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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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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呵呵直笑:“小店酿有新酒,几位大爷可要试试?”  
“新酒?”百里亮也坐了。  
“叫‘春愁’。”老鸨面上堆欢,“大爷尝尝如何?”  
黄三爷略点点头,紫陌上前塞了一吊钱过去:“还不快去?”  
老鸨眼睛一眯,笑呵呵退下了:“马上来——”  
稍顷酒菜送至,老鸨乖觉,带了两个姑娘进来:“怜奴、芳奴好好伺候着。”  
黄三爷看着她们过来坐下,也就挥手叫老鸨退了才问:“多大了?”  
怜奴梳着双飞髻,化着酒红妆,一双杏眼水灵灵直勾人:“回大爷的话儿,怜奴今儿十五了。”  
百里亮看着芳奴给他斟酒:“可有甚麽拿手的?”  
芳奴理理水色衣衫,敬了一杯方道:“奴家给大爷们弹个曲儿吧。”  
怜奴也就起身替她调琴,两人一坐一立,唱将起来。  
更深露重夜已凉,孤身独卧自心伤。才相知,复又别,一腔相思愁断肠。  
又一年,满园芳。春绿廊下桑。良人当无恙,垂目泪两行。  
 
唱罢两人归了座,黄三爷叫赏,也就起身谢了复又坐下。  
“春又至,人不还,相思断肠。”黄三爷饮了一口,叹息道,“莫怪乎‘春愁’,当愁也。”  
百里亮亦是一叹:“这酒郁郁芬芳,入口清淡香远,回味酸涩拧甘,意味无穷。”  
黄三爷转目一笑:“方才听你们妈妈说,这酒是你们店里酿的?”  
“正是。”怜奴替他满上一杯。  
“雅人才能作此酒,不如请她同乐?”百里亮望着黄三爷一笑。  
黄三爷点头笑道:“正是。”  
怜奴与芳奴交换个眼色,才叹道:“可惜不巧…酿这酒的人…已仙去了。”  
黄三爷一愣:“看来有隐情?”  
怜奴一叹:“酿这酒的,原是店里一个小官儿,唤作玉奴,善书工画,模样是极好的。”  
“平日只作清谈,并不接客。”芳奴接过口去,“后来京里来了位大爷,性子温润,又肯花心思,一来二去,玉奴倾心不已,两人遂许了前世今生。”  
百里亮点头叹道:“也是一段造化,却不知后来如何?”  
怜奴垂目摇首:“谁知那位大爷不过逢场作戏,知晓玉奴名声,特来一试。此后托言要回京城,竟再不回转。”  
芳奴哼了一声:“得手也就罢了,偏又将那房帷之事宣扬出去,说甚麽性子高洁,不过是银子没使够。等等之类,将玉奴一片心肠都冷了。”  
怜奴叹口气:“可怜玉奴是个直心眼儿的,经此一事万念俱灰,投水去了…”说时忍不住哽咽,袖子捂了脸。  
芳奴红了眼圈:“我们来时玉奴早去了好些年,这些都是之前的姐妹说的,也不知真假。倒这酒,还真是他酿的,妈妈也这麽说,‘玉奴这孩子,太傻。’”  
黄三爷叹口气,这世上,可还有真心真情?你一番心思,他不为所动;这厢是情思绵绵,那厢是虚与委蛇;又或是你渴慕天长地久,他只求一夕之欢。总没有两全的法子,总没有相知相许的事儿…  
百里亮见他神色黯然,忙的劝过话来,黄三爷强打精神,又吃了一回子酒。唤了人来兑了银子,洁面罢了,这才出门回府。坐在马车上,尤自想着这事儿,不由出了神。  
 
 
第二十二章  
【阮郎归】良辰美景奈何天,自嗟怜复怜。满腹哀怨无可剪七,愁思绵复绵。  
春又过,冬又至。落红年复年。暴风骤雨潮水涨,心头伤复伤。  
 
黄三爷回了府,正是月上中天,一树的叶儿叫夜色染成个深绿,风起吹的唏唏嗦嗦,没由来一阵感伤,不免叹了口气。  
小斋迎上来接了外袍:“爷可回来了。”  
“怎麽?”黄三爷抬腿往屋里走,“不是爷不在,那两个又闹出些事儿吧?”  
“原也不是。”小斋搁好衣裳,递了茶来,“就是王公子拖了刘公子练曲儿,唱来唱去找不着调儿,刘公子教了几回还是不会,也就恼了,赌气回屋睡下。王公子不知怎地,突地冷了脸子不见人。奴婢不敢过问,只好在边上看着。”  
黄三爷捏着杯子颇有些踌躇:“不会就不会,也没甚麽好着恼的阿?”  
小斋叹口气:“可不是。”  
百里亮听得直皱眉:“他俩平日有说有笑,不是当真有甚麽恼了吧?”  
黄三爷搁下杯子来:“真有倒也麻烦。”说着起身往后院走,“我去看看…”  
小斋跟着道:“刘公子在西院儿亭子里,王公子在后院屋里,不晓得爷是去…”  
黄三爷一愣住了步子:“西院儿…后院儿…”  
百里亮噗哧一笑:“三爷可为难了。”  
黄三爷一挑眉毛:“亮兄,相烦去趟西院儿,可好?”  
百里亮哦了一声,憋笑道:“我若说我要去后院儿呢?”  
“那也好。”黄三爷抬腿就往西院儿走。  
百里亮一把拉了他袖子:“玩笑耳,亮这就去。”说完大笑往西院儿去了。  
黄三爷皱着眉头看了一阵,才往后院儿慢慢行来。  
 
一潭碧水隔开两岸,柳竹各自风流。空中弥漫着花香,渺渺茫茫不知何处有歌,细细密密直往耳中窜,叫人心神荡漾。  
黄三爷一路行过来,就见柳树下那躺椅上蜷着个人,缩成一团,脑袋低垂。忍不住心里一笑,慢慢走过去。那人看见他来了,并不说话,只斜眼一瞟,复又低下头去。  
黄三爷轻轻一笑,就着椅子边沿儿坐了。那人往里缩了缩,黄三爷也就往里坐了些:“怎麽在这儿坐着,还没到暑天儿,夜里凉。”  
那人哼了一声没应,只将身上的衣裳裹了裹。  
黄三爷就着月光看了一眼,不由莞尔:“这不是我的衫子麽?怎麽在你这儿。”  
“你自己扔这儿不要的。”那人一把将衣衫扔过来,“谁稀罕呢!”  
黄三爷倒也没恼,接着又给他盖上:“我又没说你甚麽,盖着也好,免得着凉。”  
那人转头看他一眼,吸着鼻子闻了闻:“喝酒了?”  
“还好。”  
“去妓院?”  
“算是吧。”  
“叫了姑娘?”  
“也还好吧。”  
“哼。”  
黄三爷忍不住笑了:“我说王涵,你不是为这生气吧?”  
王涵踢他一脚:“德行!”  
黄三爷也就敛了笑容:“那是怎麽了?”将他往里面推了推,自个儿仰面躺下了。  
王涵不由往里缩了缩,见黄三爷好好儿睡下了,突地恼了:“让开。”  
“这是我的躺椅。”  
“呸!那还是我改装的呢!”  
“真论起来,是人刘公子做的。”黄三爷合上眼睛,嘴角带笑。  
王涵一时语塞,却又硬着头皮顶回去:“那不是我先想到的点子?”  
“好好好。”黄三爷不想纠缠于此,索性顺着他话头儿说,“现下可否告之究竟怎麽了?”  
王涵一愣,叹口气才道:“没甚麽。”  
“假话。”  
王涵歪着脑袋看天上的月亮:“我…想家了。”  
黄三爷一愣,睁开眼睛看过去,王涵低着脑袋,柳叶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看不清是个甚麽神色。只听他幽幽的说:“我,想家了。我想我电脑了,我想我的床,我想我的同学,我想我们食堂的饭…我想我爸我妈了…”  
黄三爷心里一动,伸手拍拍他脑袋,也没说话。  
“要是我还在那边,现在也该准备期末考了。老胡和我说好的,要是这回他拿了专业二等以上的奖学金,他要请客的…现在倒好,他省了一顿。”王涵叹口气,“最惨的是,上个暑假忙着打工没有回家,本来想着这个寒假回去的,现在…别说这个假期了,以后能不能回去都是未知数。”王涵越说越难受,声儿也小了,“我在这边儿,也不知道还要待多久,兴许就是一辈子呢?”  
黄三爷颇为动容,伸手摸着他头顶:“也不要多想,不定有何奇缘也未可知。”  
“奇缘?”王涵苦笑一声,“我运气从来就不好,那次CET6级一次就过,我还犯糊涂,果然不会有这麽好的事儿。”说着抬头看过来,“我以前只要报名参加运动会,那天肯定下大雨;我喜欢的明星不是酒醉架车被抓住,就是影片票房惨败;我高中那个女朋友,第一次约她在省图书馆见面,她车就被偷了…第二次去游乐园,摩天轮行到最上面突然故障…第三次我们逛街,结果她钱包被偷了…毕业的时候,我们说一起考北京的学校,结果她发挥失常,只能留在家乡,然后她说,王涵,我们分手吧…TNND,等老子上了大学,好容易喜欢个女的,结果TMD其实是男人,靠!”王涵越说越气,狠狠捶了一下椅子。  
方才那一串儿黄三爷多数没听明白。可也晓得是伤心的话,本想严肃点儿,可偏偏张嘴还是笑出声儿来。忙想忍了,却止不住,又笑了一声。  
王涵挑着眉毛看看他,也不多说甚麽翻身就要从另一侧跳下来。黄三爷忙得伸手拉住他,王涵甩了甩手,没挣脱,就恼了:“放手。”  
“别生气。”  
“我叫你放手!”王涵冷着脸,“把你的爪子拿开!”  
黄三爷陪着笑脸:“有话好说,动辄翻脸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你少打击我。”王涵气乎乎的,又是一甩。  
黄三爷不敢造次,忙的放开。王涵一时重心不稳,跌下躺椅来,摔在地上,忍不住呻吟一声。黄三爷慌的下来扶他,又叫他踢了一脚,也就有些薄怒:“你这人,好没意思。”  
王涵哼了一声,索性坐在地上耍赖:“我本来就没意思,你找有意思的去啊,干嘛拉着我不放?”  
黄三爷本要吼回去,突地想到他也是举目无亲,难免怜惜他些,如此一想,也就柔声道:“地上凉,起来吧。”说时伸手来拉他。  
王涵抬头看看他,不由伸过手去,起来复又坐在椅子上:“我这人是不是特烦啊?”  
黄三爷认真想了想:“也不算。”  
王涵一声笑出来:“靠,这麽不干脆!”  
黄三爷也就笑了:“还好还好。”  
王涵叹口气:“其实也没甚麽,反正都这样儿了,还能怎麽办呢?”  
黄三爷略愣了愣才道:“难怪你总是想找些事儿作…心里,终究是不安吧。”  
王涵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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