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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顿,眉梢轻扬,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冷冷的用眼神示意他。
飞绿是我的弱点,我不否认。
只是不代表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挑衅,
有时候玉石俱焚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他弯下腰,撩起我的发丝,眼眸中闪烁着是我所不懂的错综复杂。
“飞离,很懂得怎么伤我的心呢。”稍稍一使劲,他拉着我的发丝,笑的一派纯良。
我任他揪着我的发丝,只是冷冷的笑着,蓦然开口,“留白不过只是贱命一条,王爷若是不高兴了,大可一刀下去,留白绝无二话。”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无奈。
身份的云泥之差就代表了一切。
他可以杀他、辱他,却绝不能使他低头,这是他的骄傲。
“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了飞离,只是我一生气,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伤了无辜的人们,那就可不好了,你说对吗?飞离。”他只是笑,笑的很明媚、很无辜。
我隐隐的用力按住琴弦,迫使自己冷静,“你要我怎么做?”我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越发的冷淡。
他只是笑,倏地,伸手摘下我的面具,与我面对面,四目相对。
空气顿时沉默下来——
我漠然的注释着他,并没有夺回自己面具,“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是要我成为你的棋子,那么总要告诉我计划吧,我一向不是个聪明的人,实在猜不透你们大人物的心思。”
他的瞳孔微眯,宛若一只伺机而动的毒蛇。
许久,我才听到他静静的道:“飞离未免太过自谦了,像飞离这么聪明又可人的棋子,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是我的容颜,留白只是很明白自己可以利用的只有这张皮相而已。”我冷笑的抽回身,不顾被扯得疼痛的发丝。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半晌,他才道:“过几日,是当今圣上的生辰,到时我会接你入宫。”
“你——”我气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恨恨的望着他,“到时需要我服侍多少人呢,我的王爷,留白就只有一具皮囊,希望到时王爷能手下留情。”
“我必须要让他对我完全的放心,而且我需要更多的同盟者才能保自己的身家安全。”他的语气听不出是悲是喜,只是很冷静的在陈述一件事实。
指尖似乎按出了鲜血,溢出琴弦,很缓慢的滴落在我的碧清的裙子上。
我只听见我的声音,很缓、很慢、很静,“留白自然明白。”
刘铭,我绝不会忘记今日之辱。
我若是死无葬身之地,那么——
我决不会放过你!
绝不会·····
我若是死呢,也会从地狱的深渊爬回这可憎的世间找你偿命!
苍天如此不仁,世间如此无道,那么休怪我化身为魔!
休怪我·····
经年陌路
如花美眷,也敌不过逝水流年。
容貌对于人们来说,也许真的很重要。
只是或美或丑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麻烦。
都是麻烦!
惨白的手指硬生生的按在尖锐的琴弦的上,怨恨的任由鲜血四溢,刘铭,我迟早会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当一个又一个人影欺上我的身,我怨怼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在竹林中那一块块显露出来的苍蓝的天空,忍不住低低的笑开了。
我讨厌长安,讨厌这片糜烂的地方。
什么宴会,呵呵·······
不过只是一场狩猎,唯一的猎物是自己,是自己而已。
来来往往的灵魂,却唤醒了记忆深处的嚣欺。
刘铭——
若有一天,我也要叫你尝尝被人欺压、却无力回天的怨念。
无力的阻止身体起了变化,有一种破碎的感觉,任着身上的人影嗤笑、喘息、甚至侮辱!
一将成,万骨枯。
刘铭,你是踏着我的尸骨而得到所有的。
点点摇曳的烛光落在我的眸底,我似乎感觉到了烛花滴落在身的灼热。
很痛、很痛。
飞绿,我真的好想回到师傅的身边,可以撒娇、可以赖皮,永远如静夜般安宁、平和,没有······满身的沾污,连自己都嫌弃的肮脏。
第几个呢?!
现在又是什么时辰呢?
为什么会有种想死的冲动?
现在的自己连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都不如,她们是为了活下去,出卖自己,可以坚强的活下去,可是自己——
一个男人可悲的自尊。
放不下,就成了束缚······
生生的煎熬了灵魂,一点点吞噬清明。
最后连自我都失去了·····
可是真的好恨啊,只是因为这张脸,就因为这张脸,我就必须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下,这算什么?算什么啊!
为什么只有我要接受这一切,为什么?!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人世间为什么会如此不公。
遗忘的角落依然散落着我破碎的衣裳,如同内心缺失的那个角落,苍凉的可怕。
飞绿,我想见你,现在的我只想见你,只想······
好像听到了断念的哀鸣——
宿命的轮回又再次启动,我将万劫不复。
谁会替我悲哀,谁会埋我一身枯骨,谁又替我白了少年头?!
飞绿,现在的我连想你,都觉得在玷污你。
令人作呕的喘息不时的喷在身上,蓦地,我放开了断念,攥紧了拳头,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刘铭,今日之辱,他日,我,凤飞离定将你百倍偿还!
不死不休!
苍凉流转
到了最后,我不知道我还剩些什么?!
我抱着断念,躲在落韵斋里。
我以为我可以面对的,结果——
也许我并不像我表面的那么坚强,我静默的倚在红栏边上,一言不发的望着蓝的没心没肺的天空,不禁为自己的逃避感到可笑。
以为忘记了,痛却还在心底,丝丝蔓延的是灼骨的煎熬,
我勒紧了琴弦,想起当初师傅对我的叹息。
师傅,你是看到了我的未来吗?
还是为断念不值,为我玷污断念感到可耻。
“留白,你还是离开长安吧。”飞绿拿着他的鬼面具,不知站在我的身后多久了,只见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我静寂的垂下眼睑,漠然地开口:“然后你再代替我接受折磨吗?”苍凉流转,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想要存活,却要付出这些难堪的代价。
君子温良如玉、美人温柔似水。
听起来似乎都很美好。
只是自古以来,美人多薄命,君子易早逝。
“飞绿,不要让我的牺牲成空。”我默然的偏过头,注视着屋外的风景,静静地道:“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飞绿,是在青州的刑场上,师傅要我抱住你,不让你出声,甚至连哭泣都不允许。”
空气在那一霎那凝结了——
半晌,我才听到他缓缓道:“那天行刑的是最疼爱我的哥哥,他是为抵抗了那些所谓的贵族对我的侮辱,只是不小心伤到了他们,结果他们要他车裂,死无全尸。只是——他们竟然还侮辱了他,玷污他,留白,我不想见到你崩溃的模样,已经够了,够了!”
手指被勒的生疼,低头,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冷冽的风,我怔怔的望着楼下,默然不安,楼里的灵魂皆都可以买卖,只剩虚荣的骄傲。
他们的一生全都束缚在这个地方。
交换一切,却得不到爱。
“飞绿,你还可以离开,在这里只剩你可以离开,飞绿,我向师傅发过誓的,一定会会你周全,我发过誓的。”我都不知自己在讲些什么,只是心底涩涩的、一阵揪紧。
飞绿冷冷的望着我,“只是誓言吗?留白。”他的语气顿时沉了下来。
我只是笑,很漠然的笑,“如果不是甘愿,那么我怎么会答应师傅,答应你的哥哥,飞绿,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
如果要狠心,那么从一开始的痛就不会产生。
我犯不着如此作践自己。
“对不起。”他呐呐道,神色满是痛苦。
从一开始的利用,我不说,不代表不知道。
为什么挑中我,挑中我代替飞绿,哪怕过程中会有不舍,师傅依然明白以我的个性,我会接受断念。
师傅对我有恩,哪怕是以利用为前提,但我还是感激他的,所以断念,我接受。
护飞绿周全,这是我甘愿的,当年那个在刑场上连哭都不愿表现的家伙,是我唯一的伙伴。
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所以怨不得别人。
“师傅告诉我,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想护住你,所以才会在那刑场上将你带回,教会你一切,他说,你是他唯一的骄傲。飞绿,我想保护你,只是因为你是唯一真心对我的好的人,没有一丝利用,也没有一点厌恶,所以我才会答应师傅,哪怕今时今日,我也没有后悔!”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飞绿的身形隐隐的发抖,连面具的一角都捏的裂开了一条裂缝。
我叹了叹气,始终没有告诉飞绿,师傅当年最后对我所说的话。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