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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夫人在范明玉说不嫁的时候,就怀疑她有人的,为此还特意逼问过于丽珍,如今今早这么一闹,范老夫人就更加确信,这范明玉早与人私下定情,却不料的是,这不要脸的死丫头,还与人苟且,身子都给了人。
连累到整个范府给庆元侯府狠狠打了一巴掌,这范府的脸算是丢尽了。
“祖母。孙女没有?”范明玉呜咽着哭道,身上的痛入骨髓,呼吸一口都带着痛楚。
“没有,你没有?”范老夫人指着那地上白白的元帕,喝道,“人家是有证有据的,难怪你当初说是宁死都不嫁。”
“祖母,孙女身为范家的女儿,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怎么敢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来?祖母,孙女是被冤枉的。”范明玉摇头,“柳恒之他不是人,是魔鬼,是禽兽……。”
“够了。”范老夫人怒吼了一声。
“祖母。”范明玉心里极尽凄凉,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来,咬着牙往上抬了抬,宽大的绸缎衣袖往往滑落,露了小半截手臂出来。
手臂上血迹斑斑,伤痕交错,整个没有半寸好的肌肤。
“啊,六侄女,你这是怎么伤的。”马氏满脸惊愕地站起了身,惊呼。
“怎么伤成这样?”冯氏亦是惊讶地站了起来,朝范明玉走去。
范老夫人错愕地看着范明玉的半截手臂,半天反应了过来,说道,“这,这是,被人打的?”
“我去找药来。”秦妈妈眼露不忍,扭头立即翻箱倒柜开始找药。
“祖母,大伯母,婶婶,这就是那个禽兽打的。”范明玉哭得如泪人一般。
“活该。”范老夫人又是心痛,又是气愤,“你若洁身自好,他柳世子会无缘无故地打你?”
“祖母,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孙女,一个劲地帮着那个禽兽说话?”范明玉瞪圆了双眼,看向范老夫人大声说道,“不是孙女不洁,是他柳恒之,那个畜生没有用,不能尽人事。”
庆元侯世子不能尽人事?
范老夫人,冯氏与马氏没有想到范明玉突然爆出这样的话来。
冯氏与马氏面面相觑。
范老夫人惊讶得张大了嘴,一下忘记了合上。
范明玉抽噎着,眼眸里闪着冷意。
范明玉对范老夫人也是心有怨恨的,如果这几月不是被老夫人死死地禁锢在玉园,自己会两眼一抹瞎?如此被动?被柳恒之如此屈辱?
范老夫人张了张嘴,半响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范明玉愤然说道,“孙女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你这孩子怎么能立这么大的誓。”冯氏连声说道,挽起了范明玉的手,手臂纵横相错的血痕,还有一团团被烫的伤痕,冯氏倒吸了几口气,都不忍相看,“这,这,真不是人。”
马氏也挽了另一只手,愤慨说道,“我范家好好的女儿,就被他们折磨如此,这真是没有天理了。”
看了眼范明玉,马氏问道,“六侄女,你身上不会也被伤了吧。”
范明玉点了点头。
“他庆元侯府也太过分了。”马氏怒道。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范家好好的闺女,怎么如此让他们如此糟蹋!”冯氏说道。
范老夫人抿着嘴,看着那范明玉的伤,眼眸也闪着怒火看向范明玉问道,“六丫头,你说柳世子不能人道,那这元帕是怎么回事?”
“祖母。”范明玉抽噎着看向范老夫人,“孙女没有自甘堕落,孙女是好好的闺女,是他,是那柳恒之他……。”
历经两世的范明玉从来都没有遇到如此屈辱与狼狈的事,呜咽着伤心得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范明玉抽噎了半响,这才断断续续地说了。
冯氏与马氏,范老夫人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这在范家又是正妻,偶尔会听说过有些荒唐的人家折腾妾室美姬的时候会花样百出,但是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经历过。却不想,如此荒唐的事就被范明玉给遇到,还活生生的,这身上的伤痕累累都是证据。
听得那范明玉说被那柳恒之用木棍给破了身,都惊呆了。
这……
真真是太匪夷思索了!
马氏张大了嘴把,咽了下口水,说道,“那柳世子,前遣散了后院你的美人,难道说是这个原因?”
范老夫人与冯氏都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半响,马氏怒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着让庆元侯府给这么欺负了去,这好好的闺女被糟蹋至此,还反咬了我范家一口,太气人了,他庆元侯欺人太甚了。”
范老夫人眼里也是闪着怒火,硬生生地被庆元侯府给打了一巴掌,落了脸,这心口的怒火是往上涌。
“母亲,三弟妹说得对,范家已经被庆元侯府打了一巴掌了,我们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冯氏冷着脸说道,“二叔与二弟妹是被关在刑部,可是,还有大伯,我这个大伯母,三叔,三伯母在呢。”
冯氏看了一眼范老夫人,见她脸色并无不悦,于是继续说道,“我们范府吃了这个暗亏,那他庆元侯府也别想就这么抽身,庆元侯府不就是吃定了我们是女方,有苦说不出来吗?既然他们如此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冯氏的意思很明显,范府作为女方,这范明玉昨晚已经被破身,只要柳家不承认,范家就只能吃下这个暗亏,这洞房花烛,破身之事,没有证人,亦没有证据。既如此,那就一拍两散,去庆元侯府里大闹一场,这柳世子的事也别想瞒天过海!
范老夫人沉着脸,想了很久,这才点头,看向冯氏与马氏说道,“你们去吧,去给六丫头讨个说法。”
范明玉听得范老夫人的话,这才问道,“祖母,大伯母,三婶婶,我父亲与母亲如何了?”
“你好好养伤,别的事莫管。”范老夫人说道,让秦妈妈招了如意等丫头过来,直接把范明玉抬去了厢房,让她在荣安堂休养。
“母亲,那我们去了。”冯氏与马氏起身说道。
“去吧。”范老夫人点头。
冯氏与马氏刚准备起身离开,外面的小丫头说四少爷院子里的小厮求见老夫人。
范老夫人心里一紧,忙让人进来。
那小厮许是跑过来的,满头大汗,神色极是慌张地给范老夫人,冯氏与马氏见了礼。
“四少爷那有什么事吗,这么慌张?”范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四少爷不见了。”小厮回道。
“你做什么吃的?四少爷怎么不见的,当初二老爷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生伺候着四少爷,不要让他离了你的眼!”范老夫人厉声骂道。
“奴才该死。”小厮浑身发抖,“是昨日宾客太多,奴才一时没有注意,四少爷就……。”
“混账,昨日就不见了,今天才来禀告。”
冯氏与马氏对视了一眼,心里颇为不解,不过冯氏压下心里的疑惑,说道,“母亲,别着急,这小四许是担心二叔与二弟妹,去找朋友帮忙了。”
“嗯,这太晚了,定是歇在朋友家了。”马氏也说道,“母亲,您别急。”
这范瑜与曹安之的事,范老夫人有苦说不出,只得点头,“希望那样就好。”
“你起来带几个人去四少爷交好的朋友府上去找找。”冯氏转头吩咐那小厮说道。
范老夫人看向冯氏加了一句,“你多安排人分头去,小四那孩子可不能再出事了。”
“是,母亲。”冯氏颔首点头。
冯氏安排了寻找范瑜的人手,自己与马氏两人挑了府里嘴巴最是厉害的好些个婆子,气势汹汹地去了庆元侯府。
林姨娘的妈妈急匆匆地把那外面的事情都跟林姨娘说了,然后问道,“夫人,我们咋办?”
林姨娘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当初以为是抱了一颗大树,没有想到抱住的是一颗从里腐烂的朽木。
“夫人,我们是留还是走?”妈妈急得跳脚,“好在夫人英明,让少爷与小姐都搬出了范府。”
开始那林家成与林家敏是住在范府的,后来林姨娘觉得兄妹是林家嫡出的儿女,虽自己是入了范府,但是他们兄妹寄居在范府不是个事,在八月的时候在京城花大价买了一院子,让兄妹搬了出去。
林姨娘想了半响,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刑部听审。”
这昨日于丽珍认了罪的,若是于丽珍被定了罪,那自己倒是可以谋划谋划!
“是,夫人。”妈妈忙转身去安排。
这庆元侯听得儿子说都是那范家六小姐的原因才导致不举,庆元侯夫人就恨死了这范明玉。
却是没有想到,这范府还能闹上了门来。
双方一见面,就大吵了起来。
冯氏与马氏就铁了心是要给庆元侯好看的,所以也就没有客气。
这庆元侯夫人的性子最是泼辣,双方就对骂了起来。
一方说对方残花败柳,非完璧。
一方说对方无能,不能尽人事。
这一吵,差点就动起了手来,直接吵到了庆元侯府外。
过路的百姓,与庆元侯府的邻居看得津津有味。
……这范府与庆元侯府大吵的时候。
朝堂也是吵了起来。
文武百官,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有说明慧郡主状告生父,实属大逆不道,该以大不敬处置。
有说范言志宠妾灭妻,谋杀正妻,该按律处理。
一部分则隔岸观火。
还有户部,与礼部,的各自上奏折,参范家三兄弟的错漏之处。
让群臣意外的是,公主府的镇国公与夏瑞大人都没有出声,没有指责那范府,也没有护短明慧郡主,但是群臣都能看出来,那御史也同样的没有出声,保持了沉默。
早朝是吵到几近正午,宣文帝冷眼相看,对于明慧状告生父的事,只对刑部尚书王大人说了一句,秉公处理。
至于范家三兄弟的贪墨徇私枉法等错漏的事,宣文帝令派了大理寺少卿严查。
……
知道王大人要先早朝然后才能审案,明慧也就没有早去刑部,晌午时分,豆蔻出现在明慧的面前,“郡主。”
“他们又没有为难你?”明慧笑着问道。
苏嬷嬷与齐嬷嬷等人是宣文帝所赐,这范府的人不会怎样,但是豆蔻却不是,所以明慧担心豆蔻会被范府的人为难。
“没。”豆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