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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不争不闹,看过闯屋的陌生人,对上外人中的领头,道:“小伙子,你是顾少爷派来管这火器坊的,我不能阻止你出卖顾总督的心血,但是,这儿是我家,请你出去,不要污了我宋家的门楣。”
顾家琪微微一笑,倒退出小石屋,众人继续参观,那个年轻人安顿好嫂侄等人,柱着拐子,吃力地快步追上来,他道:“这位公子,恳谢您给我机会,我却要辜负你的托付。还请公子另寻他人,代为办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宋,宋新桥。”他略感骄傲地回道,“我哥是顾总督的亲兵宋新问。”
顾家琪示意春花打开手上拎着的窄木箱,指着里面的大笨钟,道:“照样做这东西,变小,可以拿在手里把玩。”
宋新桥看看那胡人物,又转向东家代表,道:“我一个人有难度。”
“随便你叫人,”顾家琪淡淡吩咐道,“做成了送我那里,做不好,就陪你们英明伟大的顾总督去死好了。”
说完,顾家琪背手离开作坊区,柳一指拿着新合作协议来找她签字盖章,顾家琪让春花秋月寄到南边;既是做样子,也是事实如此,名章不在她身上。
“你给我划块地,先建五个大车间。”顾家琪吩咐道,柳一指没问理由,搬来地图,指着某位空位,说地质环境优劣。
顾家琪选中其中一处,和顾家作坊正对面。
柳一指收地图,去吩咐人运材料建房。顾家琪留在屋里,整理人事账务,两作坊粗糙合并,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
半个月后,宋新桥带着三十件合金打磨的怀表,造访顾家琪,忐忑地等待她的检验。
顾家琪让他回去听消息,她把表拨到同一时间,挂在房中央,每过一晚淘汰一件;最后留下的当作样本。她再叫来宋新桥,道:“要这种标准,分毫不差。”
宋新桥仔细翻看了通,面有难色,道:“这是孙师傅的手艺,他是我们这儿精工最好的大师傅。但他不会给公子您干活。”
这位老师傅会出手造这等小玩意,是想用自己精湛的手艺回敬顾家琪对顾总督的不敬。他们不是做不出,但他们还是会陪着他们英明伟大的顾总督同死,这种气节是“顾少爷的代表”这种没骨头的庸人所最欠缺的东西。
顾家琪轻笑,又问道:“单个零件,你们能做得和孙师傅一样好吗?”
“能的,全部都一模一样,我们就没这好手力。”宋新桥老实做答,顾家琪点个头,道:“拿这做标准,按零件分组,最后组合。你叫人进车间,有什么要求,跟柳总管提。”
柳一指领着宋新桥参观新车间,记下工具要求,三天办妥。
一群不愿饿死但又不肯为皇帝造火器的年轻人,搬进车间,开工。柳一指按众人表现,提拔起几个管事,等怀表作坊步上正轨,他就可以放手了。
之后,顾家琪又请来秦家堡最出色的销售人才,严匡。
严匡和柳一指关系融洽,两人都是秦东莱的亲信,专长不同,所管范围也不同。也正是严匡,把顾家千金独特处消息送到上头,秦家堡才展开跟踪调查,在接回秦广陵的谈判中,秦家堡方有人情可讨。
“柳兄,有什么生意照顾小弟啊?”严匡笑呵呵地问。
柳一指让他看新车间做出来的货,严匡眼一亮,拿起一个,又把表放在耳边听声音,很满意,却找借口:“哎呀,货是好货,不过这外表不讨喜,卖不出去,卖不出去。”
“少玩这套,”柳一指笑斥,这批货经老孙头毒眼检测,规格严整,做工密实,分毫不差。“你到哪儿找这么好的货?不要我给别人。”
严匡忙拦住,道:“别介,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
后,他要钟表作坊给怀表换赤铜双壳,打磨得跟纯金一样锃亮闪眼,又刻上几个似是而非的外文字,及异域图案,镶上各色宝石,他满意了,高价收货。
严匡把这批货塞进车队充当进口货,用等同黄金的价格,把它们卖给魏国的权贵富豪。
山谷里的人闻说此事,不由大爆粗口:赤果果的奸商!
宋新桥这边也意识到外观设计的重要性,他慢慢说服坊内大姨大妈姑娘,加入钟表外观设计,融入丝络、绶带、腰环、红绸结等东方元素,形成独具特别韵味的大魏国产品。
这批货给严匡相中,甚至用了还人情的无赖招术,要走全部货。他拿到丝绸路上,还没走出去,就被抢光。
怀表坊初具规模,顾家琪带着小礼物到三公主夫妇府第道谢。那是对特别订制的珐琅底金怀表,一刻洛神赋,暗赞三公主美貌;二刻山水图,正好配驸马。
三公主很钟意,直接抢了驸马那只对表做收藏。
顾家琪又补送一对镶金刚石的真金表,驸马满意极了,很给面子地邀这位会来事的小兄弟到谷外小楼吃小酒,大家交个朋友。
一来二去,大家都知道秦堡主派来的这个年轻亲信,行事海派又豪爽,每逢他邀客,一呼百应。相熟以后,大家终于问出心中好奇,驸马爷如何降服三公主那样厉害的女人:有绝招也漏几手说说。
驸马乃泾伯侯之子,姓彭,长得人高马大的,有点口吃的小毛病,听人说惧内。自然这不算什么,哪个做驸马的能不惧内,何况他讨的还是本朝赫赫有名的悍公主。
彭驸马当日也喝多了,嘴漏得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去年李卞、赵夏婚事那会儿,他老娘到宫里走了一趟回家就叫他准备娶公主。三公主下嫁那速度那急劲头,婚事简单隐晦到无人得知的地步,让很多人以为她是闹出人命要找个冤大头顶着,谁知道啥毛病都没有,就喜欢乱跑,不爱在京里呆着。
彭家当然随这位公主,她说要到西北小住,彭驸马就护送她来了,一住就是小半年。
“别看她凶巴巴的,其实兰心慧质知书达理很有规矩。”彭驸马醉笑,带了点色色的意味,“还是那个。嘿嘿——”
众人艳羡起哄纷纷敬酒,驸马爷来者不拒,醉成一坨烂泥。其他人都不敢送他回公主府,这差事给推到顾家琪头上。三公主的宫女把驸马带回府内,好生侍候;那个拐带驸马喝花酒的奸徒,扔进马厩,跟马睡去。
隔天一早,公主府的管家把沾满马粪的人赶到大马路上,并喝斥:再敢来诱拐驸马爷,打断他的狗腿。
大街上众人戏笑,顾家琪讪讪,溜烟小步跑回谷里洗漱。
近午,彭驸马满脸愧色地找上小兄弟,并道有什么事要他帮忙直说。
“草民想开个铺子,赚点零花。”顾家琪一点也不客气,嘿嘿搓搓手,做了个囊中羞涩且你懂的表情。彭驸马大为惊奇,小声耳语:“小弟现在就有需要?”
顾家琪正色道:“这花酒不分年龄,谈生意那儿最好谈。”
彭驸马暗笑,给了个男人都明白的神情,包揽了这事。不久,有三公主夫妇做靠山的金芯怀表铺,在京师繁华地段开幕。据说,尊贵情侣对表卖得格外火爆。
皇家公主撑腰的店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人敢跟风。
顾家琪零花钱包鼓鼓囊囊的,笑眯眼。三公主还赏了个翠鸟鸣春的御品玉屏风,这玩意儿比整家京都金表店都值钱。因为彭驸马不再只喝花酒,学会跑关系干事儿了。
其他酒肉朋友很不能理解,他们也给彭驸马塞过钱拉他做过生意,却每回都被公主府的人骂到臭头,还被三公主明里暗里使绊子报复,为何秦家这位小管事没受罚还有重赏。
众人摆酒请客,讨秘笈。
顾家琪笑嘻嘻道:其实她不过占个先,头份当然要重赏。三公主恩举自有深意:谁真心帮着彭家驸马,她三公主自有回报;谁虚情假意,那千万小心,别犯到她三公主手里。
“公主殿下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人家在京里啥没见过,咱这都是小花招。她一逮一个正着。”顾家琪又挤眉弄眼,低语是朋友才说的交心话:说驸马爷夫纲不振者,杀无赦。
“高,实在是高!”狐朋狗友们竖大拇指,随时随地都不忘拍公主马屁,怪不得独受公主青眼相待。
三公主知道这事儿后,叫宫女传话,别成天架个小黑架子瞎摆酷,又不是没钱叫太医。正确解释,这是公主的恩举,要赏太医给小滑头治眼疾。
顾家琪忙介绍了小墨镜的遮阳功效,三公主又抢,哼骂早就该把这好东西献上来了。
这回没赏赐;不过,顾家琪名下倒又多了一家防阳光照射黑墨镜店分成;另一个好处,顾家作坊富余的劳动力又有去处,磨镜片。
这天,顾家琪正要出门,继续吃花酒交际应酬给人找就业出路。春花秋月来报信,道:“主子,海林钱庄掌柜说,您名下能调拨的款项已经满额了。”
顾家琪正想从别的账号调钱,想了想多嘴问一句:“问问,缺多少?”
春花道:“至少三百万。”
顾家琪惊诧:“他要干嘛?”
秋月拉出厚厚一摞应付账款详单,顾家琪翻翻扫扫,海军组建已经初具规模,看来三百万还不够。顾家琪从非常账号划了五百万,从海林钱庄起调。
看看火速消瘦的私房钱,顾家琪望望天,还能怎么办,用劲儿赚钱呗。
过了几天,春花秋月又来报:“五公子道,他也想吃花酒。”
“去就是了,谁不准他去了?”
“没钱。”
“不是刚给了他五百万吗?”顾家琪不耐烦地回道。
春花秋月照本答道:“石先生说,花酒不应该在军费里列支。还说,您就意思地给个三万贯打发公子就成了。”
三万贯正好是金表太阳眼镜店这个月的分成,顾家琪骂了句脏话,拳头砸桌道:“叫他自己解决!”
“五公子道,他只好杀人越货了。”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顾家琪恨恨地扔出钱袋,火大地说道:“拿去拿去,你们两个报马仔,我没肉吃,你们也没汤喝。”
又过了几天,春花秋月送来一只银壳金芯怀表,外表是贴小贝螺红珊瑚绿松石等海洋特色类宝石,表盖内衬一张标准的排骨君难民头像,命令她随身携带每天看他一百遍。
顾家琪直接无视之,这回春花秋月传达什么威胁话都没用了。
圆四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火花兼并(上)
在顾家琪忙活想方设法安顿顾家派系军属的当口,秦家火器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