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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喘息着,无声的看着裴傲,伊夏沫示意的看向一旁的窗户,他们的对话阙云应该已经听到了,所以他可以走了,否则真的让阙云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小心。”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在伊夏沫催促的视线里,裴傲快速的想着窗户走了去,片刻之间,却已经飞身出了屋子。
而此刻,在裴傲刚一离开,阙云却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看着依旧和衣浸泡在冷水里的伊夏沫,清瘦而高傲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的不解,冷笑着开口,“你赶走了裴王爷,难道真的想要我给你解了春药的药性。”
“话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闭着眼,看都不看阙云一眼,伊夏沫思虑着裴傲的用意,他居然会一直跟在她身后,这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范家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许只有阙云,他还没有看清楚,所以才会故意和自己演出刚刚的那一幕。
“你真的以为靠自己可以抵制住药性吗?”轻蔑的看一眼伊夏沫,阙云大步的走了过来,快速的执起伊夏沫的手,看着水里那被鲜血染红的色泽,目光暗了暗,随后快速的聚集起真气,不断的将绵长而雄厚的内力输入到了伊夏沫的掌心里,顺着她的筋脉,一直输送到了她的身体里,帮着她压抑着春药的药性。
“不用看,我只是不想你血流尽了死掉。”对上伊夏沫那一双清澈的似乎可以一眼看见底的眼睛,阙云别过脸,冷嘲的讥讽一声,“而且音璇已经说了,只要我救了你,她就不会再缠着。”
“你配不上音璇。”阵阵的内力如同一道清冽的春风般快速的席卷了身体里的每一处,那磨人的灼热也渐渐的消退下来,伊夏沫看着阙云那异常邪魅而俊俏的脸庞,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音璇生性开朗,干净,对人更是没有任何的城府和心机,可是相对的,阙云除了那桀骜的容貌外,性格阴骛不定,心境更是猜不透,这样黑暗的人配不上音璇。
“裴王妃,你还真敢说,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在救你!”脸色一阵阴冷,阙云看着伊夏沫,不由感到一阵恼火,阴恻恻的眯起眼。
“我有让你救吗?”同样语气不善,为音璇感觉到不值,伊夏沫迎视着阴晴不定的阙云,被他抓住的手倏地用力要抽回来。
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阙云倏地用力,按住伊夏沫的手,面容一愣,异常秀美的五官狰狞的变了变,这才恨声道:“你疯了,这样乱动,真气扭转,你的命就真的没了。”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渐渐的明白,体内那药性终于完全的退去,伊夏沫终于轻松的吐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却见阙云脸色更加的苍白。似乎随时要倒下一般。
“你没事吧?”看着阙云那异常难看的脸色,伊夏沫也顾不得浑身的湿透,快速的扶过他踉跄的身体,却被阙云嫌恶的甩开。
“不用你假好心。”话刚一说完,刹那,阙云只感觉胸口剧烈一痛,快速的按住了胸口,可是一口鲜血却还是从口里喷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却是冷汗淋漓,看得出伤的不轻,不过也是,输了一夜的真气,不受傻瓜才有些的奇怪。
“放手。”冷冷的开口一贯嫌恶的语气,可是太过于虚弱之下,却正无力的靠在伊夏沫湿透的身上,阙云这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逞强!”斜睨的挑眉看了过去,伊夏沫扶着脸色煞白的阙云走向了床边,却见原本一直纠结的阙云却突然的瞪过眼,嘲讽一笑,说他逞强,刚刚输送真气是,是谁逞强的抽手,差一点两个人都受伤。
彼此的对视一眼,阙云和伊夏沫突兀的都笑了起来,他们或许是同一类人吧,只不过伊夏沫过于冷漠,而阙云过于阴鹜。
“王嫂,是我。”等了一夜,音璇终于带着一脸疲惫的推开门,却见床边,伊夏沫和阙云同时露出了笑容,原本都是不会笑的两个人,此刻却同样的露出笑容,淡淡的,没有半点的张扬,可是却成功的将两人的脸庞都柔软下来,看起来异常的般配。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脸色却阵阵的苍白,音璇双眼绝望的转过身来,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你休息,我去找音璇。”将阙云按睡在床上,伊夏沫快速的向着屋子外追了过去,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衣服,浑然不曾察觉这寒冬初晨的冰冷。
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思,阙云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随后默默的闭上眼,休息着,调节着身体里的气息。
“音璇。”看着站在院子里,迎风站立的音璇,伊夏沫快速的走了过来,扳过音璇的肩膀,对上她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这才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去照顾他,我去买药。”
“什么?”不明白的看着伊夏沫,知道看出她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珠,音璇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王嫂一夜都在木桶里,那她和阙云根本没有做什么?可是为什么王嫂的药性会解了?
太多的疑问下,想要追问已经走出门的伊夏沫,可是却又不放心屋子里的阙云,音璇只能转身向着屋子里走了去,看来只有问他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中堂药铺,买了些药,伊夏沫也顾不得别人眼里自己那一身湿透的怪样,用簪子抵押下来,拿着药向着五福巷走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的路,身后马车声却响了起来,马背上裴傲换下了一贯黑色的衣裳,而是一身淡蓝色的外袍,黑发用玉冠整齐的输在脑后策马迎风而来,带着几分倨傲和尊贵。
“要进宫了。”随着裴傲勒停了骏马,一旁的马车也随即停了下来,裴傲看了一眼一身湿透的伊夏沫,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药上,“给阙云的?让暗卫送过去,马车上有干净的衣服。”
片刻的功夫后,马蹄声再次响在了清晨的街市上,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的回响声,大红的对联带来欢庆和喜悦,而皇宫更是焕然一新的喜气,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高悬在门楼之下,随风飘荡的大红灯笼,处处都是张灯结彩般的喜庆。
“裴王爷,王妃。”一路之上,太监和宫女们都恭敬的跪下行礼,而裴傲一直带着伊夏沫到了裴睿居住的龙璇殿这才停了下来。
“皇叔,皇婶。”直接挥退了一旁服侍的宫女和太监,看到裴傲和一起走过来的伊夏沫,裴睿雀跃的喊着,快速的跑了过来。
龙璇殿里残余的积雪早已经被太监和宫女清除干净了,而得到自由的裴睿也顾不得身后的裴傲和伊夏沫,如同放出山的小野孩,在御花园里穿梭着,不时抓个雪球。顽劣的向着裴傲和伊夏沫的方向扔了过来。
自己五岁之前也曾和姐姐一样这样快乐的玩耍过,虽然那个时候爹地和妈咪忙着研究,可是和姐姐在一起,伊夏沫从没有感觉到过孤单。
“皇婶。”看着站在一旁失神的伊夏沫,裴睿小小的俊脸上快速的染上笑意,欢快的高喊着的同时,一个大大的雪球随即扔了过去。
等伊夏沫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雪球却已经人到了眼前,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而这时,一只大手却快速的从身侧伸了过来,稳稳地抓住雪球,阳光下,在那古铜色肌肤的大掌里,雪球破碎,点点晶莹的雪花顺着裴傲的指缝滑落下来。
伊夏沫抬起头看着正对着阳光站立在眼前的裴傲,依旧是那冷峻刚硬的脸庞,幽深不见底的黑眸,薄唇微抿着,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的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凝重。
“多加小心。”松开手掌里残余的碎雪,裴傲大手顺势的按住伊夏沫的肩膀,低沉的嗓音有着惯有的醇厚,从一开始的仇恨到如今,他忽然感觉着一丝的烦躁,之前,他恨不能就这样的折磨着他,让她偿还情儿当初受到的苦,可是此刻,想着即将而来的一切,裴傲却隐约的感觉到牵挂。
“没事。”不在意的开口,伊夏沫迎视着眼前裴傲那深邃的眸光,淡淡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放心,学武本王可是最严格的师傅。”她学武应该是为了可以更加顺利的离开裴王府吧,裴傲倨傲的一笑,面部冷硬的线条也因此软化了不少,其实他一直都是好看的男人,只是因为威严,只是因为冷酷,而让所有人都不敢窥视,只能是仰慕。
“不过即使你学了功夫,想要离开,也没有那么容易的。”看着伊夏沫那明显璀璨起来的双眸,裴傲只感觉一股不悦,懒散邪魅的语调带着讥讽随即响了起来,也成功的让伊夏沫刚刚轻松的心情瞬间转为一贯的冰冷。
“那是我的是。”气恼的冷哼一声,伊夏沫直接拍开肩膀上裴傲的大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但阴毒,而且极其的聪明,根本就看透了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就恼了?”被她粗鲁拍开的手悠悠的滑上伊夏沫微微凝皱起的眉头上,裴傲定睛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瘦冰冷的小脸,每一次气恼时,眉头总是凝皱着,目光清澈到冰冷,樱红的唇也是如此的泯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是习惯了她的性格之后,裴傲却慢慢的发现其实她似乎很单纯,即使连冷漠也只是单纯的冷漠,不多话,什么都无所谓。
“你看什么?”不习惯被他那双锐利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内心深处的黑眸凝视着,伊夏沫脚步一个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再次戒备的看向裴傲,却见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唇慢慢的上扬,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笑,也带着一丝的诡异难懂的表情。
“本王发现之前有些的失误。”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裴傲扬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明了,之前他将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裴傲这才惊觉她远远不似脸上那么的冷漠难懂,冷漠似乎只是她的保护色。
单纯的她不会为了圆儿一个丫鬟将自己的手伤成那样,不会为了音璇,自愿服下春药,或许真的只是在冷宫里长大的丫头,宫里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一切还没有学会,即使冷漠,也只是最单纯的一面,不让外人接近了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