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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纤嫩的粉拳,突然扬声朝着殿门外道:“杏儿!”
仅一瞬,外面的谈话声便停了下来,阳光洒进殿门内的瞬间,一个粉衣宫婢也随之步了进来。
“娘娘。”
“问下皇上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他今晚到怜月殿用膳。”
“是。”
杏儿恭敬的退了出去,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杏儿回来了,一脸的失望。
“皇上说他今夜答应了皇后娘娘,要在凤翎宫中用膳,皇上还说,他……改日再来看您……”
白雪怜沉默了半晌,突然轻轻一笑,呢喃道:“上官凌枫,你和诺儿是在避着我吗?”
“娘娘您在说什么?”
“无事了,你下去吧。”杏儿正欲转身离去时,白雪怜突然喊住了她,“今日我想好好休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拿来烦我。”
“是,娘娘。”
杏儿应声而去后没多久,白雪怜又将她召了进来。
“你出宫为我置办一些脂粉吧,我很久都没有好好打扮打扮了。”
杏儿不疑有它,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接过白雪怜手中的腰牌,转过身正欲离去,白雪怜却是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朝着她的后颈狠狠地敲去,杏儿一声没吭便昏了过去。
“杏儿,对不起。”
白雪怜轻声说着,放下木棍,动手脱去了杏儿的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为她换上,最后,她将杏儿弄到了她的床上,然后将她的身子侧向内侧,为她盖上了锦被,又为自己梳了一个宫婢的发髻之后,她才走出怜月殿。因着她与杏儿身材相当,杏儿又不是什么多话之人,所以当她低着脑袋走出怜月殿的时候,也并没有过多的人在意。
一路胆战心惊的走到了宫门后,守门侍卫盘问道:
“干什么的!”
“为帝妻娘娘出宫置办一些脂粉。”
她将手中的腰牌举给侍卫看,侍卫们没有再说话,放了她出去。出了宫门很远之后,白雪怜吓得按住突突跳动的的胸口,不多时,便走上了人来人往的熙攘街道上。
都城的街道上虽然依旧如往昔一样繁华热闹,可是人们急切的脚步,紧锁的眉间,以及空气中充斥着的紧张与窒闷的气氛,明显的可以看出这场战争带给人们的惶恐与不安。就连白雪怜身边三三两两走过的人,也在低着脑袋,小声的交谈着这场战争的恶劣情势,每个人脸上充满着浓浓的担忧,心事重重的模样让白雪怜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哥哥,哥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她脚步很快的走到一家成衣店,购了一件与她身材相当的男装,出了成衣店之后,她又买了一匹马,备上足够的干粮和水,便朝着边城出发了。她日夜兼程,又怕被上官凌枫发现,便从最远的路绕去边城。赶了好几天的路,她早已疲不堪言,她想休息,睡上很长很长的时间,可是她一想到哥哥危在旦夕,她的心脏便止不住的慌乱,然后更是加快了马速。以她这样的速度,马儿早已不堪重负,五天之后,终是禁不住这样的奔波劳累,瘫倒在地,不住的抽搐,口吐白沫,而白雪怜也被抛下了马,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的疼。她看了看倒地不起的马,咬紧下唇,别过头,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怜惜咽下,慢慢爬起身,独自一人步上了前进的道路。
她背着重重的包袱,在烈日炎炎下,走得极是艰辛,脚上磨出了水泡,手心长出了老茧,随着日子的不断流逝,她的包袱越来越轻,食物也便越来越少,就连水壶中的水,也被喝得一滴不剩,尽管如此,她依旧没有看到边城的轮廓,最终,她终是体力不支,倒在了黄沙滚滚的沙漠中。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然身处在一间狭小、破旧的小屋中了。
是一对羌鼎族的夫妇救了她,他们说的话她听得并不太懂,但是最终她还是从他们不太纯熟的汉语中听出她被救的经过。他们本是要来边城寻亲的,却在来边城的路上看到昏迷的她,便把她带到了边城,因着他们没有孩子,也没寻着自己的亲人,他们说他们救了她,也算是有缘,如果她不嫌弃,便唤他们“阿母,阿爹”,白雪怜甚是欢喜,她又有了爹娘,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又有了自己的爹娘,这怎能不叫她开心?
所以她总是跟在他们的身后,穿着阿母亲手为她缝制的汉族女装(其实在他们救了她的当天,便知了她是女子的身份),阿母前,阿爹后的,叫的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白天便在城里摆摊卖一些新鲜的羌鼎族人特制的糕饼,味道好极了,白雪怜尤是爱阿母的手艺,那些边城的老百姓们也是爱极了这些糕点,每天他们的摊位前总是那么的热闹,但是阿母每次做的并不多,一卖完,便收了摊,回家了。
饶是如此,战争的阴影一直盘旋在每个人的心中,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的,纵使是玩笑,过不多久,浓重的忧虑便又袭上了他们的眉眼。白雪怜也是每次在阿母收了摊位之后,跑到巡城的侍卫那里,求着他们让她去见见将军,亦或是说一些将军的近况,可是他们总是敷衍着说:“现今战事繁忙,将军无空见你!”要么就是:“将军岂是你们这等小百姓想见就能见到的!”。每个人都不愿意多谈如今的战况。所以白雪怜总是无‘获’而归,神情止不住的沮丧,回去之后阿母和阿爹见到她这模样,也并没有多问,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糕饼来逗她开心。
她想,如今的她也是幸福的,她有阿爹阿母的疼爱,并且又离得哥哥这样近,她该知足,只要哥哥平安,在往后的日子里就算再也见不到他,也……没有关系的。
她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她不曾想过,也没有料到以往那个清冷,温淡的水儿,却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残忍不择手段的皇甫歆泪。
那一晚,浓黑的夜色下,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中时,突然有尖叫声响起,叫声尖利短促,瞬间便归做了平静。可是过不了多时,又再次有尖叫声响起,而后是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婴儿的啼哭声,人们惊恐的大叫声,以及一些噼噼啪啪的像是火烧的声音……这些一切的一切交织缠绕在一起,使这个寂静的夜突然变得紧窒恐怖起来。
当白雪怜和着阿爹阿母来到街上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混乱不堪的情景。在白雪怜还来不及惊讶之时,便听到有人喊道:
“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都给我杀了!到时候公主定会重重有赏!”
白雪怜心惊。
街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情形,人们四处逃窜,挤挤嚷嚷的,不时的发生着踩踏事件,人们痛苦的哀叫声,孩子害怕的嚎啕大哭声,血光飞溅的场景,全都清晰的传入白雪怜的耳中、眼中,白雪怜震惊的僵立在原地,像是被钉子钉住,再也不能挪动脚步。
公主?是谁?哪个公主?水儿吗?
“雪怜,快让开!”
怔忡间,白雪怜被人一把推开,倒在地上后,身上的疼痛让她猛然惊醒。
红,刺目的红,从女人的后背胸膛汩汩的涌出。白雪怜惊怔,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中滴落的瞬间,她突然跪爬着来到那一直待她和蔼的女人面前,张了张嘴巴,过了好久才猛然嚎啕大哭起来。
“阿母!阿母!阿母……”
接着又有人在她的耳边惨叫出声,而后倒在了她的身上。她突然止住哭声,后背上有汩汩的热流传来,黏糊糊的浸湿了她灰白的布裙。她看到有黑白条纹的衣袖垂落在她的眼前,并着那张厚实的大掌沾满血迹的在她的眼前晃落,她还能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油烟味,她还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渐次冰凉的体温……她还听到了那个杀了他的“刽子手”得意洋洋的大笑声……
“公主果真是神机妙算,此一夜袭,定会让林希哲大乱阵脚,军心散乱,心思更会全放在城中,安抚伤亡的老百姓,到时候我初雪国取胜的几率更是大了!哈哈哈哈……”
……
“不!”
白雪怜突然大吼,很快的从阿爹的庇护下爬了出来。女子双目通红,眼底有着恶狠狠地疯狂,她突然向着那个哈哈大笑的男人奔去,男人惊讶,挥刀向着她的肩上砍去,女子跌倒在地,男人又再次挥刀直下,女子抬手握住刀柄,发了疯般的瞪向他。男人许是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怔怔的松懈了力气,白雪怜很快的爬起身,趁着他愣神的瞬间,夺过他手中的长刀,向着他的胸膛刺去,男人回身,抬手打掉她手中的刀子,一掌重重打到她的胸前,她哇的一下吐出大口的鲜血,尽管如此,她依旧抬起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他妈的,老子看你是活腻了!”男人蹲下身,细细地打量起她的脸,而后突然笑道,“吆,不错,可是个绝色美人啊!只要你向老子求饶,老子保不定会放了你!”
“呸!”白雪怜碎了他一口,鲜血混合着口水飞溅到他的脸上,“你杀了我阿爹、阿娘,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就凭你这模样也想杀了我?”男人嗤笑一声,抬手抹掉脸上的血水,“老子也不跟你废话了,要不是公主有令,我可真舍不得杀了你这个美人啊!”
正在他起身举刀的瞬间,有大队人马匆匆赶了过来,那人冷冷的笑了一声:“来的可真是时候!”
那人放下刀,正欲离开,女子却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上他的腿,男子吃痛,一脚踢开她的手,匕首飞入空中,不一时便“哐当”一声落在了不远处。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臭娘们,你找死!”
男人举起大刀正要朝着白雪怜砍去,突然凌空飞来一只脚,将他手中的刀柄踢飞,那人见状,最后恨恨瞪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转身很快的逃离了去。身着银色盔甲的男子并没有去追,而是蹲下身子,查看起地上的女子。
“姑娘,你如何了?”
即将被疼痛湮没意识的女子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怔愣间已然抬起了脑袋。她抬起脑袋的瞬间,男子也怔住了,尽管她白净的面庞俨然被鲜血覆盖,可是依然熟悉到让他怦然心动。女子看着他,泪盈于睫,颤了颤手想要抚上他的面庞,却终究是被一片黑暗掩盖住了所有的意识,在昏倒之前,她张开嘴巴,轻轻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