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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习远吓了一跳,暮然清醒了过来忙低声呼道,“沅沅,沅沅。”
“沅沅,醒醒,你怎么了?”徐习远伸手摸了下明慧的额头,一手的冷汗。
“沅沅,快醒醒。”徐习远低头轻柔地抚着明慧僵硬的身体,一边温柔地吻着,并轻柔地低唤着着她的名字。
在窒息的火光中,传来一股温暖而熟悉的味道萦绕和温柔的声音。
徐习远。
梦中的明慧想叫一声喉咙却是一声都发布出来。
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一声声低柔的低唤,渐渐清晰。
令人窒息的火海慢慢地退去,新鲜的空气一点点地挤进她的胸口,明慧艰难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徐习远温柔担心的目光。
“沅沅,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梦魇了?”见着明慧睁开了眼睛,醒了,徐习远松了一口气,一只手依旧在明慧背上轻柔地抚着,很是心疼地吻了下明慧的唇角,“别怕,只是梦而已。”
见着明慧脸色异常的苍白,似乎在梦中经历了极其痛苦的事情一般,徐习远很是满眼的疼惜,抚了抚明慧满是冷汗的额头,“不怕,只是梦。”
明慧似是还没有晃过神来,心有余悸地长长地呼了几口气,这才扭头看了眼窗口,外面还是一团黑,只有墙角的角灯散发着柔和温馨的光芒,透过帐幔柔柔地透了进来。
“不怕了,只是梦。”徐习远低柔说道。
“嗯。”明慧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把头靠近了他的胸怀,听着他有力而沉稳的心跳,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了起来。
真好,有他在身边把自己从濒临死亡的时候唤醒了自己,明慧弯了弯嘴角。
那不是梦,那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她记得漫过皮肉焚烧的痛,记得那手脚无法动弹以及窒息的感觉,还有身中剧毒的绞痛。
只是,这些都不能说。
自她重生来,人生重新来过了,而那痛,也在梦里如影相随,隔三岔五地在梦中纠缠着自己。
“好点了没?”徐习远亲了下明慧的唇角,问道。
“嗯,好多了。”明慧点头。
“你的衣服都湿了,得换,不然会着凉的。”徐习远摸了下明慧身上被汗水透湿的衣服,说道。
“嗯。”明慧点下头,就准备起身去舀干爽的亵衣。
“你躺着,我去拿就好。”徐习远伸手把明慧拉回了床、说罢就翻身下了床,去了一旁的柜子里为明慧拿了一套干爽的亵衣,返回床上亲手给她换好。然后又倒了茶喂了明慧喝了两口,这才重新上了床。
“睡吧,现在还早着。”徐习远伸手把明慧搂在了怀里,说道。
“嗯。”明慧软软地应了一声。
“做了什么噩梦呢?出了那么多的汗,叫都叫不醒你。”徐习远声音如缓缓春天流淌的溪水,带着安抚的温柔。
“不记得了。”明慧抬头看着他优美的下巴,笑着说道。
“如果下次若是再做噩梦,你就叫我,就算是会在梦里,我也会去你梦里救你的。”徐习远握着明慧的手,摩挲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低柔说道。
“好。”明慧眨了眼眼睛点头,抬头亲下了他的嘴角,道,“其实刚刚我没有叫你,你就来救我了。”
如不是他叫醒自己,自己会在那个梦里把那痛苦重新又经历一遍。
徐习远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一会才,搂住明慧说道,“睡吧。”
“嗯。”明慧应了一声,重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
窗外春光灿烂,明媚的阳光泄了进来。
明慧抬了抬手,昨日被折腾了好几回,明慧这会感觉似是手脚都不是自己的。“郡主,您醒来啦。”坐在窗口做针线活的豆蔻余光见着明慧醒来了,就笑盈盈地把手里的帕子放进了针线篓子,道,“郡主,是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先沐浴。”半夜做恶梦出了一身的冷汗,粘得很,明慧环顾了一周,不见徐习远,随口问道,“殿下呢?去哪儿了。”
豆蔻一边伺候着明慧起床,一边回道:“殿下吃了午饭歇了会,见郡主睡得沉就去了练武场,说等会就回来。”
“嗯。”明慧脚刚着了地,感觉两条腿如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疼。
去了净房,明慧解了衣服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舒服地吸了一口气,豆蔻与苏嬷嬷两人在一旁伺候着。
见着明慧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豆蔻倒吸了一口气,想着明慧一睡到午后,还全身酸痛的样子,豆蔻眼里的泪水就漫上了眼眶,一句话脱口而出,“殿下怎么对郡主您如此粗鲁。”
“你这丫头是仗着郡主的宠爱,无法无天了,殿下也敢编排了起来。”苏嬷嬷扭头沉声说道,“以后再这么口无遮拦的,不用郡主吩咐,我老婆子就把你撵出去。”
明慧莞尔,说道,“嬷嬷,你帮我按摩按摩。”
“是,郡主。”苏嬷嬷就忙点头,伸手为明慧轻柔地按摩了起来。
豆蔻见着明慧脸上娇媚的神韵,想了想,低头俏脸一片绯红,仔细地帮明慧开始洗头。
沐浴完了,豆蔻用帕子为明慧绞着头发,冰片已把要穿的裙裾、鞋子、首饰,香囊,环佩等饰物都准备妥当。
只等着明慧妥当了,就开始妆扮。
齐嬷嬷则是带了人在外面摆放饭菜。
明慧刚吃了饭,徐习远就精神气爽,神采飞扬地回了院子。
府邸里没有长辈也没有其余人,整个府就他们两个主子,所以下午哪都没有去,徐习远拖着明慧下棋,也不用人伺候。
两人坐在临窗的炕桌上,徐习远不时倾身偷一口香,摸摸明慧的手。
一盘棋下来徐习远输得一败涂地,脸上的笑容比洒在他身上的春光还要灿烂,拉着明慧手继续。
阳光如剪碎了一般从大开的窗口倾泻了进屋,洒了一地,外面院子里树翠花红,对面的徐习远脸上的笑容璀璨如华。
明慧心里涌了四个字来,岁月静好!
夜幕降临,吃了晚饭,徐习远牵着明慧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消了食,徐习远就拖着明慧回屋,上床睡觉。
顾及到第二天要回门,徐习远只狠狠折腾了明慧一回。
明慧累得瘫软,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翌日,天亮,明慧就睁开了眼,被已然醒来的徐习远搂着亲了一回,然后才放开了她,唤了豆蔻等人进来伺候梳洗。
吃了早饭,两人带着礼品乘马车缓缓回公主府。
范府早已不在,明慧又自请出族,明慧虽没有上夏家的族谱,但上到安阳公主,下到洒扫的婆子都把明慧当夏家嫡出的小姐。
自然,回门自然是回公主府。
明慧与徐习远回门,对公主府来说,自然是大事。
昨日没得安阳公主吩咐,李氏与姚氏就吩咐人把府里从里到外地打扫了一遍。
一早吃了饭,一家人包括已经出嫁早早赶回来的夏柔极她的夫君,还有齐少卿都聚在了安阳公主院子的主厅,众人坐在厅里陪着安阳公主说话,一边等着明慧与徐习远回来。
“回来了,殿下与郡主回来了。”一个身着粉色比甲的丫头进了厅禀道。
众人就忙顿住了话,目光看向外面。
徐习远扶着明慧往里走,两人不时地地低声说上一两句。晌午的阳光打在两人眉目如画的脸庞上,在院子里青翠的树木与怒放的鲜花陪衬下,给众人一种两人从画里走出来的感觉。
“外祖母。”进了厅,明慧与徐习远先给安阳公主行礼。
“好,好。”见着明慧眼角眉梢散发出来的甜蜜与幸福,安阳公主欣慰地看着两人慈爱地点了点头。
给安阳公主行了礼,然后是两位舅舅与舅母。
徐习远与公主府的人也都熟悉,所以大家也都很快就说开了,寒暄了一会,夏秩与夏瑞就带了徐习远与其他男子去了外书房说话,明慧则是留在安阳公主院子里与安阳公主,李氏,姚氏,夏姝,夏柔闲聊。
安阳公主拉着明慧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着眉眼之间散发出来的娇柔妩媚,已经那藏不住的笑,笑着拍了拍明慧的手拉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没说几句话,李氏就带着婆子离开去了厨房看席面准备得如何了。
安阳公主问起了明慧去皇宫谢恩见长辈的情况,“怎么样?皇上有没有让其余妃子,同你见礼?”
妃子虽也是妾,但是那是皇上的
“没。”明慧摇头回道,“就只有父皇,与二皇兄,二皇嫂,五皇兄与五皇嫂。”
“嗯。”安阳公主思虑了一下,看着明慧颌首说道,“你如今身为小六的妻子,作为皇家的儿媳,比一般的勋贵人家要更加谨慎,这些年你也京城进宫陪皇上,有些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妃子表面风光,可那说来也是皇上的妾而已,皇上没有让妃子出现在明慧她见礼的场合,那也是合情合理,一来给抬了明慧的脸面,二来也是敲打和告诉后宫妃嫔与蠢蠢欲动的群臣,皇上他没有再立后的打算。
“嗯,明慧谨记外祖母的教诲。”安阳公主身体虽已调养好了但终是年纪大了,明慧不想安阳公主操心自己的事情,笑着转开话题问了安阳公主这几日的身体,然后跟曾嬷嬷与珍珠问了安阳公主这两日的吃的,喝的,晚上睡得好不好,事无巨细,问得很是细致
“郡主就是体贴,孝顺公主。”曾嬷嬷细细回了明慧的问题,然后扭头笑呵呵地对安阳公主说道。
“不过是几日的光景,有他们伺候着,我老婆子还能出什么差错?”安阳公主拍着明慧的手,笑道。
“你外祖母这两日可是惦记着你,就盼着你们今日回门。”姚氏笑着对明慧说道。
夏姝也扭头笑嘻嘻地对明慧说道:“明慧姐姐,你可是不知道,这几日祖母好几次都把我叫成了你的名字。”
“你这鬼丫头,这是说祖母老了糊涂了?”安阳公主佯怒看着夏姝说道,然后目光慈爱地看向一旁嫣然地笑着的明慧。
自花轿抬出公主府,安阳公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似的,慌得很,这两日更是担心他们两个过得好不好。
“这鬼丫头,该重重地罚。”姚氏笑着拍了下夏姝的肩,说道。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