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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子里,也点燃了蜡烛,明亮之下,伊夏沫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好,左手掌心握剑时的剑伤也上了药,熊大夫疲惫的坐了下来,而床上原本该是重伤疲惫的伊夏沫却精神异常的好,和一个病人完全的不相称。
“王妃的身体好好调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下床了,不过王妃要多加小心腹中的胎儿,冰冷的食物最好少吃,药物方面,王妃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危及到孩子的。”熊大夫有些喜爱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这一生治疗过无数的病人,却很少有人有王妃这样强大的自制力,整个缝合过程一声痛都没有喊,原该是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王爷。
“不要告诉裴傲。”双手小心翼翼的覆盖在小腹上,伊夏沫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没有想过孩子,在现代时,根本不会想到这些,而在苍紫王朝,虽然常常听裴傲细说起要生一窝的孩子,可是伊夏沫却只当是个玩笑而已。
可是如今,真的有一个孩子在肚子里,很是奇怪的感觉,那一刹那的震惊之后,有些的高兴,有些的茫然,可是一想到裴傲知道这个孩子差一点死在自己的大意之下,一生从没有怕过什么的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毛骨悚然,裴傲吼起人来还是很恐怖的。
“王妃的顾虑,老夫知道了。”呵呵的笑着,连续忙碌了一个多时辰,熊大夫这才恢复了些体力,又替伊夏沫把了脉,母子均安,这个孩子真的很顽强的活下来了。
黑暗里,等待的时间宛如煎熬,当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打开,走出来的不再是捧着血水,或者拿着血衣出来的丫鬟,而是一脸平静的熊大夫,裴傲麻木的失去了感觉的身体这才渐渐的有了感觉。
“王爷不用担心,王妃一切安好,已经在床上休息了,老夫去煎药。”熊大夫温声的开口,看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比屋子里伊夏沫还要苍白的裴傲,不由动容一笑,这才迈步向着外面走了去。
她没有事,裴傲深呼吸着,僵硬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屋子,血腥味还蔓延其中,不过开了窗户,阵阵的清风下,纱帐在风里微微的浮动着,床上,伊夏沫安静的躺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手上包着纱布,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危险。
“我没事。”看着一步一步艰难万分的走过来的裴傲,伊夏沫轻柔的开口,声音有些的弱,毕竟腹部刚刚才被扎了一刀,不过精神很好,抱着纱布的左手正轻柔的放在小腹的上方,那里有着她和裴傲的孩子。
依旧没有说话,知道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裴傲紧绷的脸色依旧没有恢复,颤抖着手抚摸上伊夏沫温热的脸庞,虽然是失去血色的苍白,可是却是温暖。
“裴傲,我真的没事。”从他那颤抖的手感觉到裴傲的害怕,伊夏沫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裴傲却紧紧的按住她的肩膀,弯下身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将脸埋在了她的脖子处,实实在在的抱着她,感觉着她的体温,那紧绷的,差一点就停止跳动的心此刻才恢复了活力,跳动着,让裴傲知道她真的没事,还活着。
“本王这一生从没有这么怕过。”低沉不清的嗓音从伊夏沫的脖子处传来,微微的哽咽紧绷,裴傲闭着眼,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可是却还是将伊夏沫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她真的没有出事。
裴傲!他竟然惧怕到这种程度,动容着,伊夏沫抬手抱住裴傲僵硬不已的身体,右手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惊恐的情绪,“我没事,当时我已经将那个男人解决了,所以才会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那个少年竟然会偷袭。”
“究竟怎么回事?”深深的呼吸着,裴傲崩溃的情绪这在渐渐地恢复过来,起身坐到了床边,让伊夏沫的身体可以紧紧的靠在他的怀抱里,一手疼惜的握着她的受伤的左手,当时听到暗卫的回禀,裴傲只感觉所以的感觉都失去了,甚至不知道痛,不知道愤怒,只会一路狂奔到了药铺,所有的情绪此刻才渐渐地恢复过来。
“那些事大燕朝的残兵,原本只是要杀了我好报复你,只是因为我的疏忽,才会让其中一个挟持了凤修。”其实是自己大意了,伊夏沫握紧裴傲的手,如果是在从前,即使是一个少年,她也不会放松警惕,可是来到苍紫王朝之后,她的心不再如同杀手那般的冷血和戒备,也是这样的疏忽,才会让她没有了防备。
“为了就凤修?”握着伊夏沫的手倏地一个用力,情绪不受控制之下,裴傲脸色铁青的骇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伊夏沫有些失神的脸庞,她还是为了救凤修到不顾自己安全的地步。
手腕一痛,抬起目光看着裴傲那股阴冷的面色,伊夏沫缓缓的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成功的安抚了裴傲的情绪,“不是,我答应过你会保护自己,就不会为了任何人再让自己受伤。”
伊夏沫将那时的一幕仔细的告诉给了裴傲,看着他冷厉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看他那震怒的模样,孩子的事情还是等过几天自己的伤好一点再说,否则一天之下,伊夏沫真担心裴傲的感情神经会因为冲击太多而坏掉。
她终于放下凤修了,裴傲刚刚冷酷如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浅笑,抱紧伊夏沫的身体,低声的安抚道:“这次是意外,快点睡吧,你的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本王会守着你的。”
点了点头,确实疲惫了,伊夏沫听话的闭上眼,也没有看见裴傲那昙花一现的笑容渐渐地冷却一下,整个人阴沉的骇人,一双宛如深潭的黑眸里冷光闪过,点点酷寒,满是血腥的杀机。
直道伊夏沫的呼吸渐渐地平静,直道她完全睡熟了,裴傲低声的开口唤来了音璇,这才深深的看了一眼伊夏沫,交代音璇守在床边,黑色的身影如同发怒前的恶魔一般,到来一股冰冷迫人的寒意。
听到开门的声音,担心的凤修快速的起身看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裴傲,担心着伊夏沫的身体,所以凤修根本没有注意到裴傲那嗜血般的冷酷双眸,快速的迎了上去,急切的开口道:“夏沫怎么样了?”
“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凤修!”冰冷的嗓音下,裴傲黑色的衣袖凌厉的一动,刹那,大掌如同恶魔的手一般狠狠的掐住凤修的脖子,根本不在乎他脖子的伤口在自己过大的力气之下,血色渐渐地流淌出来,而一旁的敬德一看凤修被胁迫,也顾不得什么,整个人立刻向着裴傲发起了攻击。
“找死!”几乎在同时,左手聚集起内力,裴傲冷着一双眸,寒声不屑的开口,和敬德攻击的手掌对在了一起。
砰地一声,雄厚而霸气的内力之下,敬德被一掌给打出了门口,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窒息般的痛了起来,一口血猛地涌上了喉咙里,压抑不住之下,鲜血扑哧一声吐了出来,而裴傲却依旧站在原地,可以看得出他那惊人的内功修为。
王爷真的怒了!殷莫非快速的现身,冰冷的长剑挡住要起身再次攻击的敬德,王爷的自制力极好,当年楚情小姐那样,王爷也不曾崩溃,可是每一次遇到王妃的事情后,王爷的情绪就会控制不住。殷莫非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王妃这一次真的有了什么意外,王爷会如何?
那些已经死去的大燕朝残兵根本不明白,如果他们真的杀了王妃,那王爷一怒之下,或许大燕朝成千上万的百姓就会因此丧命,为了王妃,即使成为屠城血腥的杀手,杀光所有大燕朝的百姓,王爷也会在所不惜的。
裴傲的大掌越收越紧,凤修呼吸困难的咳嗽着,目光涣散的看着裴傲那血腥一片的冰冷双眼,因为不能呼吸而憋红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苦涩,为了夏沫,他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吧。
就在凤修真的快要窒息昏厥的同时,裴傲大手这才猛的一甩,凤修原本单薄的身体承受不住力道的跌向了一旁,额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最好不要让本王发现今天的事情和你有任何的关联,否则不管是意外还是你有心为之,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屑的目光带着冷酷看着地上的凤修,裴傲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冷酷的冰冷,如果真的查出来今天的袭击和凤修有任何的关联,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重新的回到屋子里,看着还在沉睡的伊夏沫,裴傲轻柔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对着一旁的音璇道:“命令下去,今天的事情给本王查清楚,另外从暗卫里调一些人手过来,夏沫如今身体受伤不适合移动,让他们牢牢的守住药铺,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本王放进来,转告龙将军,咸丰城的军务暂时交给他处理,有需要本王决断的,都到药铺来。”
“是。”音璇领命的退了下去,关门的同时,再次的看向了床边,忽然庆幸今天王嫂真的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否则不要说凤丞相会血溅当场,只怕大燕朝所有归降的人也要遭殃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血腥味已经被风给吹散了,裴傲这才起身将窗户给关上,坐回了床边,目光温柔而眷恋的看着昏睡的伊夏沫,他的笨丫头终于没有再为了凤修而舍命了,冷漠的心头此刻是暖暖的情意,而这么多天来一直矛盾痛苦的心此刻却豁然开朗着。
什么血缘至亲,什么叔侄乱伦,没有什么比她在身边更重要了,裴傲低下头,万般柔情的吻住伊夏沫的红唇,就算她是皇兄的女儿又如何,在他眼里,她只是他裴傲一生挚爱的女人,如此而已,就算全天下的人会唾弃他们,只要他们彼此相爱就足够了。
一连几天,裴傲都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伊夏沫,关切的地步再次让所有暗中的暗卫再次明白王妃对王爷的重要,而熊大夫在知晓前几天裴王爷对凤丞相的怒斥之后,也终于默认了伊夏沫的隐瞒,王妃被扎了一刀,虽然危险,但没有祸及性命,可是裴王爷一怒之下,不但重伤了凤丞相的侍从,还差一点杀了凤丞相,如果让裴王爷知道那一刀,还差一点危及到王妃肚子的孩子,只怕凤丞相真的没有活路了。
“你先躺着,本王有些事需要先回府一趟。”虽然确定了伊夏沫腹部的伤口已经渐渐地结疤痊愈,可是裴傲已经将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