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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一直隐忍的情绪,差点就在陈叶青的手里功亏一篑,这个傲骨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儿子消失不见后,终于流露出一点脆弱和难言的心疼:“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老臣的夫人身体还算硬朗,烟儿这孩子不愧是从孙家出来的好女孩儿,战儿消失不见的消息一经传来,她一直尽力持家,孝敬公婆,对我们二老十分友善尊敬;说到这里,老臣还要多谢谢皇后娘娘给了我们秦家这么好的儿媳妇,是秦战有福气,是秦府有福气。”
陈叶青轻轻地点了点头,本来就发红的眼眶里,隐约的可以看见泪光:“老大人不用担心,秦战是个武功高强的,为人又十分谨慎小心,能人自有天命相护,他是不会出事的;倒是老大人似乎身体不太好,本宫等会儿让徐思去一趟你府上,给府里的人都看看,生病了的好好养病,没生病的就听太医几句交代,好好保养身子;我们一起等着秦战回来。”
“老臣,多谢皇后娘娘!”
说着,户部尚书又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看着跪在脚下的户部尚书,又望着跪在一旁的兵部尚书,陈叶青目光闪烁,最后终于朝着赵礼看过去。
自从上次大病之后,赵礼就比以前显得清减了不少,但好在他的精神一如往昔,这还是让他稍稍放心一些的。
“本宫要与皇上说几句话,你们就先下去吧!”
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齐齐朝着皇上看过去,见天子点头,这才收紧了脚步声,悄无声息地退出大殿。
陈叶青站在下面,看着这偌大的殿阁只有他和赵礼二人,看着那个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坐着的年轻赵礼,沉默了些许时间,缓缓开口:“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赵礼明显察觉到陈叶青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又像是快要爆发什么,总之,很诡异!
赵礼幽暗的双瞳轻轻地眯着:“媚儿,朕不告诉你秦战的事,自是有朕的安排和想法。”
“安排?想法?”陈叶青嗤嗤的冷笑着:“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这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的理由?”
“媚儿!”
“不要叫我!我不是司马媚,我早他妈就不是司马媚了!”
赵礼眉心一紧:“媚儿你今天究竟怎么了?真的那个怪朕不告诉你秦战吗?好!朕承认不告诉你是朕故意安排的,但是朕就是担心你会变成这样才不告诉你,后宫之事已经让你很头疼了,朕不想再让其他的事让你烦心,让你辛苦。”
陈叶青无力的苦笑:“究竟是谁让我烦心,让我辛苦,赵礼你究竟知不知道?!”
“媚儿!皇后!”赵礼不知怎么,只要一看见陈叶青脸上露出的那份苦笑,他就心疼到不行,不觉间,连口气都加重了几分;“朕现在很忙,没时间再找你吵架;再说了,我们已经吵了这么久,你将我丢在这里一个人这么久,难道你还没够吗?”
陈叶青睁大眼睛:“我们之间,究竟是谁丢谁,谁要和谁吵架。”陈叶青走上前几步,看向赵礼:“除了秦战的事,你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说!”
赵礼真的是越来越觉得陈叶青的奇怪之处了,虽然被西北和前朝闹腾的头晕脑胀,可是,看着心爱的女子在前,他也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苦闷,所以,赵礼耐着性子从龙椅上走下来,来到陈叶青的身边,看着这数月以来都不曾好好看着他,不曾好好对待他的女人。
“媚儿,朕知道朕有的时候会伤了你的心,朕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缺点有很多,会让你为难,会让你难过;可是,我们一日夫妻百日恩,连孩子都有了两个,这些感情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对朕充满信心吗?”
陈叶青看着赵礼:“你还是决定不说,是不是?”
赵礼伸出手,轻轻地拉住陈叶青的柔荑,紧紧地将那小而软的小手掌握在掌心里面:“朕听你的,你想听什么。”
看着面前这温顺听话的赵礼,陈叶青红了的眼眶,终于流出眼泪。
“赵礼,你说我对你没有信心,那你呢?何曾对我有过信心?”陈叶青无法控制的不断落泪:“你生病了,你不跟我说,你中毒了,你还是不跟我说,是不是等你有一天快要断气了,你才要跟我开诚布公,才会对我据实以告。”
赵礼一下愣住:“你怎么知道……”赵礼一顿:“是杜迁告诉你的?”
一听赵礼这话,陈叶青的心彻底跌入谷底;果然,那个杜迁真的是小白猫的哥哥,小白猫的那些话真的没说错,赵礼是中毒了,中毒到身体都麻木的地步;是不是如果他不故意说出那样的话引诱赵礼,赵礼还会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陈叶青眼神中的泪,有对赵礼的心疼,有对他的埋怨,但更多的,是自己委屈的心事。
因为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什么太后,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天下至尊,好像在随着岁月的变迁,他早已将那些东西抛之脑后,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如果赵礼没了,他会心安理得的当着万人之上的太后吗?
在无声的落泪中,陈叶青终于投降了,像这个口口声声爱他,又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的男人,投降了!
头,无力的靠在赵礼的胸前,眼泪,真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坠,委屈的声音,不舍得情绪,心疼的感情,最后,都化成一句可怜的祈祷弱弱的从陈叶青的嘴里喊出来:“赵礼,我不要你出事!”
112:冰释前嫌
看着怀中脆弱到似乎一碰就能碎掉的心爱之人,赵礼的心里,是又心疼又欢喜。
这段时间的冷战也是颇为让他头疼,从来不知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会是这么一件无力的事情;打不得、骂不得,看着她难受一点,自己的心都快要绞了一样,如果不是有前朝的事情让他分心,他真的不知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当初,在他知道自己中毒之后,不知道有多痛恨自己这具动不动就麻木的身体,可现在想来,他却尤为感激,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状况,她是不是还会那样冷漠,还会将自己推出千里之外。
赵礼长叹一声,紧紧地抱住怀中的陈叶青,下巴温柔的搁在他的头顶,像是在哄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一边拍着那哭的几乎有些发抖的脊背,一边细声慢语的说:“我没事的媚儿,真的没事;杜迁会治好我的,你看你,虽说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是遇见事情还是这么慌张,我们的孩子还那么小,我就算是要走,也走的不安心。”
“不许说走!”陈叶青哭着抬起头,让自己脆弱的一切都公布在赵礼面前:“孩子当初是你费尽心思的让我生下来的,我慌里慌张的个性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你不许走,永远都不能走。”
赵礼擦拭着这个哭的满脸是泪的娇人,无奈的笑:“好好!我不走,不走行了吧!”
说完,赵礼就躬下身,一把将这脆弱的小人儿打横抱在怀里,看着她就这样乖乖地缩在自己的怀中一动不动,哑然失笑的同时走到龙椅上,自己坐在龙椅上让她舒服的坐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的哄着。
“其实,这个毒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厉害,上次我之所以病倒不起,多半是因为余毒所致没错,但还有部分是给你给气的。”说到这里,赵礼就惩罚性的刮了下陈叶青的鼻子,“我都那样低三下气的更你说话了,可你说不理还是不理,连个台阶都不跟我下,你去护国寺的那段时间,每天逍遥快活,可知我在这宫里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床翅膀飞到你面前,拿起板子狠狠地打你的屁股;这世间哪有女人像你这样不听夫君之言,我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你就怄气成这样,那以后我还敢不敢你在面前说话了。”
陈叶青也很委屈,在赵礼的怀里扭了扭身子,不悦道:“你少在我面前数落我的不是,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不是你对我事事隐瞒,我会变成那样吗?还有,你的那些话真的只是重话而已吗?你在拒绝我,在束缚我,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价值,再加上那个时候听了萧意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受的伤可是鲜血淋漓,你只知道自己难受,却不知我坐在凤椅上哭的伤心欲绝的模样。”
说到这里,陈叶青不高兴的嘟起嘴:“我这辈子最讨厌动不动就哭的人,可是你却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转眼又把我丢在一边跟别的那人筹谋计划,你这不是在欺负人嘛!”
想到曾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她曾伤心欲绝,而且还是为了自己,赵礼的心又是一阵猛地揪痛,恨不得将怀里这小心肝全部都揉进骨血里,两人合二为一,永远都不再分开。
“对不起,我不知道萧意的话会让你那样难过。”
陈叶青才不信:“切,你在我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眼线,就算是当时碧莹不在我身边,但我身边还有一个随时待命的影一,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赵礼真的是被冤枉了,忙着急辩解道:“媚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自从以前你对我说过不喜欢自己被监视之后,我就彻底将影一放归在你身边,再也不从他那里得到你的一切消息,就连碧莹,我也甚少过问了;你说过,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平等,我正尝试这个平等究竟是什么意思,哪里会做你不悦的事情。”
这下,陈叶青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他在这里和赵礼闹了这场别扭,到头来都是彼此不知情况而走到今天这一步。
影一啊!关键时刻这混蛋怎么不跑到赵礼那里打小报告了,看着老子这么难过,那混蛋居然还能给老子挺住。
陈叶青磨了磨牙,一双冒着凶光的眼神势必要将影一生吞活剥的架势。
赵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陈叶青心里盘算的那点小心思,被怀中人儿这直白的表情取悦的男人十分欢喜,抱紧了怀中的陈叶青,说出一个决定:“看来,我们之间想要平等真的是很难,你瞧,我刚做出一点动作,你就在那里受伤而且我还不知内情;既然这样,那就打消这个平等的打算,以后依然让影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