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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杀一个人有何可思的?”
“圣女能引出血玉华蝶可见传说是真的,既如此,血玉之心能结回人的魂魄的说法说不定亦能实现,陛下苦苦寻求灵丹妙药想让丽姬重生的愿望便也可实现。”东城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却让林雪玉一颗心彻底凉透。
原来,他那么对自己百般纵容,全是为了一个丽姬。两个天生的演员搭在一起,谁最先流露了真情,谁便败了。
嬴政这个人太无情反而是因为太专情。
他们两个被捆在一起五年,这五年中给了另一个人多少真心,就给了对方多少假意。
“朕不过开个玩笑,朕怎舍得杀了你呢,朕还要留着你的身体结玉儿之魂。”嬴政屈膝直视着她的眼,那样的眼神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价值连城的物品。
雪玉突然间觉得好笑,于是她真的笑了起来,笑声轻如银铃作响。
“你赢了。”雪玉嗓间一口腥甜压抑不住,浓稠的血液顺着嘴角滑下。意识涣散殆尽,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
嬴政眸间一冷,扶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朕何尝没有等过你,朕等了你五年都等不到你的真心,你却交给朕一个和丽玉一样的答复,怎么,天底下的男人,你们就只喜欢刺客吗?”嬴政看着臂弯里颜色如雪的女子,神色黯然,“还是因为,你们如此恨我,迫不及待的要置我于死地?”
可惜,嬴政的这些话,雪玉永远都不会听道。
若是听到又如何,她爱的人,不是他。
东诚望着黑衣的皇抱着那个浑身浴血的女子有些踉跄的步伐,这些命运选中的人似乎都是应了那么一句,当局者迷。
深秋的夜足够的凉。
一个背着剑的清瘦的女子身影孤寂的倚着门框。
屋檐外的月光熟睡着。
身后脚步声响起,女子急急转过身去,“怎么样?”
一袭黑衣的莫冰走过来,“不要紧,羽菲姑娘不必担心。”
“是吗?”女子似乎松了口气,月光轻轻洒在她的面庞上让人看清了她的脸,原是这样好看的一个人。
“只是很奇怪,主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却并未失血过多,伤口似乎自己已在愈合。”莫冰蹙眉,是那个女子吗,她用了自己的血给主子治伤。
“莫冰,当时那个女子是谁,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她。”羽菲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几个画面。
“肯定是雪玉姑娘。”莫雨突然插嘴道,“你们没见当时那个蝴蝶阵吗?只有血玉主人才能唤出华蝶。”
“林雪玉?五年前子房找疯了的那个人?”羽菲一惊,心里突然害怕起来。从前在韩国,每次便是因为她,子房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后来也是因为她,他消失了近两年,现在呢?羽菲简直不愿再想下去。
“那个林雪玉的事情谁都不许再提起。”羽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大火气,只是她不愿意失去他。她伴他二十八年,等了他二十八年,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她不想节外生枝。
“为什么?雪玉姑娘可是主子的救命恩人,而且我们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只怕是凶多吉少????”性子直爽的莫雨脱口而出,还要再说下去,却被莫冰一个眼神拦住,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是啊,那个女子一个人在那里面对的是什么,羽菲低了头,脸上现出懊悔的神色来,好歹该把她一起带走的。
室内一片静默,屋外秋风飒飒。
☆、逃离
黑漆漆的屋子,只有内室一豆烛光。
这是哪儿,我还活着吗?雪玉睁开眼,雪白的纱帐摇曳,隐隐约约透进一点光亮,说不出的诡异。
“姐姐,是你吗,你醒了?”莲花听到声响,喜不自禁的跑过来。
“莲花?”雪玉摸摸眼前人的脸颊,她的一双眼哭得通红。
“怎么哭成这样,我不过多睡了会,怎么担心成这样?”
“姐姐昏迷了三天,怎么是多睡了会?”莲花的声音带着哭腔。
三天?雪玉一惊,敲敲混沌的脑袋,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哪儿?”雪玉看看四周,是陌生的环境。
莲花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是,咸阳别苑。”
别苑,雪玉脑袋慢了半拍。虽说是别院,实与咸阳宫是天壤之别,早就听闻嬴政将一些弃妃美女送入别院,这里实际上就是一座档次高了点的监狱。
这里的人非疯即傻,甚至比监狱更恐怖,精神上的折磨可怕得多,许多人都因受不了而自杀。
雪玉的心里寒了几寒,嬴政此招极其高明,卑鄙阴险四个字他老人家受之无愧。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诚然皇帝老儿够毒,但总算没一下子要了自己的命,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念及此,雪玉还是要感谢皇恩浩荡。
好容易等到天明,雪玉迫不及待的想去视察视察生活环境,刚想唤莲花,却发现这个丫头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轻叹一声,这女孩从小被关在宫墙之中真是够可怜的,遇到了自己这样的主子又加一层可怜,若是这么可怜的莲花连觉都没得睡,自己不是罪莫大焉了吗。想想还是自己去的好。
清晨,阴天,冷风。
雪玉踏在石阶上,如入一座死城,极目远望,一派荒凉,荒凉之中矗立着几所零落的屋子,四下里看看又点点头,可见嬴政还是有点良心,给我分配的住处还是精挑细选过的。
空荡的路上突然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雪玉下意识的转入一个胡同口躲避。
几个太监脚步匆匆从前走过,看他们的模样像有什么急事。天生的好奇心又开始作怪起来,抬脚便要跟上他们。
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张口便要惊叫,嘴巴却被人牢牢封死了。
“嘘。”一个人在她而后轻声说道。
雪玉乖乖的点点头,脚下却一个出其不意,勾住了那人的腿便往下压,谁知那人身手极好,一个退步竟躲过了。雪玉转身亮出长鞭,却在下一刻顿住了。
“东诚?”
来人一袭银色衣裳,墨发尽数扎起缚一条黑色丝带,熟悉的面具。雪玉有点错愕的盯着他,她刚遇到他的时候,他不过与她一般高,如今竟窜的这样高了,感慨一番时光似箭日月如梭啊。愣了愣才想起来,东诚原是比她年纪小的,这么多年自己怎么都忽略了这点呢,不过也是,他一向是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估摸着他的年龄也是被篡改了的吧。
“回去!”东城二话不说,拽住她就走。
“欸?”雪玉只得跟上他的脚步,“你怎么在这?”
东诚沉着脸不说话,其实他沉不沉这脸雪玉也见不到,面具这东西真是个极好的掩饰牌。
“你干什么!”东城一把把某人推进了屋子,雪玉揉揉胳膊吃痛的喊道。
“林雪玉,你还真是把随遇而安演示的淋漓尽致啊。”东诚的语气里含着怒气。
这倒是少见,雪玉笑着看他,“叫姐姐,没礼貌的孩子,对长辈也直呼其名。”大凡女人都有个坏毛病,对年龄这东西忌讳的紧,雪玉不想便算了,可是偏偏刚才记起来东城比她小个四五岁的事实,不免不快,又想起来比她小得东城这几年里似乎都是端着个长辈的架子对她不免更不快。
“你给我找对重点!”这回是真生气了,雪玉感到一阵压迫,这孩子咋能少年老成成这样呢。
“好吧,你说,你千里迢迢的从咸阳宫赶到别苑来也不是为了找人吵架的吧。”
东诚这才敛了一副快要抓狂的模样,“嬴政今日去先庙祭祀,我才有机会跑出来一会儿,长话短说,我来是要让你逃出去。”
雪玉顿了一会儿,不认识东城般的盯了他好一会,“逃出去,怎么逃?你没见别苑是如何守卫的吗?”
东诚讶异,“你怎么知道别苑有守卫?”
“你真以为我刚刚出去是贪玩的吗,且不谈那些太监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暗处还不知藏了多少护卫呢。”雪玉看了东诚一眼,“你刚刚的行踪只怕已经暴露了。”
东诚轻笑,“还不笨,不过我的行踪本就不需隐藏。”
“你就这么自信嬴政没对你起过疑心。”
“就是有也晚了。”东诚笑着,好看的唇弯成一个弧线,“莲花说你昨晚便醒了,一晚上的时间总够你想出点什么办法逃出去吧。”
雪玉先是一愣,继而一笑,“既然要走当然不能悄悄地走了。”
“好,你自己万事小心,到时候我来接应你。”
雪玉点点头,“没想到你这人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东诚没说话,眼神捉摸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一会儿道,“我该走了。”
雪玉送他出门,东诚犹豫了一下,又道,“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到时候让个病秧子当我的拖油瓶。”
雪玉本来听到他前半句正被感动着,后一句立马将她的感谢打到抓哇国去了。
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得好远。
雪玉依着门框看着某人的背影,高高的略微清瘦的背影,却让人感到一种熟悉的温暖,可依赖的温暖。
三天后,嬴政接到消息。
咸阳别苑一角起火,一场大火烧了几个时辰,那一角的房屋尽数化为乌有。
一向冷静自持的皇帝手中的竹简重重的落地,那是她居住的地方。
“东诚大人奉命去救人的时候已经晚了,据兵士说他进了火中也未出的来,最后有人收拾残骸的时候,只有残缺不全的遗骸,分不清是谁的,还有这枚玉。”
李公公颤着手将一枚通体红色的玉石呈给帝王。
嬴政捏住那枚玉,血玉认主,主人不在,它便不过是一枚红色的石头。看来她是真的不在了。
嬴政心里一颤,不愧是朕看上的人,一个一个都如此。
松开手,原本还是固体的玉石散成了红色的粉末,飘扬下来。像是指尖下了一场雪,红色的雪。
☆、谎缘难圆
嬴政在博浪沙遇刺,下令在全国搜查另一名逃脱的刺客。
苏樱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