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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想想,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最大的得胜者应该归属于夏凤轻和凌洛天这对表兄弟才对。
虞子期因为嫉恨他便选择利用孙家大做文章,先是找人伤了孙柳氏,引得他这个皇后在皇宫里再也坐不住,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宫来到孙府探望;接着,又是蒙汗药又是要挟恐吓的一大堆,好不容易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可是没想到中间却出现了夏凤轻和赵煜来搅局,这害得她也不得不暂时收手,以想后招来补救。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凌洛天插了一脚进来,所以夏凤轻就顺水推舟,来了一招黄雀在后,就着虞子期的手抓住了他;反正到时候如果赵礼发现他不见了到处寻他时,也只会寻到是虞子期动手害的他,哪里会找到他夏凤轻的头上;虞子期和这帮贼匪们,忙活了这么半天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只要夏凤轻他们这帮人将真正了解事实真相的人灭口,纵然是聪明如赵礼也想象不到,最后是大夏和凌国联合掳走了他的皇后娘娘。
想明白这一切,陈叶青真是不得不为夏凤轻的手段和运气高声赞扬一番;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想到无意之间,他夏凤轻居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轻轻松松的就将他这个皇后捏在了掌心里。
陈叶青想明白一切后反倒是心底踏实起来,在事情没明朗之前就窥破一切动机,这要比糊里糊涂要好太多了。
随意扫了眼已经以完胜之姿站在眼前的夏凤轻,陈叶青扶着受伤颇重的赵煜坐到他刚才休息的圆凳子上,可就在这时,陈叶青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快步走到门口扶着门栏往外一望,在瞧清楚那或是倒在血泊里没有气息的贼匪或是被大内高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喽啰们,却独独没见那个婀娜窈窕的身影。
“夏凤轻,虞子期呢?”陈叶青着急的回头问夏凤轻,在看见夏凤轻一下挑起来的眉梢时,陈叶青就知道最该抓住的家伙有可能溜了。
夏凤轻被陈叶青这样提醒,也忙走出门外到处寻找那个身影,“来人,靖王妃呢?”
就看一个身着短打服饰的年轻男子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朝着夏凤轻抱拳行礼时,躬身回话:“七皇子殿下,属下等人赶来的时候,并未看见靖王妃在此!”
“糟了!这个女人难道是察觉到了风向,先跑了?”夏凤轻忍不住的拧紧眉心:“快!派人出去,想必她一个弱女子还逃不远,将那个女人抓回来。”
“是!”
看着两员大内高手离开,陈叶青不免一阵唏嘘;没想到虞子期那个女人还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莫不是她看出了什么,这才先走了一步?
赵煜抚着胸口的位置,撑着手臂看一脸紧绷的陈叶青,道:“王八,恐怕虞子期不会告诉皇兄我们在夏凤轻的手里。”
“那是自然,我还真没想过靠那个女人通知赵礼;要知道,她现在一定是想要急急地撇清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关系,要不然她怎么会走的如此匆忙,匆忙到连自己的手下都不通知一声,她摆明了就是察觉到什么,想要利用夏凤轻的手宰了这帮为她卖命的人;这样就会死无对证,她或许能逃出赵礼的追查也不一定。”想到这里,陈叶青不免惋惜的看了眼被大内高手制服的贼匪们:“同样是被利用的棋子,可惜他们跟了一个没人性的主子。”
听陈叶青说起这话,赵煜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想到那个表面上善良和煦的靖王妃居然会是个心急如此深沉老辣的女人,我和皇兄都被她骗了这么多年;不过,她未免也太小看皇兄了,也许,事情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陈叶青敛目凝神,看向赵煜严肃微怒的神色;他知道赵煜说这句话的意思,赵礼那种人,绝对是极度危险的,被他盯上的猎物,就算是不死也能被扒一层皮;不知道这位靖王妃被扒了一层皮后,还能不能以以前那副高傲冷艳的姿态睥睨他人呢?
就在陈叶青和赵煜都在想着虞子期会不会受到赵礼的侦查时,站在门口的夏凤轻捡起地上的一面宽刀,银亮的刀锋在寒冷的冰雪中闪烁着比光线更加刺眼的光芒,就看他带着一股迫人骇血的恐怖,朝着一个趴在地上残喘咳血的胖子走去。
陈叶青注意到夏凤轻的动作,在瞧清楚那个面熟的胖子是谁的时候;夏凤轻冷目抿唇,突然高高的举起宽刀,在众人诧异瞪大的眼神中,朝着那胖子的一双手毫不留情的砍下去!
‘啊——’一声宛若杀猪般凄厉的嘶吼,像是能刺穿鼓膜一样在这小小的院落中不断回响。
只听见‘噗嗤’一声!殷红发腥的一道血扇在空气中一闪而过,接着便瞧见还未及时清除干净的雪地上早已绽放出了大瓣大瓣血花。
一双已经毫无生机的双手就这样被齐剌剌的砍下来,就像一对肉铺子上摆放的猪蹄一样,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心口作呕。
陈叶青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就这样在他眼前发生,饶是心理素质很好的他此刻也无法控制胃里的翻腾,捂着嘴巴就忙背过身去。
耳边,那胖子凄厉的嘶喊声仍然不绝于耳,陈叶青现在只觉得自己眼前都是一片血雾,除了腥臭的殷红其他任何的颜色都没有。
赵煜瞧陈叶青露出这般痛苦难过的神色,刚想站起身去扶住他,可身受重伤的他一动弹就体力不支的又坐回到圆凳子上,随之一声难忍的闷哼又一次从他嘴里发出来。
可夏凤轻却像是没看见这两人痛苦难忍的模样似的,在砍掉那死胖子的一双手踝后,‘当啷’一声就丢掉手里的刀,顺便还踢了踢被砍下来的手踝,看向陈叶青颤抖打晃的后背,声音凉凉的说道:“我答应过你,等我们得救了,会砍了这畜生的一双手给你泄愤。”
陈叶青自然知道夏凤轻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在他扬起刀砍下去的那一刻他就想起来,这个胖子就是先才羞辱赵煜,乱摸赵煜脸的那人;当时,他只是以为夏凤轻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看来,夏凤轻这只禽兽,真不是好惹的啊!
*
京郊城外
冬雪,覆盖了整座繁华的城池,自然也不会落下这里。
往日郁郁葱葱的树林此刻却是秃着直愣愣的树枝一个个跟站着的标兵一样直挺挺的立在被冻得硬邦邦的土地里;被寒雪覆盖的枯黄的小草,还有落得厚厚的一层的枯叶,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萧条寂静的萧瑟之景。
可就是在这样几乎鸟兽绝境的地方,一个匆忙华贵的身影如受惊的脱兔一般急急忙忙的奔跑在这人迹罕至的树林间。
急促的呼吸,惊慌的神色,本是梳理的极为得体的青丝早已乱成一团,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了一支,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另一支金步摇几乎是要摇摇坠坠的垂在乌黑的发丝间。
虞子期像是逃命般的奔跑着,似乎只要她停下来歇一会儿,就会被身后的恐怖彻底袭击一般。
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凄惨的喊叫声;就在刚才,如果不是她因为气愤和不甘而悄悄一人走出院落打算冷静冷静的时候,恐怕早就被那一批早已潜伏在小院的高手们杀害了。
那批高手,看衣着打扮倒像是大夏的人,想必该是夏凤轻的手下;没想到她费尽心机,千算万算,还是在最后一步上出了岔子;可恨她司马媚,就这样眼睁睁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叫她想想可真够不甘心的。
许是光顾着记恨司马媚没注意脚下,虞子期在又跑了一段路后脚底下忽然被一个冒出来的树根绊倒;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接着就看见那身着干净,总是一身高贵气质的靖王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甚至还甩出了很远,本就纤细的身子长长的擦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长这么大,虞子期还是第一次被摔得如此之惨,疼得她额头上冷汗直冒,脚踝处更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痛楚。
从她发现小院情况不对的那一刻她就选择孤身一人上路,如今这荒郊野外,自己又被这么一摔,顿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苦逼就多苦逼。
就在虞子期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扶着身边的树干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想到那帮潜伏在小院附近的高手,虞子期下意识的就想到会不会是夏凤轻的人来找她来了;亏这个女人还是个有脑子的,就算是沦落到如此境地也瞬间冷静下来,拖着被扭伤的脚踝下意识的就往一棵看上去相对比较粗的树干后面躲藏。
她深知,如果在这一刻被夏凤轻的人找到,就算是夏凤轻忌惮她是大周的王妃,可司马媚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先是伤害孙夫人在先,接着又掳走皇后,她司马媚随便搬出一个理由就能将她先斩后奏。
只要一想到这里,虞子期这才觉得后怕起来;她还没有找回赵礼的心,她还没有抢回本是属于她的地位,她还没有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她不能就这样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就这样毁在司马媚的手里。
硬是带着一股不甘心,虞子期又是爬又是蹭的躲在那棵粗壮的树干后面。
可就在她刚刚躲好的时候,耳边的马蹄声就越来越接近在她附近。
*
“王爷,没发现王妃的身影。”
就看一支专属于藩王护卫打扮的男子骑马上前,在回到自己主子身边后抱拳汇报。
今日的赵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藩王华服,本就白皙清秀的五官被这鲜艳的颜色衬托的更加精致如玉;相较于赵礼身上的霸王之气,赵靖身上好似天生就带着一股纯净的气质,眉眼之间平静宜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杂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之气,顿时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暖和温润了许多。
赵靖在听见属下的汇报后并不着急再次下达命令,只是骑着身下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原地逗留了两圈,当他注意到一道长长的拖痕出现的时候,就看那双永远清贵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们再去别处找找,务必找回王妃。”
“是!”
看着跟随在身后的属下们四散着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