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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骑兵人数虽少,但却顽强之极,一番恶战,竟没有生擒的。 “皇上,没看到福禄王他们,我们是不是要继续追赶?”领头的将军小声问道,亦裕扫视了地上的这些躯体,问:“可曾见过马车?”
“回皇上,不曾见过。”
亦裕冷笑了一声,道:“福禄王妃据闻已经身怀六甲,她绝无可能策马而行,必定是坐马车。以马车的速度,它也绝无可能快过单匹马?”
他若有所思地道:“这些黑甲骑兵看起来也不像是用来阻隔所用,亦仁狡猾的很,可别中了他的计。”他一挥手道:“派一队人马给我回去,一路细搜。”亦仁闭目沈思了一会儿道:“慧明,你的副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换防驻地的大营了吧,他们大约多久才会赶到龙牙湾附近。”叶慧明苦笑道:“他们赶来,只怕怎麽也得一天的功夫,怎麽著也要到天大黑了才能到,我们可指望不上他们。”亦仁长长吐了口气,道:“那我们可要好好找一个藏身之地,亦裕很快就会搜山的。”“报!”一探子翻下马,跪在亦裕马前道:“皇上,在峡谷处沟堑里发现了一辆推翻了马车。”亦裕眼睛一亮,大喜道:“给我回头搜山,踏遍每一寸角落,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15月迷津渡
叶慧兰扶著叶慧仪,见一旁施针的陆展亭额头不断地沁出汗水,急道:“丑八怪,我姐姐碍事吗?”
陆展亭不答,他轻拍著叶慧仪,微笑著问:“我久闻十王妃猜谜天下无双,今天我有一则谜语,烦请王妃猜猜。话说战国时,文武双才的伍子胥,初次上朝时,在殿前刚举完千斤鼎,君主又传谕试才。结果,满朝文武都论不过他。这时国相就给他出了个字谜:东海有大鱼, 无头又无尾, 丢了脊梁骨, 一去直到底。
王妃倒是帮伍子胥猜猜谜底是什麽?“
叶慧仪眼皮轻轻一弹,睁开了眼,微微一笑,涩然道:“伍子胥又何需他人解难,不如展亭帮著国相猜猜他的谜底: 出东海, 入西山,写时方, 画时圆。”她话一说完,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叶慧兰一头雾水,道:“你们俩打什麽哑语呢?”
叶慧仪偏过头看著她的小妹,道:“展亭让我猜了个日出东方的日字,我也还了一个他旭日东升的日字。”她回转头叹道:“展亭不太会安慰人呢,什麽人不好举,偏偏举了一个伍子胥的例子,倒让我想起一本闲书上一则谜语,展亭你来猜猜?有眼无珠腹内空,荷花出水喜相逢;梧桐叶落叹离别,恩爱夫妻不到冬。”陆展亭心头一跳,不明叶慧仪为何陡然忧伤,他原意是想提一提叶慧仪的精神,正要想法说个笑话叉开去。叶慧仪却又笑道:“看我,老大不小了,还要说一些丧气话。有陆展亭这个天下第一的神医在,我又怎麽会犹如风吹灯灭?”
他们说著话,亦仁与叶慧明走了回来。
“天下第一的神医又有什麽新创举了?”亦仁微笑道。
“我俩猜谜来著呢!”叶慧仪温柔地笑道。
“想必展亭猜谜也是第一。”亦仁眼望陆展亭笑道。
“王爷说笑了。”陆展亭见叶慧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颇有一些尴尬,他转头问叶慧明:“找到藏身的地方了吗?”
叶慧明将宝剑往地上一插,道:“我与王爷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很小,外面有滕蔓缠绕,但里面的洞内却不小,足够我们五个人藏身的。亦裕要想在这一峡谷里找到这麽一处地方,也不容易。”“那太好了!”陆展亭喜道:“我们这就过去。”
叶慧明苦笑道:“这可有一处不好,若是被亦裕找到洞口,我们五个就犹如那五只大鳖,一只也逃不脱。”亦仁淡淡地道:“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担心过多,徒惹忧心,走吧。”他说著抱起叶慧仪,先行带头走了。叶慧明叹了一口气,拿起剑与陆展亭叶慧兰一起跟了下去。
盘龙东西两山均是逞直角的陡坡,偏偏两山最陡处相对而立,才有了龙牙湾这道陕谷。由於这两道峭壁陡直,几乎无立足之地,因此这狭谷内荒无人烟,仅供路人穿越山谷之用。
那山洞就在山脚下,五人挨个匍匐爬入洞中,叶慧明最後一个进来,他将洞口略做又略作了一些掩饰,洞内漆黑,洞口那道窄口露出来的光芒原本不及盈尺,再加藤蔓遮掩,欲显微弱。
五个人挨著山洞坐著,隔了一会儿,亦仁笑道:“大家都别憋著,随便说点什麽,绕磕也行啊!”亦仁虽然素来温和有礼,但到底是一个王爷,一时间其它人也想不起来有什麽可同讲的。亦仁已经又笑道:“展亭,你还记不记得你来我画会的事情。”黑暗中陆展亭嗯了一声,然後道:“记得,王爷你不就请了我一个人吗?”
“不……”亦仁笑道:“是只有你一个人来,我自幼酷爱画画,那天展出的是我自认最拿得出手的,很期待别人的赞赏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陆展亭忽然发现亦仁的声音非常好听,极有磁性,即便低低的述说,也有一种说不出蛊惑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著你不断向他靠近。
“展亭,你还记得你给我的评价吗?”
陆展亭又嗯啊了一声,这一次他绝对是含糊其辞,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给出什麽好的评价来。其它人则好奇不已,连连追问。
亦仁笑著补充道:“展亭说我,原本可以是一个才子,可惜先当了皇子。”众人一阵失笑,叶慧兰哼了一声,道:“我猜他也不会说什麽好话,这个人就是这麽讨人嫌的。”她这话前音是狠狠,重重的,说到尾音却几不可闻了。
亦仁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笑声,接著道:“等展亭走了,我还在思量这一句话呢。回头再看看我的那些画,忽然发现那些东西果真可笑,处处透著自怨自怜,我原本就是想当一个叱吒风云的皇子,只不过不如愿才被迫想去当一个才子。”陆展亭心里一阵愧疚,他从来不羁,现如今却深悔自己当初说过那一句话。他喃喃地道:“我…我…”
他还没说完,亦仁已经笑著打断了他道:“没有关系,展亭,是你让我明白了我想的……”他的语气淡淡的,非常温和,可细辩却夹杂著一种常人难以察觉得的霸气,笑道:“以後我再来让展亭鉴定我的成绩!”
叶慧明突然压低声音道:“禁声,听!”
众人连屏息细听,风中传来了马蹄声,人声渐渐嘈杂起来。
山洞里再也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彼此的呼息之声。再过一阵子,风中又传来了另一种声,这声音几乎使洞里所有的人都面无人色。
“狗,是狗!”陆展亭悔道:“我怎麽忘了呢?我应该想到的。早知如此我应该带一点败岩浆草在身上。”叶慧明纵然沙场征战多年,也从无这一刻这般惶惑,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亦仁淡淡地问:“你的队伍还有多久才能到这里?”
“至少一个时辰!”叶慧明搓手叹道:“但是骑兵会在半个时辰後先抵达这里。”叶慧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了!”
叶慧明苦笑道:“我的部队都以步兵为主,骑兵是极少数,否则骑兵又怎会在这非马源地换防。他们加起来不过一千余人。若是撤到王爷那儿,他那儿虽然只有五六千部队,但是有防地可守或者还能与亦裕兵强马壮的骑兵队一抗。”“人少,末必就不能赢了亦裕。”亦仁淡淡地道。
他们说话间,那狗声已经越来越近,叶慧明连反驳的心情都没有了。陆展亭紧紧咬著自己的下唇,他听到那些沙沙的脚步声,几乎可以看到亦裕冷酷的脸越走越近。他背靠著粗糙的山壁,连呼吸都不敢。
渐渐地,似乎人声都匿去,但那疯狂的狗吠声让洞里所有的人明白,那些人没有远去,而是正在逐渐靠近。陆展亭突然觉得有人搭住了自己的肩头,他听亦仁说道:“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听狗叫?其实我也不喜欢。”陆展亭觉得那只手摸住了自己的手腕,他缚在手腕上的针袋被取了下来。然後,只看见几道银光射出洞外,那几只狗立刻呜咽吠叫了几声,便不再有太吠声,倒是人声大嘈,道:“他们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针袋虽然拿走了,但是陆展亭的手腕还是被亦仁握在手中。
陆展亭自幼除了陆子青便不喜欢与任何人接近,但被亦仁温热的手握著,却没有常有的反感之意。
“展亭,我们之中,只有你在亦裕面前有活命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出去,正是时候,省得他们攻上来,会误伤了你。”陆展亭心头一热,哽咽道:“你当我是什麽人?你被我连累至此……我怎麽会?”
“你听著……”亦仁淡淡地道:“我今天做的事,完全与你无关,亦裕与我迟早一战,他只不过在找一个借口,你刚好是这个借口而已。”“陆展亭,我觉得有的时候,你还是该听听旁人的意见。”
洞外传来了亦裕冷冷的声音,他道:“你这个人永远也学不会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有的时候不妨听听有些聪明人的意见,这样你也可以活得久一些。”骤然听到亦裕的声音,陆展亭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亦仁轻轻抚摸著他的手背似乎在安慰他。良久,陆展亭突然爽朗的笑了一声,大声道:“亦仁,你还记得十七年前,你在你的画会上问我的一个问题?”
“嗯?”亦仁似乎一愣。
“你问我,可不可以做你的朋友,我说让我考虑一下。”陆展亭笑道:“如今,我考虑好了,我很愿意做你的朋友。”他回转头对著黑暗中看不见亦仁的脸笑道:“真朋友都是能共生死的对吗?”
“展…展亭……”亦仁似乎有一些激动,他在陆展亭的身边重重地呼吸著。
亦裕俊美的脸一抽搐了一下,他用力握著宝剑的手,骨节处都泛出青白色,他大声道:“来人!”他指著洞口,冷冷地道:“给我放火,我成全你!”杨将军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道:“皇上,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