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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事了”
玄灼又迷惑了,为什么忽然对自己如此关心?有什么目的?不!玄灼的心立刻仿如刀绞……自己变了,变得多疑、猜忌,居然会怀疑他?可以怀疑任何人,但不能怀疑他,不然,自己会连最后的自我也找不到了……
心中的绞痛令玄灼完全清醒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又坐到了李安世腿上时,忙想站起,但后者立刻将他牢牢禁锢住。
“讨厌朕?”
“不是!”玄灼蓦然大叫一声,怎么可能?因为你是我唯一的……
那种毫不犹豫,脱口而说的至诚话语,轻轻的拨动着李安世的心弦。还像以前一样,容不得别人怀疑他对自己的半点真心。
“灼儿……”
轻声低吟一声,再度情不自禁的吻上那好像许久以前才触碰过的暖暖柔唇,远得,仿佛隔了一生一世。轻轻解开那洁白的丝衣,柔软的丝绸由冰洁的胴体轻轻滑下,光滑得停留不住半刻。玄灼那如玉的面容上泛起一丝红晕,粉粉的,映衬着凝脂般的玉肌仿佛透明一般。
细细品着灼儿独有的细腻娇嫩,那是李安世在后宫的如云美艳娇娥中无法找到的。那种会连心灵也一并悸动的震撼,就算寻遍茫茫人海也再难觅见,因为怀中的人是玄灼,那个唯一占据了他全部心灵的人儿。
唇滑过白嫩的脖颈,缓缓游下,轻轻含住胸前的花蕾,听着他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李安世的双手愈发收紧,这是朕曾拥有过的,这个令天下苍生迷醉的人儿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龙眸的余光缓缓落在左侧的那道熹山名景图屏风。
所以……你也不能!
“灼儿”李安世看向目光有些迷离的玄灼,轻轻道:“如果有人想从朕手上抢走你,而朕又阻止不了,那你会怎么办?”
玄灼怔了怔,那是幼时他最爱问自己的问题,而自己的回答总是令他很高兴。只是,现在还可以再那样回答吗……?
“怎么了?这么难回答吗?”李安世的眼中升起一点点不安与慌张。
“如果……”玄灼紧咬着下唇:“只是如果……皇上不嫌弃的话,玄灼愿与皇上同生共死。所以,除非皇上舍弃玄灼,不然若玄灼被迫离开,也会千方百计回到皇上身边……”
“若朕死了呢?”
玄灼愕然的看着李安世追问的目光,顿了顿道:“那玄灼绝不偷生……”
李安世的手抚上玄灼玉石般细润的脸颊,缓缓将他的头按到自己怀中,信了,居然仍然相信……李安世用力搂住玄灼,身体开始颤抖,因为他惶恐,自己居然再度信怀中人儿的话。
“如果朕不再是宗元皇帝……无法给你富足的生活……你也不会变吗?”
“那就由玄灼养皇上,玄灼就算自己饿死,也不会让皇上吃苦”
“傻灼儿……”李安世苦楚的笑起,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皇上……”
“你叫错了,朕要罚你”
玄灼抬起头,正对上李安世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目光:“罚你陪朕扬州一行”
忽然有种预感……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
“扬州?”玄灼有些吃惊。
“对,下月十五是什么日子你不会忘了吧?不要告诉朕,今年你不打算送朕双十大寿的贺礼”
玄灼低下头,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轻轻道:“我……不,是微臣,微臣有准备……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送给皇上,一直放在府中……”
“又叫错了,所以朕罚你做朕的赏赐大使”
“赏赐?”
“对,李家堡这些年来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朕却刚刚得知,所以为表谢意,朕特备厚礼,要劳烦灼儿送上了”李安世微笑着说。
“可……可是……我……不,微臣,那个……”玄灼吱唔起来。
“若你指李冬与李燕燕之事,朕已经查清,是朕有负她在先,错不在李家堡,更不在你”李安世看到玄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浅浅一笑:“朕已经寄去一封亲笔信向堡主解释了,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顿了顿,玄灼那种如堕梦境般的表情令李安世的良知翻起一阵狂澜……
“朕刚刚查到……所以,这半年来令你吃苦了,灼儿……”
晶透的珍珠坠下,玄灼慌忙擦去眼泪,即使它们不听话的往外涌着。
“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朕重新变回你的皇帝哥哥?灼儿……”
李安世忽然困惑了,自己真得在演戏吗……?为什么……每说一句话……都仿佛发自肺腑……
“嗯!”玄灼说不出话来,只得拼命点头,然后一把抱住李安世,紧紧的。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一遍又一遍叫着,从没想过再叫这个称谓会是一个奢侈的梦想……幸好,还来得及……
“这次叫对了,那你是朕的什么人呢?”
“灼儿,皇帝哥哥的灼儿”
“对……朕的灼儿……”
紧紧相拥的两人,一个幸福,一个矛盾。并非对等,所以,注定那个幸福的人,会不再幸福吧……
…………
…………
第十一章
当玄灼笑得好似春光拂水般幸福开怀的告退时,李安世一直微笑的脸上扬起一丝淡淡的哀伤……那最后一眼抹蜜般的笑靥,像万根尖针尽数刺入拼命武装的良知,那一阵阵痛彻心肺的哀愁,敲击着李安世清晰无比的神志,所以,更加痛不欲生……
“宗元皇帝演起戏来,也格外精彩呢!”
契延陀从那道熹山名景图屏风后走出,似笑非笑中带着一种看透什么一般的莫名神色。
“他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李安世的脸上立刻挂上冷冰冰的寒霜:“所以,可汗错爱,朕代舍弟谢绝了!”
“不过在下倒是认为……”契延陀忽然暧昧的笑起:“如果他知道皇上只是演演戏而已,说不定会伤心欲绝的改投他人怀抱了”
李安世却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就算如此,只怕天下能令他像适才那般笑得美艳的,再无第二人了,若可汗能令他发自真心幸福而笑,那在下退让也心服口服”
“如此自信?”契延陀不太相信的反问道。
李安世浅浅的笑了笑,看向殿门玄灼消失的地方,仿佛自言自语道:“这天下,只有朕可以让他或喜或悲了吧?如果朕令他再无法展颜,只怕,他此生也不会再笑了……”
“看来宗元皇帝此番暧昧,只是想令在下知难而退了?”
“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可汗,不要自不量力深陷其中,因为,他的喜怒哀乐不是你能把握的”
“难道天下真得只有你可以?”契延陀的语气中升起挑衅与不相信。
“对,并非在下狂妄,只是朕太了解他,只伤一次,他就会闭上心门,再难开启……”
“难道你伤他不够重?所以他还能原谅你?”
契延陀表示怀疑,若伤他不重,为何灼王终日借酒消愁?
“只能说……”李安世缓缓抑起头,喃喃着:“朕没有伤到他最害怕失去的东西……”
“哦?是什么?”契延陀不禁好奇。
李安世冷冷一笑,看向契延陀,那眸中好像在嘲讽他似的:“难道可汗以为在下会说吗?”
契延陀耸耸肩,不以为意道:“不说无妨,反正……”
他哼笑一声:“在下有预感,此次扬州一行只怕就是你二人的转折了”
李安世淡淡的看着契延陀,似笑非笑的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浅笑。
“李安世”契延陀忽然正色道:“若你刚才令他璨然一笑是想令在下退让,只怕你是适得其反了!因为在下确实没想到他笑起来如此艳灿夺目,只怕天下没人不想将那笑靥据为己有吧!本可汗愿为灼王一笑与宗元一较长短!”
李安世依然浅笑着,毫不意外契延陀此番话:“朕早知玄灼那一笑,势必引起你我两国纷争,只是……”
李安世忽然笑得嚣张跋扈,更是带着几许得意与狂傲:“只是朕就是要你看到玄灼露出那种倾倒天下的真心嫣笑,因为就算他日你踏平宗元,也永远无法让他如此笑出!呵呵,看得到得不到,比从没看过更令人遗憾懊恼,不是吗?”
“不要以为天下只有你能令他如此!本可汗偏要一试!”契延陀不快的盯着李安世。
李安世连眼角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不是朕自信,只是……确实如此……呵呵,有时想想那份莹莹馨笑只会为自己崭露,就令虚荣心无比充实。那份笑容全天下只有自己可以掌控,呵呵,要朕如何不得意?
也令朕,不会轻言放弃!
…………
…………
“小正子!小正子!”
听到玄灼大呼小叫的叫唤声,小正子慌忙奔出,几乎与飞身进屋的玄灼撞个满怀!
“那个东西呢!?就是上个月我花五千两买回来的那把檀香扇!我让你放起来的!在哪在哪?!”
小正子有些愕然,因为此时的玄灼满面春风,连眼眸中都充满着璀灿笑意,仿佛多日身处阴郁下奄奄一息的境外灵花,一下子得到了阳光滋润,立刻耀射出蓬勃生机,那种夺目的逼人灵气由玄灼通体四射而来,美得令人炫目。
“小正子!”
玄灼似嗔非嗔的焦急声,令魂都不知飞到哪去的小正子蓦然还魂,立刻去找那把扇子。眼眶微微湿润了,能令灼王一下子恢复生机的,恐怕只有一人吧?太好了,太好了!
“在这里!”
玄灼立刻欢呼一声,从小正子手中迫不及待的抢过来,打开扇盒,一袭檀木特有的幽香扑面而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折扇,一幕妖灼梅花跃于扇面,栩栩如生,火红的梅瓣艳炽欲燃,与一袭白面映衬,仿佛一片冰霜银裹的天地间一团热情的花火。玄灼轻轻一扇,立刻花火轻摇,香风袭袭,真应了那句‘风递幽香出’,果然是把颇费心血的精品!
玄灼看着那红梅边的空白,一时计上心头:“小正子!研墨蘸笔!”
“是!”
玄灼轻轻将折扇放在书案上,拿起小正子递过的狼毫,在心中默默的思索着什么。凝神片刻,神采飞动,挥笔如流星。