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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觉得,他的皇后真的是越来越往奇葩的这条路上奔了,他都回来这么久了,她才开始问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她还知道问他,他还以为她当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问了呢。
赵礼将脖颈间的盘扣接开了几颗,这才让长时间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身体软软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然后顺势一捞,又将坐在身边的陈叶青拉入怀中,抱了个满怀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口道:“朕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安安生生的待在宫里切莫轻举妄动,朕会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好。”
陈叶青一听赵礼将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就知道他这是端正了姿态跟自己讲话,也不敢太过违逆他,只是瘪了瘪嘴,瓮声瓮气的小声辩解:“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跟赵煜在私底下商量了一通之后,将裴毅叫进宫,让他自己看着办罢了。”
赵礼手臂一使劲儿,声音跟着一沉:“你还不老实?真的不准备说实话?”
陈叶青此刻的眼珠子正求救般的到处转悠,天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接下来的事情。
赵礼看出他的那股怂样儿,也不再逼着他,自己干脆直接开口说道:“你在后宫之中惩办了萧玉桃,你知不知道萧玉桃的身份很敏感,朕让一个这样的女人坐着贵妃的位置是有道理的;还好萧太后已经将萧玉桃视为废棋,让你趁机钻了空子;但假设萧太后忽然念及萧玉桃是她亲人的份上跟你在这个时候杠起来,朕又不在你身边,你在那两个女人手里吃了亏朕该怎么办?当初将你打入冷宫朕已经十分挣扎,如果这次在朕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萧太后丧心病狂一些,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你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朕发疯吗?”
陈叶青还是第一次从赵礼的口中听到他对自己这般浓烈的感情,不,确切的说是这份浓烈的感情里,有一部分是属于真正的司马媚的;想到这里,陈叶青的心忽然一紧,跟着一股酸酸疼疼的感觉一下就从他的心口盘旋回味着冲向他的五脏六腑,然后顺着他的全身器官游走在四肢百骸。
赵礼察觉到怀中人儿忽然僵硬的身子,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口气重了;心下一软,伸手就揉了揉陈叶青的发顶,连带着声音都软和温柔了很多:“媚儿,朕不是有意要吓唬你,更不是想要教训你;朕只是想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待在朕的身边,待在太子和公主的身份;哪怕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朕都不会介意。”
以前一样?这个以前,是指真正的司马媚吗?
陈叶青彻底坐不住了,在赵礼怀中转过身,一双带着沉痛和挣扎的眸子直晃晃的看着赵礼:“赵礼,我有件事要问你。”
赵礼觉得此刻的陈叶青有些怪异,他明明是在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没想到她却在此刻这样望着自己,那眼神看的他不由心口一窒。
“你说。”
陈叶青强忍着心口的翻腾,充满灵气的眼睛紧盯着赵礼的表情,道:“跟现在的我比起来,你是不是更加喜欢以前的那个我。”
记得这个问题,陈叶青曾经也是问过赵礼的;只是那个时候他是存了不好的心思想要恶心赵礼的,只是没想到赵礼给出来的答案却生生恶心了他自己;可是在现在的陈叶青看来,他宁愿要曾经那个恶心的答案,也不要赵礼口口声声的提起他和真正司马媚的‘曾经和以前’。
赵礼不知道陈叶青的这些想法和纠结,只是觉得眼前的她似乎有着难言之眼和天大的秘密;在沉思了一番后,对上陈叶青坚持追问的眼神,赵礼给出答案:“曾经的那个你让人心疼,因为看见那样的你朕就想到了自己的过去,被家中的长辈不受关注的活着,作为子女是很受伤的;所以朕千方百计的想要对你好,好像只要对你好了就让朕心里住的那个不自信、害怕面对自己过去的小人儿有了勇气一样;所以,以前的你是楚楚可怜的,是需要朕伸手去保护的。”说到这里,赵礼伸手摸了下陈叶青的脸颊,捧着她尖尖小小的下巴,“但是现在的这个你,才是朕真正希望看见的你,才是真正能跟朕比肩睥睨天下的你;如果朕还是个藩王,自然会希望自己的王妃笨拙可爱一些,可朕不是藩王,是天子,天子的女人自然是聪明慧黠、风华无双的;媚儿,不管朕是否会偶尔怀念我们的曾经,但朕可以肯定的是,朕真真爱上你的时候,正是你从冷宫出来,表现出自己聪明狡猾的时候。”
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是随着赵礼的话彻底落了下来;陈叶青怪嗔的瞪了眼赵礼,在他的清然一笑中,终于原谅般的伸出手臂勾住了赵礼的脖颈,用自己的鼻尖轻轻地蹭了蹭赵礼的鼻头,看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羞红的面颊,陈叶青毫不客气的说道:“直接告诉我你爱惨了现在的我不就可以了吗?跟你说话真是费劲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都能被你说出这么多弯弯道道来,怪不得满朝文武都猜不到你的心思,各个都怕着你。”
赵礼瞧着眼前这摆明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小女人,再一次轻笑出了声;可他就算是被她逗开心了,但依然不忘记刚才说的那些话,继续伸出食指戳了戳陈叶青的额头,继续教训道:“你知不知道朕在知道你办了萧玉桃的时候有多担心,还有那个扶桑,朕也是在刚才才知道你已经让秦战将她弄死了;天哪,朕都不知道自己的皇后下起手来这么狠厉的,平常看你对着后妃们连一句话都不舍得说一下,没想到杀起人来都不眨眼?司马媚,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藏着不让朕知道?你就不怕你在动了扶桑之后,凌洛辰会要了你的命。”
“什么,你的意思是,假扮你坐在龙椅上的人是凌洛辰?”很显然,陈叶青的脑电波此刻无法跟赵礼同步,直接将问题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赵礼又爱又恨的瞪了她一眼,道:“是,是凌洛辰;扶桑是他的人,你动了他的人,你就不担心吗?”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如果不是大哥派了吴越进宫暗中帮助禁卫军,怕是这芙蓉宫外面就要血流成河了;但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赵礼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先是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女人,跟着又派人暗中想要杀害他的女人,凌洛辰,朕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陈叶青只顾着顺着自己的思路想问题,根本就不知道赵礼此刻已经在心里将凌洛辰恨的死死地,在靠在赵礼肩膀上的时候,陈叶青开口说道:“你就别在这里一副很是后怕的模样了,如果不是凌洛辰允许,你认为我会在明知道扶桑是他的人的同时还会挑战他的底线,杀了那个贱女人吗?”
赵礼一愣,显然是有些不明白陈叶青的意思。
陈叶青很是好脾气的拍了拍赵礼的心口,得意洋洋的说道:“赵礼,你知道扶桑是谁吗?她居然是虞子期;虞子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那可是唯恐天下不乱、以为天下男人都只爱她的二逼货色;从她潜伏进宫的那刻起,就一路嚣张一路漏洞百出,当我在处置萧玉桃的时候,我不相信依照凌洛辰的智商他会不清楚我接下来的一步棋就是瞄准了虞子期;可是,凌洛辰偏偏在明知一切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我将那个傻逼女人给弄死,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在暗中同意了我痛下杀手了呢?”
这下,赵礼疑惑了:“那他为什么要派人夜闯芙蓉宫来绑架你呢?”
“什么?绑架我?凌洛辰吗?”
赵礼道:“如果不是大哥出手,怕是我都来不及回来见你。”说着,赵礼就紧张起来,这份紧张简直比他当初被囚禁在庄园里还要让他憋闷难受;让他出状况,他根本就不怕,可如果让她出了状况,想到这里,赵礼就手指冰凉的抓住陈叶青的柔荑,将那软乎乎的小绵手紧紧地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中,忙开口问:“媚儿,你好好的想一想,当初在惩办虞子期的时候,她可曾说过什么?你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陈叶青听赵礼提起虞子期,心口就一股股的直泛酸;干脆直接将自己的手从赵礼的掌心中负气般的抽了出来,没好气的开口说着:“还用的找我好好想一想吗?闭着眼睛都知道虞子期会跟我说什么,颠来倒去的,还不就是那些话;第一,我这样无才无德的人不配当皇后,她那样冷艳高贵的人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第二,像皇上您这样经天纬地的人,收了我在身边简直就是玷污龙目,我在虞子期的眼里和心里,那就是破坏你和她缱绻缠绵的第三者,天生就应该作死雷劈,完全不该出生在这个世间。”
说道这里,陈叶青就拿捏出腔调,装模做样的捏着衣袖擦了擦本来就没有丝毫泪渍的脸颊,又道:“可怜臣妾为了皇上的事情这些天来夜不能寐、日不能寝,徐太医来给臣妾请平安脉的时候,都说臣妾有些肝火躁动,身体微恙。”
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故意说出这些话让他心堵的,可赵礼还是在听到陈叶青说自己身体不适的时候有些慌了神:“虞子期当年与我在一起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我那时年少,看见一个拥有那样才情和美貌的女子一时间有些乱了神,也不过是稍许的迷恋罢了;我现在心里脑子里都是你,你就别再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挑剔我的不是了,好不好?”
陈叶青只有在亲耳听见从赵礼口中说出虞子期根本算不上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才觉得心里一直小小憋闷的地方才舒坦了许多;他自然清楚其实在赵礼的心中,在虞子期当初决定要嫁给赵靖的时候,赵礼这样挑剔的人就会选择将这样一个女人忘记;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陈叶青明明知道赵礼的心中已经没有了虞子期,但又想到当年赵礼曾经和虞子期一起诗情画意过,这心里头终究有些不对劲儿。
所以这才会拿乔着让赵礼说出虞子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的心里头才会痛快。
女人的那点小心思赵礼这辈子都不会懂,尤其是像叶青哥哥这样子不男不女的,怕是赵礼到下辈子都不会懂。
所以,在看见陈叶青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窃笑时,赵礼也不过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