
                          
心里默数,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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