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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你出去。」北冥浩天感到暗潮汹涌的气息,挥挥手,将二郎打发出去。
二郎应声离开,如来一直看著他,直到房门关上,才栘开眼睛,北冥浩天看见了,便说。「我的小如来,为什么一直看著二郎?他长得比师兄还英俊吗?如果你说是,我就要吃醋了!」
如来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摇头。「他很奇怪。」
「哪里奇怪?有四只手,八只脚,还是,三只眼?」
「才不是呢!」北冥浩天的打趣引得如来勾起唇角微笑起来,笑容灿烂如花。「我说的奇怪是……他身上连一点魔气也没有。」
精明如北冥浩天听到他的话,也不由得一怔。「没有魔气有什么奇怪?」
「香港的魔气之盛,就连与我同来的几个武侩在下机时也少不得沾染在身,但是,他一直生活在此,身上却连一点魔气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北冥浩天这才醒悟过来,浓密的眉峰向内众拢,他从不留意这些小节,也想不到那个小小的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有如此细密心思。
拿起水杯呷一口,以眼角向正在吃素果的如来看去,不动声色地说。「我身上也没有魔气。」
咬一口碧绿的素果,如来说。「师兄是不同的。」
北冥浩天追问。「有什么不同?」
「这……」这把如来难倒了,垂头思索起来。
扪心自问,他确实从未将北冥浩天与他人放在相同的地位,即使向来尊敬的师尊也没有,蹙眉,自忖找不出答案的如来,咬一咬唇,说。「总之就是不同。」
他说话时,脸上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娇憨神色,就像孩子正向自己的至亲撒娇,年轻俊俏的脸孔揉合著天真和与生俱来的贵气,北冥浩天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看著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恨不得将他捧在手掌心上小心呵护照顾,特别是这件珍宝对他如此依赖信任。
沉醉在满足戚中的北冥浩天笑起来,笑得一双眼都弯了,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的如来疑惑地看了一会,便不再理会他,继续用早餐了。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约若七、八分钟,北冥浩天突然听见一阵「乒乒当啷」的瓷器碎裂声。
白瓷通花汤碗掉到桌面後碎裂,烫热的白粥洒在只有单薄布料的大腿上,如来却全没有闪避的意图,身体倏然而来的痛苦,令他已经管不得其他了,弯著腰,左手紧紧抓著自己的胸口。
「如来?」眼见他神色痛苦,浑身抽搐似乎连坐都坐不稳的样子,北冥浩天忙不迭走过去,扶著他的肩头,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那里不舒服?」
如来摇头,张开嘴唇想回答他,却回不过气来,只能发出喘嘘嘘的吐气声,北冥浩天蹲到地上,见他脸上血色尽退,平日丰润的唇办青白,抓著左胸的手用力到手背上青筋都已凸出。
扶著如来肩头的左手轻轻一翻,蓝光隐现,北冥浩天试图为如来减轻痛楚,力量源源不绝地流入如来体内,却不见丝毫效用,如来依然痛得脸色青白,眉目扭曲。
感到自己的力量未能为如来带来丝毫帮助,北冥浩天紧紧蹙起眉头,第一次生出手足无措的感觉。
「啊啊——!」心痛不断加剧,如来终於忍不住放声痛叫起来,五指在胸口上扯动,睡袍的襟口散开,露出精瘦的胸膛。
衣料下的肌肤一片雪白无暇,惊人的却是左胸附近的肌肉鲜红纠结,心脏上方肉色透明,形成一个掌心大小的空洞,在肋骨环绕下的心脏正急速收缩,心脏每收缩一下,如来俊俏的五官就痛苦地扭曲起来。
「啊唔……啊啊!」
北冥浩天只能拥著他,一直看著他痛苦的样子,时间仿佛凝结的冰川,永不流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如来身上的痛楚终於渐渐减弱。
紊乱的呼吸缓缓平伏,如来从北冥浩天的怀中抬起头来,看著他严肃的脸庞,有点困难地勾起唇角,拉出一抹微笑。「师兄,你的额头,头发……都湿了。」
他以虚弱的声音一边说,一边试图举起手,为北冥浩天拭汗。
看著他的袖口随著抹拭的动作而湿润起来,北冥浩天这才知道自己竟已满头大汗,心中不免惊讶,多少年来,多少惊天动地的事他都淡然以对,现在,只不过是发生在如来身上的一件小事竟然就令他著急得满头大汗。
称得上是一种新鲜有趣的感觉!北冥浩天在心中想,同时,紧紧捉著如来为他拭汗的手,问。「如来,这几年来,你用灵力为多少人医过病?」
「我……」悄悄窥看北冥浩天的脸色,如来咬一咬唇,轻声说。「已经数不清了。」随著这几年世界各地的魔气炽盛,人受到妖兽袭击,身患绝症的机会亦相继提高,再加上各种找不到源头的疾病细菌在世上涌现,到布达拉宫求医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增加,如来实在想不起,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用灵力医治过多少受病痛煎熬的人,多少将死之人。
北冥浩天脸沉如水。「如来!你竟然没有我当日说的话放在心上!」当日,他曾经嘱咐如来不可以身负的灵力救人,当时,如来虽然不明白,但是,随著娜娜的寿命走到尽头,他以为如来已经明白天道自然,生死循环的道理,却想不到如来依然冥顽不灵。
「师兄,对不起……」如来脸有愧色,垂下头去。即使在心中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只要知道自己做的是北冥浩天反对的事,他便不由自主地觉得不安起来。
北冥浩天摇摇头,神色严峻地说。「对不起我不紧要,重要的是不可以对不起你自己。佛的慈悲要负出代价,你每将一个人从死门关带回来,就要背负他往後人生中所有的罪,负担之重,即使是你也不可能承受。」
雪白的牙齿轻咬唇办,如来轻声争辩。「师兄,我相信,我相信人性,相信存在每个人身上的真善真美。我每救一个人,不单止是一个人那么简单,他还是丈夫,是妻子,是儿子,只要想到我可以令更多人得到快乐,我就愿意继续救人,而且,他们都答应过我以後会多做好事,绝不作恶。」
北冥浩天眯起眼,尖锐地说。「那你的心痛是从何而来?」、
一针见血的话令如来哑然,缓缓地摇头,没有回答。北冥浩天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冶哼,张开棱角分明的唇冷冷地说。「让我告诉你,就是从被你医好的人身上而来,你令他们重生,而他们就利用你赐予他们的生命去为恶!他们每次做一件坏事,错事,渐渐积累成为气孽」,再回到你身上,为你带来痛苦!」
「或许……是其他原因。」如来轻声说著,声音软弱无力得连他自己都察觉得到。
「可笑!」北冥浩天毫不留情地歪歪嘴角,发出一声嗤笑,接著,又弯下腰去,正面看著如来的双眼。「你救过的所有人,应该有留下名单吧?」
如来抬起头,茫然地问。「有……又如何?」
伸手,轻摸他柔软的脸颊,北冥浩天柔下声音说。「师兄会为你解决问题——由根本解决。」
他的神情平和,不过,眼中却流露出熠熠森寒冷光,看著他的眼神,如来忽然明白过来,他想也不想便摇起头来。「不!不需要!」
北冥浩天压下浓眉,脸上浮现起不以为然之色,正要再说什么话,如来忽然伸出双手,捧著他的脸,轻轻吐出平和圆润的声音。「我相信。」
瞬间,如来丰润的脸孔上泛起圣洁温润的华光,眼神揉合慈悲与无邪,仿佛正在宣告,他相信,相信世上的每个人,相信他们的承诺,相信人性本善。
忽然,北冥浩天觉得浑身都无力起来,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他也永远不可能说服如来。沈默片刻,北冥浩天站起来,随意耸耸肩说。「那就算了!就当是我太过胡思乱想吧!」
随著他从容的声音响起,紧绷的气氛立时改变了,如来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脸上泛起灿烂笑容。
北冥浩天亦笑了,温柔地握著他的手,将他从座椅上拉起来。「先到浴室洗澡,换件乾净的衣服吧!」
「恩!」如来这才注意到睡袍下摆被翻倒的粥水淋得一片狼藉,轻轻拉起睡袍,大腿已经被烫得发红,传来阵阵刺痛。
「今早,我平日光顾的时装店已经送来最新款的衣服,就放在浴室旁的衣帽间内,你推开门就看见了,我先去办点公事!一会儿再陪你出去游览香港。」
「好!」
如来点头,向浴室走去,待浴室门关上,北冥浩天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身走出睡房,同时在唇边喃喃自语。「我的小如来,很快……我会令你知道,你是错的。」
第六章自私的母爱
在迷人的午後,坐上珍珠白的磁浮跑车,拙好安全带,如来抬起头,期待地看著坐在驾驶席上的北冥浩天。
「师兄,今天我们到哪里去?」
留在香港只是一个星期,如来似乎已经完全习惯香港的步伐,褪下简陋的侩袍,穿上雪白的真丝衬衫,领口结著冰蓝色的缎带,外套是手工制的白色双襟西装,整齐地钉著两排长方形蓝宝石钮扣,长发依然束成辫子,头上戴一顶与西装同色的帽子,看上去既时髦又贵气。
北冥浩天满意地打量他一身好看的打扮,伸手扭开引擎。「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如来不由得好奇起来。
北冥浩天笑著说。「去到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如来噘起唇,在喉头里碎碎念了一声,便乖巧地坐在助手席内。
跑车在公路上高速行驶,约十五分钟便到达市中心附近的商店区。
北冥浩天将车在马路边停下来,指著马路对面的露天咖啡座。「在第一行,那位穿粉红色套装的中年妇人。」
顺著他的指头看过去,遥望那位样子端庄,但是坐立不安的妇人,如来偏头,看向北冥浩天。「她?她是谁?」
「我想了很久,你说的那一个带给你温暖和幸福的人,她就是最有可能的。」避开他的眼神,北冥浩天没有正面回答。
他的回避令如来更加疑惑,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