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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啊,万一吓到人家小姑娘了可怎么办啊,
“很简单,”林蕊蕊也回答得慢条斯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黑囧了一下,然后肃然起敬,姑娘,是我小瞧你了!
“哦!挺果决的,”刘公子似乎完全不奇怪这个答案,然后似乎毫不在意地开口,“你这么整她,是不希望她嫁给徐某人?”
大黑猛地低头,近不可闻的“噗”了一声,虽然自家主公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真的不在意的话,就完全不会提及这个话题的好么!什么林家,什么徐某人,这以前在主公眼里那都是无比渺小的存在,根本记不住的存在啊!
林蕊蕊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这古人的思维就是具有局限性,怎能老以为女人会吃回头草呢?那种渣滓,白送倒贴都不要的好么,思及此,她又说道:“没有的事,一个男人罢了,姐姐想要就要呗,只不过那事既然是苏夫人的主意,当然该苏夫人偿还!”
“哦!”刘公子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动容,双眼猛地睁开,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你的意思是毁了苏夫人的名声?”
林蕊蕊点点头,笑得一脸无辜:“这不是很好嘛?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却被外力终止了,想必苏伯母应该很难过很焦虑吧!很担心自己的心腹吧,我不过是帮她实现了她想要做的事情,嗯,心腹直接扒光了放在她床上只怕会很美妙啊!对了,心腹有几个啊!要不要多找几个来凑数?”
“噗——”大黑一下忍不住喷出,整个表情那是瞠目结舌,外面听到的高手护卫也是一脸囧囧有神。大黑又看了主公那闪闪发亮的眼眸一眼,暗忖,该说什么锅配什么盖吗?阴险狡诈腹黑又残暴的主公,活该遇上这么一位天然黑的主?
、038 你刚刚怎么猜不对
刘公子没有说话,只不过原本懒洋洋斜靠着的背脊坐了起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蕊蕊说道:“你不觉得太过狠毒?”
林蕊蕊心里不屑的撇撇嘴,若是那阴险夫人的女儿和自己交好,顾忌小姑娘的名声,兴许还会放她一马,可谁让这母女都是那般不要脸的存在呢?她完全不觉得这个手段狠。
思及此,她开口道:“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原本想害我的便是苏夫人以及帮凶,我不过是让他们自己唱一出大戏罢了,连一点迁怒的人都没有,怎么能说毒辣呢?更何况,洛国向来尊崇儒家,儒家的中心思想不就是”仁“吗?那位夫人想必不是第一次如此,德行失守,偏偏无人发现,天灾**,天灾无法避免,但**还是能事先拯救的,为了避免更多妙龄少女被迫害,我这揭发出来,不也是为民除害吗?……”
大黑目瞪口呆地听着林蕊蕊侃侃而谈,把一件“阴人”的事情说得如此高尚如此正义,若事先不知道教训的过程,只怕他也会觉得林蕊蕊说得无比正确,不,哪怕现在知道林蕊蕊要如何教训人,但那大道理听过来,似乎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刘公子也听得很新奇,坦荡荡的君子他见过很多,阴险狡诈的小人他也见过很多,但是能用如此正义的皮包装一件如此坏的事情的人,还不像伪君子那般讨厌的人,他见得真是少之又少,或如那些权倾朝野的大臣,又如那高坐钓鱼台的帝师?可如今给他这种感觉的人,居然是一位豆蔻少女,真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刘公子突然冲大黑动了动手指。
大黑会意,立刻从马车里面的隔层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整齐的叠着一件银白为底湛蓝为边的精致男装,一个黑色的头冠放在叠好的衣服上,旁边还有一双黑色镶着银边的男士靴,仔细看的话,靴子的码数明显偏小。
“换了衣服,然后给我就诊。”刘公子轻描淡写。
“请!”大黑将衣服恭恭敬敬地递给林蕊蕊,眼角一直隐晦地打量,很显然,他很想知道这位不愿让人知道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会怎么应对这次事件。
林蕊蕊大大方方地接过衣服,先是叩谢,说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不过是当众换衣罢了,敢不从命?”
说完,女主先是将乌黑秀发挽到一边,然后大大方方地将外衣的腰带慢慢解开,嫣然一副打算当众换衣的模样。
一贯冷静自持的刘公子也控制不住的眼角抽搐了。
大黑更是不必说,双手握成拳头恨不得紧紧地塞进嘴巴里,以免里面的尖叫声泄露出来。好吧,虽然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是很想看绝色美人更衣场景,但若是身处一个越来越阴冷的环境,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车下去啊!
就在这时,刘公子淡淡地瞥了大黑一眼。
大黑瞬间领悟了,暗叹,虽说秉行君子之礼,但主公是否也太柳下惠了一点,这般美妙绝伦的场景都忍心不欣赏?反而让别人去打断?啧啧……莫非预判有错?这位姑娘不是主公有意向的人?
“咳咳,”边想着,大黑边咳嗽起来,然后马车停下,接着笑眯眯地对林蕊蕊说道,“有一句话没有说话,后面跟着的马车是空的,也是用来换衣的。”
林蕊蕊微微点头,非常自然地又把松开的腰带系上,心里缓了一口气,然后徐步走下马车,然后爬上另外一辆,整个过程中背脊一直挺得笔直,动作一直优雅,似乎丝毫没有羞涩等情绪。
“啧……真是捉摸不透啊,”大黑看着林蕊蕊,突然意味深长道。
“我道也是,”刘公子凉飕飕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黑被这嗓音惊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嘎嘣嘎嘣”僵硬地回头,就见自家主公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着自己。大黑暗道一声糟糕,但委实找不到自己踩了哪里的雷区,只好委委屈屈地看着主公,然后试探地说道:“属下自不敢对主公的人感兴趣。”
刘公子云淡风轻地看了大黑一眼,没有开口。
虽然没有发怒,但这眼神大黑再熟悉不过了,每次看待要被处罚的敌人时,自家主公的眼神就会变成这标志性的云淡风轻。
“属下驽钝!”大黑猛地叩首。
“跟了我有十多年了吧。”
“是!”
“听说,你自封能猜透我的心思?”
“属下不敢,”大黑听得冷汗都下来了,没想到年轻时偶尔一两次的玩笑话都被主公知道了,天,上位者最忌讳什么?不就是下属妄自揣摩上意且猜得对吗?!莫非今儿算总账了?吾命休矣?!
“那你刚刚怎么就猜不对呢?”
“属下不敢……啊?”大黑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公子,这话的意思透着几分诡异啊,难道是……当时自己不该请林小姐下马车换衣服,而是应该自己滚下马车避嫌吗?!是吗?!是吗?!是吗?!
刘公子只给他留了一个侧卧的后脑勺。
但沉默……是否等同于默认?
大黑的眼神变得无比呆滞。
、039 虎铜令又出场
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郊外,马车里的林蕊蕊换完了衣裳,走出来,彻彻底底风流倜傥的朗朗君子,一下就惊红了车门外候着的婢女的脸,暗忖,这位公子真的生得如此好看?若不是主子的亲信,也一定是洛阳来的贵人呢……
在洛国,好姿容的公子更容易得到皇帝贵族的赏识,以至于形成了一种以貌取人的风气。在世俗人的眼里,样貌不端正的人定是上辈子积福不够,反之亦然,民众对好颜色的人总是会有更多的宽容与喜爱。
林蕊蕊微微一笑,完全无视婢女更加羞红的脸色,矜持有礼的让婢女带她去约见的地方。
入秋,路过蜿蜒的树林小路。
往里走,一个幽幽深深的大湖泊出现,远远望去,接天连叶的火红枫叶,黄灿灿的落叶,风一吹,那落叶便宛若少女款款而舞,红枫叶洒洒作响,别有一股清幽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碧湖边泛了不少小舟画舫,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但它们都竭尽全力地远离正中央的一艘五层高黑色打底装潢得庄大气肃外船。
婢女带着林蕊蕊上来,到第三层的时候,船的楼梯两旁立着两名俊俏的黑衣青年男子与一名挂着两撇胡须,白眉,皮肤却细腻白皙犹如女人般的男人。
“公子,女婢只能伺候到这了,”婢女屈膝向林蕊蕊行礼,眼神中有些害怕的遥遥看了眼楼梯后的门,然后恭敬地退出离开。
“林公子,又见面了!”大黑略搞怪的做了一个夸张的揖。
他旁边站着的两撇胡须的白眉男人一脸不善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上下打量着林蕊蕊,眼中透着深思。
“当不得大礼,许久不见,”林蕊蕊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这时,白眉男人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听说你医术很厉害?”
“是,当世第一!”
白眉男人眸色微微转暖,他不讨厌自傲的人,一般来说有实力又自傲的人相对而言更有本事,再次上下打量了林蕊蕊一下,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若是治不好,或者治岔了,咱家……我不但要了你的脑袋,连你全家的脑袋都要了!”
林蕊蕊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感觉,淡然一笑:“就算治好了,你要林府其他人的脑袋也行!”
“你!”白眉男人先是一惊,刚想继续说什么。
大黑突然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主公等候多时了,请了!”
一搬出主公,白眉男子立马歇菜,恨恨地看了林蕊蕊一眼,右手做了一个甩拂尘的样子,可因为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有些别扭地将手收回去,跟在后面。
画舫舱口阔大,门窗雕镂精美华贵的图案,里面的陈设着名家书画与名品瓷器,光洁的红木桌上一律摆着一盘盘果盘,果盘都是镶嵌着冰凉的淡蓝色小钻。
白眉男子在林蕊蕊上五楼后便离开,林蕊蕊暗暗的吐了一口气,一路上他处于身后一直用灼热的视线究好奇地盯着她,那目光,她虽不至于觉得有压迫感,但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啪——”
“啪啪——”
围棋落子的声音以一定的频率响起。
久久等不到问起的声音,原本一直微垂着头的林蕊蕊,这才抬起头来。
不远处是一张红木雕刻龙凤呈祥的软榻上,黑发俊美的男子冷着脸半倚,黑色镶金边的长袍敞开约莫一掌宽,露出细腻如白玉的肌肤,明明该是一副最引人瞩目的风流倜傥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