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姐姐。”明慧转头唤了一声,起身。
“七妹妹。”范明玉勾着一抹笑,走了过去。
豆蔻也忙起了身,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明慧淡笑着端着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没有开口,等着范明玉先开口,深夜来访,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跟自己说吧。''她可不认为,范明玉跟自己姐妹情深是来跟自己话别的。
范明玉微微颔首看着茶杯里透亮的茶水,好一会才抬头看向明慧说道,“七妹妹,你可是满意了?”
明慧眼眸清澈地看向她,不解地问道,“不知六姐姐此话是何意?”
装无辜嘛!不是你们母女独有的活计。
范明玉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被化了个无形,于是只好下重药死盯着明慧质问道,“如今弟弟被祖母抱走了母亲伤心欲绝,我又是要明日就要去出云庵,这样的结果七妹妹你可是满意了?”
明慧眨了眨眼眸,依然是不解,可是眼眸却是透了一股恼火和委屈来,“我当是六姐姐明日要走了,跟我告辞来着,没有想到原来是给我加那欲加之罪的。”
亮闪闪的杏眼冒着一簇火盯着范明玉说道,“六姐姐当时可是你亲口在祖母面前承认是你做的,要是有什么冤情和不满,尽可去祖母面前哭诉去,没得来我这慧园说劳什子这样不明不白的话,我唤你一声六姐姐,可不是让着仗着自己是姐姐就可以随意妄为的。”
范明玉见着明慧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她?
如果真是面前的七妹妹知晓了那通草的事透露给了红姨娘,如今自己和母亲的惨状,她不是最得意的吗?自己明日就要离家,时间短暂如此来一激,她范明慧就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那自己就有了底的。
最好是能闹起来,闹大些闹到祖母前面去。
不想,她这反应……却是足足的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真的猜错了?
范明玉忙苦笑了一下,叹着气说道,“七妹妹对不起,我这是想着明日就要离开这府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所以心慌才口不择言才说的,还望七妹妹见谅。”
明慧横着眼盯着她,脸上的神情怒不可言。
“七妹妹,府里虽是姐妹有五个,但是你我终归是最亲的,我这心里不好受,才会跟妹妹说了两句心底话。”范明玉舀了锦帕擦眼泪,“那绿莹也跟我这么多年了,可是如今我是连后事都给她办就得离开。”
范明玉眼泪哗哗地流,却是见对面的明慧依然还是没有一丝波动,心里这下也是气恼了,擦拭了几下,抬头环顾了一下明慧的房间,房里的家具均是金丝楠木打造而成,其他的珍宝摆设自是不必说,只那通往里屋那一副垂着珍珠珠帘就价值不菲了,那珍珠是一颗颗饱满圆滑,颗颗大小均匀如小指甲一般的大,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范明玉眼睛在那珠帘上看了两眼,就收回来了目光。
看向明慧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幸灾乐祸在里面,帝王宠,能宠到几时!
明慧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珠帘子,嘴角也勾了一丝淡笑。
范明玉见炸不出什么端倪,明慧也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再坐下去只有尴尬了,于是范明玉干脆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道,“夜深了,我就不打扰妹妹了。”
“六姐姐慢走。”
“我呸。”送到门口的豆蔻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啐了一口,转身气呼呼地看向明慧说道,“郡主,您就这么让她走了?”
“当然。若是我跟她闹了起来,那不正中了她的下怀。”明慧轻笑。
带着伤黑乎乎的来自己的院子,不就是来想要激怒自己的吗?
那范明玉如此咄咄逼人,若一般自己这个年岁的女孩肯定是经不得激的,两人必会大吵一架,说不定会大打出手,到时候,她范明玉就可以趁机在老夫人面前哭诉一番,那她范明玉就可以不用去那出云庵了,或是自己也被罚去哪出云庵。
自己哪能那么容易如了她的意啊!
明慧淡笑,心里却是加了一分警惕,那范明玉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那个一激就炸毛的性了。
那红姨娘这次那口脂里的通草,可以算是小心谨慎了,若不是自己无意发现,那范府众人都是被蒙在了鼓里了,只道是那红姨娘是真的难产产下了死胎。
如此心计真真是比那于丽珍都要厉害了起来。
怀疑红姨娘的事是受了别人的提点,不止是范明玉这样想,荣安堂的范老夫人也是坐在床上倚在大迎枕上,跟亲妈妈说着这事。
“六丫头倒是有心计的,这般严谨的事她也能想出来,看来比老二媳妇是出息多了。”范老夫人感叹说道。
“那是随了老夫人的七窍玲珑心。”秦妈妈说道。
“你没得奉承我作甚。”范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心里却是很受用。
“老奴说的实话。”秦妈妈笑着回道。
范老夫人却是敛去了笑意,“话说那红姨娘什么的性子和手段,你是比我还要清楚的,她怎么可能察觉那端倪来。”
秦妈妈挑了下眉头,“老夫人的意思是有人暗里帮着红姨娘那忘恩负义的贱蹄子?”
范老夫人拢着被子,没有说话。
秦妈妈蹙着眉头思绪了一会,说道,“白天里我倒是问了桃子几句话,红姨娘自有了身子平日里就是去二夫人院子里请安,也没有特别交好的人,除了那蓝柳。”
“不是蓝柳。”范老夫人摇头,“蓝柳她也没有那个能耐。”
秦妈妈又想了片刻,说道,“对了,那桃子说有一次红姨娘让送了一个荷包给郡主,可是郡主没有收,郡主却是特别赞了红姨娘口脂的颜色好。”
范老夫人眼眸一眯,坐了起来,抬眸,“她没说错,七丫头真的提过?”
秦妈妈点头。
范老夫人沉吟了一会,靠了回去,还是摇头,“你没见那大夫都是验了好一会才验出那通草来,七丫头就算是久病跟着太医识得了一些药草,哪能有那般厉害,肯定的不是她,巧合罢了。”
秦妈妈问道,“那……”瞧着范老夫人的脸色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明儿个,你去打听下好的女先生。”
“好。”秦妈妈应道。
“只要先生严格,名声好,束脩高一点无所谓。”范老夫人蹙着眉说道。
坐了一会,范老夫人准备睡觉,秦妈妈伺候她睡下了,把挂在银环上的帐幔给放了下来,正准备离开,却从帐幔里传出了范老夫人的声音来,“红姨娘那贱人可是派人跟着了?”
“是。''”
“过几天,就动手吧。”秦妈妈应了一声,等到帐幔里再没有声音传出来这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翌日,饶是于丽珍哭得死去活来也没能改变范老夫人的态度,范明玉带着手臂上的伤被送去了出云庵。
接下来几天范府都静悄悄的,于丽珍更是伏低做小虽人在被禁足在落霞院,可是那王妈妈却是替她每日地给范老夫人晨昏定省一次都不会落下。
大房冯氏依然如常忙着打理府里的中馈。
冯氏太忙,于丽珍被禁了足,马氏可能是那日被范老夫人敲打了一番,也安静了很多。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向来深居在范府后宅的范老夫人却是频频每日地让自己身边的秦妈妈每日地出府。
这令冯氏和马氏都疑惑了起来,不过两人到底慑于范老夫人的威严,虽有疑惑也是不敢出口想问的。
过了几日,在京城的小巷子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的身上的钗环一个不见,只剩下一个放衣服的包袱,包袱里的衣服做工精良,京兆府衙调查下来得出的结果却是范府携金逃跑的姨娘,不想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携款逃了,不想却被人给抢劫了,还送了命。
京城百姓一阵唏嘘,这范府好好的姨娘不做,却要逃了,这下命都没了吧。
老百姓议论感慨了一两天,这又传出了一股传闻来,说那姨娘是在范府被下了毒死了孩子,伤心之余死了心自愿出府的。还有人传出了,那下毒之人是范府的六小姐,又传了六小姐在在几天就去出云庵给身体不好的母亲祈福去了。
谁是谁非,京城老百姓对于高门大户里这种小妾的事似是听多了,只当是忙碌的年底当是调味剂罢了,沸扬了几天就淡了。
范府一如既往的沉寂。尤其是慧园,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晚,夜沉如水,明慧窝在美人榻上,和冰片下棋,豆蔻则在一旁做针线活。
三人没有说话,却是有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在三人的周围。
突的冰片皱了皱眉头,头一扭,捏在她手里的黑子双指一弹咻的一声朝窗口射了过去,冷哼,“什么人?出来?”
明慧和豆蔻对视了一眼,两人双双朝窗口看去。
这慧园是极有规矩的。宣文帝赏下来的宫女自是不必说,一举一动都是极有分寸的,那冯氏分配过来的十几个人在苏嬷嬷和齐嬷嬷两人的调教下也是规规矩矩的。这主屋是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这听墙角的事更是没有发生过。
加上冰片跟个活阎王似的,院子里谁都不会在冰片的面前耍滑头。
明慧和豆蔻都很好奇,是谁敢如此大胆顶着寒风听墙角。
“丫头,手法不错嘛!”随着窗外声音的响起,窗户一把被外面的人给打了开来,一股风顺着吹了进来,桌上的灯晃了晃。
明慧却是双眼圆睁看着那个从越窗而入的人,惊喜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就要出手的冰片,欣喜地唤,“师父,怎么是您?”
冰片听得明慧的叫声,一下就收了手,冷着脸站在了一旁。
“徒儿。”宋一羽脸上带着风霜,目光炯炯地看了明慧一圈,“一年未见,长高了不少啊。”
“师父,您坐。”明慧笑着拉椅子。
“嗯,这丫头身手不错。”宋一羽侧目看了一眼冰片,点头说了一句。
“你们先下去吧。”明慧吩咐了豆蔻和冰片一声。
两人应了一声低头退了出去,在出门的瞬间冰片回头看了一眼宋一羽。
宋一羽看向明慧说道,“伸手。”
明慧愣了下随即了然,笑眯眯地把手伸了出来,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