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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意轻轻地抚弄了一下指尖上漂亮的凤仙汁丹蔻,长长的睫毛俏丽的卷瞧着,声音柔婉的响起:“知道本宫为何要人将这多嘴的贱婢拉出去仗毙吗?”
在后宫律制中,拥有一宫之主的妃子都可以自称本宫,但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还是要自称‘卑妾’。
萧意的声音本是轻轻柔柔的,但是落在伺候在殿内的宮侍耳朵里,都像是听见了魔音一般,各个忍不住颤抖起来,就是连虎妹都脸色不大好。
萧意并不着急等着他们的回答,而是在沉默了几息之后,自己开口答道:“因为她的自不量力,因为她的自以为是。”
“本宫如今是贵为贵妃,可是你们记住,在本宫的头上还有皇后,就算皇后不在皇宫,本宫都不可能是强压六宫之人,那个贱婢居然口口声声说本宫能够强压六宫,强压皇后,这不是自负是什么?这不是要让后宫忠妃和皇上觉得本宫恃宠而骄、目无尊卑吗?本宫是宠妃不假,可是本宫说到底都只是一个妃子,妃子是什么,那只是一个高贵的妾室,为人妻妾自然是要守礼守据,不可妄生攀逆之心,后宫有后宫的规矩,想要见皇上,必须按照规矩办事,任何人都不能越举。”
殿内的宮侍皆是齐齐一跪:“是!奴婢(才)遵命。”
萧意又勾了下嘴角,道:“你们记住,虽说我华清宫如今如日中天,但是越瞩目的时候越给我守点规矩,不可打着本宫的身份在外面装大爷,使横子,如果让本宫知道你们这些奴才敢在下面胡作非为,就算是别人不办你们,本宫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众人更是一抖,齐齐回话:“奴婢(才)遵命!”
见众人都被她呵斥了一顿,萧意的心情总算是好些;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了的天色,萧意扶着虎妹的手站起来:“准备步撵,本宫要去太源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
*
太源宫中
正在佛堂念经的萧太后听见有人通报说是德贵妃来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木鱼,停下了手中的佛珠。
“芳兰,听见了吗?德、贵、妃!那样一个下作的丫头,居然也爬上了贵妃的位置。”萧太后站起来的同时,不免嗤笑的朝着身侧的芳姑姑说道。
芳姑姑常年伺候在萧太后的身边,自然晓得自家主子的小心思,所以就专挑了几句话,说道:“还不知道这小贱人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笼络上皇上的心;不过好在她得了势也不忘自己是萧家的人,三天两头的来太源宫里请安,人也算是安分;只要她能得到皇上的心,何必纠结她的身份,一个没有太子的后宫女人,还不是要仰仗自己家人来能在后宫之中屹立下来。”
萧太后就是喜欢听芳兰开导自己,这老奴才真是跟在自己身边久了,有的时候连她自己都看不开的地方,芳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萧太后满意一笑,随着芳兰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拍了拍芳兰的手背:“看来哀家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芳兰跟着也笑说:“老奴这辈子也是不愿离开太后您的。”
这一主一仆一搭一唱间就从佛堂走了出来,看见一身华贵长裙的萧意站在数步之外笑眯眯朝着萧太后行礼:“意儿给姑姑请安。”
萧太后一改刚才的不屑嘴脸,整个人都热络的迎上来,一脸的欢喜之色:“这么晚了怎么还跑到哀家这里,你这孩子就是孝顺,也不在自己宫里多休息休息。”
演戏谁不会,萧意整个人看上去也是亲亲热热的;接过芳兰的手,自己亲自扶着萧太后,朝着偏殿走去:“意儿是想念姑姑了,所以就想着来看一看姑姑。”
萧太后满意的笑着,伸出手点了下萧意的鼻尖,满眼的宠溺:“哀家看,是意儿想念哀家这里的斋饭了,这才来蹭吃蹭喝来了。”
萧意听见这话,立刻乖巧的鼓成了包子脸,天真无邪的说道:“姑姑不愿意?”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你要是不觉得哀家这里的饭菜太没味儿,大可以天天的来。”说完,萧太后就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芳姑姑:“去给小厨房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多做几盘带笋的小菜,意儿打小就爱吃嫩笋。”
芳姑姑整个人也一改刚才的精明刻薄样儿,忙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就快步退下。
萧意乖巧的将头往萧太后的肩膀上靠了靠,神色开心极了:“还是姑姑疼爱意儿,知道意儿喜欢吃这些。”
萧太后拍了拍萧意的脸,“不疼你,疼谁呦!你这小心肝。”
太源宫里伺候的宫人们早已练就了一身的本事,看见眼前这对互相演戏的主子皆是双眼放空,似乎外面的什么动静他们都可以完全忽略,不用记在心里。
*
因为有萧太后的专门吩咐,所以当晚膳传上来的时候,当真是有几盘萧意平常爱吃的小菜摆在上面。
萧意含笑为萧太后布了菜,这才坐回到圆凳上,拿起白瓷汤勺,一下一下的搅动着碗里的薏仁西米粥。
萧太后拿起银筷吃了几口,就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轻轻地按了按嘴角,看着萧意满脸慈爱道:“别光在那儿喝粥,也多吃些其他东西;你太瘦了,应该养胖些才好。”
萧意道了声是,这才拿起银筷捡了一片青笋尝了几口:“果然还是姑姑宫里的斋菜最好吃。”
“你若是喜欢就多吃一些,只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多吃些肉比较好,像我年纪大了,胃口就没有年轻时那般好,所以只能吃一些素食。”说着,萧太后就微微一挑眉看向萧意,目光慈爱道:“最近听说皇上都挺忙的,如今司马媚不在宫里,你身为贵妃应该多在圣上面前走走。”
萧意温柔一笑,心道:这就来了。
“前朝事忙,皇上无暇分身,意儿是个女子,前朝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所以就想着尽量少去打扰皇上便是帮了大忙了。”
萧太后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中的帕子,急色道:“你这孩子,若是这般想可是大错特错了;难得趁着司马媚如今人在外面鞭长莫及,你不借机多在赵礼面前露露脸,等司马媚回来,还有机会接触赵礼吗?”说道激动之处,萧太后轻轻靠近萧意一些,继续说道:“你初次进宫,自然不清楚,这司马媚当初在宫里横行的时候,可是能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敢闯进关雎宫的货色;由此可见,赵礼也并非是事事按照规矩来的人,现在趁着他疼爱你,就赶紧伸出手及时抓住他的心,就算是将来司马媚回来了,你也能和她分一杯羹,将这后宫的天下抓住一半在自己的手心里。”
看着小太湖那副为自己精心谋划的模样,萧意只想嗤笑几声;她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为何先帝会看上她这个姑姑?
明明只是一个贵妃,却想着要去跟皇后抗衡?更何况,这个皇后还在天子的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这该说是有勇气还是该说是无知呢?
萧太后依然憧憬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却不察觉,如今的天早就变了;赵礼不是先帝,司马媚不是先皇后,而她,自然也不能做当年的萧贵妃。
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萧意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剃头担子一头热、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萧太后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面上却是维持着微笑柔和的模样,不时地还对萧太后的某些话表示些赞同和附和,硬是将萧太后这个人哄得唾沫横飞、说个不停。
最后,萧太后又在子嗣方面关心起来:“意儿,你可要好好地将养着身子,抽个空找太医来瞧瞧自己的身体,只有将自己照顾好,才能尽快生出健康的龙子;我们萧家但凡有个皇子出世,他赵礼就不敢再这般放肆。”说到最后,萧太后的眼睛简直都开始冒光了。
被萧太后提起孩子,萧意终究还是有些意兴阑珊的;别人不知情,她却是最清楚的;在她封妃之后,赵礼是来过她的华清宫几次,甚至还留宿过几个夜晚,可是,赵礼这个人虽然躺在她的身边,可是却丝毫没有动她的意思,不管她穿多么撩人的衬衣,甚至是故意在赵礼面前抛胸露乳,那个男人就像是面对空气一样,别说是让他对她起反应了,他甚至连多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想到这里,萧意整个人难掩的失落起来,虽然早就做足了被赵礼冷落的准备,可是一旦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承受;明明爱人就在眼前,明明他的呼吸和体温触手可及,可是,他却能保持柳下惠的精神,而她,却是为他发热,为他疯狂。
萧太后注意到萧意的情绪,可是她却将萧意忽然之间的沉默当成了女儿家的害羞,忙笑着说道:“意儿,这种事儿咱们女人都要经历,你何必在姑姑面前如此羞涩?你只要记住,防止赵礼对你用那种秘药,一心缠着他,不愁将来没有龙子。”
将萧太后的话听在耳朵里,萧意却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
萧太后终究还是高估了她,因为现在的赵礼连秘药都不对她用,只因他们二人早已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一个局,而她之所以能在今天如此引人夺目,也只是因为她对赵礼有用而已。
想及此处,萧意忽然抿了下嘴角;怎么办,她真的开始越来越不甘心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欲望,但是,一旦欲望之门被打开,她才恍然发觉,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并非生离死别,而是当一切都紧握在手中之后,才慢慢发觉,这些东西根本不属于自己。
已经尝过鲜鱼的猫儿能忘记曾经品尝过的美味吗?
已经穿过绫罗绸缎的女子能再允许自己再次穿上粗布麻衣吗?
已经打过胜仗的将军会接受自己将要迎来的惨败战争吗?
不!不能!也不允许!
萧意慢慢的攥紧拳头,就连修剪漂亮的指甲扎进肉里都不自知。
*
陈叶青第二次见到那位神秘的中年美大叔是在第二天的一个午后,话说现在天气越来越热,陈叶青分外想念曾经穿过的大裤衩和二道背心,但是想念终归是想念,低头看看穿在身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薄衫薄裙,陈叶青不由望天兴叹,果然,这世上有一种死法真的是被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