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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杀了铁立也没有办法,铁立的副将也会如本将一样,只奉命守城,绝对不会攻城的。”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铁立悠然一笑的开口,一派的云淡风轻。
“杨柳,我们走吧。”知道再等待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伊夏沫转身向着军帐走了去,铁立不答应攻城,那么她只能带着那一千黑旗军攻城了。
“我告诉你,最好不要妨碍我们,否则……”气恼着,杨柳冷冷的收回手,警告的看着笑的碍眼的铁立,快速的追着伊夏沫的身影走出了军营。
第二天,唯恐毕少白稽河城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更担心伊啸领军赶了过来,所以第二天,伊夏沫决定带着一千黑旗军,生死不顾,也要冲进稽河城将毕少白给带出来。
初晨的阳光下,一起黑旗军,列队待发,在伊夏沫一声号令之下,宛如凶猛之师向着不远处的稽河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呐喊声响彻天地,让伊夏沫意外的是据守稽河的将领并没有守城不出,而是率领两千人马迎战而出,在城门外摆出了双鹤阵。
主将在阵型的中间,两边各有一千的士兵,可攻可守,金戈铁马,长剑闪亮,两翼灵活的合作,密切协同,攻击猛烈。
第一次面对这样冷兵器时代的厮杀,伊夏沫一身黑色的衣裳,手中握的是长剑,她不懂阵法,懂得只是厮杀的勇猛,而一千黑旗军,同样如此,他们都是在残酷的训练,在血雨腥风之下存活的佼佼者,即使不是正规的军队,可是当这一千黑旗军发起猛烈的攻击时,战场之上,宛如厮杀的猛兽,锐利不可挡。
杀喊声响彻在耳边,血色满目,随着激烈的攻打,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脚下的土地上,一具一具的躯体倒下,不管是阵中,还是阵外,都是尸首和断肢。
伊夏沫漠然的看着血腥的四周,虽然宛如人间地狱,可是早已经习惯血腥味的她,此刻却如同浴血而生的将军,长剑如虹,一人一马,气势锐不可当,冷厉的让所有的黑旗军都被震撼着,忘记了性别,忘记了一切,只是追随着她纤瘦而坚定的身影,不停的厮杀,或者被杀。
从早晨打到正午,双方却都是损失惨重,尤其是敌军居然有派遣了五百人马重新加入了战局之中,让伊夏沫等人在疲惫之下,再次承受着猛烈的攻击。
愈战愈勇,伊夏沫早已经杀红了眼,一双黑眸此刻尽是血色,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一次一次的砍到眼前的敌军,一次一次带领着身后的黑旗军向着城门的方向冲杀而去。
突然,背后战鼓声响彻天地,随着一阵高喊的呐喊声响起,却见原本只是作壁上观的铁立却领着三千精锐猛烈的冲杀过来,原本是双方僵持的两方,此刻却立即呈现出一边倒得趋势,骁勇善战的精锐部队,立刻展开了队形,砍断了敌军的双鹤阵,也为这一站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混蛋,你不知道早点来吗?”四周倒下的身体有很多黑旗军的部下,杨柳杀红了眼,愤怒的看着笑的云淡风轻的铁立,手中的长剑颤抖着,恨不能立刻杀了眼前的混蛋为那些惨死的部下报仇雪恨。
“注定要有人牺牲的,行军打仗,本将的精锐自然比你的武林高手重要许多。”说的悠然自得,铁立一面挥舞着长剑,一面不怕死的回答着杨柳,虽然笑容不减,可是剑下却在片刻之间多了许多的尸体。
“啊!”愤怒无处可发泄,杨柳发疯的吼叫着,猛的夹紧马腹向着敌军里冲杀而去,疯狂的绞杀着余下的敌人,发泄心头的愤怒和挫败。
傍晚时分,稽河城被攻下,原本守城的三千敌军无一存活,都被斩立在长剑之下,“为什么?”在其他人快速在城里搜寻毕少白的下落时,伊夏沫转身看向身侧微笑的铁立,他为什么会突然发兵帮助自己。
但笑不语着,铁立快速的安排着余下的士兵清点伤亡,重新安排稽河城的边防,这才幽幽开口,“本将收到命令,攻城!”
裴傲!快速的别过头,伊夏沫看向西边如血的残阳,喉头哽咽着,即使自己那样的对待他,他依旧没有放弃她,如果不是他的命令,铁立必定不会攻城。
“报,找到毕将军的下落了。”士兵欢快而响亮的嗓音下,伊夏沫立刻收敛了情绪,快速的随着士兵和铁立一起向着地牢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地牢里,毕少白早已经听到那震耳的鼓声和呐喊厮杀声,是铁立领军攻城了吗?等待不安里,突然听到通道里有着脚步声传来,毕少白快速的看了过去,随后目光呆滞的愣住。
阴暗的地牢里,虽然她一身的血腥,长剑握在手中,发丝凌乱着,甚至沾染着血迹,可是那熟悉的面容时他这么多天来想的最多的,他甚至还担心着她是不是也相信了他的叛国,可是毕少白没有想到,伊夏沫竟然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喉头瞬间哽咽起来,毕少白缓缓的开口,“野丫头。”
“没事就好。”哐当一声斩断了锁链,伊夏沫轻柔的笑着,拉开牢门向着毕少白走了过来,虽然瘦了,可是他没有受伤,这样就够了。
“野丫头。”动容着,猛的将伊夏沫给抱入了怀抱里,毕少白低声的念着这个自己无法再眷恋的名字,她是他的妹妹。
“铁立,余下的人呢?”终于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铁立,毕少白快速的伊夏沫,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铁立,三十人和他一起被关押到地牢,可是毕少白是独自关押在一处,余下的三十个亲兵没有半点的消息。
笑容有些的晦暗,铁立摇了摇头,这才开口,“没有找到,不过士兵询问了城里的百姓,半个月前,曾有一批人的尸体被扔到了城郊的乱葬岗。”如果没有推测错误,那三十人只怕就是当初跟随毕少白进城的亲兵。
“派人去乱葬岗,厚葬!”沉痛的开口,毕少白黑眸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和愤怒,可最终还是归于了平静,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梳洗干净,城里也重新安排上铁立的人手,黑旗军损失惨重,所以杨柳的脸色一直阴霾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毕少白,随后倨傲的转身看向窗户外的夜色并不说话。
“裴王爷怎么会让你来?”毕少白担心的看向一旁的神色有些疲惫的伊夏沫,也发现她比自己离开时似乎瘦了许多,原本虽然清冷却同样清澈的眸子,此时却如同被阴霾覆盖住,让毕少白敏锐的感觉到其中必定出了问题,否则以裴王爷而言,他会派如何人来,但绝对不会是她。
“为了救你,和裴傲决裂了。”冷哼着,心痛那些死去的黑旗军,杨柳转过身冷冷的开口,看着毕少白一瞬间担心的脸色,原本愤怒而悲痛的情绪这才微微的好转。
“我没事。”对着毕少白淡淡的开口,伊夏沫却习惯的抚摸着手中的戒指,她没有忘记那一日在皇城外,黑暗里,裴傲吐血的摸样,那样悲痛,那样的失望,她的心清楚的感觉到一阵猛于一阵的痛,那是他的痛,也是她的痛。
“回皇城去,我的事,我会和裴王爷亲自说清楚。”果真还是因为自己出事了,毕少白思虑的开口,目光幽幽的看着伊夏沫,纵然舍不得,可是她必须要回去,回到皇城,不要说这里太危险,就算是这里安全,她也无法安心的待在这里。
“我有话和你说。”看了一眼一旁的杨柳,看了一眼同样但笑不语的铁立,伊夏沫对着毕少白沉声的开口,转身向着外走了去,屋外,夜色凄迷,如同诀别时离开皇城的那一夜,伊夏沫静静的站在城楼上,大风呼啸的吹拂着染血的锦旗,城门外,地上还有着残余的血迹,在说着白天那一战的激烈和凶猛。
“裴王爷不信任我?”毕少白缓步跟了出去,看着站在城楼前纤瘦的身影,连日来瘦削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的疲惫,此刻眼眶凹陷的黑眸里更是浓郁的心疼,他知道爹用死来陷害自己,裴王爷肯定会相信的,因为他不只是伊啸的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大燕朝日后的希望,裴王爷就算想要信任自己,也无法让他活着离开苍紫王朝。
“他信任你,却留不下你!”心头一痛,想着那一夜,裴傲绝望而冷漠的面容,伊夏沫放在城墙上的手猛的用力收紧,他要毕少白死,即使他是无辜的。
“爹来运送粮草之前已经和伊啸联络了,所以黑旗军和铁立合力狙杀的那些士兵都是大燕朝的人,不要说裴王爷不相信,就算是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毕少白无所谓的开口,颀长的身影倨傲的站在城楼之前,多少次,他曾经这样战场杀敌过,多少次,他曾经这样站立在城楼之上,看着苍紫王朝的锦旗,看着毕字的将旗在大风里张扬,可是如今,自己却成了阶下囚,成了叛国贼。
“王爷要罢黜我的将军一职,不过是为了苍紫王朝的安全考虑。”回头,毕少白看向夜色下沉默的伊夏沫,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如今却已经是瘦的不成人形,如果说以前的她虽然清瘦,可是在纤细的眉宇之间却有着一股清傲之气,冷漠的让人不敢轻视。
可是如今,阵阵的夜色在城楼前呼啸着,吹拂着伊夏沫散乱的黑发,眼下有着灰黑的一圈,眉头轻皱而起,凝聚起一丝夹带着思念的哀愁,她在担心,在无奈,在想念着那日离开之后的裴傲会如何?
“你准备怎么办?”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虽然想着要回去,可是却不得不担心毕少白的安全,虽然裴傲已经下令铁立攻城救毕少白出来,可是这不代表着他已经放弃了狙杀毕少白。
“伊啸带军已经向着稽河城而来,我不能放任着铁立他们在这里而不顾。”纵然如今已经是待罪之身,可是毕少白知道他不能放弃苍紫王朝,所以即使战到最后,他也会和苍紫王朝生死与共。
“我曾经说过要为你守在苍紫王朝的边关。”凄迷的夜色下,毕少白眷恋的凝望着眼前的身影,那眉,那眼,那一颦一笑都已经刻在了心底,纵然是妹妹又如何,他也会一辈子爱着她,默默地守护着她。
稽河城攻克不到三日,伊啸却已经率领了五万大军逼近,在稽河城外五十里处,两万大军扎营住了下来,而伊啸则亲自率领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