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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或许可以适宜地退让,却也有着最后的坚持。明明如此年轻,眼中却有着看透世情的豁然与淡定。
与慕容婉欣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面,都令他格外的轻松。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他看到的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寻寻常常一个叫做轩辕玉珏的人而已。
慕容婉欣不会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那个夜晚的交谈,轩辕玉珏更是加深了这个认知。对于可能会嫁给永贺郡王,慕容婉欣的表示更多的是命运被他人掌控的厌恶。
轩辕玉珏有种感觉,慕容府困不住她,皇宫也困不住她,甚至整个天屺皇朝都不是她所恋栈的。就像天边的云朵,或许会飘在哪片土地的上空,稍做停留,但最终还是会去向更无际的远方。
也就是从那天夜里开始,轩辕玉珏迫切地希望可以把这一片浮云固守在自己的身边。为了确保没有纰漏,他甚至动用了小小心机,在慕容婉欣的耳坠上洒下了金鹊最喜爱的香粉。
最终,人被他留下了。但轩辕玉珏也不曾感受到获得的满足。刻意的冷落,没有引起慕容婉欣丝毫的注意,那抹飘逸的芳魂依旧逍遥无忧,她的琴声依旧如此的干净而纯粹。有时,轩辕玉珏真的很嫉妒,凭什么她能够心无牵挂地自在地活着?
以为慕容婉欣就像自己所了解的这样漂移不定。但沁柳园的一幕,让他的所有认知瞬间破裂。原来,她也会为别人驻足,但那个人不是轩辕玉珏;原来她也会心乱,但那个人也不是轩辕玉珏;原来她的眼中也会有痴迷,但她看着的依旧不是他轩辕玉珏!
“奴才叩见皇上!”
轩辕玉珏恍然惊醒,看看四周的景致,不知不觉,他竟然从御书房的花园走到了娴纡阁。
抬头看看当空的骄阳,轩辕玉珏问道:“淑仪还在休息吗?今日倒是不曾听到她弹琴。”
“回皇上的话,淑仪娘娘早就起身了,正带着几位公公在园子里种花呢!”
“种花?!”这个慕容婉欣总是会带给他惊奇。知道了里间的情况,轩辕玉珏本想离开,昨夜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顿了顿,他嘱咐小宫女:“你去告知淑仪,朕想见她。”
昨夜在沁柳园和轩辕玉澈聊了许久,分手的时候月已西沉,离天亮已是不远了。在园中发现一种奇异的紫色小花,亭亭玉立,格外的雅致。发觉我对此花的喜爱之情,轩辕玉澈告诉我这种花叫“紫心莲”,是先皇特意请人从域外带回的种子与花匠,好容易才成活的,整个皇宫只有沁柳园才有。如今那名花匠早已过世,宫中再无人会种植此花了,如今园中的花也开始枯萎,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我觉得太可惜,不禁起了好胜之念,在沁柳园找了些花种带回了娴纡阁试种。
宫女传话来时,我正匍匐在地里松土,白底绣花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裙摆和袖口处也是点点泥斑。听闻皇上召见,真正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也没有时间更衣,随手拍掉一些灰尘,便急急赶到门口迎接皇上的大驾。
看到轩辕玉珏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我在心中不停的抱怨,为什么每次遇到他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看他憋得好辛苦,我随便请了个安,没好气地说:“皇上不必如此辛苦,想笑请尽管笑吧,免得憋出内伤,那臣妾可就是万死莫辞了!”
“哈哈哈哈!”轩辕玉珏畅然大笑,从昨夜延续下的满腹不快竟然一点点地化解。
眼前之人赫然是刚由泥地里拔出来的一样,额前竟然还粘着几片枯叶。想来是有些自知之明,正不甚自在地撇着嘴呢。
余光处几个宫女太监也捂着嘴偷笑。轩辕玉珏行至跟前,细心地将那发间的枯叶一一挑落。
我发觉今天的轩辕玉珏似乎和过去见过的有些不同。眼神依旧深邃,却不再是冰冷疏远面具式的柔和,带上了一些温度。我们靠得如此之近,那眼神看得我心头暖暖的,甜甜的。我的脸现在一定红得很厉害!
含羞带怯的女儿娇态,融化了心头最后的一点怒意,将昨日的种种暂且收至心底深处。轩辕玉珏淡淡地笑着,“不进去吗?难不成让朕就这么和你杵在这儿说话?”
啊!暗恼自己的定力不济,竟然会被轩辕玉珏的美色迷到发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是臣妾疏忽了,恭迎皇上圣驾,请皇上移驾文兰轩,待臣妾稍做梳洗再来见驾。”于是领着皇帝一行进了娴纡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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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莫测君心:十三章 紫心之约]。paipaitxt。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件几名宫女已在梳妆镜前蓄势待命,我不觉好笑:“你们这是做什么,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奴婢为娘娘点妆!”
“奴婢为娘娘挽发!”
“奴婢为娘娘修指!”
“奴婢……”
“停!”我听得头昏脑胀,无力地笑了笑:“不必,不必,我只要随意梳理一下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来,你们都下去吧!”
一名宫女焦急地上前一步,“娘娘,这怎么可以呢?皇上好容易上这儿一趟,自然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讨皇上的欢心呀!”
我若是说自己一点都没有讨皇上欢心的意思,恐怕会被这群忠心护主的宫女们用口水淹死吧!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我刻意用语重心长的口吻说:“讨皇上欢心也不只是这么个办法,况且,照你们说的打扮,得花去多少时辰啊!到时皇上等地不耐烦,就这么走了,我还讨谁的欢心啊?!”
“这……”
“好啦!”我微笑着安慰她们:“就让我自己来吧,放心,知道你们不希望宫里再有我不好的流言,我一定努力讨皇上的欢心,好不好?”
把宫女们推到一边,我将头发用一枝玉簪顺势定成一个发髻,任其余的长发就这么披散在两肩,抿了抿唇纸。就这么向文兰轩走去。
娴纡阁除了主楼外尚有两间轩房,一曰“文兰”,一曰“墨菊”。来到娴纡阁后,发觉这文兰轩采光甚佳,就把里面稍做打理做了书房。
来到文兰轩的时候,轩辕玉珏正在书桌旁看着什么。看到我来,拿起那张纸在手中摆动了一下:“高山流水?”
我好奇到挑挑眉,问道:“皇上怎知这首《高山流水》?您听过?”
“静王在才绝展示后凭着记忆写下了这首曲子,不过有的地方记得不太清楚了,所以不太连贯。不过……”轩辕玉珏又看了看手中的曲谱,“你的这份曲谱恐怕是最完整的吧!”
由于原先的那份被魏玉蓉偷了去,不知所踪。所以前不久我又写了一份,毕竟这《高山流水》是不可多得的名曲,我希望在这个时空里它也能够流芳百世。不过这些我并不想让轩辕玉珏知道,因此反问道:“何以见得?”
“这曲子真正的主人恐怕是淑仪你吧!”轩辕玉珏淡淡地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有些惊讶。
“很简单,”轩辕玉珏轻快地说:“朕见过魏玉蓉,一身的骄傲富贵之气,如何写得出这般清丽高雅的曲风?而淑仪的清雅脱俗倒是与曲中的出尘之境颇为吻合。”
“如此臣妾谢过皇上的赞誉了!”我的心中有些感动。都说由琴音可判得一人的个性喜好,同样的看是什么样的人也可以知道此人对曲风的偏好。当时在场的有如此多的艺术大家,却都不曾发现那并非魏玉蓉的曲子。轩辕玉澈也不能!
虽说凭我的才学也作不出如《高山流水》这般精妙的曲子,但真是因为觉得着曲子和自己的性情有着相似之处才如此的喜爱它,并决定以它作为才绝比试中的素材。被别人堂而皇之地盗用却无法申诉,我的心中始终有着疙瘩。如今,无论轩辕玉珏是猜的也好,还是真心察觉出来的也罢,总之,他的话终令我心头的不快化于无形。瞬间我也有了几分伯牙得遇知音子期时的激动之情。
我情不自禁地在琴案前坐下,弹起了这曲《高山流水》。
一曲作罢,我抬头微微一笑:“皇上觉得如何?”
轩辕玉珏在听曲时已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目,此时听到我的询问,他缓缓睁开眼,赞叹不已:“余音环绕,意犹未尽!听完此曲,仿佛得甘霖净涤身心,除却了所有的俗秽之气。”忽而又稍做沉思,问道:“朕有否听错,曲间似乎还带着一些惺惺相吸的意味!”
“呵!”我叹服:“皇上好耳力,这首曲子还有一个故事,说的便是一位琴艺高超的文仕以琴技弹奏出高山流水之意境觅得知音,惺惺相吸,最终毁琴以忌故友。”
“如此说来,朕也可算得是淑仪的难得知音喽!”轩辕玉珏甚为高兴地说。
我笑了笑,却不曾否认。
似是此刻才注意到我的装扮,轩辕玉珏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为何不见淑仪身上佩带首饰,没有锺爱的吗?要不要朕从送来的贡品中挑些给送来?”
“不用,”我把玩着肩头的几屡发稍,漫不经心地宛拒:“首饰已经够多了,是臣妾本身不喜这些身外物,嫌它们累赘!”
“那朕就送你几身体面的衣服吧!”
“难道臣妾的这身衣服不体面吗?”我有些不快。
“朕不是这个意思!”头一次,轩辕玉珏有些不知如何应对。随又叹了口气:“锦衣华服,金银珠宝不都是女人家最喜欢的吗?”
“可惜这些皆是臣妾最不在意的!”我没好气地顶了回去。“皇上何必大费周章?”
“因为朕想得到你!”
“什么?”我惊鄂地看着他。
轩辕玉珏深深地看着我,复又说道:“朕想让你成为朕的女人!”
因为太过震惊,我无力地撑在琴案的一角,借此才得以让自己站稳。有些慌乱,甚至忘了使用敬语:“我,我都已经是你的妃子,还不算是你的女人吗?”
“那,如果今晚朕要临幸于你,你可答应?”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我紧咬着下唇,好容易下定决心,如壮志断腕一般:“臣妾,臣妾一定恭迎圣驾!”
“看着朕!”轩辕玉珏有些恼怒地抬起我的下颚,直视着我的眼睛说道:“朕要听真心话!”
不再言语,我委屈地把头甩在一边。
心下一声长叹,轩辕玉珏眼中的神采暗淡了许多:“成为朕的女人让你如此痛苦吗?”
“如今臣妾已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