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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舅舅这一家,陈叶青是报了极大地好感的;如今这大冷的天要他站在外面一会儿都会受不了的直跺脚,更何况是让年纪已经四十几岁的舅舅带着一大群人跪在这里迎候他?
所以,陈叶青在孙简之简单的行过礼数之后,忙一个跨步上前,亲自扶起了自小就待司马媚极好的舅舅,笑着脸说道:“舅舅,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在这大冷天的如此客气?还有烟儿,快些起来,地上冰成那样,亏你们还能跪的这么久。”
说话间,跪在孙芷烟身旁的锦葵就忙扶起自家小姐,陈叶青也是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孙芷烟被扶起来之后,这才又回头仔细的打量着自家舅父。
真不愧是都察院中最响当当的人物,就光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舅父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清贵洁然之气,也难怪人人都说舅舅难以相处,瞧瞧这清高皓然的气质,光是站着不动都能秒杀那帮贪污行贿的无能官员们了。
在陈叶青打量孙简之的同时,孙简之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外甥女;难怪夫人每每从宫中回来后都会好好的夸赞一番这丫头,果真是变了很多,光是眼睛里的那份灵气,都够吸引人的;难怪最近前朝传下了不少关于皇后的流言蜚语,就连他平常看不上眼的几个官员都开始刻意的巴结讨好他了。
看来,他这个舅舅还真是在渐渐的沾这个外甥女的光彩啊!如果姐姐还活着能够看见如今的媚儿,想必也是极其欣慰了吧。
想到这里,孙简之忽然想到了司马府,也不知道司马传那个老头儿如今过的如何?是不是早已悔不当初了呢?!
就在陈叶青细细打量着舅父看得仔细的时候,一旁的孙芷烟走了上前;因为孙芷烟和陈叶青熟稔,这一靠近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将手臂搀扶到了陈叶青的臂弯处,那明显有些红肿的眼睛里,又溢出了泪花,委委屈屈的便喊了声:“表姐,母亲她到现在还昏迷着。”
陈叶青的心‘咯噔’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孙简之喝道:“你这个孩子,娘娘难得回来一次,这话还没说两句你就讲这等扫兴丧气的话?没见娘娘还在外面站着?没瞧清楚娘娘怀着的皇嗣吗?”
这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忌讳,陈叶青自是理解孙简之的这席话是什么意思;舅父担心他因为伤身伤心,这才呵斥了孙芷烟,再加上他现在这么大的肚子,按理来说旁人说些吉祥话都来不及呢,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讲一些如此着忌讳的话呢。
可是,陈叶青根本就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更何况他是真心担心孙柳氏的身体状况;要不然也不会再听说舅母遇伏后,想也不想的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孙府。
“表姐,是烟儿说话无礼了,您别生气。”孙芷烟被父亲教训了一顿,自然也是不敢在讲什么,忙搀扶着陈叶青就往府里走,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头,道:“外头这般冷,表姐还是先进屋子再说吧。”
看着孙芷烟那副明明为母亲担心不已却又佯装坚强的模样,陈叶青的心里自然是心疼的不行;但好在他出来的时候带上了小白猫,在被扶进暖房之后,就忙叫跟着一起来的杜离去瞧一瞧舅母。
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陈叶青对杜离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只要他能出手帮忙,想必得到的确诊消息会更大一些。
孙简之和孙芷烟没想到皇后来了居然还带上了御医,而且这个御医还是专属于芙蓉宫的请平安脉的御医,这叫孙简之当下就感动的差点红了眼眶,但终究是官场多年什么风浪都见过,所以忍了又忍后便忍住了较大的情绪波动,可孙芷烟就没这么好的控制力了,在看见杜离被府里的下人领下去为母亲看病的那一刻,孙芷烟再也忍不住的扑到陈叶青的怀里,一边落着泪,一边就啜泣起来。
“表姐,没想到您真的来了,母亲若是知道您专程来看她,她定也会坚持下去快快醒过来的。”陈叶青看着孙芷烟扑在他膝头上伤心落泪的模样,这心口自然也是泛着苦味;刚才在来的路上他都听小豆子说了,原是孙柳氏带着孙芷烟一起去香山寺上香,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劫匪,但好在孙府跟去的家丁有几个会拳脚功夫,虽说当时十分惊险,但好在人员并无多大伤亡。
只是孙柳氏常年待在后院之中没遇见过这种事,再加上被流镖射中刺伤了大腿,流血过多这才导致至今昏迷不醒;再加上孙芷烟虽说才情了得,可毕竟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平常的时候是胆大细心,可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也从未见过,眼见母亲受伤昏迷,又经历了那场惊险刺激,也难怪在此刻抱住了陈叶青便大哭起来;想必小丫头也是吓坏了的。
孙简之虽然刚正不阿,可毕竟还是个心疼妻女的好丈夫;如今妻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女儿又哭成这样,这要人前再刚强的男人也忍不住心酸;就看孙简之忍不住侧头悄悄地按了按眼角,在转过头时,脸上依然是伪装出来的硬冷和刚毅之色;哎!真是个和赵礼一样不善于表达的男人啊。
陈叶青心疼孙芷烟,轻声安慰了几句之后就让碧莹扶着这小丫头坐起来,这才转眸定神,看向舅父:“舅舅,你认为是谁下的手?”
谁也没想到,这皇后进屋后开口说的话居然是这样一句。
孙芷烟捏着帕子拭泪的手微微一顿,惊讶般的看向表姐,可这惊讶里面更是敬佩之情;如果不是将什么都看得明白,怎么可能一语就戳中在正题上。
孙简之同样惊讶的一抬眸,只是在看见外甥女那如暗藏了宝刀一般的眼瞳里隐隐绰绰的锋芒之色时,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看来夫人说的没错,媚儿真的变了许多,变的能让他们这些人能依靠和相信。
“一共有三个嫌疑目标,第一自然是萧家,孙萧两家从数年前开始就不对付,孙家的人出事就算不是他们所为,恐怕他们也会偷着乐;第二就是司马家……”说到这里,孙简之朝着陈叶青瞧瞧的打量了一眼,看外甥女神色不动,这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司马家和咱们孙家虽说有姻亲关系,可这个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从你母亲去世的那天起,孙家和司马家就形同陌路,甚至是两两相厌,实不相瞒,很多时候老臣都想彻底端了他司马传的一窝大小,可是想到你最终归是他的女儿便也留了几分颜面;至于这第三,老臣实在是不好说,娘娘冰雪聪明,想必能想到那人。”
陈叶青自从听说孙柳氏遇伏之事之后,就隐约怀疑舅母受伤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而起;至于那个如此嫉恨他的人,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陈叶青抬起眸看向孙简之,犹豫了一下后,慢腾腾的说出三个字:“靖王妃!”
孙简之声色不动,道:“娘娘果然好智慧,靖王乃是先皇后所出,虽说如今只是一个封地的主人,可终究正统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靖王在封地的名誉极好,靖王府的地位自然也是个超然的所在;至于那个靖王妃,因为沾了靖王的光,他虞家才会跟皇亲攀上关系,但是当年还未成为靖王妃的虞子期和还是皇子的皇上有过一段模糊不清的关系,这叫老臣不得不在乎介意。”
陈叶青自是清楚舅父所说的这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靖王妃是不能随便动弹的,因为她的丈夫是靖王;就连赵礼想要随意找靖王的茬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他呢?
再说,通过刚才舅父的那段话,他怎么隐约闻见了舅父对虞家的不屑之意?按理来说,这虞家是,虞浩然又是当世大儒,更是赵礼的授业恩师,照理来说那绝对是受人尊敬的;根据司马媚遗留下来的印象可见,舅父这个人虽然迂腐一些,可最顾忌人情礼仪,瞧瞧他刚才呵斥孙芷烟时的神态便能看出舅父为人谨慎、克己守礼的心性;能让一个视礼法与一切的人如此不屑嫌弃,难道是他虞家真的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光彩照人吗?
许是陈叶青脸上的疑惑表现的太明显,连一旁安静坐着的孙芷烟也忍不住开口道:“表姐,您细想想看,如果真是书香传家,能教育出虞子期那样的女子吗?如果真的只是一帮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会在当初就瞄准了皇后这座宝座吗?不过是道貌岸然,伪装的好罢了!”
陈叶青惊讶的看了眼孙芷烟,瞧她那小脸愤愤的模样,刚想忍俊不禁的笑出来,坐在对面的孙简之又开口数叨起来:“这个孩子,什么话都乱说,也不知道忌讳着点。”
“反正这里都是自家人,跟表姐说这些又如何?!”孙芷烟在孙简之面前,倒像是一个淘气的小孩子,那一撅嘴一瞪眼的模样,真真是憨厚可爱到了极点;不过,更让人惊艳的是小姑娘年纪不大,可这眼光却是毒辣的厉害,三言两语间道出了虞家的那些藏污纳垢之事。
不过,也亏得孙芷烟和孙简之的提醒,这让陈叶青将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果然,这虞子期天生就喜欢演戏的本事真是遗传自家里啊,一家子都是戏子,随便生出来个孩子就算是跑龙套那也是跑的相当有名堂的;只是,你喜欢跑龙套就安安生生的跑便是了,你不挨着我,我不凑合你,但是如果你这个跑龙套的想要跳上大舞台当主角,那就要问一问老子这个主角肯不肯给你表演的机会了。
陈叶青轻轻地咬了下贝齿,声音嗡嗡道:“如果是虞子期搞的鬼,我不管她身后是不是有靖王撑腰,动了我的家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陈叶青正在暖房里和孙芷烟和孙简之说话的空档,杜离背着他那灰扑扑的小药箱被府里的下人领了过来;看他眉心微蹙的模样,想必是已经为孙柳氏看过病症了。
杜离一出现,孙芷烟便第一个冲上去,神色紧张地问道:“杜太医,不知我母亲可好?”
杜离恭恭敬敬的朝着陈叶青行了礼后,便慢条斯理的说道:“孙夫人表面上是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昏厥,实则却是因为那伤人的利器中沾了能让人晕厥的毒粉,这才导致的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你的意思是中毒了?”陈叶青这下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