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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离?!”瑞王发狂似的冲向前,解下我的盖头。
顿时,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瑞王——”迦叶立即上前,挡在我面前,语气开始往下沉,“请你自重!”
瑞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飞绿拦阻,“瑞王,你该知晓断念的规定,他不是你要找的凤飞离,更不是那个名满天下的乐师——留白。”
半晌,只见到他颓废的望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缓道:“是我认错了,他是不会对我那么残忍的,绝不会的。”
“但是他也决不会在你做过那些事后,还会原谅你的,瑞王。”飞绿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微笑,“你现在还敢要他吗?在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人,你还会要吗?”
我揪紧了迦叶的袖角,原来,师傅一直在等,却一直等不到的人是他,那个权倾天下的瑞王。
“师傅,他在大漠。”我望着他,单手抱紧了断念,缓道:“你若是想去,便去吧。”
他深深的注视着我,似乎透过我,看到了什么,只听到他低低道:“谢谢。”
我低着头,不让任何人发现我唇边的苦涩。
师傅,我希望你能幸福。
因为我好像辜负你了······
辜负了凤飞离这个名字!
隐患散场
最终他还是走了,去了楼兰。
飞绿说我是个傻子。
我知道他在心疼我。
只是这场戏,总要有人牺牲的······
每一天,我都抱着断念,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
每一天,我都心虚的抿着唇边的胭脂,害怕它的消退,会被人看出。
于是,一夜白头。
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瑞王却以为我情深意切,尤其在重新赢回师傅的心后,越发的对我仁慈、慷慨。于是便再次派兵支援迦叶。
师父说,只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我知道他说的是瑞王,对于他们的情事,师傅从来不说,瑞王也从来不敢提。
那是一块溃烂的伤疤。
飞绿曾在师傅住进瑞王府后,不屑的对着瑞王说道,若他再敢辜负师傅,他就毒倒师傅,宁愿他一生不醒,而自己呆在一个活死人身边,一生一世。
飞绿是爱师傅的,比任何人都爱,包括瑞王。
只是他更加明白,师傅不要他的爱,哪怕他比瑞王更真、更沉。
飞绿说,迦叶将要回来。
我从来都不会对他的话有所疑问的。
飞绿的心始终都比任何人看的开、看得清。
有些事,还没开始,他就已经猜到结局。
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因为看得太清,所以他才输给了瑞王,输掉了师傅。
四个月后,迦叶果然回来了,同时也带回那个人,暗云,他深爱一生的人。
这场戏终是到了要散场的时候······
生生相误
如果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如果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如果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如果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如果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如果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如果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如果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如果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如果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如果,如果,只是我忘了,这世间没有如果······
迦叶,我们之间到底谁欠了谁?
“我回来了,凤飞离。”迦叶站在我房门外,静静的对着坐在里屋的我道,“谢谢。”
我低低的笑着,不知道他这一声谢谢,是因为我的牺牲,还是·······瑞王的发兵。
“迦叶,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从不曾相遇,你做你的少年将军,我做我的平凡乐师,那该有好。”我漫不经心的摩挲着琴弦,内心一片空白、静寂。
他的身影略微一颤,但很快的恢复正常。
“飞离,暗云的容颜毁了,她是为了救我,当时,我掉进敌方的陷阱,深陷火海,只有她冲进火海救下了我,就只有她······”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失去容颜,还不如让她死了。
暗云,她果然深爱着迦叶。
现在的自己是在棒打鸳鸯吗?
“你想怎么做?”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静静的道:“是要休妻吗?”
他定定的注视着我,眸底的错综复杂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悲哀,“不,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不!”
我低低的笑了起来,“迦叶,我是男儿身,你留着我,只是为了防止天下人说你薄情寡义,但却是对我最大的残忍。”
飞绿曾说,我与他一样,看的太清,反而伤害到自己。
“凤飞离!”他一贯温雅、清朗的声音只剩下伤痛,“我只想留下你,但我又不能弃暗云于不顾,她终是为了我毁了自己一生。”
那我呢?
原来爱情可以如此伤人。
因为暗云是你最爱的人,所以你只看到她的牺牲,那我呢?我到底又算什么?!
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以一具男儿身扮成女儿妆嫁给你,终日胭脂水粉,等待唇边胭脂退尽的那天。
然道你就没发现我的隐忍、我的牺牲吗?
迦叶,我终不是女儿妆······
纵是心中百转千回,我仍是忍住心中的戚然,淡淡问道:“你是想娶她吗?”
“我不能委屈了她。”他偏过头,语气有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坚持。
“如你所想,我·······为妾。”我静静的回答,“我会告诉天下之人,这是我甘愿的,迦叶,你可否满意?!”
“飞离,你——”他终是不忍,却还是咽下了话语,以至于我没听到他萦绕在唇边的话语,导致我们最后的分裂。
有时候,只是个转身,便会形成万水千山。
迦叶,
我们之间错过太多,太多了。
所以我累了,累到已然无力再次翻山越岭。
惘然一梦
最后,我还是见到了她,暗云。
“你是凤飞离。”她蒙着面纱,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月桂树落下的阳光。
我抬眸,漠不关心的调着琴弦,“有何贵干?”
我一向就是个淡漠的人,除非是自己在意的人,不然就不愿多说。
因为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
“你很漂亮。”她静静的说道,没有一丝不堪的神情。
对于一个男人,漂亮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内心欢喜的词。
“迦叶从来没有骗过我,你很漂亮,但是·······你却是一名男儿身。”
蓦地,指头揪着琴弦,紧绷的亦如我现在的心情,“那又如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不起,迦叶的最后选择是我,现在请你离开他,我是个很小心眼的女子,是绝不愿与他人分享一个丈夫。”她很干脆,也很坦然,也许这就是迦叶会喜欢她的原因。
“我知道了。”我抱起断念站起身,缓缓的笑开了,宛若嫣然花开,甚过传说中的倾国倾城。
她摇了摇头,无力道:“很对不起,因为你太有威胁性了,我无法不让自己不妒忌。”
脑海中似乎掠过什么,我低着头,低低道:“放心,我很快就不是你的威胁了。”
迦叶,我就算要死,也要你记我一辈子。
我要你一辈子记住——
你,迦叶,
有负于我,凤飞离!
胭脂苍白
窗外的丝竹声不绝于耳,我似乎听到他们一拜天地的声音。
“飞离,我真怕自己会杀了他!”飞绿站在我身旁,他的怀中是我从不离身的断念。
我舔着唇边胭脂,直至它褪尽,成白。
“飞绿,把断念交给新娘,我要他记我一辈子!”我抿着唇,淡淡的笑开了。
他不是要如花美眷吗?
我给他。
他不是要精忠报国吗?
我也给他。
他不是要无愧于心吗、
我都可以给他。
迦叶,从此,我们就再也不要再相见,再也不要!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飞绿冷冷望着窗外,嘴角满是嘲讽,“他不值的,飞离。”
我摩挲着一片殷红色的胭脂纸,连指尖都染上的一丝红痕,我静静的道:“飞绿,你听过一个故事吗?曾经有一个□裸的女尸躺在路边,第一个人看到了,无视的走过,第二个人看到了,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上,第三个人看到了,最终让她入土为安,飞绿,你说这名女尸该向那一个报恩?”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会去做。”飞绿最终还是抱着断念离开了我。
我静静的笑着,蓦地伸手打落桌上的桃花圆镜。
从此以后,我在也不会需要它了,留着也是惘然。
迦叶,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我默默地从袖中抽出匕首,蓦地,刺向自己的脸,顿时血花四溅,鲜血弥漫了我的双眸,染红了早已褪尽胭脂的唇瓣。
只有毁灭,才会有重生。
我想我终于明白师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