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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山问程迭戈,程迭戈你觉不觉得这里就像一个偷情场所。
抱住她的人身体变僵,之后,手缓缓放开。
“你不相信我?”他声音冷淡。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那一个瞬间诺丁山觉得烦了,觉得也许一切就像是发生在几天前的那场抽奖,即使是抽到距离七很近的六,可不是就是不是。
转过头去,回以同样冷淡的声音,声音慢条斯理着:“我只是烦了,你现在穿的那件外套就让我烦透了,程迭戈我这样说你懂吗?”
“我以为,我已经达到让你无条件信任的程度,不需要我去证明,不需要我多做语言的保证,可现在看起来还没有,说看看,诺丁山,你说我还需要做多少的事情才能让你相信我?”
诺丁山呆站在那里,听着程迭戈继续在说话着。
“告 诉我,要怎么让你才不会觉得烦透了?是不是就像杂志上媒体上所呈现出来的那样,在特别的日子里,你戴着我为你挑选的珠宝小鸟依人般的挽着我的手臂,在公共 场所上享受着我对你的呵护具备,惹来无数人的艳慕目光,那些目光围绕着你佩戴着的价值连城的珠宝以及你身边的男人,这样的是不是就不会让你烦透了?嗯?”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都在说些什么鬼话来着,倒是变成他有理了?诺丁山开口想反击但却在他接下来的另外一番言语中闭上了嘴。
“如果你喜欢那样的话也没有问题,但是,得在荞姨死了之后,等荞姨死了我就向全世界宣布,那个叫做诺丁山的女人是我的女友,而且势必会成为我的妻子,不用担心,不需要你等太久,也许是四十三天,也许是五十三天她就不在了。”
“诺丁山,你懂那种呆在一位生命在倒计时的人身边的那种感觉吗?睁开眼睛,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就来到,在很多人眼中充满希望的一天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却是消逝的一天。”
诺丁山无法看到程迭戈的表情,可属于他声音里的痛苦却是清清楚楚的传达到了她的耳畔。
因为诺丁山有克莱儿,所以她懂,她懂得那种心情,每当夜幕降临时心里总是充满着恐惧,时间过得飞快,而你总是拿时间没有办法,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流逝。
所以,她对他生不了气。
程迭戈走了,擦着她的肩膀离开,离开时他就和她说了那么一句“一个月之后我就回来。”
诺丁山没有说话,目光送着程迭戈的背影离开。
悄悄擦去脸颊的泪水,诺丁山低下头往着外面走,不远处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还有陆小萌叫她的声音。
找到她时陆小萌声音不无羡慕:“程先生很紧张你,难不成你这么大的一个人会走丢。”
把那群孩子带回他们房间,回到寝室已经是凌晨时间,想了想诺丁山还是把她打算发给程迭戈的短信给删除掉。
朱美宝终于等来了她所想要的电话,此时为上午十点半时间,从电话彼端传来的消息还是让朱美宝感到万分震惊:程迭戈和朱莉安在圣诞节结婚了。
这消息来得毫无征兆以至于朱美宝当场愕住。
回过神来朱美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诺丁山要怎么办?那个被傻傻的蒙在鼓里的诺丁山要怎么办?
距离程迭戈前往马尔代夫的班机还有半个钟头,现在要赶到机场已然来不及了。
呼出一口气,关上办公室门,解开套装上衣纽扣,脱掉高跟鞋,拿起手机,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朱美宝拿着手机来来回回的。
很好,招待她的又是留言信箱对吧!仿佛找到她大学时期的那种冲劲,连续打程迭戈电话不通之后朱美宝索性把电话打到朱莉安手机上,这位和程迭戈倒是很有默契,电话也是不接,最后,朱美宝弄到了肖荞的手机号。
谢天谢地,肖荞接电话了,知道程迭戈在肖荞身边时朱美宝说:“肖女士,麻烦你转告程先生,就说有人绑着炸药包闯进他的办公室。”
终于,朱美宝成功的听到程迭戈的声音。
“有什么事情快说。”程迭戈的声音淡淡的。
“程迭戈,听说你和朱莉安结婚了?”朱美宝问道。
程迭戈没有出声,电话那端开始传来机场的广播声音,以及朱莉安在提醒航班时间到点隐隐约约的声音。
这个时候朱美宝大约知道自己的助理收集到的消息也许是可靠的了,程迭戈和朱莉安也许真的结婚了。
一时之间,朱美宝的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那时在医院的咖啡馆里,诺丁山和她说的话“我是预支一辈子的勇气才来到他的身边。”
此时此刻,了解到所有事情之后朱美宝深刻的明白到属于诺丁山说的那些话有多么的艰辛。
要死很容易,要活却是很难,即使再难也舍不得离开,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着一个程迭戈。
“朱美宝,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
“程迭戈。”朱美宝打断了程迭戈的话:“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诺丁山和叶光中的婚姻只维持了七十二个小时。”
加重声音,一字一句:“现在,我很庆幸我没有销毁那份资料,可遗憾的是程迭戈你没有看那份资料。”
机场广播一遍遍重复着前往马尔代夫的旅客做好登机准备,和他们随行前往马尔代夫的护工医生站在一边等着程迭戈,专门为他们服务的空乘人员低声提醒着程先生航班到点了。
程 迭戈还维持着刚刚接电话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所在,来来往往的旅客在他身边川流不息着把他衬托得就像是一具雕像,一个死物。肖荞拍了 拍推着她轮椅的朱莉安的手示意她把轮椅推到靠程迭戈近一点,第一下没有反应,肖荞去看朱莉安,她发现朱莉安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的手也冰冷。
这两个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还有,刚刚由她转接的那通电话又是怎么一回事,护工从朱莉安手上接过了轮椅,轮椅朝着程迭戈。
“怎么了?”肖荞抬头看程迭戈。
依然一动也不动,机场的广播又一次响起,肖荞提高声音叫了一声“程迭戈。”
终于,他的目光移动了,缓缓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叫了一声“荞姨。”
“荞姨,我们不能去马尔代夫了。”他说着,声音听起来有些的空洞。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机场,一出机场程迭戈丢下了一句“我已经让司机来接你了荞姨。”之后就拦下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已。
面对着这样的程迭戈肖荞也很无奈,从程迭戈接到那通电话之后他好像忘了朱莉安这个人,这两个人才刚刚举行婚礼还不到一个礼拜,这趟马尔代夫之行实际上肖荞是想让这两个人培养感情,程迭戈太忙了,朱莉安有时候孩子气得很。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肖荞去看朱莉安,自始至终她都很安静,连牢骚也没有发,手去拉朱莉安的手,还没有等肖荞说出安慰的话手就被朱莉安甩开。
给程迭戈打完电话之后朱美宝回了一趟公寓,找出那份资料然后她就开始等程迭戈,程迭戈来得很快。
打开门,门口站着程迭戈,公寓电梯正处于维修期,从程迭戈湿透的头发和额头上汗水可以猜到他是从楼梯上来的,朱美宝恨不得她的公寓在一百层以上,让程迭戈只跑十楼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朱美宝把程迭戈带客厅,没有经过任何语言的交流,那份被她藏起来的资料交到程迭戈手上,之后朱美宝站到窗前,安静等待着程迭戈看完那份文件。
程迭戈看那份文件的时间比她看时用时久了许多,而且他在看那份文件时显得有些吃力,有好几次都停顿了下来,喘气,呼吸,不大的空间伴随着程迭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凝重压抑。
文件有两页半,程迭戈的目光逗留在第三页文件的时间最久。
久久的,他的目光离开文件页面,手垂落下来,文件从他手上轻飘飘的掉落在地上,目光转向窗外,久久的凝望着,眼神涣散,新的汗水从他额头不停的滴落了下来,就好像他还在爬楼梯一样。
那张脸越来越为苍白,苍白在瞬间转变成为了惨白,更多的汗水在他额头越聚越多,再加上涣散的眼神让程迭戈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得了急病的病患,这样的程迭戈还真的让朱美宝吓到了。
“迭戈。”朱美宝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毫无反应。
“程迭戈。”朱美宝这次声音比之前大出很多。
涣散的目光转向她,朱美宝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程迭戈蠕动着嘴唇:“学姐,请把窗户打开,好吗?”
程迭戈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怕惊动谁似的,这导致朱美宝在打开窗户时也显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还没有等朱美宝打开窗户,背后传来的巨大声响让已经被程迭戈弄得神经紧绷的她直接跳起来。
回头。
客厅里摆放着装饰品的橱柜,连同橱柜上的朱美宝不同时期收集到的香水瓶被推到在了地上,玻璃制作的橱柜由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发生了碎裂,地板上碎裂的玻璃碎片连同一百多个香水瓶随处都是。
那声巨响就像封印的咒语,属于程迭戈脸上阴戾如数被释放了出来,那抹挂在他嘴角的笑极具癫狂,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你们女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不仅奇怪而且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是诺丁山好不好,朱美宝心里嘀咕着,可她不敢说出来,程迭戈的愤怒已然到达顶峰,直觉告诉朱美宝假如这个时候让程迭戈听到诺丁山这样的肯定会让她从这十一楼的窗户飞出去。
很快的朱美宝就发现,现在不是她担心自身安危的时刻,应该担心的是程迭戈,程迭戈站在客厅中央,他头顶上的吊灯也许是因为受到橱柜倒下冲力的波及,此时此刻正在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掉下来砸到他头上了,吊灯也是采用全玻璃制作的,砸下来的话——
朱美宝开口想提醒。
“嘭”的一声,吊灯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