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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他的脸难看到极点,僵在空中的手停滞了几秒才缓缓收回无声地垂在身侧。
“沈练,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杜氏,”他脸上显出无比的诚恳,看着我的那种深邃仿佛我就是那个他最爱的人。
“沈练,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我顿时哈哈大笑。
“你设局让我跳,让我做小人作小丑做笨蛋,杜御飞,你把我的真心当什么?!你可知道,为你一句话,我准备了一个月的南下没去,那边房子都租好了。为你一句话,这两个月来我每天睡眠不足5小时……为了你,我把我和秦思瀚3年的感情都卖了只差不要脸皮搭上自己去赔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大概是在怒吼,不然这又是什么,嗓子都哑了,声音也越来越无力了。
“你要我卖脸皮卖情分卖真心,可到头来,还要让我对自己最好的朋友抱愧一生,还要让我对自己付出的真心感到无比愚蠢!……”
“……”
他静静地看着我痛苦的怒吼,依然是那么优雅高贵。
“杜御飞,你真绝!”我的语气越来越弱,嘴角的笑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狠命地笑,要把憋在胸口绞得心辣辣地痛的气挤出去。
“可你知不知道你最绝的是什么?”
“……”
看着那双哀伤凝结的眼,我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无声地狂笑,但最终都力量枯竭颓然衰老。
“骗了我你于心不安想补偿我,于是你将你珍贵的身体施舍给我。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啊,瞧,你给了我,高傲的国王终于屈就于我,我应该感激涕零,小小的欺骗又算得了什么。你把我给你的爱情都做了交易,杜御飞,你真狠!”
我的眼只要一闭上,就能无比清晰地放映出那个下午的一切。只要一想到那天的情景,空气都仿佛变成利刃,刺得我全身肌肤辣辣地痛。
我恨这个男人,是他把我变成欲念的魔。
可我更恨我自己,是我拿自己的真心和他身体作了交易,是我的欲念污秽了我的爱情。
对于那个下午的自己,我憎恨无比!!
可我知道,即使这样的憎恨,也无法阻止那发光的脸颊炙热的躯体诱惑的语调,就连那偶尔一声的呼唤都是能将我拖下地狱的魔音,只要我还是沈练,那个有点闷热的下午里所有激|情的味道一辈子都将蚀骨,销魂。
终我一生都摆脱不了。
这就是你的狠绝之处。让我无法不恨你,让我永生摆脱不了你。
“你以为我是谁?”
澄冷至极的语声,如冰玉横掷,砸碎了我和他之间苍凉的静默。
深邃幽暗的视线笔直罩住我的眼,一字一句:“你以为,为了补偿愧疚,我就能心甘情愿地让一个男人上?”
这话我初听一怔,但瞬间反映出来的却是两声嘲讽至极的大笑。
“你这话意思是说你爱我?哈哈……哈哈,”我笑到快岔气,还是想笑,我竟不知道他还这么会擅长说笑话,
“杜御飞,千万别说‘你在乎我’或者‘你爱我’之类的话,我不敢受也受不了。交易了结情分也止,你对我也好,我对你也罢,人情债感情债,什么债都清了。”
走到他面前,一个适合的不近不远的距离站定,望向他的眼神只有平静:“杜御飞,我对你的爱已死。它活到今天已活够了。所以,你如果还是那个尊傲无比的君王杜御飞,请继续坐回你高高在上的宝座,俯瞰渺小的众人,不要再屈尊俯就来找我。”
我自他身边走过。
“沈练!”
我把他和他的叫唤落在身后。
“沈练!为什么不肯信我?!……沈练?”
……
“沈练!”
……
“沈练!!”
这次,真的,不再回头。
他始终不懂,我是人,不是狗,把我伤到遍体鳞伤,再丢给我一根骨头。
说,我喜欢你。
45
看到自己的照片登在某报显眼的头条位置时,我正在火车站售票窗查询南下的卧铺票。
并不是人流旺季,长途卧铺窗口就只有我一个,那涂着淡淡口红的年轻售票员,悠闲地给我票和找零,眼光不时地在我脸上来回梭寻,然后由带着几许奇怪的神色瞟向自己的桌子。我顺着她眼神一起落在桌上,看到一张敞开的报纸。
入眼便是一副放在醒目位置的照片,没怎么看清,那女孩便将那页合上了。但我晃到了他的脸,任何时候他那张脸总是人类眼睛自动选择的焦点。
在车站出口的报刊亭,我看到了那张报纸。根本不用费心搜寻,一眼就觑见了。就放在极其显眼的位置。
是我和他的合照,我看着,第一反应是好笑。和他多少天加上去一起也没多少亲热镜头可寻,可这报上刊登的照片却真的极尽亲密。他搂着我的腰,头贴着我的脸极近,任何有常识性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接吻的前兆图。照片应该是用红外线摄影机近距离拍的,据推测位置应该就在他办公室的进门处的上方。
我记得那次他有吻我。虽然时间很短,但确实吻了。报纸上没刊接吻的那幕我想大概是因为吻住时两人面目倒瞧不见了。
没看报纸内容之前我很佩服许林,杜御飞的办公室每隔一周有专人彻底检查一次,他居然能逃过他锐利的眸光拍到这“珍贵”的照片。
但看了标题内容后我就再没余力想其他事佩服其他人了。
独家特版:杜氏董事长的秘密约定
前些日子震惊海内外商界的秦杜两家破产事件,皆传为前凌风总裁现杜氏董事长杜御飞一手幕后操纵直接促成,一时传为脍炙人口的话题。但最近,据笔者深入调查,发现另有一人对这一事件在很大程度上也起了促成的作用,此男子正是玉宇度假村规划凌风公司的总负责人沈练。通过了解,笔者进一步惊讶地发现,此人不仅与杜董事长有极不寻常的亲密关系,而且与秦氏高层亦有极不普通的关联,下面是笔者深入调查后的详尽报道……
那么,是什么令生性豁达不计荣辱的男人甘愿背弃深厚的友情而为杜董事长所用,似乎已渐趋明朗,只是杜董事长和那男人之间许了怎样的秘密约定,始终让人无法得知……
我看了看报纸出处,就明白了,没有一家报社杂志社敢报道这样的事。但一个例外。许炳朝虽然因借款不力累及商会利益而被迫辞了董事之职,但许氏传媒业却没受多大影响。
许林是条反噬力极强且疯狂的毒蛇,不过这次某个人不会放过他了。
我也不会做什么来挽救一颗濒临疯狂的心,即使他是思瀚的哥哥。
两条人命之下,没人能有任何权利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
回到家里,才进门便感觉一阵冷气扑面。一低头,玻璃茶几上端端整整地摆着一张报纸。来得还真快,要来的始终躲不了。
只是这样暴风雨似毫无预警地到来,对我的家人来说太过残忍。
妈和姐正围着爸低声劝着。
“爸,你千万别冲动,这事说不定有什么内幕,问清楚再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说!”
爸气极反倒异常平静。
“……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我咬着牙。
“你姐刚才说有可能是别人合成的?到底是不是?”
“……照片也是真的。”我松开紧要的牙关,正视我的家人,“爸、妈、姐,我喜欢他。”
“你!……”爸一只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妈也由于太震惊而顾不上安慰极度气愤中的爸。
姐冲过来啪啪在我头上打了两下,颤着声音:“你这个死小子!我就知道,那次车祸时就觉得很怪异,怎么会有人不顾自己性命扑到别人身上做挡板。竟然是这样,你这臭小子,你……你怎么对得起爸妈,怎对得起爸妈!”
姐用手很力打我的头。泪却滴到我的拖鞋上,滴上脚背,滚烫而湿润。接着,同样形状却是一滴冰凉的水珠,紧跟着覆在了那滚烫的湿润上面。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也流了泪。扭头擦干,回头笑道,无奈而苦涩。
“姐,我也很痛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爱女人却爱上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控制不了……我也知道对不起爸妈,可完全没有办法。”
爸摇头着头一脸凄怆,冤孽,冤孽!妈扑上来抱住我哭得泪水涟涟。练儿,为什么那么多好女孩你不喜欢,却要喜欢一个男人。
我无法回答自己妈妈的哭诉,只同样搂住她。
“爸,妈,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若二老想抱孙子,我可以马上结婚。”
不再爱了。
“你这个孽子,害的人还不够,你这样还想别害了别的好人家的姑娘?!”
爸从椅上腾起打了我一个很响的巴掌。
我怔怔地躺在床上。午夜静寂中一丁点的声音听来都格外刺耳。神经被窗外偶尔滑地的轮胎磨擦声刺得异常清醒。一直心中最为害怕的事,竟然是以这种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到来。我翻来覆去都是白天那篇报道还有爸妈老泪纵横的脸。
彻夜无眠,第二天上午,爸气喘犯了,却不要我送医院,我只好远远地掉在后面跟着。确认情况稳定后才独自回来。病房都没进,我是激发爸这次入院的病由,他见着我只有气得更厉害。
现代传媒的力量是无穷的,昨天的照片报道一事,仅止一夜之间已在网路中传遍。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版本都会有不同的版本说法。整个网路都在传,杜氏董事长是个gay,甚至还有更难听的……
他能阻止新闻媒体杂志乱评,却无法阻止网络上众说纷纭。
媒体众人向天兵天将突然现身在面前,我被端着摄影机的记者团团围住,我拼命往外围挤,我知道这些人想要从我这里挖走什么。我像过街老鼠一样拼命往外钻,却依旧定在了包围圈。不停闪光的聚光灯,摄影机、嘈杂的人声,如毒蛇一样逼近的话筒,我终于成了媒体众人围堵下无法动弹陷入死地的小老鼠。
“沈练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