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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时今日,我们还能在此地默默注视,是该庆幸地好。
“子姜,我说过,别再呆在那人身边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吗?”
他说着将我揽入怀中。
我推开他,冷冷的一笑,
“为什么?当初囚禁我于府中,安排了那次西郊猎场的好戏的,不是你的杰作吗?”
殷文洪像是被我的话激怒了,一把抓过我的手腕,力气之大,差点让我惨叫出声。
“殷子姜!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猛地打横抱起我,我大惊,拼命挣扎,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殷文洪把我扔在床上,我想要坐起身子,却被他欺身压下,只得用手死命抵住了他的身体。
“你这是做什么?!陛下还在外面,若是要他看见了……”
我话未说完,已被他吻住。
殷文洪开始脱去身上的衣物,我闭上眼,再不反抗。
“子姜,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再次见到你的那夜吗?”
殷文洪似在梦中呓语一般,声音幽幽地传来,仿若很远。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着双眼。
忘记?我怎会忘了,那早已似刀刻般烙在了我的心上。如同噩梦,我却着魔般无法清醒。
“我真后悔,”
殷文洪的声音细不可闻,
“那时候我就该杀了你……杀了你……就不会……”
他的声音终于淹没在了这空寂的夜,我睁开眼,看着月光映出他苍白的脸。
后悔?我冷笑着扯开唇角。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你殷文洪更不需要。
“他是……”
我看着眼前矫健怡然的少年,疑惑地问身旁的人。
“子姜,你是第一次见他吧,这位可是我最年轻的将军。”
那人说着,掩不住的神采飞扬,如同炫耀着一件稀世珍宝。
“陈化将军的孙子,陈轲。他虽只有十五岁,却是难得的将才。”
我靠在他的身上,眼睛盯着那少年看了许久。
年轻,坚毅,和无限的自信。
我仿若又看到了当年的殷文洪,也是这般地锋芒毕露,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别过头去,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我轻笑,极淡地化开。
陛下叫他离开后,把我抱了起来,
“子姜,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君臣的关系啊。”
我笑得暧昧,双手环上他的颈项,
“臣下怎么可能妄想圣上的东西呢。”
那人闻言大笑起来,
“良将难求,若果用君王自己的东西就可收买将才,我倒不啬于给予。”
我收敛笑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把我给他吧,反正我只是货物,你们想送谁就送谁。”
我掩面而泣,哭得甚是伤心。
那人看了也慌了,连忙哄我,为我拭去泪水,
“傻瓜,朕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我怎舍得把你送予他人?”
我紧抱着那人,继续撒娇。
陈轲,十五岁是吗?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天真烂漫。
殷文洪十五岁的时候逃出了皇宫,流落边疆。我十五岁的时候是什么光景,早已记不得了。
2
与陈轲的再次见面是在皇宫的庆宴上。
我依附在陛下的身上,看着殿上歌舞升平,权臣们阿谀吹捧,还不时地向我身边的人歌功颂德,好不快活。
我心里冷笑,不过是换了一个位置,看到的一切竟已斗转星移。
为何当初继任太子的时候,我竟然会认为这殿堂神圣庄隆,朝臣们各个是精忠报国?
简直可笑!
我看着坐在最前面的殷文洪,他只是沉闷地喝着酒。
没有交汇的视线,找不到依附的思念。
也许,从一开始不过就是我一相情愿罢了。
灯影横斜,每个人的丑态无节制地暴露。
眼前的一幕幕与当年的景象相互重叠,变幻莫测。
我看得出神,早已分不清现实与幻境。
——你宁愿立那个废物也不愿意承认我吗?
废物吗?的确,殷子姜除了这具皮囊什么也没有。
——殷子姜!你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我欠你的?…………
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叫你如此恨我?!
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刮,措骨扬灰。
让我苦苦地追在你身后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皇兄,我最爱慕的兄长,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偿还,才肯善罢甘休?
你真的应该杀了我,不必如此地用尽心思,只为叫我生不如死。
只可惜,殷子姜不值得你如此厚爱。
与殷文洪的视线接触的刹那,我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
那双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烙在我的身上,也不别开。
我不知道他此刻看着的究竟是谁,是当年他从不看一眼的弟弟?还是三年前那月下与世无忧的少年?
总之,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殷子姜。
那一刻,我真的有种冲动要跑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带我离开!
只是,殷子姜这一辈子,也许只得在这长生殿深处,苟且而活,直到烂掉。
“别再看了,子姜。”
身旁的人伸手搂住我的腰,低声在耳边呢喃。
我收回视线,淡淡的一笑。
为何你竟什么都知道呢?
我不语,任凭他覆上双唇。
只是不知此刻,他看着的,是我,还是殷文洪。
注意到那如芒刺在背的视线,我回头看去,正是陈化。
我看着他身旁坐着的陈轲,勾唇一笑。
离间他们君臣吗?我想起陛下的话,不禁又笑了起来。
陈化看着我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冷若冰霜。他认为我是祸害,多次向陛下举柬要杀了我。
“殷王家的后人不应再活在这世上。”
我想他的话中也包括了殷文洪。
酒过三洵,身旁的人已微带醉意。
我扶着他向后殿走去,身后是如剑般锐利的目光。
我知道那是谁,这庙堂之上,能够当着皇上的面指骂我妖孽的,仅此一人。
我陪着那人一起倒在床榻之上。他醉眼朦胧,灼热地视线定定地锁在我的身上。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毫无头脑地冒出一句。
“子姜,朕真舍不得你。”
我一呆,旋即轻笑出来。
“陛下醉了。”
他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只得由着他,也不挣扎,听他在我耳边语无伦次的胡话。
夜渐深,身旁的人渐渐睡去,却仍旧紧攥住我的手不肯放松。
我抬眼看着窗外的明月,竹影晃动,晚风寒澈入骨。
殷文洪,你可还记得那夜的月色,是否也这般的迷人?那夜的竹林,是否还有这曾经的殷子姜呢?
我淡淡的笑着,心中是化不开的浓。
如果有的话,请帮我找回来把。因为我已经忘了,把他丢在何处了。
夜色正浓,我手下摩挲着墙壁,抬起头,看宫墙高耸,阻隔了今晚难得的月色。
四周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有规律地响起,一队一队,紧密地来回巡视。
我听着夜里他们平静的呼吸笑了起来。这些根本不是问题,这个皇宫我太熟悉了,即使再多加一倍的士兵,闭着眼睛我也能出去。
抬头再看了眼宫墙,我提气,翻出宫墙。
打更的声音突然从街角传来,我吓了一跳。仔细听去,原来已是三更天了。
再不快点,等到人都起了,就会被发现了。
我快速转到一家店铺的门口。店门已关,里面却有依稀的烛光射出。
轻叩了两下门板,我低声道,
“是我。”
屋内片刻沉吟,门板被拉开,殷文洪的脸出现在眼前。
我推开他,径自向屋里走去。
屋内只有一个女人,她坐在床边,为睡着了的孩子轻轻掖好被角。
“太子……”
女人见了我,忙要起身,被我止住。
“孩子睡着了?”
女人点点头,我不再多言,转头看去站在门口的殷文洪。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抢先一步已开了口,
“老爷子还不知道他们活着,你打算隐瞒下去?”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吗?”
殷文洪冷笑,环抱双臂靠在墙上。
“姚匀天当年虽已随先皇殉国,可是他得罪了太多的契丹人。要是被人知道他的家眷尚在人世,一定不会放过。”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殷文洪,他的脸色如预期一样变得苍白。
原来你还记得吗?
冷哼一声,我转向床上熟睡的孩子。
“他的骨血,我一定会保下来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女人闻言无声地落下泪来,忙又擦拭去,
“太子您这样做太危险了,若是叫他们发现……”
“这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句话,我没有回头去看他。因为我猜不到他此刻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我。
我不会有事,真的吗?我觉得好笑,这世间最想我死的不正是你吗?
马儿的嘶鸣声划破长空,我看着那人立马上前,直面我而袭来。我并不动弹,由着那马蹄砸向身上。
身体突然微微一沉,竟被一个人扑倒在地。
见他护在我的身上,那马上的人急急收了缰绳,险些跌落下来。
“少主!你这是为何?”
马上的人半带惊恐半带怒意地质问护在我身上的人。
陈轲昂起头,不容逼视的神色回瞪过去,
“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命你这样做的?!”
我看着他俊秀的眉皱起,威严十足的样子。只不过是个孩子,却叫马上的人惧其气焰。这样看来,怕是边关的敌兵,见到他也是闻风丧胆了。
如今有幸得令此人为我动怒,该是何种造化?
想来我低低地笑起来,竟忘了刚才差点死于非命的险状。
他又气又无奈地看着我,
“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这人不是第一个要来杀我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即能安然无恙到现在,该是笑我命好还是谢人手下留情?
陈轲,你当然是不会懂得,这宫帏之中最缺不了的,就是死得不明不白的冤魂。
“少主,末将有命在身,还望少主不要阻拦。”
那人说得硬气,不予反驳。
“好,我自是不为难你。”
陈轲微眯着眼睛,说不出的阴狠,简直像极了某人。
我看着他的侧脸竟恍惚起来。回神之际,少年已将手伸到了我的身下。
他微红了脸,小声地说,
“得罪。”
起身时已运足了内力,抬脚间就跃上了临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