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盈。
“婪、怒,日已入正午,成人礼仪式准备开始了。”
惰并没有看虞子婴,他长身如一抹轻云一跃,便飞至请神坛最高峰之处,亦就是龙婳婳卧榻之处。
除了那一声恍似耳误的轻唤外,从头到尾惰不曾观注过虞子婴一眼。
这时,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云海红波,随即一股浓重得冲鼻的铁锈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虞子婴尚来不及反应,只觉鼻息一掩,羽绸柔滑的锻子擦过脸颊,一只冰凉如玉的手掌已虚拢于她鼻翼间。
“若难受便尽量掩鼻息。”与手掌同样冰凉的低沉声音,轻拂过她耳畔。
虞子婴只觉身子一轻,已被青衣侯携带着从地面飞向长阶廊环之间,而怒亦不落于后跃于她侧手边,身姿拥着一段轻狂凌宵之气,偏首笑眼如月:“若是等一下看到什么不堪之物怕了,哥哥的怀抱可是随时给子婴妹妹提供哦。”
“废话少说。”
青衣侯听到怒轻佻随意地挖人,手臂徒然一僵,冷眸一扫,便是冬日九窟冰天冻地。
怒咋舌,假意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冲着妹纸委屈一叹:“哥哥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作出的决定,若子婴妹妹不义无反顾地投入哥哥怀抱,哥哥我就亏大了。”
虞子婴哪里遇到过这么宝的人,她考虑了一下,才实诚道:“我不会怕的,所以你的怀抱我用不着,若你怕,我想宇文清涟会愿意供献怀抱给你的。”
说完,干脆利落地扭过脑袋,不去看怒那遭雷劈的咬牙切齿表情。
她视线朝下方投去,她由于乘着青衣侯这高级“御撵”,看似长阶漫爬的距离则不过须臾间已过一半,而宇文清涟则拼靠着两条纤细腿,一阶一阶地朝上爬来。
不经意扫过她那怨毒,嫉恨的目光,虞子婴挑了挑唇,恶意露齿森森一笑,那完全没有温度的笑,令宇文清涟眼珠一滞,竟似受惊般垂下头,不敢再去她对视下去。
眸光再一巡视,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如幽池通体铺阵黑砖的地方,离地面约十数米高,里面赫然堆积着一具具,目测至少几百头的牛羊的尸体。
它们被杀之后,割破了大动脉,全身血液流汇聚成如河,于池中蜿蜒地从上倾斜而下,如血瀑一般流成带,最终流入一个铜色大钵之中,再个大钵如一张河蚌张大的嘴,当浓稠刺耳的鲜红血液溢满后,便湍着底下的分支流道,开始分散流于他们刚才所站的地层地面。
当血如笔尖从地钻的缝隙填满游走,一寸一寸地绘制出一张某种奇怪繁复的图形……
“这是什么?”
被放在地面上,虞子婴走到石栏柱边,望着下方逐渐被血浸满清晰的图型,神色一紧,转望着青衣侯问道。
青衣侯视线淡漠若霭地望着下方地界,侧眸望向虞子婴,看她表情不对,便蹙眉道:“怎么了?”
“是阵法吗?”虞子婴接着道。
怒端详一番,便也凑了过来,抢于青衣侯前道:“是哦,看来子婴妹妹当真是博取广益,见多识广,这是一个天然聚灵阵法,听惰说这处原是上古祭坛,后经一些阵术大师反复修缉改动,阵势更为精进,便是用来聚灵汇运的一大阵,今日便是需要大运之势——”
“不对!这不是聚灵阵……”
虞子婴打断了侃侃而谈,只觉一阵无名寒意从背脊骨蹿上,皮肤一阵酥麻之意,正准备说话时,却听到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从数米高台上传出来。
“啊——”
青衣侯与怒一听皆面色一肃,那声惨叫分明是龙婳婳的痛苦叫声,他们相视一眼,又见惰居于上方,便不多犹豫,纵身而上。
“子婴妹妹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别动。”即使事态严重,临走前怒亦不忘叮嘱一声。
“你所处位置极靠阵心,聚灵阵想必对你亦有益处,且在原地等着。”青衣侯亦遥传一声耳语,明显一开始带她上来,选了这个站点,便是禀着让自家人多占些便宜的想法。
看着两人匆然离开的身影,虞子婴张嘴欲言,但最终却阖眸,再一睁眼双瞳如黄金异彩流溢,她转向下方,那缓慢绘制的血图已逐渐成型,顿时一阵心悸传来。
不会有哪种聚灵阵是用血来绘制的,这分明是三千业障幽暝横生——大凶阵!
“恩人,可是看出来些什么?”
身后飘来一道幽幽,无一丝重量的懒浅声音,惰惨白雪衫被风带动拂至虞子婴四周,不知何时靠近了她。
随着他的靠近,那火热得令人快窒息的焰阳被一片乌云渐渐阴霾,天地瞬间阴暗了下来,虞子婴回头,盯着他那一双静谧的玲珑双眸:“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果然看出来了啊……”惰柔颜扬起一抹空洞而虚无飘渺的浅笑,那飞泻如洪流般抑郁的眉宇却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幽萤冷色。
“那恩人,你能告诉我,素汝临死前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惰伸出瓷白纤长的手指欲触碰她,却见虞子婴骤然朝着身方移退了两步,视他如蛇蝎猛兽。
他指尖一僵,只见热风栩栩猛地变成冷风冽冽,激荡起狂风吹拂得虞子婴衣裙袂袂层层,她披散于背的发丝如舞爪,就似她身后便如万丈深渊般,而她却凛躯而立,无惧无畏。
惰视线一眯,似被她那决意的神态而蛊惑了一般,并无动作。
“你跟龙婳婳……可是一伙的?”虞子婴空渺如佛袅的嗓音,竟似刺破一切的阻碍,直射过来。
惰身后绕过一丝微风,缠起他柔媚的发丝拂面,他勾唇一笑:“龙婳婳本就是我的一枚棋子。”
果然,虞子婴转念又道:“那她可是腾蛇皇族?”
“自然……不是。”惰倒是并不隐藏。
“那真正的腾蛇皇族在哪里?”一鼓作气,继续解题。
但显然虞子婴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惰受懒手臂将虞子婴一扯,便无力地靠在她身上,一只软软手臂搭于她肩膀,蝶翼长睫一掀:“若我当真知道她在哪里,又何必弄一个假冒的前来呢?”
☆、第七十六章 当肥胖遇到懒惰
虞子婴挣了挣,只觉他的手臂环圈为牢,将她拖入一个逼仄范围,鼻翼萦绕着他的独特沁脾气息。
“你趴靠在一个比你矮小的人身上,不觉得羞耻吗?”虞子婴咬着牙,脸皮僵硬地道。
惰似觉得她颤抖的脸皮很有趣,斜眸一瞟,饶有兴致地伸出手指点了点,戳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可能看到我有问必答的份上,恩人也能如实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惰空灵得令人心悸的绝世面容搁在虞子婴肉肉的肩头,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咯肉,反而软绵绵,如陷入棉絮中倒是舒服得紧,他微微阖起眸睫,神态懒懒而眠。
原来这就是胖子对比起瘦子的好处呢。
虞子婴回忆倒转,回到他刚才的第二句问话,于他耳边斩钉截铁地说道:“素汝最后想让我告诉你……她爱你。”
虽然她曾经问过素汝,要不要替她传达,她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可是她却从她那双黯淡遗憾的双目中能够看得出来,她想让他知道的。
惰愣了一下,无奈地睁开了松散的眼睛,却是蹙眉轻叹一声:“我想知道并非这件事情。”
虞子婴冷下面容:“她说告诉腾蛇皇族不要轻信你们这群人,最好是远离你们。”
惰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无奈了,他一双充满东方神秘感的玲珑眼瞳内处,如曲径幽火迷离,偶尔晃动的亮光如流萤飞散于夜幕中:“我想知道的并不是她用嘴巴告诉你的事情,而是她用心所说的。”
虞子婴目光铮铮地看着他,却不露一丝心中的异样——我揍!他怎么知道素汝临死前,将她真正要让她传达给腾蛇皇族的话,用心音沿着玄气铭刻在了她的心脏之处,唯她一人可闻而已!
“我自问还是有些了解她的,她本性谨慎又聪慧,当想坚持一件事情,即使被我囚禁了数年,都不愿意透露出一分,像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说出她深藏的秘密来呢,可你是她遇到的第一个腾蛇族人,或许亦会是最后一个,像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个机会,所以她一定是设了一个什么隐匿可靠的办法,将真正需要传达的话一并告诉了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惰表情亦如往常般稀疏平常,墨染般的眸子蓄有两把密长扇子荫掩,浅淡无色的双唇,上翘浅抿。
真要需要传达的话?你确定想听吗?虞子婴露出一道讥讽的笑弧,张嘴便道:“惰,我从来不曾恨过你,即使你从来便是在利用了,欺骗我,伤我,因为……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也知道你的难过,我也能感受到你心中的痛……”
惰闻言缓缓直起身子,凝视着虞子婴,羽睫朦胧:“……”
虞子婴一瞬不眨地回视着他,继续道:“听闻黄泉地界有一条彼岸冥川,渡河时我愿为你点上九十九盏祈愿灯,以已身已魂,以佑你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惰轻抬素手,衣袖轻捥滑落于肘间,他偏于臻首,长眉轻挑,一道冷笑如亡灵墓碑前的流莹飞散,从跟角嘴畔流露一道讥诮弧度。
“这是素汝临死前想告诉你,却来不及道出的话。”虞子婴看着他浮于表面的嘲弄与冷漠,忍不住道:“我知道你觉得她很蠢,也觉得这种女人说的话就像那些无病呻吟的诗人所作之诗,浮夸无实,但是她所饱含的心意却是真真切切地传达到我这里了。”
惰收起眼底的冷诮,微微一笑:“可我……却感受不到呢……”
虞子婴凉凉地转移视线,表示收人手软(玄气)便忠人之事,人积累阴德,素汝交办的事情她稳稳已妥,自然也不需要极力游说像惰皇这种心理已变态,并不是非常人能推揣出心思的人。
要说素汝这一生的痛苦就在于,她分明爱上的是一个精神病重患者,她偏要用普通常人的感情思路去对待他,于是——她就悲剧了。
“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