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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说?你知道你给她惹了多大的麻烦吗?”丝毫不在乎毕少白那狂怒的神色,杨柳讥讽的冷笑着,冷冷的继续道:“如果不是你,她会被苍紫王朝的百姓唾弃吗?不但说她毒杀太后未遂,甚至还背负上勾引大将军的恶名,这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呢,在青楼里寻欢作乐,而她却因为担心你在大雨里找了一整天。”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烦躁着,毕少白只感觉杨柳的话如同一道道的魔咒般席卷而来,让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胡乱的砸着屋子里的东西,毕少白失控的咆哮着,他只想给她最幸福的生活,只想要好好的照顾她,可是为什么到头来,成了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看着一地的凌乱,杨柳抬脚勾起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发怒的毕少白,冷声一笔,冰冷绝情的嗓音再次的响起,“你以为你真的能将她带走,裴傲只不过是为了想给苍紫王朝留一个大将军而已。”
神色冰冷着,毕少白一个上前,身影压迫的看向一旁的杨柳,狠声逼问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如果不让你带着她离开一次,你是不会死心的吧,所以裴傲自然好心的放你离开,不过如今时间到了,裴傲自然会来将她带走,而你经过这一次,该死心了,好好的回你的边关吧,没有大将军的头衔,你什么都不是。”
杨柳冷酷的话语如同冬日的霜箭,狠毒的刺向毕少白原本就痛苦煎熬的心,脸色煞白的失去了血色,毕少白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蔓延上来,冻结了所有的血脉,身体已经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只是不停的回荡着杨柳的话。
原来他的努力根本就像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一般,他那么努力,那么的用心,甚至不惜一切的放弃前程,可是到头来,根本都在他们的算计之内。
“看到我的手没有?”如同对毕少白羞辱的还不够,杨柳伸出手来,虎口处一圈红肿的痕迹,“十多天来,你日日上山打猎,可你知道吗?为了守住所有的出口,不让那些杀手杀进来,我杀人杀到手软,裴王府上百名精锐暗卫日日夜夜,即使这样的大雨磅礴,依旧守在出口,你以为你做了很多?我告诉你,没有裴王府的暗卫,今天杀人杀到手软的就是你。”
“滚!”嘶吼的咆哮声如同要掀掉屋顶一样,毕少白张狂的喊叫着,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狮子一般疯狂的摔着屋子里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野丫头也知道吧,所以才会这样毫不犹豫的和自己离开,然后又背着他,偷偷的和裴傲见面,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是的小丑。
这样的打击都承受不了,看着狂怒的毕少白,杨柳冷斥一声,转身向着外面走了去,片刻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嫣然院。
“将军?”惊吓着眉姬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再看着站在狼藉里的毕少白,惊恐的瑟缩着身体,幽幽的喊了一声。
“拿酒来,将所有的酒都拿来。”狂怒的喊叫声,早已经忘记了当初因为醉酒而差一点让伊夏沫被匡衡杀掉的教训,毕少白全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杨柳的话一遍一遍的响在了耳边。
原来除去了大将军的光环,他什么都不是,不能保护野丫头,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甚至还让她被天下的百姓唾弃,甚至让范家的人有借口派杀手暗杀她。
真的错了吗?不停的灌着烈酒,过往的一幕一幕接边的出现在了眼前,难怪劫天牢那么的简单,原来根本是裴王爷故意的放他离开,难怪他那么快就找到了凹凸山,根本自己的一切都在裴王爷的算计之中。
觉醒了吗?心头苦涩的剧痛着,毕少白仰起头,酒壶的烈酒不停的倒进了口中,曾经他以为只要有一腔热血,只要武功高强,他就是强者,叱咤疆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如今。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毕少白再次的仰起头,可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很没有用,那么莽撞的行事后,却害得野丫头深陷危险。
难怪她想要学武功,只有自己这个大傻瓜还以为凹凸山很安全,浑然不知道在山的出口处,那些暗卫一直守在那里,到最后,自己还是在裴王爷的庇护下生存。
狠狠的骂了一番毕少白,杨柳一把扯开脸上的面巾,独自的走在大雨里,看着毕少白,她如同看见了当初的自己,那么的不顾一切,那么的莽撞,可是到最后,什么都帮不上连烟,还让她痛不欲生,最后才跟着伊啸那个禽兽去了大燕朝。
“找到他了吗?”担心着暗处的杀手会偷袭毕少白,看着杨柳一归来,伊夏沫快速的迎了上去,面容急切的询问。
“在青楼里鬼混。”看着担心的伊夏沫,杨柳冷冷的丢下话,转身向着隔壁的房间走了去,这些天她的情绪变化太大了,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她从来都不过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可是为什么看着毕少白自暴自弃的样子,会忍不住的用激将法狠狠的责骂他。
青楼?有着片刻的错愕和懵懂,伊夏沫这才恍过神来,他没事,可是为什么要去青楼,是因为自己吗?
想着毕少白之前种种怪异而暴躁的情绪,伊夏沫看了一眼杨柳紧闭的房门,随后身着客栈外走了去,如果是因为自己,她一定要让毕少白明白,她从来没有后悔和他离开皇城,从来都没有过。
大雨不停的落着,雨伞根本遮挡不了多少的雨水,增好丰阳城不是很大,而没有确切的消息,伊夏沫只能一家青楼接着一家青楼的找。
“哟,都说是婊子无情,嫖客无义,可是公主你可比我们这些妓女还不如!”老鸨唾骂的冷笑着,一把将伊夏沫给推出了门,脸上带着羞辱的笑,“不要说毕将军不在这里,就算毕将军真的在这里,老娘也不会让你这个大燕的贱人来勾引他。”
听着青楼里那一阵阵讥讽的嘲笑声,伊夏沫漠然的站直着身体,视线冰冷的看着眼前那一张张嘲讽的浓艳脸庞,“他到底在还是不在?”
“怎么?大燕朝的公主缺男人了吗?这么下贱,到青楼里来和我们这些婊子抢男人哪。”一旁一个大红衣服的女人鄙夷的大笑着,目光挑衅的看向伊夏沫,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面没有脸面的下贱女人,凭什么霸占苍紫王朝最英勇的两个男人,不论是裴王爷,还是毕将军,她给他们暖床都不配。
“让开!”如同看不见眼前那些青楼女人房间的羞辱,伊夏沫动作悠然的收起伞,冰冷的视线锐利的扫过挡在眼前的女人们,神色冰冷而漠然。
“怎么?当咱们苍紫王朝好欺负吗?”老鸨冷声一笑,手一挥,刹那,十多个打手从青楼里冲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身衣裳被雨水湿透的伊夏沫。
在山上摔倒时被擦破的手还没有上药,伊夏沫视线锐利而冷酷的扫了一眼围攻上前来的打手,随后是一阵激烈的打斗,桌子碎了一地,原本嚣张跋扈的老鸨此刻却已经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的找,片刻之后,伊夏沫重新拿起放在门口的雨伞,再次的走向了大雨里,黑暗之下,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裴傲面容严肃的骇人,这一刻,他是清楚的知道了伊夏沫对毕少白的重视,否则以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这样一家青楼一家青楼的找。
“够了。”在伊夏沫从第三家青楼里走出来时,裴傲终于现身走了出来,看着她虽然一脸疲惫,却固执而坚定的脸色时,裴傲突然的感觉到了一丝的慌乱,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力开口,“不要找了,人在嫣然院。”
大雨不停的下着,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毕少白只感觉心头火燎燎的灼烧着,阵阵的痛蔓延在身体里的每一处,原来不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什么都不是。
野丫头,对不起了!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毕少白虽然醉着,可是心头却异常的清醒,这时他才明白权势竟然真的那么的重要,没有了权利,他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
“哎哟,你们不能闯进来的,眉姬正伺候着毕将军休息呢!”嫣然院的老鸨连忙的阻止着,可是看着伊夏沫那冰冷的脸庞,也只敢嘴上说说。
门被推了开来,酒气在瞬间扑面而来,厢房里的桌子上亮着灯,一旁毕少白正幽幽的喝着酒,如同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伊夏沫一般。
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可是当床铺之上,眉姬一身单薄的纱裙,露出雪白的肩膀时,伊夏沫原本清冷的脸庞倏地皱了起来。
示威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伊夏沫,眉姬挑衅的冷笑着,随后悠然然的偎依到了毕少白身侧,宛如水蛇般的胳膊更是轻佻的搂住毕少白的脖子,发嗲的嗓音妩媚而放荡,“将军,奴家已经铺好床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将军不要浪费了,让奴家好好的伺候你。”
眉头皱的更深,伊夏沫看着眼前两个缠绵在一起的身影,心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不悦的拧紧的眉头,有着将两个人给拉扯开的冲动。
“野丫头,你来做什么?”拨开眉姬要亲上他嘴唇的脸,毕少白神情漠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伊夏沫,她能来找他,他已经知足了,至少她心里还有他。
迈步走向了屋子里,看着同样凝望自己的毕少白,伊夏沫压抑下心头怪怪的难受感觉,径自的走了过去,清幽的目光有着坚定和执着。
“我没有后悔和你离开。”清淡的嗓音不似一般女子的娇柔,伊夏沫坚定的握住毕少白握着酒杯的手,虽然不懂什么叫做感情,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感觉,她没有后悔跟着他。
心激动的雀跃着,若是在以前,毕少白肯定会 毫不犹豫的握住伊夏沫的手,可是如今,在经历了凹凸山十多天的生活之后,毕少白那狂傲的性子却已经被压下来了,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毕少白看着伊夏沫那异常坚定的脸色,突然的,黑色眼瞳里的温柔快速的褪去,转为霜寒般的冷酷。
“可是我后悔了。”毕少白倏地站起身来,一手依旧握着酒杯,走到了窗户边,不去看那一瞬间伊夏沫血色尽失的苍白脸颊,冰冷冷的声音如同这窗户外的大雨,一字一字,冰冷的失去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