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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程望秋同样皱著眉头,牙齿咬得紧紧的,右手用力按住左手的伤口处以免血滴下来,但暗红色的血迹还是一点一点盖住了浅蓝色布料上的花纹。
萧毓也看到了那片逐渐扩大的血迹,急得连忙问司机:「司机先生,不能再开快一点吗?都要出人命了!」「肖年郎,拎北都已经闯红灯了啊你是还想怎样!?一直催一直催,是要帮拎北缴罚单厚?」司机先生不爽地瞪了萧毓一眼,现在的年轻人是都没想过出车祸怎麽办喔?这麽急干嘛不叫救护车?他又不是玩命快递。
吵吵闹闹间总算到了医院的急诊大楼,萧毓丢下一张千元大钞就急急忙忙扶著程望秋去挂号。但因为不久前才刚来了两位出车祸重伤的病人和一位急性脑中风的老先生,急诊室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两人还是在急诊室外等了一会儿。
「亏你之前还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出了这麽大的事情叫都不叫一声,是在逞强个屁啊。伤口会不会很痛?头会晕吗?要不要先拜托护士小姐帮你处理一下?」等待的过程中萧毓忍不住碎碎念,还不时紧张地帮著程望秋压著伤处,一脸的担忧看得程望秋直想笑,他可从来没看过萧毓在吵架以外的时候讲过这麽多话。
「我没逞强,就说了比这个严重的伤我都捱过,了不起断根手指。倒是你,不是一个礼拜都不理我吗?那脸色难看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你多少钱咧。」程望秋睨了他一眼。
「……还不是你的问题?想留下来直说就好了,绕这麽多圈子做什麽,害我心情起起伏伏的很好玩喔?而且看我心情不好还凑上来,根本就是白目。」萧毓翻了个白眼。
一开始他是真的生气,有种不但被人摆了一道,而且还硬被揭露心事的愤怒感。程望秋凭什麽完全不考虑他的心情就把他耍得团团转?
隔天气消了之後他一直等著程望秋良心发现来跟他道歉,但没想到程望秋净是捡些毫不相关的话题跟他閒扯,郁闷得他都快呕出血来,乾脆来个相应不理,没想到竟因此冷战起来。
说穿了,颇有点骑虎难下的意味。
程望秋倒也不生气,反而低低笑了起来。「你一天到晚心情不好,谁知道什麽时候不能靠近你?」「装什麽谦虚?火上加油不是你的拿手项目吗?」一句话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生气了?」「这次暂且饶过你。」萧毓低头抓著程望秋的左手看了看,又用力压了一下,很认真地试图帮他止血。「……对了,所以你真的要留下来?」「那当然。」「喔。」说完後程望秋无聊地东张西望,视线拉回眼前时突然眼尖地发现正低著头的萧毓耳根子有点泛红,勾了勾嘴角,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麽了?」「我说你啊……」他忍住想用力敲一敲萧毓脑袋,看能不能把他敲得灵光一点的冲动。「到底什麽时候可以变得坦率一点呢……」「你在说啥?」萧毓一脸困惑。
「你明明就很在意我,干嘛不承认?」「……跟你说了多少次,就叫你不要自作多情。」看吧,要等萧毓学会坦率,显然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程望秋:(突然想起)糟糕,不知道沾了血了高丽菜丝还能不能吃?
萧毓:一般都直接丢掉吧?你担心这干嘛?
程望秋:开什麽玩笑,现在菜价多贵啊!啊,要是洗了之後能吃就好了。。。。。。
萧毓:你到底是哪里穿越来的家庭主妇啊。。。。。。我给你三百圆,拜托你不要试图把那些高丽菜丝洗乾净煮来吃。
两生缘 (8)
最後程望秋的伤口缝了二十四针,还被吩咐至少两个礼拜不可以碰水。
帮他缝合伤口的是个长得像肯德基爷爷的老医生,他手上一边快速地动作,一边笑咪咪地对程望秋道:「你这伤口真是巧妙,如果刀子再多往下砍一点点那就不是缝几针可以解决的问题了。年轻人你的运气很好呢,呵呵呵。」程望秋不懂这有什麽好呵呵的,只能颇为尴尬地道了谢,又瞪了萧毓一眼。
虽然严格来说程望秋的受伤和萧毓没有直接关系,但萧毓自觉良心不安,於是不顾程望秋的抗议,在他养伤期间自告奋勇包揽下所有可能接触到水的家务,让程望秋当了好一阵子的閒散居士。生活中除了每周固定几天到协会提供的教室进行一对一的古琴教学外,剩下的就是看看书、看看电视、玩玩猫,无聊的时候跟萧毓拌拌嘴,日子倒也颇轻松愉快。
这段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程望秋和萧毓经过讨价还价後,终於约定好每个月四千元包水电瓦斯和网路的租金,条件是程望秋必须负担三餐和打扫家里的任务。按萧毓的原话是,「吃过你做的饭之後才发觉外头的都是狗食」。
房子的事情定下来之後,程望秋找一天抽空去退了程子夏生前租的套房,把一些可能会用到的生活物品和衣物书籍等通通打包回家。而那些用不到,对他来说也没什麽特别纪念价值的物品,则将它们装成一大箱,打算哪天烧一烧给程子夏。
打包的过程中程望秋在书桌底层发现一本封面相当精美的相簿,打开来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吓了一跳。相簿里满满的都是程子夏生前和萧毓的合照,有两人小时候的,也有几张明显是近几年才拍的照片。
照片里的萧毓露出各式各样程望秋没看过的表情,有对著镜头扮鬼脸的,有正襟危坐看起来像个教养良好的小少爷的,还有像是喝醉了拉著程子夏脸贴脸,两人姿势极为暧昧的照片。
一张张的照片整整齐齐按著顺序排放好,程子夏还在每张照片旁用端正的字迹标明了拍照的时间地点,可见他确实花了不少心力在整理这些照片。
『……原来萧毓不是一厢情愿吗……?』程望秋心想。
也许程子夏对萧毓不是不动心的,也许程子夏真的曾经考虑过要接受萧毓的追求,但无论如何,最後他们终究没有在一起。
看著手中两人状似亲密无比的照片,程望秋突然觉得有点生气,也不晓得是对程子夏生气还是对萧毓生气。这些照片让他想到萧毓对他的态度改善後,现在只有在喝醉时偶尔才会谈起程子夏,那似哭非哭的表情总让他感到心疼。
唉,只能说是有缘无份吧。
程望秋逐一翻过相片,想了想,最後阖上相簿将它放进待燃烧的纸箱中。
「这些应该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不会随便带走的,就烧给你,让它们陪著你吧。」打包完後,程望秋思索良久,最後决定暂时不将相簿这件事告诉萧毓。
有时候逝者已矣,死後再去追究这些事情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真相,除了平添伤感外不会让活著的人更快乐。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大致能掌握萧毓的思考模式,也认为这些相片对前的萧毓来说,除了让他感到自责愧疚外并不会因此而特别开心。与其让萧毓陷入「早知道我当年强势点就好了」、「子夏明明对我有意思为什麽不接受我」的自我厌恶式思维,还不如暗地里将这些东西处理掉要来的实际。
再等等吧。也许再过一阵子,等萧毓真正从程子夏离开的情绪走出来後,他会考虑说出来,但至少目前不太适合。
因为有心事,当天晚上程望秋做饭时明显的心不在焉,炒空心菜时盐巴放成了糖,菜脯蛋只煎了一面就起锅,另一面还呈现半熟状态,连煮饭时电锅里放了几杯水都没注意,把好好一锅杂粮饭变成了稀饭。
「……你今天是买哪家的外卖吗?还是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萧毓嚼著口感和滋味相当奇特的空心菜问道。
程望秋突然从碗里抬起头,很认真地看著萧毓,直看到萧毓有点头皮发麻时才道:「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是哪根筋又烧坏了吗?」萧毓抽了张面纸,把那口空心菜吐了出来。「我比较担心你要是以後都拿狗食照顾我的话,我是不是该离家出走?」「……不然我拿柑橘的饲料给你?」「干。」经过一番争执,最後的结论是萧毓骑车带他去买麦当劳当晚餐,因为连程望秋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食物实在难以下咽,只比狗食好了那麽一点点。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便已年关将至。
萧毓的父母家人都在国外,自己一个人过习惯了,对於年节这种事情当然不会特别注重,顶多是在年初一的时候到庙里上个香,然後趁著几天连假到处旅游一下。
但今年家里多了一个程望秋,新年就不可能随随便便过了。
对程望秋而言,什麽国庆日、万圣节、圣诞节都是没有意义的,新年才是最重要的节日。
伤口拆线後,程望秋就像是洁癖发作一样,将萧毓家从头到尾彻底打扫了一番。不只是一般的扫地拖地而已,他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刷遍每一寸地板,将萧毓摆放的所有装饰品一一拿下来擦拭,大型家具一样一样拖出来清理平日清不到的部分,还将冷气机的滤网和电风扇的扇叶全部拆下来洗了一遍,连厨房的抽油烟机也难逃被他拆解清洗的命运。
「你这是在拆房子还是在打扫?」萧毓看了很是傻眼,忍不住抱怨。
「除旧布新啊,不除旧怎麽布新?」程望秋戴著口罩横了他一眼,对萧毓那活像是在看外星人的眼神颇有微词。
「那你也没必要搞得活像是在工地干活似的……」「不彻底扫乾净前一年的东西,怎麽有办法迎接新年新气象呢?你们年轻人喔,对这种细节实在是马虎随便得令人发指。」程望秋摇摇头,继续手边的打扫工作。
萧毓无语,只能由得他去折腾。
直到除夕前一周,程望秋总算完成了他的除旧布新大业。萧毓坐在看起来亮晶晶一尘不染的客厅,突然觉得虽然不太习惯,但家里变得这麽乾净漂亮好像也满不错的。
只是这几天回到家,老看见程望秋打扫完在那里抓肩槌腰喊腰酸背痛的,有时候坐在沙发上看书一不小心就累得睡著了,又有些心疼。
「你想不想去迪化街?」萧毓在晚饭时提议。
「啊?那是哪里?」程望秋咬著筷子,努力抑制想和周公下棋的欲望。
「采买年货的地方。」萧毓夹了块猪肝放进程望秋的碗里。「我想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