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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商议后,决定三兄弟住还住在一个大院里,不过,各过各的。
老太太的奉养每房每年出笔款子,放在公中里,专门用来请人照顾。
池老太太脾气差,嘴还贱,一来二去的连丫环婆子都疏懒照顾她。到顾家琪接手的时候,老太太一脸瘦得只见硬骨头,掀开划褥子,一股脓臭扑鼻,全身长满疮褥子,还有白蛆子爬。
顾家琪恶整池越溪那不过是毒药一时作用。哪像这老太太,是日积月累生生熬出来的,这中间难熬难忍可想而知。
鸳鸯珠玉等人捏鼻皱眉挥袖,惊道这池家人也过分了,连老太太都这么苛刻。
“池太师应该不知道吧。这些年够他闹心的。”顾家琪心知肚明老太太这身杰作是谁的主意,她拧了手巾,蘸着药水擦拭老太太身体。
身边人见了,连忙阻止,这侍候人的活她们来做,她歇着。
顾家琪笑,道:“你们主子我呢,为着亲手照顾这位老太太,才留在这腌臜窝废时间,明白吗?”
旁人似懂非懂,却知道顾家琪下定决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顾家琪把老太太整理干净了,再请御医来看诊。鸳鸯珠玉又不懂了,就算要做好人,也该让人看到对比嘛,怎么不是在老太太乱糟糟的时候把太医请来做个见证。弄干净了,谁知道是顾家琪不嫌脏不嫌臭地给老太太净身。
在名医好药的照料下,老太太慢慢地能坐能躺,话也说得清楚了。
当然,她苟延残喘后活下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孽种,把鸳鸯珠玉等人气得差点儿就挥拳头揍死她。
顾家琪听到这久违的叫法,还冲她笑了口。
池老太太认为这贱胚子后的货一定不安好心,有了力气后不是骂就是半夜三更天地瞎闹。顾家琪把她治好可不是让她来折腾自己的,她要骂,银针扎嘴;她不睡瞎折腾,银针封穴;导致的结果是池老太太看到她就老实,轻轻地哼哼唧唧,大声骂是没有了。
这银针位置也不是乱扎的,顾家琪每天请太医给老太太施针刺激穴位,跟在旁边学了两手,因此老太太一闹,她就拿针治她。
顾家琪又按太医建议,每天督促老太太动动手腕动动腿什么的。
要说老太太的中风症状还是轻度的,不然,顾家琪就算有现代诊疗仪器也治不好个重度中风患者不是。
景帝十六年夏天来的时候,老太太好利索了,顾家琪拿出轮椅,推老太太出院落散心。
整个池府顿时鸡飞狗跳,丫环婆子们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鬼啊逃跑。池大奶奶听到消息,匆匆赶到老太太前头问安,立时挨了一闷拐子。
这位掌房奶奶也不敢声张,只叫人把两个妯娌找来,要挨打,大家一起挨。
老太太见这些不孝媳妇,果然是往死里揍她们,恨不能打断了拐杖。
但是,这拐是顾家琪特别找来好藤料请人打制的,杖轻,打人给力,又韧又有劲,老太太打上十年都不成问题。
顾家琪暗笑,不忘劝老太太不要气坏身子,御医说了,她这病不能气,不要上火。
老太太哼道:“我比你更清楚。”一双细眼狠狠盯着府里每个人的脸,这些趁她瘫痪在床就跑到她头上撒野的烂蹄子们,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池老太太康复的消息像鸽子长翅膀一样迅速地飞遍京城每个角落,池太师这个满京师有名的大孝子率先冲回家,情感流露地叫声,娘。
老太太手腕一转,狠狠一抽,池太师口鼻喷血,鼻梁断骨不说,门牙还掉了。
哎哟,打得下手狠过劲了。
鸳鸯珠玉等人捧腹闷笑,解气,真是太解气。
池太师顶着满脸血汗,嘴里漏风问大嫂,这些年她们怎么照料母亲的。府里女眷个个都说不出话来,脸刷白刷白,不是吓的,而是给老太太抽痛的。
池府另外两位官老爷回来,瞧老太太满院子整顿家风,不敢不上前。老太太按着他们狂打,个不孝子,要没她当年把屎把尿地拉扯他们长大,要没她挡着那些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族人,他们能今天出息。
临老了,都要进棺材的人了,他们竟让她受那样的罪,个个读书做学问都念到屁眼里去了。
老太太的肺活量那是不用说的,攢了七年呢,真是吼得四野安静。
要说池府这些人能乖乖站着听训挨打,就要说到顾家琪。都知道她背后有股子能和厂卫相抗衡的势力,池府人要敢不听老太太的话,他们相信,不要到第二天早上,池家不孝,虐待八十老母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大魏。
那真是给二皇子派提供了上等的靶子了。
自古来,不孝,那是头等大罪。不孝,那就不是人。不孝,赶紧死了重新投胎去,还做毛的官。就是当日顾家琪要找天下第一恶妇池越溪的麻烦,她占尽先机,也不会说生母虐待她神马的不堪为人母之类的,而是从侧面入手。
要不然,顾家琪还没整到池越溪,就被世俗舆论伦理给压死。
因此,池府众人这时候宁可给老太太打死了,死在孝道上,也不会吭气的。
老太太骂累打累,回小院子休息。出这个馊主意的池大奶奶,被满府人怨恨死。没事丫的去折腾那老太太做啥子,眼瞅着老太太都没气儿了,大家都能安生,现在等于在家里放个炸弹。
天晓得,那小娘皮捏着这么张好牌,会怎么毁他们家呢。
池太师政治嗅觉是无比高竿的,当然就算他为免隔天上朝就被二皇子派的言官攻诘脸上伤,他连夜请奏休假,在家照顾康复的老母亲。
魏景帝批准。
池家紧闭门墙,杜绝家仆与外联系,严查府里仆役的底细,把别家派来的探子全赶出去。
这第二步,就是怎么把郦山公主请出府,又不便宜二皇子那派人马。
景福宫懿旨有定,学好规矩就放顾家琪去嫁人。池家人本想在榨干小丫头的钱前再放人,眼下看来只能便宜别家了。池大奶奶想来想去,自已娘家侄子妻室刚没了,正好送她去当填房。
池家二房话说得更漂亮,只怕把小姑娘嫁到别家受欺负,还是让给她家三孙子吧,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什么恶婆婆难伺候的小姑,好歹是自己家里,怎么说也不会亏待了她。
池太师的第二任正妻潘氏,官宦家小姐出身,据说在一次太后办的宴会上,对成婚几载有妻有妾的池家三朗一见钟情,厚颜让人求到池母那儿,甘愿做妾也要进池家门。
潘氏入府后安分守己,不偏帮谁也不踩谁,和太师感情平平淡淡,也没传言的那么浓烈奔放,整个人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但七年前,她当众揭发杨柳氏和宁氏火场勾结救恶女池越溪戕害池老太太中风一事,成功逼使宁氏自请下台,挤走杨柳氏,一举夺得太师正室之位,事后,又让自己的嫡孙女成功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
此女心性之柔韧手腕之高超让全京城女人都震惊叹服。
想想看,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还能从宁国公家的女人手里抢到正妻位,有这等忍功的女人,是一般人么。
对这位深藏不露的太师夫人,池家两位正房奶奶都是心有余悸的,相处二十年都不知道潘氏骨子里的颜色,哪能不忌惮。
是以,潘氏开口,两个做嫂子的都等她说话。
潘氏说小姑娘受封贵为公主之尊,不是一般人家能尚得起的。给她选的婚事,配得低了,外人要说她们苛待忠良之后;配得高了,她那点子名声也找不出什么好人家,人选差了,也会惹闲话。
池家两嫂子一听这话,真有道理,全说到点子上。
两人心里自然是不以为然的,面上却是不显。潘氏又道,抛去她的公主身份不说,那小姑娘也是太师大人的嫡外孙女儿,若她爱惜自己名声,就是现在东宫那位太子妃也要让位。现在再说这些话,也是枉然;不过,他们家既然是皇亲贵戚了,给小姑娘选的亲事也该这圈子里挑。
——这样,才能帮衬她的太子妃孙女。
池家两嫂子总算回过味来,暗咬牙骂潘氏打的好算盘。
偏偏潘氏句句都是为池家名声,为小姑娘将来考虑,挑不出针芒来。
池太师道那就请夫人全权处置这事。
枯四回 梦难成,恨难平 老姜最辣(六)
潘氏早有人选,就是那个有名的草包世子鲁阳王之孙。
鲁阳王府既没钱,又没权,和太子党八杆子打不着关系。潘氏看上这家什么,她就看中老鲁阳王头上那顶金灿灿的影帝帽子。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这个商人组织,什么成份,什么性质,它将发挥怎么样的重大作用,潘氏心里清楚的很。
乐安钱庄是倒了,大魏却多出个帝国货币流通控制中心。
当家主母只要有些许见识都该知道这半官方性质的商人会所的重要性,何况潘氏身为池太师之妻,近身侍候内阁首辅这么多年,比旁人知道得更多。
她当然不会放过可以和它建立起牢固关系的机会。
潘氏举荐的人获得池家人一致通过,她就去东宫太子妃那儿报备了声,接着由太子妃出现请鲁阳王家的人来商议婚事,以示意太子对这事的重视程度。
鲁阳王这边呢,得了漂亮的头衔,很是想有点大作为,也正想借此在官场上谋得重要依靠,这也是符合银票协会钱庄行南北商盟利益的大好事。
双方一拍即合。
这头说定了,就得告诉两个年轻人嘛。
鲁阳王的草包世子一听娶的是那比他的混账名声更响亮的失贞公主,吓得差点尿裤子,摇头坚决不娶。
虽然只要是美人,这草包都会先霸了再担心后果,但是,色狼也是有点本能危机感的,那个顾家小美人岂止有金钢刺,根本就是个暴力毒弹,别说吃就得看到都眼痛,想到她,就想到她的金马靴,真是一想到全身都打哆嗦,疼的。
鲁阳王哪管他疼不疼,要紧的是把人给娶回来,就算这草包孙子在新婚夜被那没名声的郦山公主打死,都是他鲁阳王家的福气。
草包世子一听老头子如此坚决,解下裤腰带,道再逼他就去上吊。
鲁阳王拍桌,要么娶;要么死。
草包世子没胆子真自尽,就去找他的老大,海陵王世子讨主意。他不想娶那个野蛮的凶八婆,但又不想被他家老爷子打死,该怎么办。
海世子叽咕叽咕,草包世子连道好主意。
隔天拂晓刻,池太师府的家仆打开大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