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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不过是不再让小皇叔和那个尉天见面。”刘饕平淡地回答。
蓝韵嵘的眉峰又皱起,厉声道:“过两年你小皇叔自然会忘了他,离儿真是胡闹。这件事哪怕你皇爷爷同意也没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对你小皇叔安地是什麽心。”
刘天赐对尉天的依赖让蓝韵嵘意外,但他不相信有人会真的喜欢上自己这个永远长不大的么弟,而他更不放心把么弟交到别人的手里。
“父王,皇爷爷知道了吗?”刘饕的眼中划过忧虑。
蓝韵嵘摇头,语气沈重地说:“父王不怕你皇爷爷担心,只怕你皇爷爷自责。”
……
……
“天天……没有……”刘天赐小声哭著,在胸口摸来摸去。
“芋头,三哥不是说了麽,天天去抓坏人了。”刘惜赐的心情非常复杂,他和二哥一样不相信尉天会真的喜欢上自己有些特殊的弟弟,可刘天赐醒来就找尉天,让他分外担心。
“不是不是……”刘天赐摇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没有,没有。”刘天赐不停摸胸口。
刘惜赐和白忻澈不明白刘天赐到底说什麽没有了,坐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刘饕拿出一块玉佩,道:“小皇叔,是不是要这个?”
刘天赐抬头看去,立刻不哭了,伸手拿过来宝贝地握在手里,虚弱地笑起来:“天天,天天。”
“饕儿?”白忻澈问。
“那是尉天的。”刘饕闭上眼,淡淡地回到。
见儿子生气了,白忻澈看看刘惜赐,然後掏出刘天赐衣襟内又回来的荷包:“芋头,把你的宝贝放进来吧。”刘天赐赶忙放进去,收紧荷包,拍拍。然後从三哥怀里爬出来,爬到刘饕跟前,无力的双手抱住侄子:“饕儿,好。”
刘饕把刘天赐抱进自己怀里,睁开双眸:“小皇叔,睡吧,饕儿陪你睡。”
揉揉眼睛,刘天赐凝视刘饕的双眸,吹了几口气,小声道:“饕儿,不气。”
刘饕的嘴角微微上扬,美丽的面容立刻显得柔和不少。刘天赐见状深深一笑,放心地垂眼,在天天的陪伴下,缓缓睡去。
“饕儿,你小皇叔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你别自责。”刘惜赐开口。
“嗯。”刘饕似乎困了,又闭上眼睛。
刘惜赐疼爱地摸摸侄子的头,心中叹息。
马车缓慢地向京城前进,而此时,皇宫却已经弥漫上一层浓浓的低沈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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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缘:第二十五章
卯时,京城城门外,几辆明黄的马车停在城门口。众官员极为安静地站在几人的身後,屏息凝神地瞅著前方的官道,猜测这回倒霉的会有多少人。
皇帝刘韵峥、太皇刘淮烨、阙王蓝阙阳、离王离尧及养子离殇,在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後,纷纷有些紧张地看向站在最中间的那名白发男子。
马车停了下来,不等车上的人下来,白发男子就挣脱两人的臂弯,急奔过去。
掀开车帘,看到里面的人後,白发男子沈静的面容浮现心疼。车内的人摇摇晃晃地爬过来,趴在他的身上,白发男子紧紧抱住怀中的么儿。
“爹爹……”见到最喜欢的爹爹,刘天赐抱著不松手,黯淡的大眼是见到爹爹的委屈。
“芋头,跟爹爹回家。”白桑韵见到儿子後,双眼立刻红了,心口的疼痛让他的脸变得苍白。
“桑韵,来,把芋头交给我。”刘淮烨把儿子从白桑韵怀里接过来,对叫著父皇的人,轻声道,“芋头,父皇抱你。回家了,回家了,芋头不怕。”
蓝阙阳扶著白桑韵不停地安抚他,在刘淮烨抱著刘天赐上车後,白桑韵转身看向下车後就低头站在那里的刘饕和刘离。
“饕儿,离儿,别自责,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把孙子孙女揽进怀里,白桑韵深吸了几口气,对儿子道:“韵峥、韵嵘、惜赐,不许责罚他们。芋头的事,谁都不怪。”要怪也该怪他。
“爹,上车吧。芋头在等著你呢。”刘韵峥开口,白桑韵放开孩子,咳了几声被蓝阙阳带上了车。三位老人家和刘天赐离开後,刘韵峥带著白忻澈登入车时,对太子道:“饕儿,到你太皇爷爷面前反省三日。”说罢,随即下令回宫,蓝韵嵘也上马走了。
“离儿,你也去。”刘惜赐拉著离尧道。没有人为两个孩子求情,这顿罚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
待人全部离开後,一名躲在远处的男子不舍得看著马车消失的地方:“芋头……”他的芋头竟然瘦了那麽多,都是他的错。
……
宫中无人敢喧哗,甚至连大声说话的都没有,走路都是极为小声,尤其是在白桑韵的宫殿“养合宫”周围。刘天赐欢欢喜喜的出宫,却是饱受惊吓和病痛折磨地回来。多年来静心礼佛的白桑韵已经甚少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但见到么子後,他许多年未曾疼过的胸口让他疼地喘不过气来。
“爹爹,不疼,不疼。”刘天赐抱著爹爹小口吹气,他的脸色比爹爹的脸色还差,原本圆润的身子在半个多月不见退的高热中瘦得几乎能摸到骨头。
白桑韵克制著眼中的湿气,拍著儿子道:“爹爹不疼。芋头,跟爹爹讲讲,外头好玩吗?”
“嗯。‘影盗’,‘睡林子’,‘果子’,‘天天’……”刘天赐开始给爹爹讲他遇到的趣事,“爹爹,天天……芋头的。”再和爹爹分享下自己的宝贝。
见儿子的眼中出现了光彩,白桑韵放低声音道:“好,天天是芋头的。那芋头告诉爹爹,‘影盗’是怎麽回事?”
“拿银子……天天,给人……黑衣服。”
“那‘睡林子’呢?”
“天天,鸡,飞飞,林子。”
“‘果子’呢?”
“天天,抱,摘,芋头,吃,甜。”
刘天赐给爹爹讲尉天带他做过的事情,越讲脸上的笑越深,苍白的脸竟透出几分红润。白桑韵听得认真,会配合著儿子的话问一些问题,刘天赐用他的语言解释给爹爹听。
在刘天赐含著他的大麽指幸福地睡去後,白桑韵摸著他脸上已经不明显的淤青,见刘天赐又开始梦呓,脸上的笑隐去。
“桑韵,芋头会没事的,有我们陪著,他很快就会好。”刘淮烨给白桑韵揉胸口,蓝阙阳拿来白桑韵的药让他喝下。五名儿子站在白桑韵身後,等著他开口。
“爹爹……天天……爹爹……不碰不碰……”刘天赐去抓自己的脸,白桑韵急忙握住他的手,哼起歌谣。在爹爹轻柔的声音里,刘天赐的神色才渐渐放缓。
“爹,芋头只是被吓著了。等过段时间他忘了那件事,就又是原来的小芋头。爹,您放宽心,千万莫著急。”
刘韵峥出口劝道,其他人也急著劝说。
白桑韵摇了摇手,回头给了几人一抹安抚的笑:“爹知道。你们都累了,下去歇著吧。饕儿和离儿这次也受惊不小,不要责怪他们。明早让他们进宫来向我请安。”见天色开始下沈,白桑韵决定明日再宽那两个孩子的心,并不知他们此刻正在宗堂里跪著。
白桑韵发话了,几人也不好再逗留,心疼地看了两眼床上的人,悄然退了出去。
儿子们一出去,白桑韵就抱住了身边的男人。刘淮烨和蓝阙阳的两鬓早已染上了白霜,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痕迹,可两人依然如当年那般见状,依然深爱著怀中的男子。
“桑韵,你一向心软,但小芋头不能和尉天在一起。不是我不喜欢尉天,也不是怪他没顾好小芋头。只是芋头……”刘淮烨擦掉白桑韵眼中自责的水光,“桑韵,我就知道你会自责。可你该清楚,小芋头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欢笑,不懂情爱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蓝阙阳把睡不安稳的儿子抱到腿上,轻拍,然後看向白桑韵,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可除了那头花白的长发之外,那张不老的容颜又带上了清愁。
“若我当年多注意一些,芋头也许不会这样,他会和惜赐他们一样,有妻有子。淮烨、阙阳……我最近总在想,芋头虽然有韵峥他们疼著,可他们终究无法和爱人相比。是我这个当爹的耽误了芋头的幸福。”刘天赐的事,白桑韵一直很自责,但他从不在儿子们面前表现出来,因为他们比他更自责。
“桑韵!”刘淮烨和蓝阙阳同时开口。
“桑韵,我不许你这麽说。”蓝阙阳轻晃怀中的刘天赐,低沈道,“桑韵,你、我……孩子们,哪个没经历过情爱之苦,就算芋头是正常的,你舍得他吃那些苦吗?芋头天生就该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也正是因为芋头永远长不大,他才能永远的快乐。对那个尉天……芋头心心念念也是正常,毕竟刚出宫他就见到了尉天,尉天又带他玩那些新奇的东西。等离开的时间久了,芋头自然会忘了他。当初沈嘉之走的时候,芋头还不是哭了一天,念了很久,可现在芋头哪里还记得‘之哥哥’。 ”
“芋头虽然长不大,可我还是希望芋头能像正常人般拥有情爱,有个疼他的人。”白桑韵摸著刘天赐瘦下去的手,眼角滑下泪,“让尉天见芋头吧,也许他就是芋头的命定之人,他和芋头的缘分那麽深,芋头又那麽在乎他。”
“桑韵。”刘淮烨看著他摇摇头,为了不让白桑韵更加自责,刘淮烨没把心里的顾虑说出来:即使刘天赐到了四十岁,他依然是孩子。刘天赐永远无法懂得情爱,永远不能回应他的感情,永远长不大需要人精心的呵护与疼爱。没有人愿意娶个孩子为妻,尉天也许可以忍受一年,两年,但他能忍受一辈子吗?时间长了,他总会想有个正常的家,有个能与他交心的妻子,有个能为他生子的女人,有个能在他膝下承欢的孩子,有个能为他养老送终的儿子。这些刘天赐统统给不了。届时,刘天赐对尉天就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