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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了?”
“裴王爷让小王爷加强了王府的戒备,裴王妃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厄尔多看了一眼眼前的毕少白,当初将军来军营时,才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可是短短几年,却已经战功赫赫,除了他一身卓绝的武艺之外,将军虽然年少,却有勇有谋,战场杀敌,更是一夫当关,所以征服了整个军宫的将士,可是到头来,竟然会因情所苦。
“嗯,继续安插人在裴王府外,有任何消息回报。”她很好,原来没有他,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区别,傲然清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毕少白转身进了厢房,一旁杨柳依旧拨弄着琴弦,只是听者心思早已经飞远,而拨琴者,思绪也飞离了厢房。
裴王府,书房,灯火明亮着,裴九幽懒散的翘着二郎腿,听着一旁殷莫非带来的回报,桃花眼里不由地闪过一丝笑意,看向忙碌的裴傲,“二哥,你说这范中直果真是个猪脑袋,虽然查出来匡衡有可能是武三放进皇城的,可是这根本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倒好已经吓的带着武三一起躲起来,这不明摆的告诉庞宝宝,他们畏罪潜逃吗?”
“庞宝宝那边有什么情况?”一面审批着奏章,裴傲一面开口询问,这事或许是范中直独自安排的,或许是有心人指使的,只是这么一逃,他的罪名算是定下来了。
“回王爷,锦衣卫已经开始秘密探查范中直和武三的下落,只是暂时没有任何的消息。”莫非快速的回答,抬头瞄了一眼裴傲,“王爷,我们需要派人继续查找吗?”
“不用,把所有的暗卫都撤回来,这事就让庞宝宝去处理。”裴傲冷声的回答,烛光掩映下,低垂的脸上有着漠然的冷峻之色。
“二哥,你说匡衡真的是范中直派来的么?可是这样说也不错,毕竟当时他们狙杀的目标只有小沫儿,可是之前在地牢里用袖箭刺杀小沫儿和之后在药里下毒的人又是谁呢?”看着退下的殷莫非,裴九幽再次的开口询问,这事情太过于复杂,太多的人可能对小沫儿动手,当初他甚至怀疑过二哥,可是转念一想,二哥虽然恨小沫儿,手段亦是狠毒,可是二哥却不会杀了老孙头,所以这还是王府外的人安排的。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冷哼一声,裴傲抬眼扫过过于懒散的裴九幽,“没事替我来处理这些公文。”
“二哥,我有事,我去看小沫儿。”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裴九幽忙不迭的摇头,“毕少白如今可都是夜夜住在红袖楼里,我这个风流王爷的句号都快被他抢去了,所以还是让小沫儿去劝劝的好。”
可惜不管裴九幽怎么刺激,裴傲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需要处理的奏章上,根本不在乎裴九幽意味深长的挑衅。
二哥太过于寡情,唉,裴九幽耷拉着脑袋向着书房外走了去,他已经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二哥每月那几天都会醉酒,甚至痛不欲生,到底被二哥藏在心底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甜美的?温柔的?妩媚的?又或者是冰冷如同小沫儿的?
北苑,依旧是破落的地方,屋子里灯火亮着,圆儿虽然总是笨手笨脚,可是比起音璇和伊夏沫,她的女红要好很好,至少绣出来的东西还像个样子。
“公对,不对,不对,你绣的这一团乱的是什么?”看着伊夏沫手里大红盖头上那乱糟糟的一团线,圆儿气恼的拍着桌子,大燕朝和苍紫王朝的出嫁习俗差不多,嫁衣盖头,大红的被子床单,枕头都需要新嫁娘自己绣,即使不行,也需要最亲近的女眷家属帮忙绣,这样出嫁的女儿才会幸福。
“啊!”还没等伊夏沫回答,一旁的音璇则因为针头扎到了手指头,吃痛的低喊一声,直接将手里的枕套丢到了桌上,“不绣了,圆儿,这些我们直接去绣庄买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呢?一定要新手绣的,公主年后成亲才会有幸福。”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同坐在桌子边的音璇和伊夏沫,顾不得尊卑的念叨起来。
“圆儿,我肩膀有点痛。”看着茶壶姿势的圆儿,伊夏沫站起身来,揉了揉肩膀,在得到首肯下,顾不得音璇那要吃人的目光,快速的放下手中的大红盖头向着屋子外走了去。
卑鄙!看着被扎破手指手的手,音璇挫败的盯着出门伊夏沫,在圆儿怒目圆瞪的面容下,无奈的再次抓起枕套开始绣了起来。
十指连心还真痛,夜色下,晚风冷冷的吹拂着,看着惨不忍睹的十个手指头,伊夏沫无奈的摇了摇头,圆儿那丫头是真的想看她出嫁后会幸福吧,可是她却不知道裴傲与自己根本只是一个仇人。
“小沫儿,你还有心思赏月,你不知道吗?毕少白为了你可是夜夜留宿在红袖楼,气的左相就差没断绝父子关系了。”踏着夜色而来,裴九幽看着惨淡月光下伊夏沫单薄的身影,不由魅惑一笑,直接拉过她的胳膊,“小沫儿,你不担心吗?”
“我们去红袖楼。”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亮着的灯,伊夏沫随即肯定的回答,倒让裴九幽有着片刻的错愕,随后唯恐天下不乱的带着伊夏沫出了王府。
依旧是杨柳的房间,倒是二次来了,听着里面的琴声,裴九幽随即推开房门,瞄向坐在桌边喝着茶的毕少白,不由失望的耷拉下脑袋,逛青楼,居然不左拥右抱,而且一点酒味都没有,反而是喝茶,这是逛的哪门子青楼,这是嫖的哪门子女人哪?
“裴公子。”琴声停了下来,杨柳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裴九幽冷漠的开口,已经算是招呼了,毕少白握着茶杯,头也不抬的道:“你来做什么?”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还以为有人会醉的不醒人事,正好让我送回丞相府去。”往毕少白的伤口上踩,裴九幽一脸欠扁的笑容,自顾自的坐到了桌边。
“裴九幽!”郁闷的怒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毕少白张狂着一双眼,倏的揪住裴九幽的衣服领口,狠厉的咆哮,“滚出去!”
“啧啧,火气这么大,难道是欲求不满?”弹了弹被毕少白揪住的领口,裴九幽笑容愈加的魅惑,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伊夏沫,懒散的笑了起来,“小沫儿你算是白担心了,毕将军这会发火了,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看你偏要来红袖楼,打扰了毕将军和柳儿姑娘的春宵时光了。”
野丫头?听着裴九幽那本末倒置的话,毕少白快速的松开手,回头却见多日不见的人儿正站在门口,依旧是那样单薄的身体,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着隐隐的担心。
“裴九幽,你给我闭嘴,野丫头,你听我解释。”她会担心自己,她来看他了,毕少白愤怒的瞪了一眼喝茶的裴九幽,快速的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狂野如斯的脸上露出连日阴霾后的第一抹笑容,“你不要听裴九幽胡扯。”
“没有喝酒。”担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伊夏沫轻轻的开口,听裴九幽说话,她担心他又会像上次那样醉的不醒人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就危险了。
“没有,野丫头,从此之后,我绝对不会再喝一滴酒。”肯定的回答,毕少白倨傲的脸上有着那样坚定的神色,那一次的醉酒,已经让他悔不当初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再喝酒。
屋子里,裴九幽喝到一半的茶水猛的喷了出来,一脸见鬼般的瞪着毕少白,快速的走到门口,抓过他的胳膊,对上毕少白坚定如铁的脸庞,哀嚎一声,“你不会说真的吧?就为了上次的事情,你竟然戒酒?”
“哼。”嫌恶的甩开裴九幽的手,毕少白目光贪婪的看向伊夏沫,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更何况只是戒酒这样的事情。
“疯了,疯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你堂堂大将军,竟然开始滴酒沾,这什么世道啊?”裴九幽无奈的摇着头,看向屋子里依旧事不关已拨弄着琴弦的杨柳,魅惑的笑着,桃花眼里泛出勾引的光彩,“柳儿,这样不懂情趣的男人,难为你陪伴了几天。”
“裴九幽你给我闭嘴。”唯恐伊夏沫误会了自己这些在青楼里的事,毕少白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裴九幽,快速的拉过伊夏沫的手向着安静的走廊走了去。
原本被针扎过的手突然被毕少白大力的握住,伊夏沫吃痛的一凝眉头,细微的不适却被毕少白发现,快速的拿走她的手,借着屋子里的蜡烛的光芒,这才发现十指上,尤其是右手的手指上满是针扎过的痕迹,一个个的小红点,甚至肿了起来。
“裴傲竟然这样对你?”颤抖着手看着掌心里那瘦弱手指上被针扎过的伤痕,毕少白狂怒的低吼着,心痛的看着一脸平静的伊夏沫,倏的将她抱进了怀抱,随后放开,高大的身影宛如飓风般掠出了屋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是……”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可是毕少白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伊夏沫无力的盯着自己被针扎过的手,微微的头痛着,心头却亦有着淡淡的温暖感觉,他竟然这样的维护着自己,这原本也不算是伤。
“我二哥哪里惹到他了?”同样呆滞的看着疾风般飞掠而去的毕少白,裴九幽将视线转向伊夏沫,看着她那摊开的手指上点点针扎过的痕迹之后,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二哥居然这样对待小沫儿。
“不是,这是圆儿拉着我绣盖头时被针扎到的。”连裴九幽都如此凝重的脸色,伊夏沫不得不快速的开口解释,这和裴傲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什么?”一愣,随即爆笑出声,裴九幽快速的放下杯子,对着屋子里的杨柳潇洒的摆摆手,随后一把拉过伊夏沫的胳膊,清朗的嗓音里满是戏谑的得意,“小沫儿,我们赶快回王府,肯定有好戏可看。”
无奈的随着裴九幽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赶了去,伊夏沫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七弦琴边的杨柳,只能追上了裴九幽的步伐。
裴王府,深夜。
“裴傲!既然你不珍惜小沫儿,为什么不让我带她走?”怒吼着,想着伊夏沫手指上的一点一点的伤痕,毕少白恨不能狠狠的给自己一拳,他明知道野丫头即使受了苦也不会说,而他竟然还不理她的死活,只要手下在裴王府外观察。
“带她走?不要忘记了,她可是我裴王府的王妃。”依旧不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