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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桂嬷嬷和几个大丫头做了耳朵套子捂住耳朵。
张承祖叹气道:“这哪里是五个孩子?这分别是四只鸭子和一只狼。”云氏问道:“此话怎解?”张承祖道:“动物杂记里讲,鸭子最能说,但是难听,清儿这唱腔不就是只狼在吼叫么?”云氏俺嘴而笑,道:“忍忍吧,若清儿知道,你嫌她唱歌难听,她还不知想出什么古怪法子来对你。”张承祖想到锦清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无赖嘴脸,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拿起耳套子捂上自己的耳朵。
就这样,锦清几人一路吵闹着,在锦清魔音的的压迫下,在二月二十七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张承祖等人心道:再也不用听魔音了。下午,众人到了皇帝新词的新府邸。
张承祖先同张福去了书房,询问了京城的现状及各种变动,又问了李氏和李升的情况。云氏则忙着将庄子上的物件再运回来,正清点着。
兄妹几人沐浴休息后,便想着给各自住的园子取个名,新园子很大,各自住的小园子景致也不同。
锦清道:“就叫锦园吧。”
锦成道:“都叫锦园,怎么区分?”
锦清道:“用一二三四五来区分,就叫锦园壹,锦园贰,锦园叁,锦园肆,锦园伍。”
锦禾道:“姐姐,这名字有点和府里的景致不搭。”
锦清嘿嘿一笑,道:“你们觉得我的歌声怎么样?”
锦添忙道:“妹妹给园子取得名字好极了。”
锦清反问:“好极了?”
几人忙异口同声答道:“好极了。”
锦清又道:“去看看薛嬷嬷和楚师傅收拾的怎么样了?”
这次回京,因为司空翼的身份是终生不能进京,行空想钻研佛法,两人便结伴去了大理,只有楚锐,因为和薛嬷嬷在两年前成了亲,这回就一起来了。
到了楚锐的园子,锦清问道:“师傅可给园子取了名字?”
楚锐道:“还没,大小姐想取?”
锦清道:“还是楚师傅了解我,就叫长情园,怎么样?”
楚锐知道这是在暗喻他和薛嬷嬷,脸有点红,不好意思道:“有些太直接了吧。”
身后那几人想到自己的园子名,心道:“楚师傅,您这不叫直接,我们的才叫直接好不好?”
但楚锐也是知道锦清的诸多无赖手段的,只好点头应了。
锦清道:“我这人最民主了,总是最在乎别人感受了。”
众人泪奔:“您这还叫民主?”
谁知锦清又道:“索性连父亲母亲的园子也一并取好,让下人一并收拾出来。就叫芳园吧。”
众人心道:“还有比咱们更直接的。”
张承祖和云氏在名字刻上之后才知道,两人均哭笑不得,张承祖这些年的承受能力虽被锦清锻炼的日益增强,但听桂嬷嬷说了整个的事情经过后,还是笑喷了一口茶。云氏也不禁摇头,道:“也只有清儿能说出这般话,取出这样的名字,行出这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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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李升之死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用过早膳后,便乘车去了老宅,去给老太太请安。
进了府,就去上房,丫鬟给通传,李氏刚用过早膳,正在剔牙。听丫鬟禀报说,张承祖回来了。便道:“叫承祖进来回话,他媳妇孩子就不用了,我嫌人多了太吵。”丫鬟按照李氏的话传给张承祖,张承祖很无奈的摇摇头,心道:“母亲还是老样子。”当下对云氏说道:“你们娘几个先去园子里转转。”说罢,转身进了上房。
张承祖见李氏已不像当时自己离京时的样子,头发已花白,脸上也明显见老,心里一酸,道:“母亲大安。”李氏见张承祖跪在那里,心里也是感慨万分,到底是自己生的,叹了口气道:“回来便好,快起来吧。”
张承祖闻言坐了下来,问道:“母亲与儿子一同搬进新宅子罢,也好让儿子尽尽孝心。”李氏喝了口茶,道:“罢了,你那新宅子我就不去了,我在老宅住惯了。再说,我与你那媳妇不和,看见她,我心里就不痛快。”张承祖一听李氏说得如此直接,心里嘀咕:“您老看谁不生气?”
昨日张福给自己说,老太太近几年的脾气见长,除了对李升还有个笑脸,对待其他人非打即骂,自己屋里头的大丫鬟都换了好几回了。而老太太的消渴症也更厉害了,自从张承祖走后,老太太的饮食也不按大夫开的方子来了,整日里吃些大鱼大肉和蜜饯果子。府里的下人也不敢劝阻,有一两个忠心的大丫鬟劝阻,都被李氏生气打了出去,时间已久,下人们都不再言语,只好由她自己。
母子两个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张福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院子,也没等小丫头通传,便进了上房。李氏喝道:“做什么?慌张成这样?怎的越活越回去了?没点规矩!”
张福忙行礼道:“回老太太,表少爷被人抓了。”
李氏一听,急了,道:“你说清楚,谁被抓了?”
张福道:“李升,表少爷李升被抓了。”
李氏哆嗦着手道:“快说,怎么回事?”
张福道:“前日里表少爷在花茶房里看上一个妓子,本想这两日花钱买回来的,先交了三百两的定银,可今早拿银子去赎人的时候,发现那妓子刚被人赎走,问那老鸨,那老鸨说是梁王府的次子赎走的。表少爷平日里与那梁王府的次子也是相熟的,便去他家里找梁王府次子说理,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梁王,梁王平日里最讨厌次子结交的这些个朋友,又让人一问是这种事,当下就把表少爷关进了梁王府的地牢,听说那次子也受了三十棍子的家法,那妓子也被梁王世子一剑杀了。如今表少爷被关进梁王府的地牢,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氏一听,急得吐出一口血来,张承祖见状,道:“快去请大夫来。”等大夫来了给李氏把了脉,道:“老太太多年消渴之症,平日里也不注意饮食,如今急火攻心,以致心脉已损,还请张老爷另请高明。”张承祖道:“快去请楚师傅来。”
话刚落,楚锐便来了,道:“是锦清叫我来的,说是老太太病了。”
张承祖道:“快请。”
楚锐给李氏把了脉,道:“消渴症已到晚期,引发身体各个脏器的病变,如今有急火攻心,心脉受损极厉害,我也只能用天机宫灵芝雪莲丸给他续命,只是不可再受刺激。”楚锐给她服了雪莲丸之后,又用金针刺穴之法,使得李氏转醒。
李氏醒后,还很虚弱,忙道:“承祖,你可要救救你表弟。”说罢,又昏了过去,楚锐忙用人参帮她吊气,又给她施了针,护住心脉。楚锐道:“老太太这回要到晚间才可转醒。大家都小心伺候着吧。”张承祖道:“那就有劳楚师傅了。”楚锐道:“救人性命乃是医者本分,我暂时会在老宅住下,张兄尽管放心,只要老太太不再受刺激,问题不大。”
张承祖又嘱咐好丫鬟好生照看,就去找云氏,云太傅与梁王最是交好,由他出面,兴许能保李升一命。云氏听完张承祖所说,道:“好歹是条人命,今日我就与你一同前去求求父亲。”
到了云府,云太傅见两人急色匆匆,问道:“可有甚事?”
张承祖道:“岳父明察,今日承祖是想求你一件事。”当下把事情经过说了。
云太傅道:“我平日里最是讨厌这种人,这个忙我是不帮的。”
张承祖道:“我也是讨厌他,可是他却是我母亲的心头肉,如今母亲命在旦夕,全靠他撑着,还望岳父体谅小婿对家母的一片心意,母亲纵然再多错,终究生了我。”
云太傅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体谅你一片孝心,去当这个说客。”
说罢,便让张承祖回府等消息,自己去了梁王府。
云太傅见了梁王,给梁王说了个中缘由,要梁王成全。梁王叹道:“这张李氏好生糊涂!”说罢,便让人从地牢里把他带出来。
云太傅一见李升身上都是血,躺在那里。问道:“无性命之碍吧?”
梁王道:“可不好说,打了一百棍子,看他造化了。”
云太傅忙把他送进张府,张成祖见他被打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怕他死了,忙叫楚锐给他看看。楚锐看罢,便给他开了生肌续骨的药膏,又开了汤药,吩咐下人煎了给他吃。
张承祖见李升已无性命之忧,想着李氏醒来能见着李升兴许会好起来,心里也就有了些空。
云氏见张承祖的脸色好些,就叫厨房做了些吃食,端给张承祖。张承祖吃罢,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正睡着,就听见云氏喊他,张承祖迷迷糊糊醒来,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云氏道:“李升死了,楚师傅已经去他房里了。”
张承祖忙起身穿上鞋子去了李升屋里,楚锐刚查看完死因,道:“是中毒。”
张承祖一下就懵了,道:“这下如何是好?”
云氏道:“快去喊清儿,让她来。”
这时,一个小厮站出来道:“夫人,不用去喊大小姐,是我投的毒。”
张承祖道:“你为何投毒?”
那小厮道:“给他投毒算是好的了,原来我还想将他千刀万剐的。”
张承祖道:“他和你有何深仇大恨?”
那小厮道:“去年今日,他奸了我妹子,我妹子有了身子才告诉我,我找他要他负责,他却推说那不是他的孩子,我去找老太太做主,老太太却说他不是这种人,又嫌我妹妹做下丢人现眼的事,把我妹子的孩子硬生生打掉,又将我妹妹卖到百花楼,可怜我那妹子至今过着那生不如死日子,今日,我能为我妹子报了仇,死了也值。”说罢,一口鲜血喷出,竟是嚼舌自尽了。
张承祖气道:“这李升死有余辜,偏偏母亲还这么护他,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之事,定是上天也看不过去,加诸在母亲与那李升的惩罚。”
云氏道:“如今又如何是好?”
张承祖道:“让下人嘴严着点,就说李升是受了惊吓而死。若母亲问起,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另外,张福着人去万花楼打听清楚让李升祸害的那女子是谁,叫人赎出来,送到咱们江南的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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