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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不是要一起洗吗?
睿棋还未曾从塞缪的古怪主意里清醒过来,就昏头昏脑的被他推进了那小房间,眼巴巴的看他转身进了另一间。
可是更大的冲击还在里面等着自己。
踏进那飘着悠悠香气的幽暗小间,一个和式打扮的女子就迎了上来。
〃先生,欢迎光临。 〃
不不不--睿棋觉得自己不能再受这种冲击了。
他一把推开那女子。 〃小姐,麻烦你离开一下,我是来洗澡的。 〃
可是那女孩露出无边委屈的神色,
〃先生,我正是助浴员。 〃小小娟秀的脸上还天真未残。
睿棋是明眼人,看得出这女孩比自己怕还小上几岁。
他没有再出声,无需点明所谓的助浴员做的是怎样的工作。
其实塞缪也是睿棋一贯不齿的富人中的一员--此时他房里八成也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助浴员,正娇滴滴的把她柔嫩美丽的手按上异性的肩膊。
他的语气转为较温和: 〃小姐,我不需人帮助,你到外面休息一下吧。 〃
可是女孩仍是神色戚戚,磨蹭着不肯离开。
睿棋猛然想起塞缪的身份来--这小小女子哪里开罪得起黑道大佬。
当下他也只好苦笑起来, 〃那你就坐在一边吧,我自己洗就行。 〃
那女子似乎还是觉得颇为难,但实在不好过分忤逆顾客意思,只好乖乖在一边坐下,视线却没离开睿棋,口中还轻轻说
〃可要我帮您更衣? 〃
〃不用不用。 〃老实说,一边脱衣,睿棋一边已有种想大叫非礼的冲动。
这房间不过是间更衣室,但布置的华丽却一如苏丹后宫,隔墙后宽敞的空间里是全套先进的淋浴设备--富人们的享受也已渐次接近古时的帝王,甚至有超越的可能。
胡乱洗了十来分钟,睿棋匆匆擦干身体,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了大毛巾围在腰上。
说句实话,此时他极想学女子那样把毛巾连胸膛一起围上,可是又没有成为众人笑柄的勇气,所以也就只好这样裸着上身出去。
女孩子看他出来,恭敬的站起身,打开屋内另一扇小门上帝感谢她并没有直视睿棋。
〃江先生在等您。 〃
门后是一条窄窄走道,走道尽头另有一扇门,地上循例铺着豪华的织花毯子。
睿棋轻轻踏上走道,顺手掩上了门。
在将走到那扇门时,他却犹疑的停下步伐。
推开那扇门是简单的,但推开后会发生什么呢?自己是否真的寂寞到了这种地步?睿棋无言的问自己。
如果是以往的自己一定早就坚定的拒绝了这荒谬的情形,可是现在的自己实在太渴望体会一下爱的感觉了--无奈的是给他这种机会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再说吧!睿棋规劝着自己心里仍被道德裹藏的那一部分。
可是还是下意识的紧了紧腰间的浴巾,才推开了那扇门。
〃你来啦。
〃一片烟雾里飘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塞缪。
小小的空间里当然没有别人。
〃是啊。
〃睿棋循着声音走过去,在塞缪身边坐下。
眼睛却不知怎的,一直不敢往他看。
〃还好吗? 〃
〃什么? 〃
〃那个服务员。 〃
〃呃?不知道。 〃
〃什么不知道,特地为你挑的呢。
〃塞缪的声音里都是笑意。
这个可恶的男人!
睿棋火冒三丈:
〃什么为我挑的。见鬼!我还想问她收钱呢。直盯着我脱衣服。 〃
塞缪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啊,是该收钱! 〃
一双被水汽蒸的碧蓝的眸子已在睿棋身上打了个转。
睿棋有典型东方人的蜂蜜色皮肤--不爱运动的他当然没有什么雄健的体魄,但薄薄的肌肉却都决不松弛的附着在优美的骨架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睿棋被他看的顿时涨红了脸,眼光却滑滑的不受控制的飘向塞缪那强健的身体,心下有些暗暗羡慕。
看了几眼,他微低下头去,收回了打量的眼光。
但奇异的,他那低垂的脸上却慢慢浮起一阵红云,渐次弥漫至整个颈子。
塞缪察觉到了他忽然的害羞,先是一阵诧异。
随后一抹淡淡的微笑也爬上了嘴角--啊,小小的睿棋不是今天才出生的婴儿,他很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那自己也不算是残害少男的凶手了。
心下一定,他行动间也就开始放肆。
轻轻把身体挪过去,两条手臂无可避免的微微一触,两个人都无法控制的全身一颤。
〃你! 〃睿棋低呼一声,忙不迭用手捂住了嘴。
却并没有挪开身体,两人的手臂仍然倚靠在一起,传递着言语很难表达的暧昧意义。
幸好塞缪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两人只是沉默的靠在一起,身体静静发着热,
也许这就是桑拿浴的真谛吧--让水汽把身体里由别人强加的观念的杂质慢慢蒸去,留下的才是真正自由纯净的自己。
〃人人都说我长的象母亲。 〃奇异的静默里,睿棋开口了。
〃她是华大的校花。 〃
塞缪并没有接声,只是低着头聆听。
〃爸爸辛苦的追到了她,可是并没有珍惜--后来他们分手,又各自有了新伴侣。
〃他的声音既轻仿佛又远,语气象在说与己无关的事,三两句就概括了一个美丽女子的一生。
塞缪不会猜到此刻睿棋心中所想--谁知道呢?
红颜薄命,但睿棋自己的命运却比他美丽的母亲更要苦涩三分。
〃至少被爱过,她也该满足了。 〃睿棋的结语很武断,其实根本是说给自己听的。
用来规劝自己别放弃这个稀有的机会--如果放弃--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能真就是一个人的客死异乡了。
他没有试图推开塞缪靠过来的手。
他已经有了答案。
不管明天怎样,先尝试一下这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新鲜事物吧。
恋爱的机会--其实根本不是人人都有的。
反正自己早就谈不上什么未来,就放肆的、自私的尝个鲜吧。
塞缪是何等样聪明的人物,睿棋这样的心情转变岂有不被他了解的缘故。
他轻轻抬起手,正想搭在那优美的肩胛上,门外却有人敲门: 〃江先生,没事吧,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
塞缪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好应声道: 〃没事,这就出来了。 〃
睿棋已飞快挪开身体,站了起来。
离开了浴场,再坐上车,睿棋觉得自己的想法已比来时有了微妙的改变。
那时自己是想利用塞缪对自己的好感好好享受一下有人关心的滋味,现在却已经变成想要一体恋爱的感觉了。
可是这也不能全怪自己。
他望向塞缪的测脸--这样英俊--即使自己是男孩也有难以抗拒之感。
微微一笑,他原谅了自己。
车到寓所门前,天已黑了。
睿棋正想推开车门,却被塞缪给阻止了。
只见他匆匆下车,飞奔绕过车头--
居然是给睿棋开车门。
睿棋哑然,啼笑皆非的下了车。
〃我又不是老太太。 〃
赛谬只是笑--甜蜜的微笑绽开在如此完美的面孔上足以让一切最顽固的人妥协。
当然睿棋也不会例外。
走上台阶,杨已迎了出来。
〃大哥辛苦了,玩的还高兴吗? 〃
〃还不错。
〃赛谬只是微颌首。在面对下属时他一向有大哥的派头。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另一个负责做饭的兄弟出来报告。
〃我们吃饭去吧。 〃塞缪问身后的睿棋。
睿棋分明看到杨的眼中掠过一道狐疑的光,心下也觉得赛谬对自己这个新来的保镖是太尊重了点,忙用比较恭敬的口气道: 〃是,江先生。 〃
塞缪哪里想得到一问一答间睿棋已心念数转,只是高兴着,领头朝饭厅走去。
睿棋略落后一步,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已决定改变与塞缪之间的关系,但生性腼腆的他实在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和赛谬有什么不妥。
到了饭厅,塞缪一把扯着睿棋在自己身边坐下,又叫杨和另两个保镖也坐下,显示出他今日稀罕的好心情。
菜色还是一样的精致,但除了塞缪自己吃的津津有味之外,其他人都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睿棋心中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般的犹豫,而杨则完全是处于对这两人间诡秘气氛的忧虑,那两个保镖就完全是出于看到杨脸上的不豫之色而产生的不安感觉了。
塞缪一边啧啧夸着菜肴的美味,一面向杨叙述着一日的行程。
正要说到浴场之旅时,实在怕他说到两人共浴之事的睿棋 〃腾
〃的站了起来。
〃我吃完了。 〃也并不等待别人的回答,睿棋已经自顾自离开了饭桌。
塞缪一脸愕然之色,眼睁睁看他离了席,自顾上楼去了。
〃少爷,小棋他…… 〃一个保镖疑惑着看着这奇特的一幕。
〃啊,他大概是累了。 〃
〃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们收拾吧。 〃赛谬也不再留恋餐桌,匆匆起身也上楼去了。
留下杨奇异而担忧的神色在自己的身后。
〃小棋,你开门,我有话要讲。
〃用力敲打着睿棋的房门,却因全无反应,赛谬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挫折感。
〃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
可是塞缪的霸道从来不是只担了虚名,他开始用力叩门,大有不开就揣之势。
〃好好好,怕了你。
〃睿棋哭笑不得,只好打开那扇看似精美但其实不堪一击的房门。
望着塞缪凝着几分怒气的俊脸, 〃说什么?说吧。 〃
〃进去再说。 〃也不等睿棋的回答,他自行走入了那布置典雅的房间。
〃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往睿棋的床上一坐,塞缪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睿棋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我哪有不高兴? 〃
〃你有。
〃他又接道, 〃是不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