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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摇了摇头,继续扶手上去看煤矿。
殊不知这一幕恰巧是落在白眉管家眼里,又联想起最近几日他从山民里打林蕊蕊时的对话。
“东家啊,那可是个大好人啊,每人每户都分到了伙计,可以去换粮食,唉……原本还以为分到这下等田地要饿死人呢。”
“东家是上天保佑的神人啊,每次上山只要碰到东家,运气就会特别好,收获也会特别多……”
“自从有了东家发明的犁,我们何家山又开发了好几亩田地呢,田的质量好,冬天肯定能熬过去了!”
“哎哟,你不知道吗?煤蜂窝就是东家发明的啊,地炕不知道吗?可暖和人了!冬天不用怕冻死人了。”
……
看来这位林神医平日真没少做好事啊,否则不会如此深得民心啊!
白眉管思暗暗打量,虽然至今也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轻易分给她这么大的赏赐,不过但就笼络人心这一点来说,还真就是一个人才。
就在白眉管家思索的时候,何家山的一个壮年跌跌撞撞地跑来了。
“求东家救命,东家求救命!少族长,少族长被县里的人给抓走了,罪名……罪名是窝藏朝廷钦犯,泗水!”
每个姓氏为单位的族,族长还在的话,也许会默认一个少族长,就是大家都知道万一族长出事少族长就会立刻顶上,但是这个也有些避讳,一般族长没有正式宣布退下的话,族里面的人肯定不会直接喊少族长的,这下只怕是急狠了。
“什么?!”林蕊蕊顿时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回东家,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刚刚,刚刚一大批捕快直接就冲进了少族长家里,然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听不懂的话,反正就是说我们窝藏朝廷钦犯什么的,就将少族长给带走了。”
“这,这真是,别急,你别急,我想想办法……”林蕊蕊安抚道,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听见白眉管家冷哼一声。
“不过是一个县级的捕快,瞧你们吓得那样,”作为一个连五品都看不上的纵横宫中数十年的白眉管家非常不屑这类小打小闹,他看了林蕊蕊一眼,“还需要想什么办法,都不需要惊动主公,你直接去就能解决的事情。”
林蕊蕊瞬间秒懂,这是要她以势压人。
不过,正因为这地界太小了,搬出一个荣王的名号来,去压一个县里面的小领导,这感觉就像搬出了我家谁谁谁是开国元勋或者下一任国家领导人去压县里的领导一样……
好,好别扭啊!
“我先和你去看看,”林蕊蕊转头对那青年说道。
“诶诶……请,请东家与我来,”那青年看林蕊蕊的目光和看救星没两样。
两人迅速下山,然后骑着马往县城赶去。
都不需要人指路,县市并不大,黄土被马蹄踩得飞扬,林蕊蕊抬眼就能看见人群聚集得最满的地方,人类古往今来都是最喜欢看热闹的,这不,肯定是因为审判所以聚在那里了。
带着困惑,林蕊蕊闻声而去,近了,发现大马路上前面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一个个怒目相向,手里抄着家伙,口沫四溅,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开打的架势。
“姓黄的,告诉你多少次,这是我们何家村的少族长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你们诬告!”
“呸,再是少族长又怎么样,做了那种肮脏事,凭什么我们不能报官!”
“胡说八道,我们少族长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为人善良诚实,好读书,知圣人言,怎么可能会干窝藏朝廷钦犯的事情!”
“少废话,你们何家山都滚一边去,人赃俱全,知县老爷都把他绑着跪在堂下了,还想抵赖不成,告诉你们,别想打哈哈就躲过去,这里不成我就带人告到蜀城上面去,到那时候就直接告你们何家山窝藏,你们何家山就是个贼窝,村里都是贼盗。”
“……再污蔑我们村,打死你。”
“来呀,打,朝这打,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一点王法了,”一个黄家村的人站出来,一看就是屠夫模样,扒开衣襟,露出肌肉满满的胸脯,大声嚷嚷。
何家山的村民还是非常遵纪守法的,一时间面面相觑,反而不敢做什么了,这在黄家村的人看来那就是理亏的表现。
黄家村又有一个人冒了出来,冷哼道:“不敢造次了吧,看你们还有点良知,知道自己错了,我举报也是为了你们村子好,真等上面的人下来,你们整个村子都讨不了好的去。”
“鬼扯,若不是你们阴谋陷害。”何家山的几个青年咬牙切齿道。
“哼?没听见县长的判决么,我们村子哪里阴谋陷害了,”那黄家村的人冷笑,“你们是一伙的,当然帮他说话了。”
、089 宛如闹剧
听到这里,林蕊蕊整个人已经靠近大堂门口,刚刚过去,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吼着:“大胆刁民,还敢死不认罪!来人上刑,三百棍下去,看你画押不画押!”
三百杖?
若是那肌肉膨胀的壮汉去打,只怕那位少族长连一百杖都撑不下去。
“等等!”林蕊蕊高声呼道。
清澈中性的声音犹如一道清泉袭入这大堂,这县里不少人都是何家山的,一听就知道是东家来了,这不,围观的人就有大喊的:
“东家,是林东家来了,东家来救人了!”
“少族长不要怕!东家来了!”
“太好了,苍天有眼啊,总算不会屈打成招了!”
……
一席话,那刘县长又不是个聋子,连同坐在上位的几人的脸色都气青了。这算什么,他们这是被打成贪官污吏了吗,这可是一个重视名声的时代,哪怕被传到皇帝那里的可能性不到万分之一,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这下,原本只是因为夫人以及收了黄家村人钱的县长,此时对何家山的人越恨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坐实了这个罪名,然后再以聚众闹事罪,给他们一顿板子。
“来者何人!”刘县长猛地一拍案几,“胆敢喧哗!”
“威武!”一众衙役低沉吼道。
一时间,围观的民众被吓得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
“哼,好大的威风,”清脆中性的嗓音带着一分漫不经心。
刘县长愤怒凝目看去,就见一白衣翩翩的少年郎,长身玉立,长袖大袍于秋风中袖袂翻飞,嘴角微翘如春风拂柳,越发走近,越能体会这位少年精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然,然,决非是那种女子般的柔弱倾国之色,那眼里闪动着的分明是坚毅与平静,宛如高高在上的人俯视众生一般,只要他人站在哪里,就能感觉到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分优雅。
“来……者何人!”刘县长一时间也被惊得嗔目结舌,好一会才似是找回自己的嗓音。
刚刚问完话,心里又在嘀咕着,这黄家村人说林东家没有背景这件事,到底靠谱不靠谱啊,这人怎么看,怎么都是权贵才养得出来的气派啊!
刘县长也不是一个冥顽不宁的蠢货,特别是涉及到有关做官方面,他是宁可自己丢脸也要巴结上司的小人,这不,一开始的狠厉立刻被抛弃了,整个神色缓和下来,说道:“不知公子是?”
林蕊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视线,仿佛是不屑于说自己的来历一般。
“不知公子有何高见?”刘县长似乎丝毫没有在意林蕊蕊不礼貌的态度,不,或者说正因为林蕊蕊这理直气壮的不礼貌,他反而像是看到了蜂蜜的蜜蜂一样,眼睛都直了。
林蕊蕊脸上依旧是一副自傲公子哥的模样,心里却暗舒一口气,有戏,她来的路上就已经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这个县长的喜好,在知道他是什么性情的人后,林蕊蕊当即放弃立刻用荣王势力压人的想法,因为她明白,能成功混上官位的人眼光肯定不差,根本不需要实际说出自己的来历,只要气势摆在那里,那人自然会脑补一大通。再说了,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荣王这名号听着吓死人,可人家会不会信,或者对方正好是隶属荣王敌对势力的呢?
还不如让对方自行脑补一下,反而效果更好。
“县长,凡事都讲个证据,你无缘无故将人扣在这里,可不像话,”林蕊蕊淡淡地开口,说话间,看都没看坐在上位的人一眼,只不过语气中带着一丝厌烦。
刘县长一听,一看林蕊蕊对他的态度,再怎么识时务也有点怨气的,因为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一听出林蕊蕊语气中的厌烦,心里“咯噔”一下,醒悟了,他是知道那些权贵的,行事惯来毫无王法意识,从来都是以势压人。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位贵人只怕是不想暴露身份,也知道是另有人这里故意找事,所以才会在堂下稍微说一下王法,若是己方真的惹对方不高兴了,只怕暴露身份的那一刻,乌纱帽都可能不保……
还不等刘县长开口说话,另外陪审的黄姓族长站起来了,很不开心地说道:“都接到乡民的举报了,人证都在怎么可能没有证据!”
黄族长刚刚说完,一个黄姓乡民也紧跟着站起来说道:“对对对,我亲眼看见泗水鬼鬼祟祟跑到那人的屋里的!”
“哦?亲眼,”林蕊蕊瞟了那作证的一眼,眼底尽是蔑视。
刘县长一看,心里一紧,暗道那作证的人是个傻子。
“是啊!我就是人证!”那人挺挺胸膛说道。心里还在得意,看你还有没有别的辩词。
“来人,将这个窝藏罪犯的人抓下去!”林蕊蕊突然冷冷开口道。
她的声音太冷太轻描淡写,但满满的充满了压迫感与命令感,虽然不是这里的官,可习惯听命令的衙役们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上去,一把将那个作证的给压住,嘴里还恭敬地应道“是!”,衙役们抓完人之后立刻意识到他们似乎听错命令了,可此时刘县长没有开口,那压迫力十足的少爷没有开口,他们忐忑不安之下也不敢放手了,还是继续压着那黄姓证人不放。
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堂下瞬息万变。
外面围观的群众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弄不懂是怎么回事,那人不是投诉击鼓的证人吗?怎么此时此刻却被衙役给抓住了?
“孩子他娘,刚刚上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的人被抓了?”
“他爹啊,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