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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离一听夏凤轻又在这里胡说八道,就不想理他,但碍于身份使然却又不得不随声回话道:“殿下不要污蔑小臣,这名女子并非小臣的相好。”
杜离说着,还小心翼翼的又将画像折好了准备放进袖子里;可在他还没来得及将画像塞进袖子里的时候,夏凤轻这个幼稚鬼就先人一步,一下就从杜离的手中将画像抢夺过来,说也不说的撕成了碎片。
“你……!”
杜离没想到夏凤轻会来这么一招,当下就在一阵又急又气之下差点又给气哭起了。
这幅画像是当初在离开靖王府的时候王爷亲手交给他的,如今被夏凤轻这样撕成碎片,万一将来王爷问他要起,那他该怎么办?这可是王爷亲自画的,是王爷亲自交给他的,他明明答应了王爷一定会好好的办理此事,他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好好的帮助王爷,只是没想到现在一切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坏蛋给破坏了;他就是祸害精,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至于夏凤轻,他才不知道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曲里拐弯,他只是瞧着杜离似乎很宝贝这副画像,就一口认定这女人是杜离看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不喜欢杜离身上藏其他女人的画像,这才像个孩子似的无理取闹起来,直接抢来一下就撕碎了;可是,他这刚一撕碎,自己又开始后悔起来,尤其是在看见杜离那双着急带雾的眼睛时,甚至还有那么点自惭形愧。
夏凤轻颇为尴尬的看着一脸控诉的杜离,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后,忙回到:“你要是真的喜欢,大不了等下次本殿下再来找你时找人给你画几张美人图,不就是一张破画嘛,用得着你这样死盯着人嘛!真是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还真是不学好,这么快就学着思春惦记上人家姑娘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杜离真的快要被夏凤轻给气死了,想到他不光抢自己的画、撕烂自己的画,甚至还这样满口的污蔑,杜离真想冲上去揍他两下才觉得甘心,但是他又不敢真正对他抡拳头,只能拿有史以来最生气的口气冲着夏凤轻怒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夏凤轻还是第一次看见杜离居然敢用这样的口气和眼神对待自己,在一怔这侩子手虽然性子窝囊却还是有几分火性的同时,也不好跟他再起正面冲突,毕竟这次是他真的有错在先。
心情颇为尴尬的夏凤轻不好再招惹杜离,就想着赶快扯开话题,再又念起刚才那个女人诡异消失的方式,夏凤轻忍不住好奇,忙快步来到扶桑刚才停下来的假山处,伸出手就到处乱摸,一边摸着一边还问身后的杜离:“我说,你刚才看见了没,她是怎么不见的?真没想到这大周的御花园还藏着天大的秘密,人一晃就能不见了……”
夏凤轻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并且一边念叨着还一边到处乱摸,但是等了很久都没见身后有人附和他;待他一个转身想再吼几声杜离的时候,就看杜离早已气鼓鼓的捡起了掉在草丛中的扫帚,头也不回的朝着监栏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杜离一个人落寞孤寂的背影,夏凤轻就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将人给欺负狠了,其实他也没想到那副破画真的会这么重要,重要到向来都十分好欺负的侩子手居然会第一次敢明目张胆的丢下他离开?
想到这里,夏凤轻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查探这假山丛里有什么秘密了,忙迈开双腿就朝着杜离追赶,一边小跑着还一边伸出手臂欲去拉他:“喂!你咋就真的生气了?那幅画真的就如此重要?不就是一副破……”
“对,是破画!七皇子殿下如此高贵的人自然是瞧不上这张破画!”杜离一下就抢过夏凤轻的话头,用颇为恼火强势的语气对着夏凤轻低斥道。
夏凤轻一愣,但依然拽着杜离的袖子不撒手,见杜离僵硬着脸色,更是难得有了几分哄意:“那个,你真的生气了?”
“我没生气!……谁敢生你的气!”
“呐!还敢说没生气,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生气嘛!”
“我说我没有……”
“……你有!”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就这样,在清辉的月光下,两个相互打打闹闹、推推搡搡的人走在静无人声的御花园中;一个明显偏瘦的小人拖着一个大大的扫帚,走的略有跌跌撞撞、怒气冲冲;至于另一个人却是生的极为俊美风流、衣着鲜亮,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与清辉月色一争美意的男子却像极了一个闯祸后急于求饶的顽皮孩子,又是耍赖又是死缠的,紧紧地跟在那个显瘦生气的小人身后,怎么也不肯走开。
而就在这时,已经在花丛中抽出嫩绿枝芽的朵朵精致鲜美的花朵儿在一阵阵的清风中悄悄绽放,配合着夜幕的幽沉和吵闹人儿的拌嘴,微笑在这让人迷醉的暖春之夜。
------题外话------
如果有一天,夏坏坏发现侩子手的相好不是那张画,而是画画的那个人
他一定会牛气哄哄的去找靖王爷干架!
036:紧紧地挨在一起,就像我对你的喜欢
关雎宫内
凌洛辰埋首在成堆的奏折之中苦苦挣扎无法自拔,虽说他贪图大周的万里江山是不假,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却如此倒霉,好不容易顶了赵礼的包当上皇帝,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却摊上了边关吃紧,大宛国蠢蠢欲动的消息。
在凌国的时候,他虽然无法向凌洛天那样天天在父皇的书房中与父皇讨论天下大计,可多少的时政消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赵礼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大周先帝在位期间前期还是比较开明勤政的,但是到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光在后宫中宠信妖妃萧如月,更是将前朝朝廷折腾的乌烟瘴气、官政腐败,要不是身边还有几个忠心耿耿大大臣维护着大周,怕是大周的各方势力要比现在还要还要羸弱几分。
大宛以前是大周的附属国,历史记载,当初大周的先祖打下大周天下的时候,也一并拿下了大宛,而那时的大宛面对各方面都十分彪悍的大周只有俯首称臣,年年岁贡不说,还经常要将国内的公主送进宫中以求得到联姻达到在大国羽翼之下生存。
只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大周的创始皇帝乃是惊才绝潋之辈不假,可他的后世子孙中却没几个真正有出息的,所以走到大周先帝那一代更是将势力略显下滑的大周狠拖了几下;这些年来大宛一直狼心不死,渐渐有了反起之势,再加上现在大宛的大皇子多泽是个骁勇善战、颇有手段之辈,大宛老皇帝对这位大儿子很是倚重,大宛朝中的肱骨大臣们也颇为拥戴这位皇子,所以现在在大宛的朝廷之中,主战派力压主和派。
大宛的骑兵天下闻名,再加上大宛人乃是游牧民族,是真正从马背上长大的,对于骑射任何国家的人都比不上大宛来的彪悍;如果不是大宛地处恶劣地域,限制了他们的某些生活活动范围,怕是在这中原之上,早就有大宛国和其他三国一瓜天下了。
赵礼是个有雄心抱负的天子,只可惜他生成了大周先帝的儿子,老爷子离开人世时将一个并不富裕的国家留给自己的儿子,这要儿子刚一继位就显得颇为艰难;但好在赵礼这个人很有手腕,继位这几年下来,也算是给大周积累了不少的资本,虽然还无法让大周恢复到当年的骁勇之姿,但要比先帝在位时好了许多。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大宛国的边境却是各种情况不断冒出,这要停驻在大周边境的大周将士们颇为担忧紧张;萧腾将军的急报几乎天天都会送到关雎宫中,现在凌洛辰只要一看见萧腾这两个字就痛苦的直皱眉心。
他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刚在这张龙椅上坐了几天就已经被那一封封的八百里加急弄的焦头烂额,他赵礼已经在这张龙椅上坐了好几年居然还活的好好的;看来,他越了解赵礼这个人的处境就越是敬佩这个男人。
果然应了那句话,老子不行儿子行,先帝在这世上走一遭并未给大周带来多大的财富和太平,可悉数他执政期间唯一的贡献,应该就是生下了赵礼这样一个儿子吧。
现在,凌洛辰被萧腾的八百里急报折腾了整整一上午,想到下午他还要面对户部尚书那张让他恨不得抽死过去的老脸,凌洛辰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他就想不明白了,赵礼这个人究竟是喜欢自虐呢还是太聪明过头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将国家的财政大权交给了一只铁公鸡?
可惜那只铁公鸡在朝中积威多年,他也不好随便找个理由将其拖出去砍了,只有硬着头皮天天盯着快要爆炸的脑袋听铁公鸡在他面前哭穷闹腾,有的时候铁公鸡闹腾的凶狠了,他还要不惜放下姿态去哄那个臭老头。
想到这里,凌洛天就快要崩溃了!
他觉得他在户部尚书那儿受的苦应该从禁卫军总管秦战那儿讨回来才行,谁让他老子成天给他找茬,害得他连做梦都梦见那只铁公鸡叼着一个金算盘在他耳边噼里啪啦的一通算计。
就在凌洛辰脑子使坏,想要给秦战找点小麻烦乐呵乐呵自己的时候,候在外面的宫侍小跑进来,跪在地上就回话:“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咦?她怎么会来?!
自从上次硬着头皮在芙蓉宫睡了一晚之后,凌洛辰就尽量让自己躲着点司马媚,要知道那可是赵礼真正的老婆呀,万一他在她面前露出马脚可就不好了;甚至在原先,凌洛辰还计划着将司马媚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可现在他早已被前朝的政事折腾的很不得有三头六臂,哪儿还有空去收拾那个女人?
眼下听说这最不想见的女人忽然主动出现,凌洛辰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先要逃避,连头也不抬的对着跪在下面的小宫侍说道:“让皇后先回去,朕这边很忙,没时间见她!”
小宫侍似乎并不意外凌洛辰说这句话,跟着又回道:“娘娘还说,如果皇上觉得自己很忙不方便见她,那就请皇上务必在今晚去一趟芙蓉宫,是有要事商量。”
凌洛辰怎么也没想到她司马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