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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绝情的人,比夏寒还绝情,陆秀诗居然好不色变,可能已经很习惯,心已经麻木,只有仇恨而已了吧。
“对不起,是我表达意思不够明确。”陆秀诗为难的为皱了皱眉头,才又继续说道,“我不是给你建议,我是在威胁你,叫你不要动那片竹林,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厉害的。”
“就凭你?”叶颜绍脸上的轻蔑连叶凌欢的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手中的剑也是明晃晃的,“可能你不知道,这十年,我的武功进步也不小,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我想,对付你还是够了。”
“你认为我来,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吗?”陆秀诗不疾不徐的说道,声音那么温柔,偏偏能让人毛骨悚然,“之前你不是那么失望,我没有端木族应有的天赋吗?”
“你……”叶颜绍的表情变了变,陆秀诗的淡定让他有些害怕起来。
“当然是有的。”陆秀诗轻轻一挥手,叶颜绍手中的剑便脱手了,“你看,是这样的本事,是不是很能帮助我报仇,向你报仇。”
叶颜绍大骇,转身就想跑,张口便叫“来人”,只是他整个人像被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以一个很古怪的姿势跪到了陆秀诗的面前,也无法继续发出声音,整个枫林中好像都在刮着风,叶凌欢都能切身感觉到有一股寒气。
“你……你怎么有能力了?你不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吗?”等陆秀诗收了气势,叶颜绍才开始结结巴巴的说话,“是你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我的能力,拜你所赐呢。”陆秀诗轻轻笑着道,弯下腰,看着地上的叶颜绍,“听着,竹林你不能动,你若动了,我的能力可以叫你整个仁和伯府都死得干干净净。另外,你也别想揭露我是端木族之人,整个白云庵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只是修行尼姑。当然,如果我还是被怀疑了,那么我会说我是你的妻子,你一直想要用我的能力为你自己谋利益,皇上疑心病重,你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叶颜绍没有说话,心中权衡着陆秀诗的话。
“别怕,我不是不报仇,只是时候还没有到而已。”陆秀诗慢悠悠的说道,“去吧,你是聪明过人,知道怎样的选择最好。就说,风水师傅看了之后,说今年之内,不能焚烧竹林就行了,你走吧,否则……”
陆秀诗轻轻抬手,空气中又是一股怪异的气流,叶颜绍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枫树林,算得上是仓皇逃命了。
“叶颜绍,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会让你失去一切之后,再让你死。”陆秀诗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边也转过身,准备离开。
叶凌欢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脑子一热,就从藏身之处跳了出去,对着陆秀诗说道:“不错,让叶颜绍失去一切,这也是我最想的。”
“叶凌欢?”陆秀诗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哈,你一直在,听了多久了?嗯?”
“没多久。”叶凌欢说道,保持着平静,“我出来是想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其实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大的冲突,所以,这个朋友,我觉得我们做得成。”
“什么意思?”
“目标叶颜绍,让他失去一切,你报仇,我也报仇,顺便我还可以脱离仁和伯府。”叶凌欢简短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觉得怎样?我们合作,里应外合,好好为叶颜绍挖一个坑?”
、156、别离
“我们合作,里应外合,好好为叶颜绍挖一个坑,你意下如何?”
叶凌欢平静的问出来,然后看着陆秀诗的脸,她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没有如同叶胡氏那样涂脂抹粉,她不狰狞的时候,其实是一个清秀的女人,她此时也看着叶凌欢,像是在思考。
“里应外合……”陆秀诗重复着这四个字,“你有计划了?你知道怎么让叶颜绍身败名裂?”
“方法太多了。”叶凌欢轻轻一笑,“比如,东临战乱,如果东临胜,那么他们肯定是有内线的,仁和伯贪慕钱财,被金银所诱惑,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理解啊?”
陆秀诗的眼睛闪了闪,又道:“谋反乃是诛灭九族的事情,你、邱槿荷还有你弟弟都在其中。皇上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所以,你如此做,是要将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我、我弟弟的名字都没有记入叶家族谱之中,根本不算是这里的人。”叶凌欢说道,轻轻一笑,“然后我再被叶颜绍其妙逐出府去,彻底决裂,我带着娘远走高飞,从此就和仁和伯府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么你和夏寒的婚事呢?”陆秀诗又问了一句,微微抬起了下巴,带着一股威慑力,“我说过,一定要让你们两人在一起的,为了今后端木族的未来,你必须和夏寒结合生子。”
“没想到你对端木族也是这么执着。当初你怎么会叛逃呢?”叶凌欢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管陆秀诗的气势多么强大,她都不会让自己的弱下去,“甚至还带走了端木族重要的保命事物,恨不得端木族灭绝似地。”
“那时候我并非真正的端木族人,但是现在我已经是了,一切都不一样了。”陆秀诗说道。声音阴沉而怪异,“而且,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我所做的。现在正是补偿的时候,比如今晚,我就为了竹林而来。而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来,并非我真的留恋那一片竹林。”
叶凌欢没有说话,也没有直接否认陆秀诗所执着的她和夏寒结合,一码归一码,她和陆秀诗合作是一回事,而夏寒出征之后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因此,不必着急。
“我对这仁和伯府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只有恨意而已。”陆秀诗突然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与其说是说给叶凌欢听,还不如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我不会忘记我当初所经受的一切,不会忘记这十几年来这种地狱般的日子,每天都在痛苦的煎熬之中。”
“若非留恋。哪里会有恨意?”叶凌欢看着陆秀诗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叹口气说道,“而且你痛苦煎熬,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如果你放下,凭你的本事。到哪儿也会有好日子过,是你,非要将报仇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因为你太在意,太爱了。”
当初她被前男友抛弃,她也可以选择,选择痛苦报复,甚至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但是很好她穿越了,有如获得新生,用最快的速度走过了那一片的阴霾,现在回想起那段感情,无爱无恨,不后悔也不眷恋,所以心能接受别人,能够再去爱别人,能够好好的抓住生活的美好——
纵然她穿越之后麻烦不断,总是在陷害利用之中,似乎没有一刻消停,但是她还是会觉得生活是美好的,比如她画画的时候,比如在邱槿荷身边的时候,比如和青莲青雪笑闹的时候,比如……和李承霖的时候……
“我太爱?是,我是太爱,太执着,所以才会恨,我的生命因为这些情感而燃烧,我的本事也因为这些感情而觉醒。”陆秀诗只是微微愣了愣,便狠声说道,“这就是我所选择的路,我就要毁掉他我才甘心,你有意见吗?”
“没有。”叶凌欢摇头,“我刚刚只是有感而发,你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听到,你越恨叶颜绍越好,这样才有利于我们的合作,不是吗?”
“哈。”陆秀诗笑了,叶凌欢的回答似乎让她有些意外,“你明白就好,你的主意可行,只要你自己不怕麻烦,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的。我不方便出现,我不想将叶颜绍逼得太急,我想让白云庵再多安静一段时间。”
“嗯,一切都要等着出征的队伍正式和东临交锋。”叶凌欢说道,蹙眉思考,“我现在需要想个办法和叶颜绍决裂。”
“我有一个好办法。”陆秀诗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问道,“你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都知道。”叶凌欢说,心中微微生出警觉来,“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将我娘亲牵涉进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否则,我也不怕和你玉石俱焚,就让整个端木族彻底灭了吧。”
“什么叫将你娘牵涉进来,你娘原本就在事情之中。”陆秀诗说道,还是那个诡异的笑容,“总之,我会帮你的,你安心等着吧。啊,对了,我可以承诺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娘受到半点伤害,否则你爹会疯的。”
“我爹?”叶凌欢微微一怔,不过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亲生父亲,端木绝是吗?你的话是,我爹还活着?他没有死?你和他有联系?是这样吗?我需要知道答案……”
“哈哈哈哈……”
叶凌欢没有机会知道答案,陆秀诗已经在狂笑之中,卷起一阵狂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只留下叶凌欢一个人在这枫叶林中。
“否则你爹会疯的”,叶凌欢的脑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如果还会疯,那就代表没有死,如果没有死,那为什么一直都不出现,到底他藏在什么地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凌欢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也没有想到一个答案,今晚没有月亮,夜那么黑,她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了落燕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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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在即,原本总是喧闹洋溢着人气的岚华城显得格外沉寂,好像都被一种分别的气氛沾染着,上至权贵之家,下至普通老百姓,都有亲人要去东临战乱那边。
仁和伯府中,只有一人要出征,送行的人也不多,昨晚叶颜绍就家宴了一番,算是为叶尘予践行,今日真正送行的,只有叶凌欢、邱槿荷和庄思菁而已,在落燕居里。
“予儿,快入冬了,娘给你赶制了两件贴身的小袄,你可以穿在里面,这样会暖和才不会凉着……”邱槿荷将她这几天连夜赶制出来都给叶尘予,“还有,这个,纳的鞋底儿,新做的鞋……还有这个,护身镜,很有用处的,这个平安符,是我为你求来的……”
邱槿荷叨叨絮絮有许多话要说,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儿子只有十三岁,就要去面对生死了啊,还在先锋阵营里面,能不能活下来,功夫只占其中一部分而已,更需要的,是上天的保佑,
“叶尘予,听好,我只有两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